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断案 (gl)

作者:自得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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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0 章


      胡英和紫阳前往沈家去找陆远志,有了紫阳在身边,事情没有那么难了,扶光很老道的上前去和守门的仆从说话:“我有点事和小哥你商量一下。”说着,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给门口的两个仆从分。
      仆从道:“有何事呢?”扶光道:“我们是陆少爷的朋友,大老远的想来和他一叙,麻烦你通传一声。”仆从道:“陆少爷一大早就和我们少爷出去了,这会还没回来呢?”
      扶光道:“那他们哪去了。”仆从想了想,问对面站着的另一个仆从:“你记得少爷今天要干嘛去吗?”那仆从道:“去漱金轩买砚台去了,昨天不是陆少爷的砚台被打碎了吗,少爷说了要赔他一个新的。”
      扶光听了道:“一大早出去,买砚台也不用到现在还未回来,可是还有其他行程。”仆从想了想道:“其他就不知道了,或许买完砚台在附近逛逛,你们去找找就是,说不定碰到了。”
      扶光听了,过来紫阳面前详细说了打听情况,紫阳道:“那我们去漱金轩瞧瞧,说不定路上可以遇到。”胡英道:“也好,事不宜迟,就此前去。”三人一路往漱金轩的方向而来,进来漱金轩的商铺里,看见里面摆的都是文房四宝,紫阳道:“我一只狼毫坏掉了,正好想买一支。”胡英倒是没有闲心买东西,只见铺里没有公子哥模样的客人,心想没遇到他们,心里不觉有点烦闷。紫阳挑了一只狼毫让店家包好付了钱,三人出来大街上,紫阳道:“没关系,明日一早再去拜访,这会都夕阳了,或许对方已经回府去了。”
      胡英道:“那也只能如此了,不过见这陆远志一面倒真是困难的很。”这话一出,隔壁小茶轩里正坐着的公子倒是侧头看了她一眼,因为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从一个大街上陌生女子的口中说出来,本能的望了对方一眼,心想好俊的姑娘!生得一张鹅蛋脸,乌黑油亮的长发在耳畔各留了一缕垂髫,余下的青丝梳成双环髻,各系一条青色发带。髻边别着两朵细银珠花,随着她转头轻轻晃动。她穿着一身青布外裙,虽是寻常布料,却遮不住那身段,丰腴处自有风流,挺拔处又见精神,这发式既显少女娇憨,又不失气度,衬得她愈发清丽脱俗。但是我好像不认识她啊,难不成她认识我,应该不会,或许是谈论的另一位同姓同名的人,不免心下暗叹,和我同姓名的人真是艳福不浅,竟有这么俊的小姑娘在大街上念叨她,想来是这姑娘的心上人。
      胡英忽听到扶光大叫一声道:“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怎么有这种臭流氓。”紫阳望向扶光:“怎么了。”扶光道:“小主,我看见那人模人样的男子偷摸路过姑娘的屁/股,还假装是不经意之间碰到了,实在是太可恶了。”紫阳见前方那男子正在装作给姑娘道歉,紫阳道:“我平生最恨好/淫之人,扶光,你上去教训教训他。”胡英道:“打人不好吧,不如我们报官。”紫阳道:“报官只是让他多花些银子解决此事,但这男子一看就不是缺钱的,不打他不足以给他教训。”
      胡英道:“可是打人总是不好的行为。”胡英想到这一路上不知挨过多少莫名其妙的打,心有体悟,自己不想被打,也不想看到别人被打。紫阳道:“这种下流的男子不打不行,否则根本不长记性。”
      只见扶光上去就是一嘴巴呼在那男子脸上,这男子生得挺拔,穿着一件月白色直裰,领口袖边用银线暗绣着云纹。腰间束着一条竹青色绦带,悬了枚羊脂玉佩。墨发用一根青玉簪整齐束起,衬得他眉目清朗,通身上下透着一股书卷气,可是偏偏是个下流胚子,他被打了这一下,立马惊呼地捂住自己的脸:“岂有此理,敢有人打我。”怒气冲冲的望着打自己的人,只见她虽穿着小厮的青布直衣,领口却收拾得格外齐整,腰间束得紧,反勾勒出几分不男不女的模样。沈清晏道:“你这个狗东西敢打我,你找死。”
      扶光道:“打你就打你,你能咋地。”沈清晏道:“你凭什么打我。”扶光道:“你手贱,该打。”沈清晏被她说的心虚:“又没摸你,关你什么事。”扶光道:“就关我事,我看不惯咋地。”沈清晏道:“我知道了,因为没摸你,你嫉妒是不是,没关系,我也摸摸你。”说着就伸手去摸她的胸,想看这人到底是男是女。
      扶光一闪身就避开,哪知这沈清晏也是一个练家子和扶光打了起来,硬要摸她。
      紫阳见闹的人群都聚过来了,不想多生事端,忙上前道:“你们别打了。”扶光一脚踢向沈晏清,沈晏清一扭腰就躲开来,伸手一抓就要往扶光的屁股上来,扶光手里刚买的狼豪笔直接往他下身一戳,沈清晏忙躲开,但还是被擦到了小腹,疼的大叫,直道:“你杀人。”
      紫阳上前道:“扶光,够了,我们走吧。”沈清晏见她们打了人就要走,立马大叫道:“你们不许走。”说话间,只见刚在茶轩喝茶的公子已经跑了过来,扶起沈清晏的身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她们打的你。”沈清晏道:“对,她们要杀我,远志,不能让他们走,把他们捉去衙门去。”
      陆远志闻言上前就拦住三人的去路:“三位,打了人可不能走。”紫阳道:“这人该打。”陆远志道:“你没有打人的资格,你必须道歉。”紫阳道:“我偏要打他,而且不会道歉,你又能如何。”
      陆远志道:“你这人简直无耻,若是不道歉,必定让你吃官司。”紫阳道:“吃官司的是你朋友才是,他当街摸女子的身子,你说该打不。”陆远志道:“不该打,你没有资格打人。”紫阳听了,心想果然狐朋狗友,什么人结交什么朋友,两人都是一丘之貉。
      胡英站在一旁,翻了一个白眼:“你朋友当街摸女子的身子,你不觉得有问题吗。”陆远志道:“有问题也轮不到你们来过问,你们打人还有理了。”
      紫阳听了,气的不想再说,望向扶光:“扶光,这个也打。”扶光上前就是一嘴巴打在陆远志的脸上。陆远志捂住脸道:“简直无耻,报官。”对周围的人群说道:“快报官,抓这两个无赖。”
      紫阳道:“你们才是无赖。”上前去踢了一脚陆远志的小腿,陆远志疼的蹲在地上。
      胡英道:“紫阳,我们走吧,对付这种公子哥,没理讲的。”紫阳道:“也是。”说着抬步欲走,哪知人群却拦住了她们,嘀咕道:“县令家的公子哥你也敢打,是不是不想活了。”
      胡英听了,脑子一转,瞬间就明白过来了,回身望向二人,见那手贱的男子捂着小腹叫道:“远志,不能让他们走。”仍旧在地上呻吟,胡英立马上前一步问蹲在地上按摩小腿的男子:“你可是陆远志。”那男子道:“正是,你们跑不掉的,当街打人,最少关你半月。”胡英兴奋的蹲下去:“你就是陆远志。”陆远志本来很生气的,可是一张美丽的脸庞居高临下的凑近自己,还带着女儿香袭来,心里气瞬间散了一半,回应道:“怎么了,你认识我。”
      胡英高兴的回头望向紫阳:“找到了,他就是陆远志。”紫阳听了,心里一股伤感袭来,没想到自己的未婚夫竟是这样一种人,简直太让人失望了,一句话不说,径直转身往前离开,扶光立马推开人群,给紫阳弄出一个道来,带着紫阳出去,胡英见她们走,自己也立马跟上去,若是迟了,待会会被官兵抓走的。
      回到客栈,紫阳喝了一口热茶,不言语。扶光道:“当真是可恶,姑爷怎么是这样一种人,亏我们还大老远的过来看他。”胡英道:“原来你们是亲戚关系么?”扶光道:“不瞒你知,我们都是女子,我们小姐是来看望未来姑爷的,哪知确是这样一个人。”
      胡英道:“陆远志是你们未来姑爷?”紫阳道:“不是。”扶光道:“小姐,你是要休了他。”紫阳道:“都没婚配,谈何休夫,总之,我不会和他再有任何瓜葛。”
      扶光道:“可是老太爷已经允了小姐与他婚配,老太爷一诺千金不会反悔的。”紫阳道:“爷爷要是不反悔,我就绝食。”扶光道:“绝食可痛苦了,小姐你受不了的。”紫阳道:“受不了也得受,我宁愿饿死自己,也不愿和这种男子在一起一辈子,与其被这男子气死,还不如早早饿死自己是好。”扶光道:“小姐,他若是敢气你,我打死他。”胡英听了,阻拦道:“别那么粗暴,不要动不动就打人 ,有话好好说。”紫阳道:“陆远志那种下流男子不会讲道理,好好说话是与讲道理的人说的,不是和那种畜生说的。”扶光道:“对,若是好好说话有用,朝廷就不用派兵镇守边关了。”
      胡英听了,感觉她们说的有道理,但是又好像说的是两码事,她也知道无法扯清这笔烂账,还是别聊了,也就只喝茶不语。
      紫阳见胡英只是安安静静的喝着茶沉思,便说道:“你也该透露一下到底是要干嘛了,你找这个卑鄙的陆远志干嘛。”扶光也道:“对啊,你找他干嘛,你和他很好吗,你若是敢和他好,我们就再也不和你讲话。”
      胡英道:“我就是有一个案子需要他帮忙作证,我不告诉你们,也是怕你们受牵连,实话讲,这个案子你们不要知道的好。”
      紫阳道:“什么案子这么严重,我不怕。”扶光道:“就是,我们小姐可是镇国公的宝贝孙女,连皇帝见了都要礼让三分,什么案子难道还能高过皇上。”胡英道:“不是这么讲,我不讲给你们听,不是说你们不配知道这个案子,而是你们不知道对你们更安全。”紫阳道:“知道又能怎样不安全。”胡英道:“不瞒你说,我来的途中就被杀手暗杀过,差点死掉。”
      紫阳道:“还有这种事,谁要杀你。”胡英想到苏姐姐的脸,并不想透露这个信息给紫阳,只道:“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不想告诉你们,我怕杀手会伤害你们。”紫阳道:“你别怕,你和我在一起,我会保护你的。”扶光道:“就是,有我们在,我们会保护你的。”可是她心里也惶恐不安,杀手都是来暗的,若是暗戳戳的,她可不一定有把握,只好话峰一转,立马对紫阳道:“小姐,我们回京吧,这个陆远志是个烂人,我们也没必要继续待在这了。”紫阳道:“也好,我也想走了。”
      胡英道:“我还不能走,你们先走吧。”
      紫阳道:“你刚不是说,有杀手吗,若是你继续留在这,杀手肯定再来刺杀你。”胡英道:“但是我若是不找陆远志帮我作证,我的妹子就会死。”紫阳道:“你的妹子?”胡英道:“对,她叫做阿诺,是一个很好的姑娘,你看到她也会喜欢她的。”紫阳道:“她是被冤枉的?”胡英道:“对,很大的冤屈,我必须救她。”
      紫阳道:“那就让陆远志作证救了你妹子便好。”胡英道:“我之前想的也是如此,只是如今,陆远志却是一个卑鄙小人,恐怕让他作证救人可难了。”说着,心里很是发愁。
      紫阳道:“你别怕,我让他给你作证。”胡英道:“你怎么做。”紫阳道:“我让扶光绑住他,强迫他为你作证。”胡英道:“可是嘴长在他身上,他不愿意讲,我们也强迫不了他啊。”扶光道:“那就打他,打到他愿意说出该说的话为止。”胡英道:“我们见到他都难,怎么绑他,更别提打他了,虽然打人有点粗暴。”
      紫阳道:“我有办法,扶光你去沈家送信,就说今日之事,我在红花酒楼设宴赔罪,希望陆公子光临。”
      扶光笑道:“小姐,真是一个好法子。”胡英点点头道:“紫阳小姐果然冰雪聪明。”
      苏瑾正在客栈擦拭手中的短剑,江一剑拿着酒壶喝着酒,坐在一旁,望着苏瑾粉红的抹胸上绣着一朵牡丹花,外套一件丝质的纱裙,随着擦拭短剑,袖口轻轻地摆动。
      苏瑾道:“若是紫阳真是镇国公家的人,我们恐怕要注意点。”江一剑道:“我查清楚了,她这次随她的三叔来到苏州收购苏芡实,她为了见她的未婚夫陆远志一路转绍兴,她身旁只有一个丫鬟扶光,这个扶光是从女兵里训练出来的好手,不过我们若是两个打她一个,胜算应该很大。”
      苏瑾道:“这个紫阳是镇国公刘将军很宝贝的孙女,若是杀了她,刘家一定会追查到底,我不想惹这身泥。”江一剑道:“既然胡英身旁有这个紫阳扶光守着,不如我们先杀了陆远志,只要证人死了,胡英那边等她落单之后,再刺杀不迟。”
      苏瑾道:“若是杀陆远志也可以。”江一剑道:“师妹,你怎么不担心杀了陆远志,刘将军会追查呢,那毕竟是他的宝贝孙女的未婚夫。”苏瑾道:“不杀刘紫阳已经算是给刘老将军面子了,总不能再带一个陆远志这种旁亲吧。”
      江一剑点点头:“师妹,我都听你的。”
      正说着话,哪知窗户口突然射进来一个黑衣人,寒光乍现,刀光剑影已经向二人袭来,苏瑾躲避不及,发丝都被割了一小截。门被推开,突然冲进来五个黑衣人。
      苏瑾和江一剑奋力抵抗,屋内的蜡烛早已熄灭,只有窗外的月光照在屋内几人身上。
      砰砰砰,刀剑格斗的声音。
      苏瑾道:“你们是何人。”黑衣人道:“要你命的人。”苏瑾和江一剑奋力厮杀刺死了四个黑衣人,还有两个黑衣人见不敌,立马跳出窗外逃出,苏瑾握剑忙跳出去直追,江一剑紧随其后。
      一路追到河边,其中一个黑衣人见无路可逃,便再次砍上苏瑾,苏瑾一脚踢他的手腕去了他的刀,举剑一划割伤他的胸部,那人倒在地上,苏瑾骑上去伸手抓住他的脖颈:“是不是太后派你来的?”那人仍旧不说,苏瑾捏他的脖颈越发厉害,狠声道:“是不是太后派你来的。”忽见这男子眼神一狠,嘴角溢出一股黑血——竟是咬舌自尽了。苏瑾怒极,反转手中短剑朝他心口猛刺下去。一刀、两刀……血水不断从伤口涌出,染红了她衣袖和身下草地。她浑然不觉般连捅了十余刀,直到那具身体再无动静,才喘着气停下。月光照在她溅满血点的脸上,森然可怖。她缓缓转头看向不远处剩余的那名黑衣杀手。
      那杀手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眼见苏瑾提着滴血的短剑站起身,那双充血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他浑身一抖,手中钢刀一闪后瞬间落地,竟直接抹了脖子,仰面倒下。
      江一剑上前待要阻止,只接到对方倒下的尸身,探析其脉搏,发现已经死了。江一剑道:“你吓到他了,他自尽了。”苏瑾喘着气道:“到底是谁要杀我。”
      江一剑见她很是激动,跳身来到她身旁:“师妹,别想了。”苏瑾道:“到底是谁?”江一剑道:“你刚才问他是不是太后,难道你猜疑太后。”苏瑾道:“曹公公是太后的人,我只是推测。”
      江一剑拉住她的手:“师妹,你满身的血水,清洗一下吧。”
      苏瑾道:“你回去拿一套新的衣物给我。”说着,解开腰间的丝带,两下就脱个精光往河里走去。
      江一剑望着月光下师妹的裸/体,吞咽了下口水,不过也不敢多留,只是回去听话的取衣物。
      不一会来到河边,把衣服给了师妹,师妹三两下穿好,又把血衣一把火烧了。
      江一剑道:“今晚还杀陆远志吗?”苏瑾道:“暂停。”
      江一剑不解道:“为何?”苏瑾道:“你听我的就是。”
      次日一早,天色还没大亮,胡英起床打开门,往沈家而来,偷偷的躲在不远处的墙角偷窥。
      只见陆远志一早就出门来,在大门口的台阶上,整理两下自己的衣衫翩翩而去,胡英一路尾随,只见陆远志越走越偏,好像来了乡下的方向,胡英随着他的身后走过了一串田梗地,只见陆远志进了一个小木屋。
      胡英赶忙凑到窗口偷窥。
      只见陆远志在床榻边坐着,给床上的女子把脉:“你这个毒已经快到心脏了,若是再不解毒,恐怕必死。”女子的脚上有一金线痕迹,一路往心脏方向延伸,陆远志道:“若是这条线延伸到心脏,你就神仙也救不了了。”
      躺着的女子脸白白的,嘴也是起了皮:“生死有命。”陆远志道:“你放心,最迟今晚,我一定拿到玉蟾珠帮你解毒。”女子道:“陆大哥,若是为难,还是不要了。”陆远志道:“表哥答应了我,可以帮我偷取一次,你放心,我和他已经说好了。”
      女子道:“沈少爷是出了名的下流之人,在绍兴那可是传遍了,你为了让他帮你偷取玉蟾珠,若是以此受制于他,做了什么委屈的事,我于心有愧。”陆远志道:“傻话,这和你的生命比起来算的了什么,我爹总是说人命关天,我一定会救你的,今晚我会带着玉蟾珠来,你等我。”说完,拍拍女子的手,做了一些安抚,出门来,一路返程,正走过半路小道,只见一女子冒出来挡在面前,胡英道:“陆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陆远志稍微一思索:“你不就是昨天打人的姑娘。”胡英道:“我可没打人,只是我的朋友见义勇为做了点行侠仗义之事,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昨日确实有些误会,我的朋友想请你去红花酒楼设宴为你赔罪。”陆远志道:“不用了,我没空。”
      胡英道:“你要去取玉蟾珠?”陆远志停住了脚步:“你怎么知道,刚才偷听我讲话。”胡英道:“我也是来请你赴宴,正好看到你急匆匆有事,所以便一路跟随来了,希望你不要介意,我想昨天是我们误会你了,你帮你表哥说话,一定是为了拿到玉蟾珠救人性命,你这样的好人,我的朋友不应该打你,我代表她们先给你赔个不是。”
      陆远志道:“不用了,我没空陪你说话,我还要回府有要紧事。”胡英道:“你若是需要我的帮助,我可以帮你。”陆远志道:“不用了,你生的这般标致,最好不要跟着我,我表哥不是什么好人,他若是对你有什么心思,我可保不了你。”胡英道:“照你的话,我和你没有关系,若是你表哥欺辱我,你会见死不救。”陆远志道:“哪里死了呢,死可是一个很重的字。”胡英道:“你那么在乎那个木屋里快死的姑娘,是不是因为她是你的心上人。”
      陆远志挥手背立,一副生气的样子:“胡说,我和王姑娘只是萍水相逢。”胡英道:“那你单恋她否?”陆远志道:“荒唐。”胡英道:“许是对方给你很多钱财救她一命。”陆远志道:“分文不取。”胡英道:“那你所求为何?”陆远志道:“人命关天,这是我爹从小教我的一句话。”
      胡英道:“你爹是个好人,所以才能教出你这般的好人。”陆远志听了这话,神色相较之前放松了一点。胡英又道:“那女子中了什么毒要死。”陆远志道:“金线阎王,一条很毒的蛇咬了她,在她上山采药的时候。”胡英道:“那挺倒霉的,一个不是因为你而死的女子你都努力去救,为什你会毫不负责的溜走,直接置一小姑娘于死地而不顾。”陆远志听了,望向她:“什么意思?”胡英道:“九月份公子可去过泸州,可见过曹公公。”
      陆远志面色变了,盯着胡英:“你是何人?”胡英道:“你别管我是谁,今年九月初七你在泸州县醉乡楼是不是,那天你和一个衣着简陋的年轻姑娘一起待在曹公公的房内对不对?”陆远志胸口开始发慌,手抖的指向胡英:“你怎么知道?”
      胡英见他承认,怕吓到他,立马跪倒在他面前:“如今那个小女孩正在监牢里等候处斩,她才十四岁,你明知她是冤枉的,你难道忍心置她不顾。”
      陆远志见她下跪在地,一脸恳求的神情,并没有攻击之意,只好缓缓道:“去年我爹去世,我娘身子一直不太好,吃了很多药都无用,我翻遍医术,查到有一草名忘忧,取其花蕊配上安神之药一起熬煎,所得汤药可以治疗心病,我看书中记载,此草在四川境内出现过,我前往四川多个地区问询,娘担心我一个人在外不安全,派往陆管家前来照应我,我们一起又查询了隆昌,永江,江安等县,始终没有所获,后来进入泸州县,我的心情一直都不太好,食不知味,陆管家担心我的身体,正好他听闻最近醉乡楼举办三年一次的花魁秀,他提议我过去看看,算作散散心,我答应了随他一起去,没想到却遇到了曹公公被杀一案,我只记得我被一干侍卫带去衙门,陆管家花钱买通侍卫,要求见县令,陆管家去了半个时辰,回来时就拉着我手带我离开县衙,他很慌很急,我看他那个样子,也觉得这件事很严重,很担心连累到家里的老母亲,陆管家让我不要说话,连夜带我离开泸州县,在黑夜的马车上,他和我说,这件事会让舅舅出面处理,我的舅舅沈仁山是泸州县令吴靖仁的同窗好友,他们曾经一起在外租房苦读三年,后来一起考中进士,同朝为官,吴县令碍于这层关系,私自放了我们,后续陆管家带着我回了苏州老家,没多久,舅舅就来到苏州看望母亲,还安抚我们,说这件事他会出面解决的,他一面让身旁的人带我去往他的家,他自己又前往泸州县当面给吴靖仁送去了一万两银子,后续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舅舅回到家喊我去书房,和我说这个事不要再提。”
      胡英道:“你可知那个小姑娘是无辜的,你作为主要证人,却这么离开,和见死不救有什么区别?”陆远志道:“我当晚很慌,曹公公是太后身边的红人,他突然去世,我也很害怕,我知道我闯了大祸,当时我也六神无主,随着管家一起离开了泸州,后续我心里也很懊悔,想着要不要再去泸州和县令说明情况,可是管家和舅舅都让我顾及母亲,他们都说这个案子一旦涉入,就算不死也要扒成皮,我母亲刚经历爹的去世,本来心病没好,我不能再让她老人家为我操心。”
      胡英道:“你也是一片孝心,可是你的不作为也间接害了一个小姑娘的性命。”陆远志一脸为难:“那个小姑娘现在还好吗?”胡英道:“还算好,我答应她找到你并带你去京城翻供,如果你能随我去大理寺,公孙大人一定会彻查此案,你和阿诺没有做过的事,绝对不会冤枉到你们身上。”陆远志道:“可是曹公公的案子不是一般人所为的。”胡英道:“你害怕?”陆远志道:“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害怕,只是担心我娘。”
      胡英道:“你应该担心自己。”陆远志道:“我不惧生死。”胡英道:“可你背负了良心债,你若是不去大理寺作证,阿诺这个小姑娘必然因你不作为而死,你身上永远背负着一条人命,像你这样的好人,恐怕你这一生都过不去。”
      陆远志听了,望着天边沉默不语。
      胡英一直跪在地上,再次恳求:“只是去大理寺说出你看到的实情,并不是让你做假口供,你实话实说,这关乎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你为了救一个被蛇咬的无关女子都宁愿自毁清誉偏帮你的表哥说话,可是现在一条生命等着你去救,你却无所作为,这不是自欺欺人吗?”陆远志道:“可是我担心连累娘。”胡英道:“你担心的事不一定会发展成事实,可是你若是不出堂作证,一个小姑娘必然会在两月后死去。”
      陆远志抓抓脑袋:“你让我想想,改天我再答复你。”胡英道:“此话当真?”陆远志扶起胡英,说道:“你在哪家客栈留宿,我改天去找你。”胡英道:“八方楼。”陆远志道:“好,过两天我自会给你答复。”胡英道:“今晚戌时我的朋友在红花酒楼设宴款待你,你来吗?”陆远志道:“我若是能救了王姑娘,我自会前去,若是救不了,恐怕不能去。”
      胡英道:“你要拿玉蟾珠入药给王姑娘解蛇毒?”陆远志道:“确实,这玉蟾珠在舅舅的库房里。”胡英道:“既然是你舅舅的物品,和你舅舅说明实情,救人一命岂有不愿意的。”陆远志摇头:“你不知我舅舅为人,他不是一个利他之人,更不会拿这么贵重之物去救一个不相干的女子,况且此珠是听从朝廷之命收集的,明年初要送给朝廷的。”
      胡英道:“既然这般重要,恐怕你舅舅不会允许,你若是偷拿此珠用了,你舅舅岂不责罚你。”陆远志道:“此珠照书上记载是一只百年玉蟾的内丹所化,用其煮水,水液可以解百毒,但其并不会因为煮水而有任何变化,所以只要再还回去,不被发现,就无事。”
      胡英道:“既如此,我不浪费你时间,祝你马到成功,救好这位王姑娘。”
      陆远志拱拱手准备离去,哪知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举剑欲刺入他心口,胡英眼明手快一把推去,陆远志倒在一旁的田地里,黑衣人剑没捅到人,也不在意,只是站在田埂上笑道:“哈哈哈,正好聚在一起,两个一起杀。”一剑过来直刺胡英喉咙,胡英急忙后退,才退几步就栽在地上,避无可避,霎那间那剑尖就要入喉,只听砰的一声,一把短剑击开那把长剑,剑气太凌厉还是轻微割伤了胡英喉咙的肌肤,有血渗出来,胡英还没意识到痛,只听耳旁声音道:“快跑。”
      胡英听出是苏姐姐的声音,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面前有两个黑衣蒙面人跳舞一般互相缠斗在一起。
      胡英起身拉起田里的陆远志:“快跑。”陆远志也回过神,随着胡英爬上田梗一起往前方跑。
      背后那两个黑衣人依旧在互相缠斗。
      陆远志和胡英拼命的往前跑。
      江一剑挡住苏瑾的短剑,两人挨的很近,江一剑道:“师妹你为什么阻止。””苏瑾道:“现在不是时候。”江一剑道:“今天难得两人都在,杀了他们抛尸田野,谁也不会知道,大好良机,我看是天赐的好时候。”苏瑾道:“我说不是时候,今日不能杀。”江一剑道:“我看今日正是时候,我非杀了他们不可。”苏瑾推开他的剑,两个拉开距离,苏瑾的剑直指江一剑:“你若是杀他们,我就杀你。”
      江一剑一脸不可置信:“师妹,你说什么,为了他们杀我?”苏瑾道:“我说过的话不会再说第二遍。”江一剑一路因苏瑾偏袒胡英早已心生怒言,如今没想到连陆远志也要维护,更是生气,怒道:“我偏要杀。”苏瑾道:“那你就受死。”江一剑听了,露出伤心之色,反笑道:“师妹,你的武功是我教的,就凭你,你没这个本事。”苏瑾道:“那试试。”说完一剑刺过去,江一剑一个旋转身躲开,回转身一剑刺到苏瑾右肩。苏瑾咬牙忍痛,一脚踢在江一剑肚子上。江一剑借力腾空飞起,举剑向下直刺苏瑾头颅。苏瑾大退一步躲开这致命一击,江一剑又举剑直刺对方咽喉。苏瑾俯身旋转避开剑锋,手中短剑顺势画圈,直取江一剑腹部。江一剑急忙闪避,见自己险些被开膛破肚,惊讶道:“好狠心的师妹。”说罢怒意更盛,手中剑招一变,立即腾空飞刺而来。苏瑾步步后退,手中短剑与江一剑连过数招。江一剑突然变招,腾空一脚踢中苏瑾手腕,紧接着又一脚重重踢在苏瑾胸口。苏瑾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倔强地举起手背擦去唇边血迹。
      江一剑收剑而立:“师妹,你打不赢我的,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刚才已经死了。”说着,迈步上前欲要扶她。
      不料苏瑾突然从袖中撒出三只飞镖,直刺江一剑胸口。江一剑低头看着没入胸膛的飞镖,一脸难以置信:“师妹,你——”
      苏瑾强撑着站起身,轻喘着道:“我念你教我几年武,这次飞镖无毒,下一次可就不一定。”
      江一剑眼中迸出恨意,一个腾空转身,消失在半空中。
      苏瑾轻喘着气,额角早已渗出汗渍,望着右肩血流不停,忙往田间小路而去。
      注意到身后有一人影跟着,她侧眼瞄了一下,已经知道是谁,没有搭理继续往前走。
      陆远志只顾往前跑,差不多跑到了集市,大喘气道:“没事没事,现在人多,他们不敢来。”没听到回话声,侧头望去,哪里有胡英的身影,陆远志急的跳脚:“完了,她不会还没跟上来吧。”举步欲回去找她,但是心想我去也是送死,还是找舅舅派兵前去,想通此环,立马往衙门而去。
      苏瑾去农家盗取了两壶酒,几件旧衣,翻身出来一路往山路而去,进入一个山洞。
      她解开腰带,只听到洞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甚至对方的呼吸她都能敏锐的察觉出来,苏瑾完全不在意,直接脱下衣服,露出一片白嫩肌肤,衣服已经和伤口黏在一起,撕开时,她轻轻哼了一声,额角的汗珠一路滑过她的太阳穴,只见她拿起地上的酒壶喝了一口,鼓起一股气,径直把酒壶往伤口上倒,闷哼一声,山洞里传出她的呻/吟。胡英立马进来大叫:“苏姐姐。”跑到苏瑾的跟前,苏瑾的肌肤比月光还白,一览无余,她忙躲开眼神,苏瑾伤口刺痛,轻喘着气:“偷看时眼睛一眨不眨,到了面前倒是避开了眼。”胡英抬头望向苏瑾的眼睛,两人目光交错,苏瑾的眼神囧囧有神,还是那样的吸食人,就像第一次见苏姐姐时一样,她的眼神似乎能把你吸进去,胡英目光清明,但是露着一丝怯意,眉眼之中透着担忧。苏瑾满脸的虚汗,嘴唇有点发白,胡英心疼的望着苏瑾的右肩伤口,只见肉都翻出来了,还有一些酒水泡在里面,胡英道:“苏姐姐,疼不。”苏瑾不答,而是径直的再次举起酒壶往伤口淋去,胡英吓的立马侧头不敢看。苏瑾冷嘲道:“就这点承受力,还敢涉入曹公公一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胡英听了,抬起头望向苏瑾的眼睛,见她也直直的望向自己,忙问道:“苏姐姐怎么知道。”苏瑾道:“你说呢?”胡英心里知道上次杀自己的黑衣人里就有苏姐姐,今日救自己的人里也有苏姐姐,但是苏姐姐到底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她也不清楚,但是眼下,她根本没有心思聊这些,看着如此虚弱伤口还在流血的苏姐姐,她心疼的已经混身发抖了,哪里还有心思理会曹公公的事,她忙从胸口掏出自己的手帕给苏姐姐包扎伤口:“疼吗苏姐姐。”
      苏瑾看到胡英脖颈处有血渍,忙伸手触摸了一下,胡英意识到疼痛,自己也摸了一下拿到鼻尖闻闻,一股血味,说道:“或许是刚才剑气划伤了,没事,已经结痂了。”苏瑾见那伤口没有结痂,又流出一点血水出来,胡英察觉到痒意,摸到血水:“没关系,我待会再清理。”说着,只是自顾自的帮苏瑾包扎右肩的伤口,一脸专注:“苏姐姐,你不能用酒这样刺激伤口,很痛的——”还没说完,只感觉喉咙伤口那里有舌尖舔/舐,胡英浑身抖了一下,苏瑾从她的脖间抬起头,两人对视,气息交错,胡英看了一眼苏瑾的眼睛,苏姐姐的眼神有点发亮,似乎含着笑意,胡英不敢多看,忙低下眼睛,却又看到两个大白桃子,吓得忙侧开头望向一旁的黑暗。
      苏瑾伸手掐住她的脖颈,俯身过来,凑到她的唇上,舌头径直钻进来,胡英感受到一股腥甜味,那是血的味道。
      一夜漫长。
      待胡英被冻醒时,外面已经是大白天了,胡英察觉到身上搭着一件外衣,忙起身坐起,混身赤/裸的她忙捡起一旁的衣服穿好,起身来,只见地上铺着的外衣上一片圆形的湿漉,上面还有一两根卷曲的毛发,胡英赶忙捡起揣进自己的袖口荷包里。
      自她醒来,山洞里早已经没有苏瑾了。
      地上的血渍酒水都记录着昨晚不是一场梦,而是事实。
      胡英忙出山洞口找寻,一路沿着山道都没发现苏瑾的半个人影,她不敢走,一直徘徊在山洞附近,又在山洞留宿了一宿到了第二天苏瑾还是没出现,她只好下山去。
      回到市集,见到面摊子,才突然想起来肚子饿,连忙坐在摊位上,只觉自己的盆骨咔了一声,卖面的店家见她不说话,忙问道:“客官要几碗面啊?”胡英回过神道:“一碗就够了,多加点肉。”面老板立马去准备了。胡英伸手揉了揉两侧的盆骨,心想前晚苏姐姐叉着下面研磨,盆骨在地上扭到了,胡英望向店老板舀面汤进碗里,想到山洞里月光之下,那研磨的水渍声持续了一宿,胡英坐在板凳上,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眼见老板把面端过来,忙道了一声谢,抬起手拿竹筒里的筷子,胸口突然牵扯的有点痛,想到前晚苏姐姐在馒头上不停撕咬的画面,胡英摆摆头,自言自语道:“胡英胡英,吃面要紧。”吃完面,把汤汁喝的一口不剩,放下碗,摆好筷子,突然注意到右手虎口有一牙印,她吓的忙掀开自己的袖口,发现里面也有牙印,她又羞又恼的忙拉长袖口一把遮掩住,鬼鬼祟祟的偷看四周有没有人发现,发现大家都在吃自己的面条,没人注意她的窘迫,忙掏出十文钱放在桌上,起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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