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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杀戮
赵皮皮的速度很快，从雪原抵达丛林，两千米的深山野外徒步，他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然而，就在这不到一分钟时间里，剩余的三百五十名地球人类被全部推出来，被砍头肢解，糟蹋完了。
赵皮皮抵达时，兽人们似乎正在动员什么，牛头人喷着鼻气，猪头人挥舞着战斧，狗头人嗷嗷直叫，气氛看起来热烈又欢快。
他是凭空出现在欢乐的兽人之中的，有一只狗头人无意中看到他，以为漏网了一条小鱼，立刻开心的嗷嗷叫着扑上来，想要独占这条小鱼苗。
下一刻，狗头人就被M24抵着鼻尖，一枪轰掉了一半的狗脑袋。
没有火星，没有枪响。
甚至也没有半点鲜血流出来。
一切都安安静静的。
狗头人懵逼，从半空中掉下来。
“嗷……？”
它看着赵皮皮，傻乎乎的歪了歪头，奇怪为什么自己只能看到半条小鱼苗了？
下一秒，这只狗头人终于感知到因果加持在它身上的威力！
从中枪的头部开始，狗头人感到有怪力在用力撕扯自己的脸颊，它凶狠的回头咬回去，然而身后什么都没有，它扑咬了个空。
接着是脖子连着胸膛的肌肉，狗头人清楚的感到有不止一个可怕的怪力在撕咬自己的身体，啃食自己的肉，它甚至听到了熟悉的吞咽食物的呼噜呼噜声。
它发出连串的惨叫声：“嗷嗷嗷嗷——”疯了一样的狗头人伸出锋利的爪子在自己身上胡乱抓挠。
这时它已经完全顾不上赵皮皮了，那种被撕扯、被舌头舔舐、被粗鲁的咬食的感觉让狗头人痛苦的发狂，恨不得拿自己的大爪子把这一切都撕碎！
当被啃食的感觉蔓延到下半身，这只狗头人终于彻底疯了，它瞪着剩下的那只发红的眼睛扑向了离它最近的同族兽人！
不求解脱，只求释放！
这一切发生的其实并不快，从赵皮皮开枪，到狗头人发疯，至少持续了有三分钟时间，然而，附近的其他兽人却根本没有察觉，那一千九百九十九头兽人依然在兴奋的狂欢，在庆祝收获了一批美味的俘虏。
直到狗头人扑咬住两只同伴。
混乱开始了。
兽人们终于发现了赵皮皮的存在，狗头人仇恨，猪头人垂涎，牛头人愤怒，几千双残忍浑浊的眼睛瞬间都盯住赵皮皮，场面让人头皮发麻。
赵皮皮却轻轻地笑了：“只有这么点气势吗？兽人，就让我为你们送上最后的狂欢吧。”
他的样子仿佛在嘲笑和挑衅，一只猪头人立即哼唧着挥舞战斧，就要来砍他。
你以为兽人这么容易受挑衅吗？
不是的。
同一时刻，在赵皮皮看不到的后方死角处，还有一只身高达八米的壮硕牛头人高高地举起拳头，目光森然恐怖，直直的朝着赵皮皮的脑袋锤下来！
竟是前后包围之势！
只有一米八的赵皮皮在这种围攻之下，看起来就像一只插翅也难飞的小鸭子，前方挥舞斧头的猪头人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容，眼睛里带着赤|裸|裸的高傲和不屑。
兽人是有智慧的种族！
它们能看出之前那只狗头人发疯的原因，在几个眼色之间就沟通好御敌之策，配合的天衣无缝。
它们当然也能看出赵皮皮和之前抓到的那些俘虏不同，然而兽人是高傲的、强大的，根本不怕人类耍什么花样！人类就是它们的玩物和食物。
让两个勇士一起来捉赵皮皮，已经是出于兽人天性的警惕和狡猾，想要以最小的代价解决麻烦了。
赵皮皮微微敛下眼皮，表情有点懒懒的。
他不在乎什么智慧种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种时候，杀就是了。
他的身体像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牛头人巨大的拳头轰然落下，他轻飘飘的跳起来。
在兽人们惊讶的目光中，他避过牛头人的拳头，踩着牛头人的拳头、肩膀，慢悠悠的浮在半空中。
双手握枪，扣动扳机。
赵皮皮的每一个动作都简单明了，兽人们看的清清楚楚，他在扣动扳机之前也没有瞄准，枪口就那么随意一点。
啪！
攻击他的牛头人和猪头人竟赫然发现，它们避无可避！
挥舞着战斧的猪头人在关键时刻拎起身旁的一只狗头人挡在身前，妄图躲过攻击，然而，子弹毫无阻挠的穿过狗头人的脖子后，还是穿透了它的胸口！
三只兽人立刻察觉到自己的身体缺失了一部分，狗头人脖子断了直接倒地，牛头人没了一只胳膊龇牙咧嘴，猪头人看着自己空了一个大洞的胸口，目眦欲裂！
它们再一次愤怒的朝赵皮皮发起攻击。
几乎在真正发怒的同一时刻，牛头人尝到了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被人侵犯的恐怖，而猪头人在被斧头千刀万剐的巨大痛苦中哀嚎吼叫，满地打滚！
它们也像之前的那只狗头人一样，痛苦着，挣扎着，过不久就发了疯。
然后扑向身边的同类！
这个时候，赵皮皮已经轻盈的奔跑起来。
他在兽人群中如入无兽之境，无论是多少头牛头人一起挥拳，多少只猪头人一起挥斧子，都无法阻止他的步伐。
M24仿佛有自己的灵魂，枪口对准周围的兽类，一枪一个，从无浪费。
渐渐地，受因果反噬的兽人越来越来多，整个兽人群都混乱起来。
它们已经无暇顾忌赵皮皮，只疲于应付疯狂的同类。
瘟疫般的蔓延开始了。
狗头人的族群仿佛变成了真正的野兽，它们互相撕扯、啃食，不吞下同类决不罢休。
猪头人那边则变成了砍杀的地狱，每一只猪头人都在极尽全力的挥舞手中的战斧，哪怕自己已经被同伴砍掉了双腿，砍断了脖子，只要还剩下一只手，还能握住战斧，它们就绝不停下！
最惨的是牛头人那边，一群长得像怪兽一般辣眼睛的货纠缠在一起，你叠着我、我压着你，那场面……
当所有兽人都被波及时，赵皮皮停了下来。
他站在这地狱中间，静静地看着陷入绝境的兽人，脸上还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既没有报仇成功的爽快感，也没有身陷这种疯狂之地的厌恶和不耐烦。
“这就是因果律武器的威力，你曾经犯下过什么，现在，你就要承受什么。”
直到所有的哀嚎都渐渐衰弱下去，两千头兽人再无一战之力。
赵皮皮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对小鸡道：“关闭武器库二段，换回短刀。”
“收到，已调整。”
赵皮皮握着自己的刀，找了找手感，然后踏步走向那片被鲜血染红的草地。
被捉来作为俘虏的地球人类，数量可能比小鸡最开始扫描到的五百还要多。
赵皮皮走过去才发现，这里有三个非常明显的俘虏点，每一个俘虏点都有几百人，现场就像屠宰场一样血腥恐怖，无论男女老少均死无全尸。
满目苍凉，尸横遍野。
惨绝人寰。
小鸡低声道：“数据更新，这里一共有一千三百二十五名地球人类。”
赵皮皮没有说话，他一个一个走过这一千三百二十五名地球人类，仔细的观察，竟然真的找到了几个还在苟延残喘的人。
其中之一是一名被猪头人剁了手脚，身躯被放在一个架在火堆上的大锅里，似乎要被煮来吃的白人男性。
赵皮皮找到他时，男人已经没了神志，他虚弱不堪，浑浑噩噩，只凭着本能在低低的哀嚎。
“Kill me……Kill me……”
杀了我。
赵皮皮听到男人的呢喃，走过去蹲下身，短刀向下，对准男人微微起伏的胸口，手起刀落，干脆利落。
白人男性的哀嚎声戛然而止。
赵皮皮将他的眼睛合上，然后起身，继续寻找。
他发现的第二名幸存者是一名女性，东方人，大约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
如果在地球上，这还是个在学校里上学的孩子，无忧无虑，然而在这里，她却已经被糟蹋的不成样子，半边身体折断，露出白森森的骨头，小小的脸面目全非，只余一双暗淡的眼睛无神的看着天空。
然而即使这样，她仍然是活着的，小小的胸膛一点一点起伏，眼睛里凝固着刻骨的仇恨，尽管她可能还不太懂什么是仇恨。
赵皮皮单膝跪在小女孩的身边，轻轻摸了摸女孩的脸。
他把女孩被扯开的头皮放回去，为女孩擦掉了脸上的血泪，单手蒙住女孩的眼睛，然后，短刀刀尖刺入心脏，一刀毙命。
他继续站起来寻找。
第四名幸存者是一个被撕咬出内脏、趴在地上哀哀惨吟的中年汉子，赵皮皮切断了他的脖子。
第五名幸存者是一名拖着肠子在爬行了十多米，最终被困在一截树根之下的年轻女子，赵皮皮把她翻过身，同样一刀命中心脏。
直到第六个人。
这是一个华国青年，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只断了一条腿，赵皮皮找到他时，他已经自己爬起来，正靠在一棵大树底下喘息，一边喘一边大口吐血。
他竟然还可以开口说话。
“还、还有一批怪物……呕……它们、它们往南走了……杀、呕、杀光它们！”
青年一边说一边用满是鲜血的手一把抓住赵皮皮的胳膊，用力之大，仿佛要将赵皮皮的胳膊折断一样。
小鸡在赵皮皮的脑海里补充道：“定位到队友正在距此地正南方，大约二十公里的地方。”
赵皮皮一顿，低头看着青年泣血的、仿佛得不到答案就死不瞑目的双眼，低声道：“好，我会杀光它们。”
“谢谢……”
青年的手无力的松开了。
刚才的爆发仿佛回光返照，他重新靠回树干上，仰头看着碧蓝无云的天空，最后一次悲伤的喃喃低语道：“老婆，我们和好吧，我再也不跟你吵架了……”
青年死去了。
这是赵皮皮找到的最后一个活人。
他在确认所有的地球人类都死亡之后，点了一把火，将这片盛满罪恶与鲜血的地方付之一炬。
这时至少还有三分之一的兽人还活着，然而它们都已受到因果的反噬，无法动弹，只能在熊熊烈火的炙烤中惨烈哀嚎。
赵皮皮无动于衷，亲眼看着全部两千头兽人和惨死在它们手底下的人类一起化为飞灰，回归自然。
当火势终于熄灭时，距离赵皮皮抵达这片丛林的时间刚好过去三十六个小时，他用了二十个小时来寻找、确定人类幸存者，并送他们最后一程。
一切尘埃落地，赵皮皮最后看了一眼脚下的焦土，就毫不犹豫的转身走了。
“小鸡，规划路线，我们去和王总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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