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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沈爷爷被木板打中了小腿,张天誉以为那应该不要紧,他们坐在地梗边聊天,无非是缅怀张松荣之类的话。张天誉好几次想打听沈碧云的近况,又担心沈爷爷起疑心,只好把话咽下去。
等到要回去的时候,他们才发现沈爷爷的小腿肿了起来。怎么会这样呢?他的腿只不过是被木板打了一下而已啊。
张天誉看情况不妙,赶紧开着沈爷爷的拖拉机把他送到拉堡寨子的小卖部,要来了一袋冰块来敷在小腿上,却没有什么用。痛苦没有减轻半分,而小腿也越来越肿了。
那天晚上,张天誉和席小雅送沈爷爷去柳城的医院急诊室,结果这场他们以为没什么大问题的意外,却被医生判定了在医院里住院。医生解释说,他的小腿被木板击中的地方,已经造成了血管破裂,进而导致小腿肿胀而无法走路。
这种情况真的非常稀少,而沈爷爷偏偏遇上了。他不愿意给不大熟悉的张天誉母子带来麻烦,于是沈爷爷给沈碧云打去了电话,让她先回家里一趟。
沈爷爷笑笑说:“我孙女啊,前些天从外国回来,正在外地跟朋友玩呢。叫她回来,就不麻烦你们两位了。今天让你们受累了。谢谢啊。”沈爷爷拉着张天誉的手,说着感激的话。
“沈爷爷,你太客气了。”张天誉答。
此刻的张天誉欢喜得不知如何形容!马上要见到那个傻丫头了,也不知她变了没变,对喔,万一她根本没喜欢上他怎么办?那就努力让她喜欢上好了,没什么好担心的……张天誉紧张又激动地胡思乱想,连席小雅连叫了好几声都没见见,只在那里一个人傻乐。
“儿子,我们先回去吧。”席小雅走过来拉他,“反正爷爷家人很快就来了。”
回过神来的张天誉马上以沈爷爷离不开人为由,要求留下来。他还贴心地让席小雅先回去。席小雅当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啥药,干脆也先不走了!
张天誉对别人表现出的关心,让席小雅很开心。一直以来张天誉对外人总是冷漠无情的,没有想到他也有热情似火的时候。
“你这个心软的家伙。”她压低声音调侃他。
张天誉唇角扬起一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微笑,他没有回答席小雅,而是在想象着与沈碧云相见的场面,该是执手相看泪眼,或是星火遇干柴般,不管怎么样,他一定要珍惜跟沈碧云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他不想再失去她了!
他决定不再压抑自己对沈碧云的喜爱之情。正好的年纪,正好的时机,她爱他,而张天誉也爱他,大概是最美好的爱情了。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张天誉和席小雅正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休息,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们齐齐抬头盯着跑过来的女孩子看。
她来了!张天誉心里一阵乱跳,他站了起来,双手无措地不知放哪里是好。张天誉有些笨拙地向前走了一步,又呆立在那里。
席小雅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的激动?她顺着张天誉眼神看去,不由发问:“她是谁?天誉怎么会认识她的?”
沈碧云奔跑而来,穿着齐膝的长裙,马尾被高高地甩起,那双黑眼眸很明亮,很锐利,却跟以前不一样!张天誉明显看出异样。他本来以为她会跟之前一样,见到自己变成迷妹,然而,并没有。她的眼睛虽然漂亮,却透着可怕、冷酷、毫无情感可言?
跑到跟前的沈碧云,外形还是那么可爱,棕色的头发从马尾末端伸出,头发的长度刚好到肩膀,她还是背着那个粉色的背包,挂看一只白色的长毛兔子。她停在张天誉跟前,站住了。
他们面对面站着,谁也没有说话!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掉。
“张天誉?你怎么在这里!”然后她指着张天誉,表情先是怀疑,然后体内闪现一股愤怒,迅速地燃烧起来。
“碧云——”
张天誉站在原地,伸手想碰她的手,被沈碧云立即避开。
席小雅分不清眼前的状况,但她看到了女孩对自己儿子的冲撞,她也站了起来,插在两人之间,看着沈碧云说:“你爷爷受伤了,我们……”
还没等席小雅说完,沈碧云扔下了两人,慌里慌张地打门,喊道“爷爷——”
席小雅吐了一口气,她还是没有搞清状况,这两人到底有什么问题?
“儿子,你跟她很熟吗?她叫沈碧云是吧?”席小雅推了一下发呆的张天誉。
“她……“张天誉不知道自己要接什么话。他不能说他们不熟悉,那不是实话。而且,席小雅也看出来他们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看见那双愤怒的眼睛和那副冰冰的表情。
“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吗?”席小雅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
张天誉脸颊热热的。她怎么了?又像有一把刀划过他的胸口,她从来没有这样子看过他,他也不想要她这么看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张天誉感到自己的胸口闷得难受,呼吸也突然变得吃力。
“真是一个粗鲁的女孩呢。”
“什么?”张天誉还在努力地呼吸空气,沈碧云刀子般的眼神一直在他脑中盘旋,纠缠着他。
“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席小雅皱着眉,那句话说得很中肯。
“嘿,谢谢你们。”沈碧云走了出来,挂着歉意的笑容。张天誉讨厌那该死的笑容。
她握住了张天誉的手,说:“谢谢你,天誉哥。”
张天誉木木地点点头,抽回自己的手。她的皮肤很温暖,这让张天誉的胸口感到更加郁闷。他们之间什么时候有这样生疏过?
张天誉望向她,发现她正盯着自己看。而且,在她出来之后,她就一直用那种表情看着他。怀疑,质疑,责怪或者还有更多的其他东西。
席小雅脸上充满了困惑和惊讶,她张了张嘴巴,看着张天誉和沈碧云然后似乎又决定还是别说的好。
然而,沈碧云却带着张天誉来到楼梯间,席小雅迟疑了下,放弃了跟过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让年青人自己解决去吧。
沈碧云气鼓鼓地走在前面,她抬起头,见到张天誉跟过去后,脸上的表情依然绷紧。
“碧云,我——”张天誉实在受不了她对自己的冷漠和决裂,先打破了沉默。
“闭嘴!”沈碧云打断了他,忍住要揍他的冲动,大声地呵斥道。
张天誉又向她伸出了手,想要握住她的手,沈碧云再一次弹开。“别碰我!”她叫得很大声,让张天誉吓了一跳。
到底怎么了!谁来告诉我?张天誉在心里咆哮。
“她是谁?你跟她什么关系?难道阿力说的全是实话,你欺骗了张叔叔,欺骗了我们!”她越说越气愤,挥起了胳膊,往张天誉脸上迅速用力地打了一拳。张天誉摇晃着,一屁股摔在楼梯转角的地方。
“站起来,你给我解释,给你死去的爸爸解释!”她再次在他面前挥动着强有力的拳头,很无情地说。
张天誉看来起头晕目眩,红通通的血从鼻子流下,看来挨的这拳力道可不小。不过他还是站了起来,摇晃地扶着墙。
“解释什么?她,你是说席小雅吗?你说的话,我怎么都听不明白。我一句也听不明白。”张天誉晃脑袋。他觉得自己无辜极了。
可是沈碧云冷笑了一声后,从包里掏出一沓照片,很用力,很迅速,很愤怒地摔在他的脸上,她胸口因为怒火燃烧而剧烈地起伏。
张天誉摸了一把自己被打疼的脸,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张照片,上面是他跟席小雅在违建的那栋别墅的阳台上,他们只不过是站在那里说话,可是从拍照片的角度上来,却像是穿着睡衣的两人在相拥而吻!
张天誉忙捡起其他的照片,无一不是他跟席小雅独处时偷拍的!有的是他抱着席小雅安慰,有的是他端着盘子跟席小雅对视,有的是席小雅给他整理衣领……
张天誉一张张看着照片,他的表情变得极为古怪,难道她是为这个吃醋!他哭笑不得,解释道:“她只是……”
“她只是你其中一个情人而已,是吧?”沈碧云对张天誉反应极为不满意,他怎么可以被人当面戳穿奸情后,淡定不说,没有跳脚不说,甚至是松了口气,还有些愉悦?他怎么可以这样厚颜无耻!
“没有,冤枉啊!”张天誉必须要为自己正名。
“没有,证据面前还敢抵赖?你拿了张叔叔的钱给这个女人购买别墅,那可是张叔叔救急用的钱呐,你怎么可以这样狠心!那可是你爸爸,亲爸爸!把你爸爸气死了后,你不仅没有参加他的追悼会,而是跟这个女人在别墅里几天几夜鬼混!你枉为人子,你是个混蛋!你是个杀人凶手!是你,间接杀死了张叔叔!”沈碧云一度气得喘不上气来,不得不停下来,急速地做深呼吸,调整自己的心跳。
张天誉惊得瞪圆了眼!这,这,谁造的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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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签没有过。阿芽不哭,手指点点,再申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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