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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九灼神色淡淡,目光冷清,“你也不曾相信本座。”
不然不会什么事情都不告诉他,他不让她招惹长玉,她偏去招惹。
司倾这下脾气真上来了,上前两步,逼近九灼。
九灼往后退开,她却又上前,伸手掐住了他的下巴。
九灼没想到她会有如此动作,被掐个正着:“……”
“本座不相信你?那九灼道祖说说,是谁先一大早就给本座摆脸色看的?”司倾活这么久,从来没神敢给她脸色看,这男人一摆就一整天,还指望她卑躬屈膝去讨好不成?
她指尖纤细冰凉,扣在九灼下巴上,与他的肌肤一样,白得透光。
九灼垂眸瞥着她的手,喉结微动,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司倾道祖在做什么?”
司倾手上的力道加大,美眸半眯,“你说本座在做什么?这张脸九灼道祖要是不想好好要,本座就替你换一张。”
九灼目光落在她脸上,双手在袖子里动了动,没有说话。
他发现太含自绝后,确实怀疑过司倾。
阴神主宰生死,要无声无息杀一个背离道法的神,只需捻捻手指。
就像她在太含的界域里抹杀太含那缕神魂一样。
太含死有余辜,九灼并不在意。
但回到天界,他发现司倾不在,长玉却在她的院子外流连。
九灼无所谓长玉,但司倾跟长玉走得近,他看着碍眼。
尤其司倾行动随心,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行为会引发什么后果。
长玉看司倾的眼神,九灼一想起来就心中不喜,自然脸色也不多好。
“你不乱来,本座自不会管你。”
司倾气笑了,“本座有没有乱来,用得着你来评判?”
有片桃花从九灼面前落下,挡住了他的目光。
九灼眼帘微动,目光冷淡,“司倾道祖该知道我们潜进天法殿是做什么。”
司倾甩开他,跟他拉开距离,不想再看见他,“不是你招蜂引蝶,会有这个烂摊子?”
九灼古井无波,“你怎知一切只是因太含而起?”
太含倒行逆施,造成道法混乱不假,但凭她自己的力量,绝闹不到这个地步。
云千之事还没有定论,阴阳道法相继道蚀,也绝非太含一人之力。
司倾又想起上次的梦。
她原以为道法倾崩是发生在天法殿,但昨夜太含自爆产生的影响远没有到那个程度。
所以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等着他们。
司倾面沉如水,没有反驳九灼的话。
九灼沉声道:“我们没有时间了。”
道君殿一塌,牵扯到三界内所有道法,也就是说三界现在没几处道法是完好无损的。
但阴阳不合,这些道法全都修复不了,三界必然会乱成一锅粥。
原本的三个月,已经变成了越快解决越好。
否则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
司倾指尖掐入掌心,斜睨他,“怎么?九灼道祖还想尝试相合?”
九灼冷淡无波,冲她伸出手,“事已至此,己身杂念,还望司倾道祖摒除。”
阳神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让司倾更生气。
司倾冷哼一声,无视他修长如玉的手,“原来九灼道祖知道本座看不上你。”
九灼见她不动,抓住她的手腕,“本座对司倾道祖亦如是。”
呵。
司倾想甩开他,九灼却把她抓得很紧,近乎是将她拖进了寝殿。
司倾气得跳脚,又没有办法,“你要是再不行,本座就去找别人试。”
九灼把她摁在床榻上,俯身下去,“欢迎之至,本座届时一定送上贺礼。”
司倾看着他就来气,把头转向里侧。
九灼眸色幽深,看着她冰玉剔透的细颈,却怎么都下不去口。
九灼闭上眼压下杂念,正要低头,就被门外砰砰的敲门声打断。
“束隐仙使,出事了!”
神官在外高喊。
九灼眉心微皱,放开司倾,起身就走,只在走到门口时侧眸问了司倾一句,“去不去?”
司倾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去背后给他一掌的念头,“去。”
该死的阳神道祖,就该让他孤家寡人到天荒地老,阴阳道法弄不好从一开始就有毛病,才非让她跟他做夫妻。
现在经过两次道蚀,更是错乱得厉害,不然怎么会有阴阳不合,其他道法就不能修补的道理?
蠢透了。
九灼已经在门口,和神官等司倾出来。
司倾换了衣裳,才踏出门,一个眼神都不给九灼,问神官,“出什么事了?”
神官带着他们往长玉的殿君宫去,昂首挺胸,眼高于顶,“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这些神官都是成神未满,仙人以上的修为,一两个仙使在他眼里不算什么,趾高气昂也没错。
尤其夜里司倾还跟他顶了嘴,嘲讽他跟太含是一伙。
但司倾今日心情不好,就不想惯着他,冲着他的脖子就是一口气吹了过去。
神官登时一个激灵,夹着腿走不动路了,“阿嚏!”
司倾勾着唇角,“神官怎么了?”
神官想说没事,一开口却又是喷嚏连天,然后浑身上下冷得发抖,像是连骨头都被冰冻住了。
神官脸色发青,抱着双臂,在原地蜷缩成一团,“好、好冷、阿嚏、阿嚏……”
九灼在后面冷眼看着,并不帮忙。
司倾道:“下仙看神官十分不适,不如殿君宫我们自己去吧。”
“不、不行……”神官还想摆架子,司倾却绕过他直接往前走了。
九灼紧随其后。
神官在后面想要阻拦,“你、你们、阿嚏、殿君宫、不能、阿嚏、随意进去、阿嚏……”
司倾和九灼恍若未闻。
办起正事,司倾没工夫跟九灼置气,慢下脚步,等九灼跟她走到一条线上,问:“你跟长玉白天查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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