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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修
张颦颦说来果真马上就来了,还带了好吃的,钟灵看着她高兴的很,实在是养病太无聊,因为伤了手,平时打发时间的玩意儿都不能玩儿了。
张颦颦道:“先前你走得急没来得及细说,你猜纵狗行凶的人是谁?”
钟灵倒也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太无聊:“那獒犬也不是寻常品种,买得起的人就不多,养得起的就更少,京城里我左思右想喜欢养獒犬的,莫不是那位王尚书家的焦氏?”
王尚书家中那位贵妾姓焦,外头人称焦氏,是个名副其实的娇妻。
王尚书本是有个原配妻子的,那原配其实也是书香门第的女子,在王尚书还是个七品小官儿的时候便嫁给他为妻,算是低嫁了,但是运气就不好了。
连着生下四个女儿,最后还亏了身子,在生第五胎的时候难产而亡了,要说王尚书忘恩负义其实也不是,他妻子在世的时候他官运一般,混了许多年就混了个六品,后来原配没了,他家老母亲就寻思着给儿子娶个续弦。
但王尚书不乐意只说原配替他生了这么多孩子,不想娶,老太太退而求其次,就让他娶个妾,好歹威逼着,王尚书没法子,还就娶了,娶的正是焦氏,这都说不上是娶,纳妾嘛,一顶轿子偏门抬进来就算是王家人了。
但就奇了,自从这焦氏进了门,这一直混的不温不火的王尚书官运突然就亨通起来了,他那一路火花带闪电,两年时间,他就从一个六品官升到了礼部尚书,这其中那些个纠葛原委,怕是出了书写出来看到的人都得说一声离奇。
这不就传闻这焦氏旺夫啊,后来也有人亲眼瞧见王尚书对这焦氏果真是百依百顺的,于是这焦氏旺夫的事儿就变得更真了。
因当初放话在先,说是不娶妻只纳妾,王尚书已经是尚书了,当年的话自然又让人给翻了出来,也不好再给焦氏正氏的位置,于是就抬了贵妾,其实跟平妻也差不多。
这焦氏的身份水涨船高,王尚书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焦氏还有一帮闺中好友,都是些高门太太,虽然如此,可这焦氏的脾气可是出了名的不好,也是出了名的蛮横,更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张颦颦这问题让钟灵一猜即中,她道:“可不就是焦氏嘛!”
钟灵问:“那她怎么会带着獒犬去马场?”
张颦颦道:“说是新得了这獒犬,精贵的很,是让人从东域带来的,焦氏十分喜爱,居然就飞要去马场也带在身边,这不自个儿玩去了,将那獒犬丢给下人,那下人不小心将绳子绑松了就给跑了,她还不怕那狗伤人呢,后来我在那边找她理论,她还让我赔她那獒犬,我呸!我还赔她那狗?”
钟灵看张颦颦义愤填膺的模样笑起来:“你怎么好似经过这么一遭活泼了,倒像我似得。”
张颦颦教她这么一说脸红起来:“我这是气急了,你说说,她什么人呐,还让我赔她狗?美的她!我没让人一纸状书递上去告她就不错了!”
钟灵道:“那后来怎么处理的?”
张颦颦道:“还能怎么处理?我当时吓疯了,见她那模样气的要命,直接说让我爹去圣驾前告状,她听了自然就怕了,回头王尚书带了重礼来我家,回头我将那些个补品给你悄悄送过来,不让你娘知道。”
钟灵听得笑了:“有劳你替我瞒着还背了锅。”
张颦颦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她深吸一口气看着钟灵:“我与你认识至今快要八年了,一直相处融洽,你这人的脾气虽然有时候刁钻了些,但没什么心眼,不像我家里那些姐姐妹妹,三刀两面的事情多的很,看着都腻烦,今日你舍命救我,他日必当报答的。”
钟灵听着不知该笑还是该哭:“说这个就生份了,不过眼下有件事情我倒是想让你帮忙来着。”
张颦颦还有些诧异:“什么事儿?”
钟灵道:“我伤了手,你能帮我把那烤鸡撕了喂我吃吗?”
张颦颦:“……”
钟灵那伤本也不重,肉眼可见好的飞快,不多时,她又能折腾她那琴了,慧茹原本不让,钟灵于是在她面前弹了一曲,给慧茹听得差点儿没做出什么不雅的举措来,最后憋着说了一句:“你那手这么折腾没事儿,想必是真没事儿了。”
说完就走。
钟灵于是终于能出那绣楼了,再到外头总有种牢里呆久了放出来的感觉,觉得外头哪哪儿都好。
但因为还不能出府去,钟灵就又抱着她那琴去凉亭弹去了。
先前让聂星晖捅刀子许多次,钟灵本就觉悟要将这琴弹好,如今更是专心致志了。
她表情还是很认真的,一波一弄,断断续续,钟灵自己听着皱眉,就寻思着弹连贯些吧,结果弹连贯了又疯魔乱舞似得。
钟灵:“……”
她再次看看自己的手,产生了一个与之前一样的疑问,是不是会弹琴的人的手就跟她长得不一样呢?
“不会弹琴不怨手的。”
钟灵乍一听到聂星晖的声音想起了上回被捅刀的心塞,语气自然也没多好:“你来干什么?”
聂星晖淡定的:“我原本好好在这里散步,突然魔音入耳,我实在难以忍受,所以想过来与这位弹琴的人说说,能不能别弹了。”
钟灵憋得慌,又有气:“也不至于这么难听吧。”
聂星晖道:“你看周围有鸟儿吗?”
钟灵算是听明白他的意思,呵呵一笑:“怎么着?聂公子的意思是您弹首曲子还能将鸟儿给引过来呗?”
她这也就是随口一侃,回应聂星晖嘲她的,结果聂星晖道:“能。”
钟灵‘嚯’一声,立马站起来比了个请的姿势:“来来来,聂公子请,您坐下,我给您倒茶,您要是能将鸟儿引过来啊,我喊你爹都行。”
聂星晖那表情有些微妙:“一言为定?”
钟灵就不带怂的:“一言为定。”
聂星晖便走到钟灵那方才的位置坐下,而后看着面前那琴沉吟一番,之后,便抬了手。
钟灵原本就让了位,自己走到旁边去给聂星晖倒茶去了,结果聂星晖起了个音,钟灵那手一顿,那茶也没有往下倒,她顿住了,接下来就看到聂星晖那手指翻飞,一段听师傅弹起过的乐曲突然跃然于耳,钟灵直到整首曲子弹完了才缓过神来。
“你可以叫爹啊。”
“啊?”
钟灵恍然回过神来,抬眼看去,只见聂星晖右手又随意拨弦,一瞬间,飞鸟扑翅的声音响起,钟灵抬头,果然见三五只不知什么时候飞来的鸟儿飞走。
她惊了,看看聂星晖,看看手上的茶壶,她放下茶壶,一时间心里复杂的要命,梗了半天才梗出一句:“说不准那鸟儿在我弹奏的时候就在呢?”
聂星晖的表情有些惨不忍睹:“你来,你再来弹,你要是能引只鸟儿,不,你引只鸭子来,我都算你赢,方才那赌便算了。”
钟灵:“……你好狠。”
聂星晖道:“多谢夸奖。”
居然坦然接受了?
这聂星晖的脸皮莫非是城墙做的吗?
钟灵站着好半晌怪尴尬的,她这个最受不得尴尬气氛的人如今竟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回想方才悔不当初,这声爹,让她怎么叫的出口?
不,怎么就叫不出口了?
钟灵恼羞成怒了半天这心思也扭曲起来了,不就是叫爹嘛,她叫了他也得应啊,看看谁尴尬,他怕是就是想看她这纠结着叫不出来的模样呢。
她就反其道而行,她叫给他听!
“爹!”
钟灵叫完果然看见聂星晖表情一僵,钟灵心中瞬间得意,语气更娇嗲了一些:“爹亲,你怎么不应我?”
聂星晖抬眸看她一眼。
钟灵看他眸中有制止之意,呵呵,眼下觉得难堪?来不及了。
她索性敞开了叫:“爹亲,你理理我啊。”
这时候。
“灵儿!”
钟灵整个人一僵,整个人一卡一卡的回过头,然后她眼前一黑,只见自家娘亲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与聂星晖,而她身后的聂家姨母一只手盖着自己的脸,仿佛是觉得没脸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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