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花的白切黑日常

作者:安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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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匿的爱


      我年少时有父有母生活富足,也有先生教我识文断字,后来家乡发生灾祸,我便随父母一起离家避难,避难的人太多,人冲人、人撞人,我松了母亲的手,这一松手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我一个人不过八、九岁,哪有谋生的本领,只得沿街乞讨,我又长的文弱,时常被其它乞丐欺负,我便寻了户大户人家的对面乞讨,想富户看见可以给两个钱,有位夫人出门在轿子里看见,便差了丫鬟给我几个钱,后来看见也给,但是夫人在轿子里,我并没有见过她。
      一日,府里有人出来问我愿不愿意进府当差,我当然愿意了,进府至少可以吃上三餐饱饭,我便一口答应下来。进了府日子一久我便知道是那给钱的夫人,她看我太小觉得我文弱,不应流落当乞丐,安排进府干杂役!
      之后我才见到夫人,夫人当时已是30多岁的样子略有微胖,是两个孩子的母亲,算不得美人了,我感念夫人恩情,便对夫人安排的差事格外上心、特别仔细,这样又慢慢过了几年,我发现这种上心、这种关注竟日复一日成了习惯,成了喜欢,割舍不了的喜欢,没有一点□□、情欲,单纯的喜欢,当时夫人已经将近40,而我才不足20,夫人有父有子,我一个下人,绝不可能将这种喜欢表现出现。
      只是对她的事情特别在意,有一日我知道夫人脚上生了痈,我是个男丁不可能去夫人房间,就是听丫鬟们说,听医倌给太太、老太太汇报病情,我想只是脚上的痈,治治就会好,结果一日不如一日,几进膏肓,我想了很多办法、终于得了一个看夫人的机会,她已经浑身浮肿,时日无多,我是个下人,夫人没死我怎么能哭,我就咬着舌头到柴房,进来柴房才发现口里都是血,躲在柴房哭,我想她会好过来,府上富裕一定会找最好的医倌给她看,就一天天求夫人受天庇佑.
      但是天不随人愿,夫人还是走了,我站在灵堂外,看太太、老太太哭、看他夫君看、看他儿女哭,我却不能进灵堂,因为我是个下人,没有男下人可以随意靠近夫人,便是死了,我的身份都是不能靠近她的,我想起夫人,想起这么久以来我其实就没跟她说过几句话,就没有好好看过她,不是看见她匆匆的、偷偷的瞥一眼,就是躲起来看一下,还深怕被人看见,她的事情多是丫鬟吩咐下来我去做。
      想来想去我只听她说过几句话,就是在园子里搬花,她告诉我“向右些”,我说夫人“你看这个位置好吗?”而她根本认不出我是当年的小乞丐,她忘了这件事情和我这个人。
      那会我被府里安排守院子就站着哭,都是下人看见就说我,夫人死了你哭的这么伤心表忠心也没人看见。
      我才明白连我这样的人,旁人看来哭都是虚假的,是在表忠心。终于有个夜晚,我发现一份空档没有人,我站在夫人遗体边,我第一次和她站的这么近,就是她死了,我都不敢碰她一下,现在都不敢告诉她,我真的好爱她,真的好爱这个人,即使她死了,我都不敢说出来,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我是下人、她是夫人,出生时天意已经注定了,我时常在想,有些爱情,开始的时候其实就是结局,开始就注定没有未来,我想这世间应该有一种爱,穿透性别、穿透生死、穿透情欲,我爱这个人就是真的爱这个人,即使到死这个人都不知道我爱过她,甚至不知道我是谁?
      就算是相识,彼此可以说上话,这份爱也不可能说出口,或者她有夫有子、或者她已有爱侣,或者她身份显赫,但那一刻,我是真的爱过她,好爱好爱,只是天意错过,没有开始便是结束。夫人死后,我不想离开府里,我想这里有她的痕迹,但他的夫君不过两年便续弦了,竟也夫妻恩爱、感情深邃。我就在想,你的夫君为什么可以续弦,他不该如我这般痛苦吗?
      如果夫人泉下有知,会是什么感受?我便一刻也不想待在府里了,四处谋个吃食,直到我听到这里可以许愿,可以实现心愿,我便来了这里,路途遥远伤了腿跛了,走的更慢,我想求你复活夫人,我知道夫人活过来还是会回府里,我现在腿也瘸了不可能回府,但是我还是希望她能活着,希望她能好,她能好好的生活,有家有子,一如往昔,即使她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是我所求、根本不知道我存在过,又为她做了什么?”
      “在为你而生里,我让你和夫人过了数年,你也看到她的种种缺点,她或者无理取闹、或者不善家务、或者嫌弃家贫,或者唠叨贫乏,你跟她一起过了这么久,这样还执着吗?”
      “我们爱一个人,或者爱她的形貌、或者爱她某时某个样子,或者在一个自己都不得感知的时刻,但是你确定你爱她,她会老会丑还可能会残,但只要那个她是她,还是如你认识她时的品德、作为、也可能她的作为都变了,但是你还是弥足深陷,无可自拔。”赫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乳母不愿意杀了他丈夫,那样坏的一个人,千刀万剐死不足惜,想变他回去还担心伤了他,现在想来是初见那时,恩爱时光无法忘怀,人生若只如初见,也不会有后面那么多爱恨痴缠、痛彻心扉。
      白衣神看向赫和怀里抱的我,“此间种种,此后种种,你二人还是如初来时执着”,秀怔住了,穿透生死、穿透性别,爱一个人应该尽力让他好,而不是让他在风雨中飘摇。我是渺族少主是炼化之人,保护生灵是我辈所为,他是人族不该将他拉入腥风血雨,他已错过父母宠爱、不该错过妻儿、子女,天伦之乐,秀说“不,我初时所想、所做未必是对的。”
      但是赫大声问白衣神“心愿是不是谁许下,就应该兑现谁?这是我的心愿,是不是也该兑现我?”白衣神问赫“你可想好,我可以给你延寿,你身上有强大法咒,我知是谁所下,我祖见今日之事,应该也会解开,解开你便可成为炼化之人。今天此间为你看透你的人品、心地。我帮你打开法咒,也告诉你一句话”便伸出双手,在胸前做出施咒手势,打入一句咒语进了赫的心里。而说了什么却没人认听到。
      “我父亲的灵药呢?”何清问,“刚才在此间为你,你们做了决定,你们不配拿走灵药。”何清颓然。
      “那我父母呢?我可不可以带走他们?是谁在我身上下的法咒?”
      “此间为你除了测尔等心性、品格、善恶,还可见你们想经历的另一种人生,世间万物、人生都不可逆,行了这条路便不可再行那条路,我只是让你们见了、行了你们想行的另一条路,故谓之此间为你。此间为你里的人是不可能带出去的,谁下的法咒日后你自会知道。”赫好失落,他再也不能与父母重见,他们那般善良、那般温柔。秀此时才明白原来赫想走的路,是有父母、有妻儿的路吗?就在连在此间为你里,我都阻止了吗?
      秀问“你是神族!”那人回答“尔等都为心愿而来,我是谁并无甚关系。”就消散了。秀见何清没有为父求到药,面上凄凉之色,实在难受。
      何碧发现赫脸上的烧伤很是惊讶、更是惋惜,何清这才抬头,烧伤确实明显、触目惊心,何清一向活脱话也多,若是平时一定跳到赫跟前大惊小怪的,但是此时一是因为没有拿到药而失落,一是看到烧伤这么明显,一时也不知要怎么安慰,安慰什么也是无用,终是什么都没说出口。秀问何清,为什么会没有拿上药,何清说说来话长,回去再说吧!
      秀受了伤,化了原身养着,自然不能再飞,何清化大鱼带着何碧、秀、赫和那个人族一起离开,回头看海上空无一物,那刚才的宫殿、殿内的人都在哪里?秀身体疲累在赫的怀里养着,何清、何碧也一直看前方没有注意,上岸时坐在最后的人族竟然没有了,都不知何时跌落,连求救、水花声都没有,没有人能救心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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