魔鬼之壶

　　《魔鬼之壶》
　　卷十二
　　《恶魔之吻》
　　（中）
　　作者：百目鬼妹

　　序章2
　　……小公主取名叫伊莉莎白，周围的人都疼爱地叫她“白雪”。
　　白雪一天天长大了，越来越美丽，明媚得象晴天一样。但她七岁那年，公爵夫人去世了。
　　死神夺去了妻子，膝前只有这么个漂亮女儿，公爵自然对她倍加宠爱。但女儿不能没有母亲，过了三年，公爵又娶了一位新夫人。
　　对于这件婚事，伊莉莎白表示激烈的反对。可是没有用，公爵还是再婚了。
　　新娘是一位美丽温柔的女性，对公主也亲切地关怀。可是没有用，公主总是故意找她的碴，恶意地攻击，让年轻的继母非常痛苦。
　　有一天，公爵有事外出，临走担心母女俩再闹出什么不愉快来，特地吩咐保姆好好照顾伊莉莎白。
　　吃过冷清的晚餐，夫人说不舒服回了卧室。保姆陪着伊莉莎白玩，到了时间就伺侯她上床睡觉。
　　那时，一直没见到夫人。保姆回房时，外面下起了大雨。雨声掩盖了一切声响。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夫人还没露面。贴身侍女上去敲夫人的门，可房里毫无声息。
　　仆人们感到不安。不久，公爵回来了，可依然敲不开夫人的房门。毫无办法，他只得命人把房门撞开。
　　一副恐怖的景象进入视线：公爵夫人横躺在床上，床单浸满血迹。
　　血是从她脖子的两个小洞流出来的，看样子被某种剪刀剪开。可现场却找不到任何凶器。
　　人们推测可能昨晚有夜盗入侵，杀死了夫人。因为有一扇窗户开了，而侍女记得昨晚她帮夫人关好了所有窗户才离开的。不过，昨晚那场雨让地面变得泥泞，如果有人跳窗进出，为什么窗棂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泥土 ？
　　于是人们把怀疑的目光转向了当晚留在古堡里的人。其中有两个仆人嫌疑最重，因为他们曾企图偷盗。后来这两人一个被处以绞刑，另一人被酷刑折磨至死。他们没有得到申辨的机会。
　　公爵夫人被杀案就这样草草了之。丧妻之痛，使公爵在一年后郁郁而终。小伊莉莎白成了女公爵。
　　尔后，她在古堡周围种植美丽的葡萄园，每年酿造出鲜红欲滴的葡萄酒。

　　【正文】

　　警车顶红灯旋转闪烁。
　　现场被醒目的黄色警戒线围了起来。警员们正在取证，法医检查死者可怕的伤口。
　　“这个不是用刀片或别的造成的，”他微微变色，“这是用嘴咬的！”
　　一个警员注意到死者攥紧的拳头。尸体还未僵硬，他掰开手指，用镊子夹起一络长长的棕色头发。
　　“这一定是凶手的头发。被害人身上还有强烈挣扎的阆迹——他一度与凶手搏斗过。在反抗过程中，他拔下了凶手的头发——”警长弗兰分析说。
　　“——结果把凶手一下激怒了，一口咬住他的嘴，用力几乎把他的下颌都咬了下来——你是这么想的吗，警长？”突然有人插话打断他，未免有点冷嘲热讽。
　　弗兰顺声回头一看，后面站了个高大的年轻人，西装革履文雅又高傲。
　　“你是谁？快离开！不然我以破坏现场和防碍公务罪逮捕你！”
　　“抱歉打扰了你——我是联邦调查局第六处的探长艾略克*肖恩。”年轻人晃了一下自己的证件，“我能帮你什么忙吗？”
　　弗兰双眼夹紧，老实不客气地说：
　　“这个案件由我负责，不需要你帮忙，探长。”
　　“这案子没我不行。”艾略克显出十足自信的笑容，“要知道，我追查它两年了，没人比我更了解。”
　　“两年！案发还不到一个钟头！”
　　“这就是你不了解的地方——你的这个案子，不过是某桩连环神秘谋杀中的一个小环节。死者全是男性。而这名年轻人，也不幸成为了恶魔的牺牲品。”
　　“你是说……这是同一名凶犯的连环杀人案？！你怎能如此肯定？”
　　“是手法。”艾略克话锋一转，“鉴定结果出来了吗？死者遗留了大约多少毫升血？”
　　“这——你想说这是吸血鬼杀人案？”
　　“你以为呢？光靠嘴咬裂死者脸孔和骸骨，死者嘴里吮血的阆迹，正常人能做到吗？这需要惊人的力量！可是，案发时曾有许多人开车经过现场，甚至有人亲眼目睹车内一男一女——注意，仅有一男一女——在亲嘴。可以肯定：凶手和被害人正在亲（*）热，忽然死死咬住对方的嘴，没有一点松口的样子，直到被害人不动为止。从扭打痕迹看，被害人搏斗得十分激烈，抓下了凶手的头发，可无论他怎么挣扎反抗，凶手丝毫也不松口。对这超乎寻常的力量，残忍的兽（*）性，和嗜血欲望，你又如何解释呢？这是人干的吗？”
　　“一定是哪个地方出了差错！告诉你，这是恶作剧！来愚弄你这种迷信的白痴！有人想伪装吸血鬼来逃避法律制裁！”
　　“谁说吸血鬼能逃避法律？我不是追到这儿来了吗？”艾略克轻轻一声冷笑，“查出被害人身份了吗？”
　　“从死者信用卡，我们查明他是潘西十一年级生（高中二年级），金*欧内斯特。我们的警员去了那所中学调查。”
　　“必须知道今晚和他约会的是谁！”艾略克目光炯炯地说。
　　“要调查什么，我的警员非常清楚。”弗兰说，显然对这小伙子的指手划脚，十分不满意。

　　艾丽哀声叫出“口红”二字时，莎琳毫无来由于地打了个激灵。
　　“是口红！……”艾丽腾地跳起来，使劲尖叫着，好像要豁出命来，“口红杀了他！不是我！”
　　“什么口红？”莎琳低低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一听到这个词，自己的头发会倒竖，全身的血液都冻结呢？
　　艾丽到底说了些什么？——她只听到一些乱七八糟的句子。
　　“就是—我在洗手间捡到的口红啊！它会杀人！它会喝血！它，喝了金的血！……我满嘴都是血，救救我！”艾丽绝望地向莎琳伸出手，莎琳却退到一边：
　　“你说—你咬了金？！你把他咬死了！”
　　“不是我！是口红！……我用过那支口红！你也在场，对不对！”艾丽冲她吼，“它在你那儿，对不对？”
　　“口红？”莎琳被她的疯狂吓坏了，“我还给你好了！”
　　莎琳一边说一边打开包翻找起来：“……它不见了！刚才还在！……啊，一定是南希拿走了！”
　　“下个死的就是乔扬！”艾丽狂喊一声，“它会杀死乔扬，就像杀死金那样！”
　　“冷静，艾丽！等大家回来，好吗？”
　　艾丽神经失常了，又是哭又是笑。
　　莎琳站在那儿，手足无措。她猛然想起该给医院打电话，这时，一阵喊声把她惊醒了：“莎琳！莎琳！”
　　她大声回答：“奈，快来！艾丽出事了！”
　　“什么？”奈穿着茄克衫，三步跨作两步地上了台阶，进入休息室。
　　“我的天！”他倒吸一口凉气。
　　“艾丽不正常，她说金死了！”
　　奈皱起眉头：“不会吧！怎么不给医院打电话？”
　　“奈，”莎琳悄声说，“要不要通知警察？真出了事——”
　　奈点点头：“我来打。”
　　“让她安静会儿行吗？”莎琳扶着艾丽的肩让她坐回沙发，“没事了，你躺一会儿，我们再商量。”
　　艾丽咕哝了几句话，把头靠在莎琳肩上，闭上眼睛。她似乎疲惫已极，很快昏睡过去。莎琳听着她轻微的呼吸声，把她的头挪到靠背。
　　“她弄得我头疼。”莎琳叹口气。
　　“她和金不是玩得挺好嘛！怎么回事？”
　　莎琳打断奈：“哦，宝贝，我好害怕。”她勾起奈的胳膊，把头靠在他肩上。
　　“噢，别怕，”奈自然地把一条胳膊绕到她背后，搂住她的肩头。
　　莎琳抬起眼，遇上他的目光。
　　那头黄卷发多可爱！晶亮的双眸，性感的双唇——对他媚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闪着珍珠的光泽。
　　她仰头与他相对凝望，目光闪烁。慢慢地，他俩的嘴接近了——
　　“哇啊啊啊！”耳边划然响起声惨号，俩人倏然分开。莎琳触电一样直起身：“艾丽！你怎么了，啊？”
　　艾丽在沙发上骇人地扭动，颤抖，傻笑着：
　　“别吻她，奈！你会疼死的！……哈，哈！”
　　“你闭嘴！”莎琳不堪忍受，爆出一声尖吼。
　　“喂，你到底怎么了？”奈愕然问。
　　“金，乔扬，……对，还有奈！跑不掉的，一个也不能！哈，哈！”她嗓音含糊混乱，不时干笑两声。
　　“喂！出了什么事？”奈冲她问。
　　一时间，艾丽又显出害怕的脸相，屈起膝盖，在沙发上蜷起一团：“金死了，奈……”
　　“我知道了。是你杀的吗？”
　　“不是我！”
　　“知道了！快躺下，睡你的吧！”
　　艾丽哑了地闭上嘴，木呆呆瞄了他一眼，又躺了下来。
　　这样呆了片刻。“好了，她不会闹了。”奈走回莎琳身边。莎琳摇摇头。
　　“没事。”他的嘴凑近她的耳朵，呼出的热气撩着她的触觉神经。莎琳心里没来得及熄灭的情（*）火又被煽旺起来，她返身抱住奈，在他的嘴上一团火（*）热地吻着。

　　警用无线电话响了。
　　“我就是，什么事？”弗兰接通电话，没好气地说，“你们过去查清楚再报告我。”
　　艾略克双目中闪过一丝精敏的光。
　　“等等，”弗兰想到什么，“你刚才说什么？那男生叫什么？金·欧内斯特！他妈的我正在查这个案子！什么地方？……好，我马上去！”
　　“是新情报吗，警长？”艾略克问。
　　弗兰没鸟他，对底下人说：“玛丽女中有人报案，报案人奈·托马斯说有位叫艾丽的女生可能杀了她的男友金·欧内斯特，我们赶快过去。”
　　“玛丽中学？”艾略克表情像在沉思，“她会在那儿吗？”

　　一阵窒息的低喊。艾丽缓缓起身，眼睁睁地看着。
　　奈哀号着挣扎。莎琳两片亮丽的嘴唇微微张开，牙齿慢慢深入到他的嘴里。天哪！竟然是她的牙齿！它们又长又细，特别地白，但很快浸满了血。嘴唇又粘又湿，不停蠕动着。奈在剧痛中鼓起眼珠，精神错乱，往莎琳身上扑去。摆脱她！扼死她！他昏乱的头脑仿佛被电光照亮——伸出手，用十指箍住她的脖子。扼死她！马上摆脱她！他的手扣在纤细的脖子上紧紧掐着，力量随着血从他身上流失。就在他无力地掐着，越掐越没劲的时候，莎琳也徒劳地挣扎着，渐渐垂下手，不动了。
　　她重重倾倒，一头栽在奈身上。奈被带倒在地上，这时传出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然后听到好像摩擦砂纸的响声。顷刻之间，奈也成了一具尸体，成了艾丽恐怖预言的牺牲品。
　　那一刻，除了钟摆动的声音外，一切都外于静止状态。
　　“啊——”
　　寂静中突然响起一声长长的叹息，好像有人大大松了口气。莎琳的尸体上，嘴终于松开了。
　　“你杀了他了，莎琳。你完了，和我一样完了。”接着传来艾丽悲伤的声音，紧接着一阵刺破耳膜的尖笑：
　　“哈！哈！哈—嘻！嘻！嘻！”

　　（待续）
　　（2021年3月13日11:24发于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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