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女主修仙文

　　“真的好气，好气好气好气呀！”夜半时分，白羽被强行镇定的心绪总算开始有了轻微的波动。

　　“我知道这是为我好。”
　　“……”
　　“出发点是好的，但之前能不能问一问？！”

　　“……”
　　“我的生命伙伴是床吗？让自己喝点水吃点饭上个厕所洗个澡有那么难吗？”
　　“……”
　　“哦，我现在怎么好像越来越没有吃喝拉撒方面的需求了？醒来时竟没想到！”

　　白羽想一句话顿了一会儿，然后再想出一句话又要顿一会儿。她心中一直有一股生闷的情绪在，只是淡淡的，若两位哥哥在这里，她非要恶狠狠的瞪他们几眼不可！

　　然后就到了早晨……是的，从夜半时分有了情绪波动以后，到辰时为止，大几个时辰只想了一二三四……五句话，可见那凝神术有多强力。

　　“凝神术能理解，可是三重境界又是什么？！书上没看到过。”白羽的第六句话。

　　当然了，因为夜半三更的原因，本着不打扰他人休息的原则，白羽这些话都是在心里说的。

　　直到天色大明，白羽才非常慢非常慢的坐起来，然后盯着隔间衣橱的方向深思，妄图用意念将衣服穿在身上——好吧其实脑袋放空之后有些忘了衣服咋穿了！

　　白羽不禁又冒出一句：“这不是凝神术，而是降智术吧。”

　　庆幸月奴和美景很快端着洗漱用品和早饭来到白羽的房间，她们发现白羽坐在床上，里面放下将手中物品放到该在的位置，就来到白羽面前，又要让她躺着了！

　　“！！！”白羽觉得自己好苦，但也没耽搁她迸发洪荒之力，简洁的说：“哥。”

　　两人停下，还是月奴反应最快，问：“小姐要去找两位公子？”

　　“……”白羽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喜道：“对。”为了节省时间，白羽现下都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蹦。

　　美景还在迟疑，月奴就已经抱起白羽往外走——还是公主抱。

　　白羽：“……”
　　白羽：“！”

　　白羽心里才冒出“不”资道大头，美景拉住月奴，说：“去也要给小姐先穿上衣服！”

　　白羽突破了自身极限，内心OS：“美景是我以前错看了，你才是金牌侍女！”

　　换好衣服梳好头，白羽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发现自己竟然还能再瘦一点，比之昨日的干瘦，现在已经是枯瘦的程度了！原来温哥哥昨日说她思绪多消耗多还真不是没证据乱说的。只是消耗的速度和后果这样突出，白羽对能够活下来的自己报以十分的钦佩。

　　而一百分的钦佩则是给那几位能把她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人。

　　不过这样的话，那不是最好的办法就是睡觉了？！白羽感觉自己的思路愈发顺畅，虽说出来还是要耗费老多时间，但想东西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多，这就是温哥哥所谓的思虑过重吧！

　　思及此，白羽赶忙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尽量别多想。

　　镜子里，那双眼睛显得更加突出，但还是和昨日一样，白羽看不出任何特异。

　　花费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的时间，美景和良辰才把白羽打扮出能出门的样子——其实白羽觉得她这样子花不了多少时间打扮，打扮后和打扮前简直一毛一样！还浪费时间。

　　打扮完毕，白羽又被抱着出门，将将出门，白羽经过桌子时看到了碗筷稀粥，又顺势想到了旁边的洗漱用具，才想到她还没洗脸也没吃饭呢！虽然不感觉身上油腻也不感觉肚子饿，但突然想到后总觉得身上哪里都不对。

　　胃空空的，皮肤黏黏的。白羽急得眼尾都抽抽，但硬是组织不出一句话，走在去往竹苑的半路上，白羽才开口说了两个字：“饭，药。”

　　白羽还想起了放在碗筷旁边的药盅，她记得是昨天兄长亲自端来的，又不给她喝，凉了还不拿走，一直放到现在。

　　“小姐你说什么？”美景不理解。

　　月奴说：“小姐想吃饭喝药睡觉。”

　　白羽内心：“……不是，是，诶不对，猜对了一半……诶~算了算了，都到这儿了！”月奴竟看懂了白羽的眼神，抱着她继续前进。

　　竹苑，书房。

　　白羽坐在一旁放满坐垫、显得无比柔软舒适的椅子上。

　　白远山坐于桌后，在展开的白纸上写写画画，从周遭或被废弃，或在晾干墨迹的旧纸来看，长得奇形怪状的图案文字被有线条有规律的框选分割，又像是被引导连接，构成一幅幅特异深奥的……阵法。

　　白羽猜想，那便是白头发……咳咳，好歹是兄长老师，尊敬一点。那便是白发仙尊说的阵法了。

　　温如玉则在院子里摆了几列长桌，院落里人来人往，手捧着各类异物，发光的不发光的，好看的不好看的，能吃的不能吃的都有。他拿着一卷眼熟的卷轴，对照着长桌上的物品勾勾画画。

　　白羽看到便知晓两人这是为了她在忙忙碌碌，气一下就消了。但还有些东西要问，白羽就一边坐着等，一边在心中克服神经反应迟缓的问题，将自己想问的问题提前想好。

　　半响，白远山忙完，温如玉却接到一封急件出了门，但只有兄长在白羽也能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

　　白羽问：“爹娘呢？”

　　她躺了一个月才醒来，爹娘知道的话不能不来看一眼吧。

　　“他们一个月前去往百里外的芫茜山了，听说那里有个很灵验的道观，他们打算在那里为我们的远行祈福。”

　　“……我的情况不告诉他们吗？”白羽想问这个，但脑海里一时间组织不起语言。

　　白远山大概知道白羽现在的状况，也猜的出她想说的是什么，所以话便多说了些，也说的清楚些：“你此时的状态不太好展露人前，且……人近了你身前会有危险，便没有告诉他们。若是在他们回来之前治好了你便不必让他们担心，若治不好，也让他们在松快一个多月，免得多忧伤身。”

　　“……”白羽：那好吧。

　　从白发仙尊折返回来开始，白羽的眼睛有了转折，好像不用担心瞎眼了，所以白羽对于好奇又可以问的东西就直接问了。第二个问题，因为早准备好了问题，所以一连串的问题问了出来：“什么事神瞳？为什么叫做神瞳？我怎么没感觉眼睛那里神了？能不能改个名字？我听着好害羞。”平铺直叙的说，但内在反应确实真实。

　　就像面对面听别人吹自己的彩虹屁一样，害羞是一方面，尴尬又是另外一方面了，总之又羞又尬……。

　　白远山考虑了下，要说到何种程度，最终开口道：“你知事早，不但懂事还有自己的判断，既如此你问我便说与你听。”

　　“那日你晕倒并无任何征兆，灵气波澜不起，人身安稳太平，我等感知无异样。若不是月奴找你，还不知你要如何了。”白远山回忆，当时月奴示警，他与温如玉当即赶来，看到白羽悬浮镜前。

　　想走近，却总是走不到面前，才发现白羽身周形成了一个自我隔绝的小世界，里面还散发出光阴法则的“味道”——白羽在此间引来了光阴河水，光阴法则存在于另一空间，此处就算只引来一溪小流也足以制造出一方世界了。

　　幸而空间初成，壁垒不牢，废了一番手脚把人救出。空间破碎，光阴河水也消失了。

　　紧接着发现浸泡在光阴河水中还看着完好无损，气息强劲的白羽，出来后精气血气极速下滑，反应到身体上便是血肉干枯，脸色枯黄。

　　之后探查身体，才找了引气这一系列变故的源头——神瞳。

　　“你倒不必害羞，神瞳只是一个笼统的称呼，你眼睛里存储的道纹样式和能力都是当世未曾知晓的，或者说准确点，并没有被收录于自然神录中。对此种第一次出现，且还未被探索知晓的天赋，通常赋予外显状态的神命。你的天赋在你的眼睛上，便唤做神瞳。”

　　白羽想问：“那随便取个名字！”

　　白远山知晓白羽随意的性格，她没说出口的话也能猜到并给予了解释：“不能，神韵道纹，道韵神纹，都存在灵性，且与自然相依相存。若是有了名，且得到了主人的认同，那么天地也会认可这个名字，并反过来对你有一定的影响，故而取名要慎重。”

　　白羽心里话：“啊这，若是天地间已经有了这种天赋，且还被取了名字，只有我们不知道怎么办？”

　　“这不重要，只要你自己相信你是第一个，且自己认可的名字就是这种天赋的名字就行。”白远山以一种神秘的力量窃取了白羽的脑电波，好吧，这是白羽视角的白远山，有读心术。

　　“哦~~，唯心嘛！”白羽心想：“仙侠世界果然是意志决定一切。比如压力太大会入魔，放下屠刀会成佛。而现在社会压力太大会秃头，放下屠刀会坐牢……额不放也会，最好不要拿起屠刀，那就不会坐牢。”

　　白羽现在已经充分相信兄长的读心能力了，她怀疑兄长也觉醒了一种天赋——读心术！

　　于是白羽很信任的在心里问：“那个听你说光阴河、光阴河水，小小细流便能创造出有发展成小世界潜力的空间，应该特别高大上，那我还在里面泡了个澡有什么变化吗？”

　　白远山说：“你身上的神瞳能够沟通光阴大道，甚至引来光阴河水，还是能够流动的河水，因此我们猜测神瞳应该有一些沟通时空的能力。修炼之人能增长寿命，但寿命尽了还未突破下一境界之人多如牛毛，诸多能够开天辟地，纵横三千世界的大能也逃不过寿尽的结局，就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世上延寿之物万千，但都有耗尽用废再也起不了作用的时候，但也有些东西能够一直起到作用只是难寻了些，比如……光阴活水。你浸泡过光阴活水，不修炼也能享有两千载寿命。”白远山着重点了点“光阴活水”四字，意有所指：“光阴河中流动的水便叫做光阴活水，光阴活水能增寿延命，而光阴死水是世上至毒，粘之即损。光阴河乃是时间道则的一种具现，光阴难留、后悔无用世所周知，而时间道则是世上最难感悟的道则之一。”

　　“而且就算在时间大道上修炼有成者，在寻找光阴活水方面也没比用相关灵物灵气凭运气的人好上多少。可能是未来有无数可能，但最终也只有一条可能成真，所以活水比死水多多了，庞大悬殊的比例导致人怎么找也找不到那条正确的河水，偶尔运气爆发找到一条支流，最后也会发现那条支流的尽头是一潭死水。”白远山按按白羽的头，问：“当然真实的时间道则这世上还没有人能够勘透，我也只是为了方便解释和你的理解，那么你是否懂了一点呢？”

　　白羽外表看上去还是没动静，就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微微动了动，但白远山就是理解了她的意思：“嗯嗯，差不多知道了。…两千年…我会活成王八的……”白羽后知后觉的感叹，但也没有太过惊叹和兴奋。

　　在白羽的记忆中，她才活了三十年不到，都是青春正好时，所以不能真正体会到寿命增长的快乐。

　　白远山接着讲：“此外，神瞳带来的能力还有对万事万物认知的改变，你看某一样东西可能和以前看这种东西的视角不一样了，看到的、理解到的都会不同，你将会对人间认知更深。

　　经过仔细探查，我们发现你身体血肉精气的消耗是由于对周围事物深入探查所消耗的必要能量，可以说你开启天赋的短暂时间里，知晓的知识比以往十年还要多得多。”

　　“……”白羽想摸摸脑袋，没感觉出来自己的知识储存有什么变化，而且对周围知识的探查？那探查的是什么？难道是镜子的制作？镜面的反射？镜框的雕刻？还是镜面的分子组成？元素排列？

　　“……兄长没有你的能力，所以也不知道你“看到”的具体是些什么，只是就算令你强行闭眼，也不能阻止道纹能力的发挥，而强制切断对身外的感应，也就是让你沉睡是那时找到的，能够压制你血肉精气流逝，保你一命的最好的办法。”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大概是当时只是你的脑力跟不上知识输进的速度，神魂过分膨胀，大脑将要因此爆掉时，突然运转起一门神魂修炼法门。那是你温哥哥家族的独门秘术，只以灌顶之术在核心弟子之间代代相传，且其创法之主在秘术中下了禁制——不可私下语于旁人，不可私下传授他人，不能言之于口，不能书之于信。”

　　“最重要的是，那门神魂法门就算散仙大能亲自搜魂也是找不到的，可你却能在持续盯了你温哥哥两瞬后自发的学会了秘术。且前面几重境界十分顺畅的瞬间通过，修炼此门秘术之人常见的问题一个不见，当时我们以为你会一直修炼到九重境界，直接完成秘术修炼，那是考虑到炼成的结果能够直接解决你身上的麻烦，便也没阻止。可等到了你温哥哥也没渡过门槛时，你十分顺畅的修炼突然终止，便知道这事不可行。”

　　“至于那些知识，只能是在你脑中，不过是存储在你不知道的旁处，因此才表现出记不得的样子。想来这估计也是你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吧。”

　　白远山有些话没说，但知道小妹的天赋并没有想象中的逆天还是松了一口气的，太过圆满的馈赠总叫人拿的不安心，慧极必伤，天赋过人是好事，天赋似神便不见得是好事了。

　　说实在的，白远山很是忧心白羽的现在和未来，总觉得没办法将她一直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了。

　　……不过孩子总归要长大的，有自己的人生和选择，之后她要如何选择便由她自己了。白远山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发散心思，从成年交往到成亲生孩子，都差不多有了十数种发展和反应，简直老父亲本父。

　　白远山停顿的这会儿，白羽利用自己好多了的脑袋组织起以下问题：“可是我没感觉到神瞳神在哪里？兄长你说的天赋能力为什么我一个也感觉不到？！”

　　“当然是被暂时封印了，不然你此时还想走动？”

　　“？？？”白羽没感觉到封印：唯心主义有时候也不好，特别是她这种唯物主义打底，转变困难的死脑筋。

　　白远山看出白羽的困惑，他伸手在白羽眼前一拂，似曾相识的半透黑纱，还有1000度左右的近视滤镜。

　　“神奇！”白羽视线透过黑纱，努力瞪大眼睛看对面兄长的模糊身影，瞪着瞪着黑纱似乎抽丝了，出现了一道白线。

　　透过白线，白羽眼见着就能看到一丢丢外界，眼睛却立即被白远山的手掌捂住，他说：“不可破去禁止，会受伤的。”

　　白羽条件反射的眨眨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又听兄长说：“不要用力看。”

　　白羽连忙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感觉到兄长把手掌拿开，但她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她小心翼翼的用手去摸那层黑纱，就是一布条，很短，脑后绑结留下短短的一小段布。

　　白羽摸了摸，心中有些失望：“够轻薄够飘逸，但不是长的。”

　　白羽闭着眼很不习惯，最后还是让兄长遮掩了黑纱的本体，才又一次看到了兄长清晰的影像。

　　白远山问：“还有什么不解的吗？”

　　白羽顿了会儿，组织语言：“……差不多都了解了，以后再有问题再说，现在是没什么问题了。”但很需要消化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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