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二十章
小茹终于忍不住,眼泪落了下来,“我在栖燕楼时听客人说过这个蛊,很可怕的,像是会吞噬人的心脉。月夕姐姐,我害怕……我害怕……”
月夕听罢,顿时有些震惊,忽而她又变得坦然了起来,那日见完别苑里昏迷不醒的小欣,月夕心中便有些了然了,既来之则安之,只是那个下蛊之人又是谁?
“寒先生说过是这是何时之事吗?”月夕平静得问道。
小茹擦了擦泪痕,双肩抽动着,“寒先生说,这蛊已经在姐姐体内有一段时日了。但他并不知道姐姐中的是何种蛊。”
一抹浅笑在沟过她那如梨花般的嘴唇,平静如水,清冷似冰,“走吧,我们进屋。”
刚走进屋子,院子外便进来一个人,此人身形高挑,剑眉星目,特别是他的那双眼睛,深邃的让人摸不着底,他身着一身天青色长衫,纯净如雪,就像他给人的感觉一般,优雅从容,只是此时的他却紧皱双眉,像是眉间总有一些愁绪难以化解。
听见脚步声,小茹转身一探,便连忙上前道,“秦大人,月夕姐姐刚回屋休息呢。”
一听是秦泽,月夕便坐了起来,她心中有很多的疑惑,或许,这个秦大人能够帮她解答。
“秦大人,里面请。”月夕起身,坐在了屋内的软凳上,神情专注得沏着茶。
秦泽进门,见月夕正沏茶,便站在一边,道,“听苏朗说,你醒了,所以,我过来问问情况。”
月夕起身,向秦泽福了福身,样子端庄文雅,举止娴熟大方,简直与他在栖燕楼见到的那个寄人篱下,受尽凌辱的浣衣女判若两人,但是,这其中倒是有几分初见她时的那个模样。看她的教养,像是一个大家闺秀,可是,怎会流落到青楼去做一个浣衣女呢?
秦泽顺势坐了下来,问道,“我来,是想问问,你是如何走进那地下的牢笼去的?”
月夕浅笑,“栖燕楼有这么一个死规矩,若是与栖燕楼签订了契约,在契约约定的时间内不能背叛栖燕楼,也不能与外面的男子私相授受。”
秦泽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那么你便是犯了这条规矩?所以姚妈妈容你不得?”
“我?奴婢只是个浣衣女,对于栖燕楼来说,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姚妈妈这是在安抚青梅姑娘,才会将奴婢随便寻了个理由关了起来。”平静,就像深谷中的一片幽潭,丝毫不曾有动静。
“那若是,有姑娘与外面的男子私相授受了呢?”秦泽微皱眉头望着她,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子能够帮助自己。
果不其然,月夕的眼神也微微一动,但却又黯淡了下来,过了一会,月夕转过身,看向秦泽,向他行了一个全礼,“多谢秦大人救命之恩!只不过现下小女子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大人能够成全!”
“何事?”还以为她能够说出一二,怎料,却是求自己办事,难道真的是自己看错了这个女子?
“我想,”月夕顿了顿,“复验梦落姑娘。”
“你说什么?”秦泽也是一惊,“你要复验?梦落姑娘的尸身,苏朗可是一验再验,都未曾有结果!”
月夕只管摇头,道,“不妨让小女子试一试呢?苏公子再如何验也不过是男女有别,有些地方他定然是注意不了的。还望大人成全。”
秦泽半信半疑得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不时,便点头应了声。
四周静悄悄的,只唯独梁上的一双眼睛盯着窗外,心中却是暗自叹了口气,这潭死水,越搅越浑了。
京兆府衙门停尸间,这个地方上次月夕来过,还是那般的荒芜,这个地方的确是挺适合做停尸间的,因为此处够阴冷,冷得连牛鬼蛇神都不敢靠近。
秦泽指了指正中间的一个被白布盖住凸起的地方,“那便是栖燕楼的花魁娘子,梦落姑娘。”
月夕微微点头,上前轻轻先开盖住梦落头部的布,瞧了瞧,“的确是。”
此时又是一片安静,月夕停止住了眼前的动作,接而转身看向站在原处的秦泽,半晌后才道,“秦大人,您怎地还未曾回避?”
“办案不用回避。”秦泽双手往背后一放,微微扬起下巴,道。
此话一出,月夕露出了些许为难的神色,“这恐怕不太方便吧。”
见月夕为难,他想了想,只好转过身,准备离开停尸间,世界很安静,一片树叶被风吹得落地,也能清楚得听见其声音,
秦泽心中正想着这月夕的葫芦里卖什么药,此时停尸间的门便开了。月夕从中走了出来,其他的都未曾变化,唯一变化了的,便是她眉间的那一抹忧愁。
“有线索?”秦泽轻声问道。
月夕自信得点头,“果然如此!此时必定与姚妈妈有关!不知姚妈妈现在何处?”
“在大牢中候审。”
“能否带小女子去看看?”月夕眼中充满着哀求,这小女子,在栖燕楼别的未曾学会,这功夫倒是学得精精的,她的一双杏眼微动,像是会说话一般,这倒是显得她脸上的那道疤痕更加得别致了起来。
秦泽犹豫了半晌,让出了一条道,“这边请。”
京兆府的大牢果然名不虚传,阴森恐怖,就算是在白天,也能在这门前透露出阵阵的煞气,月夕却也只是淡淡蹙眉,这比她在栖燕楼的地下小黑屋要好很多了。
刚进门不到几步,几个狱卒便慌张得迎面跑来,秦泽将他们拦下,他们连忙跪倒在地,“大人!不好了!犯人姚氏自尽了!”
“自尽?”异口同声,秦泽对上了月夕的眼神,心中却不由一动,不过却马上的平复了,他连忙问道,“她是怎么自尽的?”
“今日将她押回牢房时,她一切都很正常,但不知为何,过了不到一个时辰,她便开始癫狂了起来,更加奇怪的是,她的脸上出现了不同大小的黑斑,我们兄弟几个以为她被鬼上身了,都不敢靠太近,后来知道黑色的斑褪去,她才恢复正常,但没过多久,她便悄无声息得躺在地上,七窍流着血,死了。”狱卒低着头,默默的说。
月夕又心照不宣地看向秦泽,“梦落!”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