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蝙]第三类神明

　　定制西装价格不菲，克拉克赶紧拒绝道：“不用的，布鲁斯，等我发工资攒够了钱，就重新去买一套。”
　　然而布鲁斯的手已经伸了上去，不容置喙地一手拉住他壮实的胳膊，强行给他翻了个面，一边给他量肩宽一边说：“得了吧，你买不到的。就算是订做，也只是在成衣的基础上稍微裁剪，穿上也不可能合身。”
　　他说完，拍了拍克拉克的肱二头肌，示意让克拉克看看他自己惊人的臂围。

　　不过克拉克还想说什么，却被布鲁斯又堵了回去：“你现在穿的这一套我看着难受。”
　　克拉克：“……”
　　这个理由他无法反驳，只能妥协。
　　然而从来没有被量体裁衣过的他自然很不习惯，他浑身僵硬地背对着布鲁斯，后者不得不拍拍他让他放松下来。
　　不过等克拉克好不容易不那么紧绷的时候，布鲁斯却蹲了下去，开始量他的臀围和腿围。
　　于是小镇男孩又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

　　布鲁斯觉得好笑，故意在他大腿内侧捏了一把，吓得克拉克差点飞起来。
　　“布鲁斯！”
　　“放松点，小男孩。”布鲁斯调侃道，“别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你这样好像我要潜规则你似的……噢，这样你们报社的头条就有了，韦恩集团掌门人恋情曝光——布鲁斯·韦恩和他的小职员男友，辛德瑞拉照进现实？”
　　他是开玩笑，但克拉克却意外被戳中心事，脸立刻红了，心虚道：“别这样，我没有，布鲁斯！”
　　布鲁斯哈哈大笑。

　　晚餐的主菜是俄式的土豆牛肉饼，简单却很丰盛，克拉克的手艺自然是比不上阿尔弗雷德的，但却让布鲁斯感觉很舒服。
　　吃过饭后，时间也不早了，布鲁斯跟克拉克聊了一会儿后便要回哥谭。
　　克拉克有些意外，他以为对方会留宿。

　　“好吧，我知道你还有很多事要办。”
　　虽然克拉克语气很平静，但布鲁斯还是听出了他的沮丧。
　　“最近除了瞭望塔，其实也没有太重要的事，但我吃完饭回家，不是挺正常的事吗？你那么惊讶干什么？”布鲁斯说。
　　然而克拉克却说：“因为公寓里洗漱用品什么的都放了两套，还有一箱写了你名字的衣服，我就以为你会住这里。”
　　布鲁斯：“？”

　　布鲁斯将信将疑地去了洗手间，拉开储物格的柜门，果然看到一支还未开封的电动牙刷，跟他在自己家里用的型号颜色一模一样。
　　布鲁斯：“……”
　　大概是阿尔弗雷德安排的。他心想。
　　克拉克疑惑地跟上来，布鲁斯回头迎向他的目光。

　　“我不知道这回事。”布鲁斯无奈地解释道，“应该是阿尔弗雷德干的，假如我在这边住下，就不会去夜巡了。”
　　“夜巡？你居然还要出去夜巡？”克拉克惊讶道，“阿尔弗雷德做得没错，你真的需要多休息，布鲁斯！假如你每天晚上都要出去的话，瞭望塔的进度慢一些也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我算是发现了，你不仅穿搭品味跟阿尔弗雷德是同一个年龄层，连唠叨的毛病也跟他一模一样。”布鲁斯忍不住吐槽道。
　　克拉克无奈道：“布鲁斯……”
　　“好了，好了。”布鲁斯打断了他，“今天晚上我会好好休息的，小管家。”
　　可我或许真的没有那么多时间。他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在心里默默地说。
　　又被封了个外号的小镇男孩丝毫不介意，兀自说：“我送你下去。”
　　这回布鲁斯没有拒绝。

　　不出布鲁斯所料，阿尔弗雷德拿到克拉克的尺码后也很不理解。
　　布鲁斯接过管家刚煮好的咖啡，实话实说道：“今天下午我跟克拉克聊了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缘故，他跟露易丝·莱恩的关系进展很慢。事实上，他在提防她，因为她见过克拉克没戴眼镜的样子，而且仍在调查北极那艘飞船的事。”
　　阿尔弗雷德默默将记下的尺码收好，说：“所以您是想让肯特少爷提升个人魅力，以获得莱恩小姐的青睐？”
　　布鲁斯挑眉，轻哼一声，算是默认。

　　阿尔弗雷德忍不住提醒道：“韦恩老爷，即使在您的那条时间线里，肯特少爷和莱恩小姐已经订婚了，但感情的事不能强求，不是您在背后推波助澜就能成功的，说不定他们有不同的想法。”
　　“我知道，阿尔弗雷德。”布鲁斯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我只是想让时间线回到正轨，尽我所能的。”
　　“您只是在愧疚，您想弥补那个时空的肯特少爷。”阿尔弗雷德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
　　布鲁斯没有正面回答，只说：“卢瑟就是利用我跟克拉克不和才挑起争端的，我不会让他得逞了。”

　　阿尔弗雷德沉吟一会儿，说：“韦恩老爷，您有没有想过，其实在您踏入这个时空的那一刻，时间线就已经不同了。况且您要救下肯特少爷，那么您要面对的将会是个截然不同的未来。”
　　“所以呢，阿尔弗雷德，你想说什么？”
　　“顺其自然就好，老爷。”阿尔弗雷德劝道，“既然您觉得那个时空的结局是错的，那就不必再按照那条线走下去了，您认为呢？”
　　布鲁斯没有立刻回答，他神情复杂地垂下双眸，像在斟酌着什么。

　　阿尔弗雷德瞥了他一眼，幽幽地说：“我是觉得，再这样下去的话，肯特少爷爱上您的概率可比爱上莱恩小姐的概率要大得多。”
　　布鲁斯：“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没有理会他不悦的语气，波澜不惊地收走了杯子，致意道：“晚安，韦恩老爷。”
　　布鲁斯：“……”

　　管家的这番话布鲁斯似乎是听进去了，但又似乎没有。第二天克拉克按照约定的时间到了哥谭，言听计从地跟在布鲁斯后面开始进行测试，顺便还学了一点关于情报收集的知识。
　　一切似乎跟以往没什么不同。
　　只有布鲁斯自己知道，他的确有所动摇了。
　　或许他该尝试着与过去的自己和解。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置之脑后了——佐德将军出现了。
　　在氪星科技的帮助下，瞭望塔的建造速度异常地快，并且很快投入了使用。韦恩集团还因为设计出了可单人操作的太空飞船而股价大涨，布鲁斯身价倍增。
　　可就在瞭望塔建造完的三个月后，侦查系统自动给布鲁斯发送了一条警报，它检测到了一个巨大的太空飞行物，正极速靠近地球。望远镜所分析出的图形，与他记忆中佐德将军的飞船一模一样！
　　可在布鲁斯的记忆力里，佐德将军要在半年之后才会出现在地球上。
　　时间提前了。
　　阿尔弗雷德说得没错，时间线已经被改变了，他所要面对的是一个截然不同的未来。

　　布鲁斯清楚地记得，他第一次见到，或者说是听到佐德将军，是在电视上。那群氪星人截断了全球的视讯信号用来寻找克拉克，而人类也将克拉克交了出去。
　　他并不清楚后来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这群外星侵略者绝不可能信守诺言。
　　氪星已经不复存在，而太阳又是个崭新的恒星，他们没道理放过这颗唾手可得的星球。

　　“这么着急找我干什么，布鲁斯，有什么事吗？”克拉克火急火燎地坐电梯到了报社的地下车库，一眼就看到了布鲁斯的车停在不远处，立马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布鲁斯侧过身，从后座上拿了一个文件袋给他。
　　“你先看看，这是今天上午瞭望塔监测到的。”
　　克拉克瞬间忐忑起来，他将文件接过去翻开看了看，越往后翻神情越是凝重。

　　“佐德？”克拉克问。
　　“应该是他。”布鲁斯不可能告诉他其实自己认识佐德的飞船，只道，“我问过乔了，他说是佐德。可能是你激活了飞船，被他发现了信号，就追过来了。”
　　“抱歉，我……”
　　“这不关你的事，卡尔，当时我也在场，是我疏忽了。”布鲁斯打断了他。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布鲁斯？”

　　克拉克只是习惯性地问了一句，却让布鲁斯一愣——在这个二人团队里，他似乎掌握着绝对的话语权。
　　他甚至没有任何迟疑，譬如去探究佐德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他要来地球干些什么。他的目标十分明确，只要布鲁斯想要，那么他就去做。
　　这是一种超乎寻常的信任。

　　布鲁斯问：“你的超人制服带了吗，卡尔？”
　　“带了。”
　　“你去跟佩里请个假，说有个独家新闻要跟。”
　　“好的。”克拉克从善如流，马上给佩里打了个电话，又问，“然后呢？”
　　“换上制服，跟我去一趟国防部，来个先发制人。”布鲁斯斩钉截铁地说，“我会让全人类都跟你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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