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等等我啊[重生]

作者:公子千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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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胎酒


      七云地靠东隅城,属于东隅城周边的小镇。其气候湿润,水质清冽,因此盛产酒水,其酒醺酣,让人欲醉欲仙。东隅城及其他许多地方的酒都是由此地供给。

      而出事的一家正是这七云镇的白酒大户,张府。

      张府历代从事酒水生意,不仅有自己的产酒作坊,还自己开了酒馆。所以说,白酒生意做得很大。可最近有一件奇怪的事情,有人在张府的酒馆喝酒的时候,发现那酒杯中的白酒发出了人声。

      楚幸奇道:“酒杯中有人声?是何人声?”

      秋灵道:“婴儿的啼哭声。”

      楚幸顿感有些瘆人。好好的一杯美酒,为何会发声?

      那秋灵又道:“那客人被吓到后,便不敢喝那酒了。张府酒馆的人都以为是那客人神经错乱,听岔了,便不以为然。可是没过多久,另一家酒馆的一位客官,同样发现那酒里有婴儿在哭,其声音哀怨无比,令人动容。”

      楚幸一个冷颤:“骇人!”

      而言卿听闻后淡淡道:“不过是鬼祟作怪。有何骇人!”

      齐无寒听闻点点头道:“定是如此。”

      见两人如此淡定,楚幸又道:“后来呢?秋灵师姐。”

      秋灵道:“这一人说出来,大家不信,可是接连几人都发现如此,这事一定蹊跷了。可酒馆的人坚决不信,并决定让一人喝下那发出婴儿啼哭声的白酒,证明此酒并无问题。可是谁知,喝了那酒的人当时没有任何反应,但回到家中的第二日,床榻之上就只剩下一摊脓水了,简直臭不可闻。七云镇的百姓被此事吓得不轻。从此张府酒馆生意全无,只得关门。”

      除了张府,七云镇的许多酒馆都出现了这种情况,他们除了听见酒中有婴儿的啼哭声,甚至还会在酒中听见女子悲怆的怨愤声。因此七云镇就流传出了怨酒的说法,而七云镇的白酒生意也惨淡无比。

      几人来到这七云小镇,发现镇上倒是一切正常,只是许多酒馆紧关大门。本打算直接奔那张府酒馆而去,却发现不仅大门紧闭,连木门上都死死贴着封条,封条上画了些鬼神符咒,大约是辟邪之用。

      偶有几家还在开着,齐无寒随意挑了一家酒馆,带着三名弟子走了进去。找到一处桌子坐下。出来迎接的人无精打采,低声道:“各位客官,喝点什么?喝茶吗?”

      楚幸道:“酒。”

      那人眼睛一动,打起精神头,再仔细瞧了瞧四人,道:“酒?”这门口虽写着酒馆二字,因为那事早就没人喝酒了,里面柜台上陈列许多茶叶的品种,大约老板是打算做起茶馆生意。

      那人直言道:“几位大人还是喝茶吧,茶香醇。”

      楚幸道:“我们来就是喝酒的,你这不是酒馆吗?怎的还卖起茶来?”

      那人见此人语气坚定,又不好直说,欠声道:“客官有所不知,这……”那人十分难为情,不知该如何讲下去,又低语道,“这……本镇的酒都有毒,不敢卖了。”

      秋灵接话道:“嗯?何毒?”

      那人道:“本镇的酒,会发出人声,其声令人恐惧,被称为怨酒。好几家酒馆中的客人,喝了那会发出声音的怨酒,全都死了,死状极惨。所以你看这镇上的酒馆几乎都要关完了。我这也是没办法,为了养家糊口,只有将就在小店里卖起茶叶,赚点营生。”

      几人还没继续问,那人又自顾自地说道:“这怨酒的古怪,指不定是什么鬼东西藏到里面,让人胆寒。这白酒生意是没法做了,害苦了我啊……”

      楚幸道:“那你家还有酒吗?”

      那人道:“哪里有酒,家家户户害怕这怨酒,都将自家的酒倒得干干净净,生怕那个东西又钻到酒里,白白害了人。”

      楚幸奇道:“那个东西?”

      那人道:“是啊,有人专门请了灵婆来看,说是本镇的酒中了蛊,谁要是喝了那中蛊的酒,都会毙命。不知道是不是有冤魂在里面……”

      言卿这才开口道:“等等,你方才说酒都倒了,倒在何处?”

      那人道:“灵婆说,要将那些酒倒在河中,才能冲散怨气。所以,我们全都倒在了镇外的小青河。”

      出了这家酒馆,几人接连走了几家其他开着门的酒馆,皆是无酒可卖。打听到的消息都与那人说得相差无几。几人找了家客栈住下。到了晚上,言卿便带着楚幸来到了小青河。

      楚幸打着哈欠道:“师兄,我想睡觉,走了一天一夜了,来这干嘛啊?”

      言卿瞥了一眼,道:“闭嘴。”

      小青河河水清澈,河底清晰可见绿悠悠的河草。倒是月光洒下来,在河面上漾起一层波光粼粼之感,甚是美丽。

      看见此情此景,楚幸不禁邪恶道:“师兄,你该不会想和我在此秘密约会吧。嘻嘻。”楚幸毫无正形,竟还用手去撩拨言卿的长发。

      言卿随即一个眼神,楚幸全身瞬间僵硬。他维持着撩人头发的骚气姿势,挣扎道:“这是……”

      言卿道:“呆着别动。”

      楚幸立即明白,这是言卿上一世就十分擅长的禁身术。此术奏效,全身无法动弹,连说话都不利索,片刻之后楚幸道:“啊啊呜思、思思……思胸,窝窝窝、挫挫鸟……”

      挣扎半天无效,楚幸只得认命。还好这禁身术也不过一刻钟,待到解禁那一刻,楚幸终于如释重负。他瘫坐在地,咆哮道:“师兄!”

      在不远处观察小青河的言卿随即回望,楚幸见其眼神仍旧十分可怕,便即可封嘴打住了。他慢慢踱步跟上前去,轻声道:“师兄发现了什么?”

      言卿道:“在等。”

      又约莫过了一刻钟,小青河中瞬间被黑气笼罩,只见一团团黑气在清澈的河水中穿梭来去,正像是无数条黑色的蛇一般,将整条河水变得乌烟瘴气。连同河面上,都盖着白色雾蒙蒙的气体。

      楚幸奇道:“这……难道是邪祟还在小青河中?”

      见到此状,两人赶紧躲在一颗树后,不消片刻,便听见了冥冥的人声,那人声正是婴儿与少女的叠加,两人窸窸窣窣,悲怆哀怨,却又不止,让人汗毛倒竖。

      楚幸打颤道:“说……说话了……”

      言卿想要听清楚这冥冥之中的人声说的是什么,但始终只听见时而哀哭,时而愤怒的情绪,说的什么,竟也完全不懂。看来,这鬼说话和人说话并不一样。他正懊恼,突然转身看见身后这个贼眉鼠眼之人,道:“你不是复生殿大人嘛,来,大人请翻译一下……”

      楚幸嘴张得极大:“我?我现下只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凡间好少年,怎会听懂那鬼话,再说,我也没那灵力……”要启用在那冥界的功能,自然十分消耗阳间的灵力,楚幸这幅皮囊本身就没什么灵力,还全靠阿月支撑,动不动就换回女儿身。

      言卿道:“我记得阿月曾说,你若是换回女相,此身体灵力最为饱满。要不试试?”

      楚幸道:“我不要……”谁知耳畔突然传来阿月的声音:“大人啊,听说你想换回女相,要我说,你若是女儿身,此身在阳间定是无人可敌啊。”

      楚幸慌道:“我不要!我不要!”他心中纳闷,怎的言卿居然还和阿月私聊上了,简直将本殿置于何地啊!他气极一摔:“我要回去了!”随即往客栈奔去,言卿见河中声音也逐渐消失,便也一同走了。

      两人毫无实质收获回到那客栈,师尊与秋灵早已入睡,两人蹑手蹑脚回到房间,对今日所见都若有所思。

      第二日一大早,客栈的人就开始讨论起了,说是昨日夜里又死了人。此人并未喝酒,而是喝了那小青河的水。但,此人的死法却与死于怨酒的人如出一辙。

      于是整个七云镇的人们开始慌乱起来,因为,他们日日要用到的水,正是取自那小青河的。但有人质疑道,小青河的水从来都是从上游而来,自下游而去,若是白酒倒进其中,早就冲走了,此人之死并非那怨酒的原因。

      一行四人立即前往了昨日死去那人的家中,见是沧南派之人,便让他们入了门。刚一踏入堂屋的门槛,就看见刘家举家哭作一团。秋灵忙上前安慰一白发苍苍的老人,道:“奶奶,我们正是来调查此事,大致和我们说说吧。”

      那奶奶大约是死去之人的母亲,哭得不成人样,实在说不出话,在其身后的一位妇人走上前来,抽抽嗒嗒道:“我来与你们说,我来。”

      死去之人名为刘量,平常在这小镇上也做酒生意。一大家子靠这白酒生意养活,过得还算如意。不知怎的,最近这怨酒事情一发,刘量变得莫名其妙起来,常说夜里有人与他说话。那妇人奇道:“能说什么话,我就睡在他身侧,怎的就没听见?”

      近日夜里,刘量突然发疯般坐起,大吼道:“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刘量的夫人想是自己丈夫近日听了那怨酒的传言,做了噩梦而已,便并未当真。可一到早上,就发现刘量竟跪在自家下人通寝房门外。刘夫人问其原因,那刘量昏昏沉沉,并不知道自己为何跪在了这里,只是嘴里神神叨叨,愈发消沉。

      楚幸微微蹙眉,道:“跪在下人房间门口?你们家下人出过什么事?少过什么人?”

      刘夫人擦了擦泪痕道:“什么事倒是没有,我家院子大,仆役不少,有的走有的来,这是经常的事,少了人很正常。这位道长是想问什么?”

      楚幸问:“有没有熟悉的下人在这几年离开的?”

      “熟悉的下人?好像有。”她思索了片刻,“有一位年纪稍大的老妈子,伺候了我大半辈子,累不动了,我就给了一笔钱让她回家养老去了。呃,似乎还有一位年轻女子,是那厨房打杂的小工,因为经常伺候我和夫君的伙食,稍微有些熟悉。突然就说要辞工还乡,这人灵巧做事活泛,我当时觉得还挺可惜的。”

      楚幸又问:“那年轻女子可有结婚?”

      刘夫人道:“未曾。那女子不过十六,看起来小着哩。道长,我不明白你问这些的意思?”

      听完这些,楚幸还是没有思绪,他只道:“没什么,就是问问。”

      于是刘夫人继续讲道:“昨日夜里,夫君身子不适,我与他便早早入睡了。到了第二日醒来,就看见我身边躺着的夫君,他、他竟化成了一摊……一摊脓水,只、只剩下……只剩下睡袍了……”刘量的夫人说道此处已经泣不成声,她满面惊恐的神色,随即捂着脸大哭起来。

      刘夫人想,这家中的白酒早就处理了,没了那怨酒,夫君怎会死于怨酒作祟呢?却没承想到,自家的下人,在小青河的河边发现刘量的鞋子。原来昨日夜里,刘量去了小青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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