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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5-08
阴曹地府单独空出一个最为坚固的单间,把温窈关押了进去,由专人看管。
说真的,这的牢房待遇比温窈租住的那间屋子还好,干净的很,就是自由度差了点。
黑化还在继续,大概又出现了六七次,但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强烈,持续时间也越来越短。而且每次温窈黑化都伴随着灵能的融合吸收,她逐渐感觉自己开始超脱人类的极限,对这种能力反而有些迷恋。
比如从未有过的力量感,还有轻易就能划开铁质用具的双手指甲,行动也越发迅速,听力越发灵敏,五米之内能听到呼吸声和心跳声。
从未经历过的感觉,一种死了却更能控制身体的感觉,实在微妙。
温窈看着自己的双手,荧荧散发着茶白色的光,不是很明显,但温窈清楚,这是青哲身上特有的颜色。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温窈不知道,白无常不知道,没人知道,也许只有青哲可以作出解释。
但青哲……应该永远见不到了吧,他已经回了青丘山,继续做他的狐帝。温窈黑化的时候来不及思考霉寄虫的事,现在意识清醒了,蹲在墙角,得仔细想想着那块墨之运的事情。
当初青哲说这东西叫墨之运,而且滴血认主后会碎裂,最终寄生到她的灵魂里。
本子碎裂后,青哲就不能再变幻玉坠的形态。当初他说成玉锁和墨之运同时存在,玉坠形态才能再次启动。可最后青哲还没有机会展现出自己的玉坠形态,温窈无从证实青哲所说的话,因为她就在拿到那一块墨之运之后,死掉了。
青哲知道这是霉寄虫吗?如果知道是这种可怕的东西,他把这些东西放在自己身边,是真的只是因为玉坠,还是……有别的目的?如果真的是为了让自己拯救狐族不择手段,那青哲这只狐狸精,是个绝对不可深交的人。
想到这,温窈的后脑勺又狠狠地磕在了墙上。
“狐族有难……不还是自己写的,这么多年的折磨,青哲要是知道真相后一爪子掏了我的心,估计都解不了恨。”
但这也不是出自本意啊,谁知道会发生这么离谱的事。温窈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又对青哲的用意摸不到头绪,很是心烦。怜翩臭着一张脸过来探监,看见温窈在那缩着,暗暗“啐”了一声。
温窈现在听力好得很,眼珠子一转,望了过去。
怜翩的伤口被处理成了一个白色的蝴蝶结,那褶皱都对称到令人发指,一看就是白无常的手笔。
“这个强迫症。”
“你说白哥哥什么呢,死狐狸精?”
温窈对这种互相护犊子的人没什么好感,怜翩确实是自己抓伤的,也不跟他抬杠。谁知道外边这个小崽子居然命令守卫开门,他要进来收拾自己,守卫很是为难。
“怜少爷,白经理吩咐了,里边这个危险,您别进去的好。”
“有什么危险的,她暴走的时候不还是我制伏的?脖子上这个是一时疏忽,谁会对一个肉体凡胎戒备,我要是有心防着她,她连我一根头发都抓不到!”
温窈的眼珠子都翻到后脑勺上去了,不屑的是这小鬼自大的语气,但怜翩的实力她绝对认可。
“白无常比你厉害多了,没见人家这么狂,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
“你跟狐狸精苟活在一起,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看看你现在人不人妖不妖的,就会给地府找麻烦,扔你去马叔叔那边白哥哥又不肯,说你是人间带回来的。”
温窈看见怜翩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瞪着守卫,守卫实在是拗不过这个火气烧的比人高的小少爷,还是开了门,进来看见缩在墙角的温窈,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可温窈又不是孩子了,怎么可能跟小鬼怄气。她一边思考着自己到底写没写过怜翩这个人,一边回想自己笔下的阴曹地府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可怎么想怎么不对,她真的觉得自己从没做过这种现代化地府设定。
那怜翩对于狐族的憎恨,又为什么和自己的设定撞在了一起?难道地府这个支线已经偏离了这么多?自己现在到底是不是在书里的世界?
温窈锁起眉毛,怜翩站在自己面前,拳头始终蜷的骨节发白。
也许能从怜翩这问出什么,但现在这个僵持的状态,温窈显然什么都问不出,得让怜翩先别这么敌对自己才好,她又没杀人家爸妈刨人家祖坟。
“脖子,还疼吗?”
“哼。”
怜翩扬起脸蛋,一股跋扈嚣张的感觉扑着温窈的脸洒了过来。
“别以为我能原谅你,狐族这种余孽,有多少我灭多少!至于你,只不过是地府为了调查人间与妖界互通的漏洞,所以才留着你,不然你以为白哥哥会为了你下多大功夫?肉体凡胎一个,多少条命都不够你送无常的!”
温窈听了也不生气,抓住重点,缓缓的问了一句。
“人间和妖界,互通漏洞,这是什么意思?”
怜翩不屑于理会,不过温窈又不傻,她只是在老板面前紧张,脑子还是好使的,不然也不会让老板在幕后用了这么久。
“白无常的意思,人间和妖界是隔离开的吧,如果出现漏洞,隔离就没做好,算是谁的责任?”
“反正不可能是白哥哥弄错的,他那么厉害,做了几百年无常,要出错……”
“要出错,会怎样?”
怜翩最讨厌别人说白无常不好了,可还就让温窈问到了点子上。白无常不在这,现在正是去调查漏洞的事,还有一些……阴曹的非光荣史,恨不得带进棺材板,包上三层椁,埋在千年老树底下的事儿。可出了岔子,白无常就都得挖出来,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东西,怜翩想着就得挨阎总骂。
都是因为这个女人,这个扫把星。
“出错也与你无关,死狐狸精!”
温窈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看怜翩这个样子,地府对于异界的隔离还是很严格的,恐怕出了错就要受罚,而且不轻。
怜翩就是路过,看见温窈不痛快,来羞辱一下,可这个女人不痛不痒的样子,黑化起来又不好处理,很麻烦,没多说两句就离开了。温窈在怜翩刚出去后,就扒着铁栏杆大喊了三声。
“我是狐狸精!”
阴曹里所有值班的鬼吏都看了过来,一脸妈的智障的表情浮现出来后,就再也没有别的意味了。温窈又喊了两嗓子,别人都以为她是疯子,可温窈盯着每个人仔仔细细的看,却都没发现异常。
不是说狐族和阴曹的人向来不和吗,但现在看来,狐狸精似乎只是和怜翩不合,白无常讨不讨厌自己她不知道,那个石膏像,脸上表情少得可怜,透露不出什么信息。
“我死在自己的世界,难道……这个是真的阴曹,而怜翩对于狐族有意见,是巧合?”
-
青哲去了阴曹地府,冒死把整个阎罗殿翻了个底朝天,什么都没找到。反而差点被阎罗殿的人叉了串儿,青哲却由着他们折腾一次都不还手。好在他实力足够强横,救自己一命还是能保证的,于是半死不活的穿过一片等着投胎转世的鬼魂,跑到了孟婆面前。
孟婆看这孩子也可怜,为了找个魂儿,几乎把自己的肉身都丢了。这一路走来,青哲被折腾的够呛,要不是会治愈术和勾魂术,现在早就被切碎了丢到罪池里去了。如今站在孟婆面前,摇摇晃晃的,肉身和灵魂晃着虚影,贴合不到一起,就那么挂着。这孩子还强撑着意识,给她拱手行了个礼。
“孟婆……您见过大概这么高,挺瘦小,一个叫温窈的女孩的魂魄吗?”
老太太心也软,放下手里的汤,又不好与地府的人作对,就告诉他那个女人确实没来过。青哲还是信的,老太太说话不会掺假。
他挂着一身彩又逃回了青丘山,术力耗尽。青哲累的趴在地上,狐狸耳朵和尾巴都不受控制的跑了出来。要不是这一身血实在吓人,也绝对是可爱到不行的大宝贝。
为什么会没有?
就连生死簿都翻了,居然没有温窈的名字?
青哲抖了抖耳朵,强撑起身子,坐下调息。
生死簿上不记载的人,那就是不存在的。可就算是异界,在阴曹地府也应该有记载才对,温窈为什么会不在这?
青哲没等伤养好,只是稳了稳差点被鬼吏直接撤出去的魂魄,立即动身前往通灵间。天边鱼肚白即将泛起,青哲加快脚步,得赶在鬼童们离开之前问话。否则太阳一起,就要再等到今日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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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因抱着青哲的断尾趴在床上看书,那个本子通体墨绿色,封皮上有个很浅淡的狐狸图案。可她看的挺不耐烦,随便翻了一下,直接就把本子扔了。
“一个完全没脾气的流水账,这本算是糟蹋了。怎么现在人间都这么太平了吗,写书的人戾气也太少了,恐怕不会像温窈一样渴望一些东西啊。”
阿果没等接话,一股血腥味就飘了进来。阿因瞬间就嗅出了这是青哲过来了,赶忙穿上鞋去开门。
青哲果然站在门外,整个人像是从染缸里捞出来的,要不是这张脸没变,阿因都要问一问他是不是青哲了。
“因使,果使,我还想请你们帮个忙。”
阿因先拽他进来,关上门,打了个哈欠,抱着那节狐尾道,青紫色的脸在雪白的毛上蹭了蹭。
“这话见外嘛,你要什么,付得起代价就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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