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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江山美人(二)
将养了几日,依着断肠草少量多次的法子吃了两天,初时多宁觉得腹痛如绞,但生怕四阿哥寻那人麻烦,只是一味忍着,想着杨大哥吃的时候比自己更甚,好像还满地打滚来着,自己这样算好的了!这样几次之后,腹部一次比一次痛的时间短,到最后那日,她只吃将断肠草放到嘴里略嚼了嚼便吐了,只是咽了些药汁到肚里,等了半日,并不觉得腹痛,也没其他症状,想来瘀毒已清得干干净净了。
于是又煎了几副滋补的药吃了,她感觉身子爽利了许多,便催着四阿哥起程,四阿哥原本还要她再养几日,多宁执意不肯,因此一行四人简单收拾就起程了。
不几日就进到江浙境内,多宁精神越发好了,她虽没有真的到过这里,看着一草一木却有旧相识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
四阿哥见她精神大好,也不怎么见咳,便在心里推算一下日子对多宁道:“宁儿,这几日是观潮的好时间,你要不要先去看看?”
“著名的海宁潮?”多宁一听兴奋起来,从来就听说过海宁是观潮的好地方,自己因心下思虑重重,倒忘了还有这一自然奇观待她去赏。
四阿哥一看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便吩咐路海将车往盐官镇转去。
“四爷去看过海宁潮吗?”多宁问。
“我跟着皇阿玛出巡时看过一次。”四阿哥微微一笑。
“很壮观吧?”
“你自己瞧了就知道。”
“四爷瞧了有什么感受?”多宁猜想,海宁潮多半跟其他海潮涨落差不多,只不过更雄伟壮观罢了。跟尹靖分手后她曾自己去了一趟北海,领略过瞬间潮起潮落的气势,那一刻,她只觉得人真的很渺小,人生又是那么无常,因此便决定了,从此要做自己喜欢的事,这算是一个重大的决定吧!有多少人每天都在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又有多少人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喜欢的事呢?
四阿哥温柔的看着她,轻轻吟诵道:“夜阑风静縠纹平,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多宁接口道:“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这是前两句。
“是,观潮后第二日,风平浪静,与前日早潮落罢晚潮来的气势有天壤之别,那时我心中便想着这几句。”四阿哥神情闲闲的,有一股出尘的味道。
多宁握住四阿哥的手,谁会想到早年的雍正皇帝是这样一个心性淡泊的人呢?多宁摇摇头打起精神,笑着对四阿哥道:“四爷,我们来玩剪子石头布的游戏。”
“那是小孩儿玩的。”四阿哥忍俊不禁。
“来嘛!输的人要诚实地回答对方的一个问题,不可以耍赖。”多宁拿起四阿哥的手,自己将手藏到背后道,“准备好,要开始啦!”
四阿哥无奈,只得笑着举起手。
“剪子石头布!”多宁轻喊一下,出了一个剪子。“哎呀!输了!”四阿哥握着的拳头根本没变,多宁只好嘟起嘴说:“请问吧!”
四阿哥轻声问道:“你可愿意常伴我左右?”
“愿意愿意!”多宁很积极的答,心底却凄然,愿意是一回事,能不能却是另一回事,她这也不算撒谎吧!她抱住四阿哥的脖子吻了一下他的脸,四阿哥反手抱住她就要吻回去,多宁却又一把推开了他,笑着道:“还要来还要来!我还没赢呢!”
不管四阿哥假装做一脸受伤样,多宁又低喊着:“剪子石头布!”这下可好,她出的还是剪子,四阿哥这回却出了布,多宁总算赢了。
“你要问什么?”四阿哥抱着双手端坐着问。
多宁促狭地笑,凑到四阿哥面前悄声儿问道:“四爷是何时对宁儿有非分之想的?”
四阿哥抿起嘴不说话,多宁催促着:“说好了不可以耍赖!快说!”
四阿哥忍住笑一本正经道:“第一次世倌成亲见你流口水的样儿就想了!”
多宁先是一愣紧接着自己也忍俊不禁笑起来,回想当日刚踏上清朝土地就初遇四阿哥的情景,说土里土气还算对得起自己了!
两人接着又玩,四阿哥倒认真起来,接连赢了多宁几次,多宁自己却耍起赖来,输得不行了又改定五局三胜制,四阿哥只好苦着脸服从。
谁知多宁终究还是输了,这回四阿哥不等她再开口,立即问道:“你给十四弟吃的茶里放了什么药?”
多宁一听呆立半晌,要怎么回答才好?说好了要诚实,她总不能不守信用啊!当下心思飞快转动,嘴里却不急不慢地道:“那个,那个药是还魂散。”她还是决定说真话。
“还魂散?”四阿哥奇道,“为何要给十四弟喝那东西?”
这回多宁有理由拒绝回答了:“四爷还没赢臣妾,臣妾不用回答。”
四阿哥捉住她的手将她拉近胸前,“你若不说,爷就要用刑了!”
多宁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儿抬起脸,四阿哥刚要吻到她的唇,多宁却伸手在四阿哥腋下用力挠了几下,四阿哥想不到多宁会突施暗算,一下吃不住笑起来,回手也去挠多宁。多宁是最受不得痒痒的,笑着直讨饶。表面上虽笑笑闹闹,多宁却寻思着,若此时再不告诉四阿哥真相,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想到此,嘴里便说道:“四爷快别挠了,痒死了!我说了还不成吗!”
四阿哥停了手,笑吟吟地看着她。多宁瞧着他刚才畅快的样儿,想来从小到大,他都没能如此开怀过吧!寄人篱下的童年,不得母亲喜爱的青年,性格内敛与众兄弟不甚亲厚,四阿哥的记忆中自己从未曾有过象今日这般的舒心畅快。这一切都缘于眼前这个女子,因为有她,自己才有机会放开怀抱敞开心扉。他握住多宁的手,说道:“若你不想说,我便再也不问。”
“不要,我想告诉你。”多宁认真起来,“十四阿哥的精神意志被另一个人控制了,身不由己,只有吃了还魂散才能恢复如初,因此我想方设法让他喝下药,无奈那人诡计多端我屡试都未成功。”一口气说完她直视着四阿哥。
“有人灵魂出窍进入十四弟身体,因此十四弟思想行动都被人左右了?”四阿哥蹙紧眉头望向多宁。
你看看,明白人就是明白人,不用解释就能听得懂。所以说一个人如果听不懂你说的话不是因为他真不懂,而是他不想懂。多宁松下一口气,她原本还以为四阿哥不是认为她胡言乱语,就是认为事不可能,看来能登帝位者不但要有过人之处,还要有容人之量及解人之心。
多宁点头继续道:“四爷也应该看得出来,据冷月讲,十四阿哥原本心性淳良,可是近一年来却性情大变,一个人若突然改变与往日截然不同,肯定是有古怪。”
四阿哥神情透出诧异,“你是如此何得知?又怎么会有还魂散让十四弟服?”
多宁叹口气,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四阿哥简直堪比专业记者,每个问题都针针见血问到点子上。多宁从怀里拿出录音笔,重新挂到四阿哥项上,说道:“四爷还认得这东西吗?”
“自然认得。”四阿哥拿起录音笔瞧了瞧。
“这个东西是录音笔,功能是收录声音以帮助记忆。”多宁缓慢地道,她现在有点体会到为什么作为先知都是痛苦的,因为预先知道而痛苦,知道又不能说所以更痛苦!“这件东西要几百年后才会发明出来,你这个时代是没有的。”
四阿哥默然半晌没有说话,良久抬起头直视着多宁问:“你可是还要回去的?”
多宁咬紧牙根,四阿哥什么也不问,他只问她要不要回去!他关心的只是这个而已!多宁怀疑自己是不是很残忍,这就等于在说,他们的相遇只是历史的错位。答案太过血淋淋,但真相往往如此。
她从脖子里掏出时光仪,决定坦白就要彻底。“这个,就是带我来到这里的时光仪,既定的历史不可改变,我不得不奉命来追回那个想要祸乱天下的人。”
“奉了谁的命?”四阿哥哑声问。
是啊,奉了谁的命呢?不能说是她未来的哥哥,哥哥的角色只是制造了元神丹和还魂散,那么,“是历史吧!”多宁摸一摸眉心那颗痣,“我原本并没有这颗痣,海宁陈家小姐才有的,时光仪显示我的名字,我就是陈多宁,也许本来就是海宁的陈多宁。”她摇摇头,这是她自己也无法解释的。
“你可还要回去?”四阿哥固执地问。
“我自己也不知道。”多宁低低说,“我不想离开你,四爷,我不要离开,不要。”
四阿哥一把拥紧她,将下颌抵住她的头,“我不许你离开!”他霸道地说,“不管你从哪里来,以后就只能在我身边哪里都不可以去!从今你休想再离开我半步!”
多宁哽咽难言,只是抱紧四阿哥点点头。
“你来海宁就是为此吧?我们一起去寻答案!”四阿哥轻轻吻一下她泪痕未干的脸,柔声道。
多宁含泪瞧着四阿哥坚决的神情,这个男人对她的心多么固执啊!然而就算在海宁找到答案又如何?多宁早已想过,即使她真是海宁陈家的小姐,远避到未来再回来,她跟四阿哥的缘分历史并无记载,那意味着他们也只是有缘无分而已!至于自己该不该回去,使命尚未完成,一切都还未可知!
想到此,多宁倒想另一个人来,看着四阿哥认真问:“假若皇上要四爷回去,四爷要怎么办?”
四阿哥心中一凛,强自笑道:“皇阿玛那么多个皇子,少了一个我也不打紧。你又何必多心?”
“四爷,你要带了宁儿走宁儿早就知道,只是——”多宁不敢往下说,只是叹了口气。
四阿哥拥紧她,责怪道:“你尽担心这些事做什么?我自有主意。”
多宁靠紧四阿哥,道:“不管四爷带宁儿去哪,宁儿都一心跟着四爷!”
“我们找个地方山青水秀的一辈子住在一起可好?”四阿哥绝口不再提刚才的话,他已决定带着多宁弃世隐居,又何须再去担心那些事呢?如此一想心情反而松驰下来低笑道,“爷还要你生许多的小阿哥!”
多宁羞红了脸说不出话,这是四阿哥一路来第二次暗示她了呢!她偷偷笑着,心中想的却是,山青水秀的地方固然好,只是他们要何以为生呢?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吗?老实说,她相信四阿哥的耕和自己的织肯定难分伯仲谁也讨不了好!她傻呵呵的笑了两下。
四阿哥自然猜不到她的心思,掀起桥帘向外瞧了瞧,然后吩咐路海:“找间好观潮的客栈歇下吧!”
路海和灵儿一路上早有了默契,不管听到四阿哥和宁格格说什么,两人都只是会心一笑。刚才四阿哥逗多宁的话灵儿听得分明,心下不禁为格格高兴,也紧赶慢赶地催着路海。
钱塘江到杭州湾,外宽内窄,外深内浅,是一个典型的喇叭状海湾。出海口东面极宽,到海宁盐官镇一带时,江面却骤然收拢。起潮时,宽深的湾口一下子吞进大量海水,由于江面迅速收缩变浅,夺路上涌的潮水来不及均匀上升,便后浪推前,一浪更比一浪高,形成了陡立的水墙。因此盐官镇是观潮的最佳地方,潮水自黄湾镇大尖山的江面涌现,到了盐官镇就形成了气势滂薄的浪潮。每月农历的初一至十五前后潮水特别大,因而这几日来慕名来观潮的人也特别多。
路海在镇上转了一圈,方便观潮的客栈都客满了,正为难间,却看到几个书生模样的人相伴着往西街走去,边走边说:“听说盐泉寺地处潮口,是最好的观潮地方,你我不妨去那里投宿。”
另一人却道:“听闻盐泉寺的住持大师为人严谨向来不易接待一般观潮之人,我们冒然前去不知可不可行?”
“唐兄才高八斗,且去一试,相信住持大师也会对唐兄令眼相看。
多宁在轿中听到这些话,俏皮着对四阿哥道:“四爷,既然盐泉寺最宜观潮,不如我们也前去!”
四阿哥想着客栈既没地方,寺院倒还清净些,便着路海跟着那几人往盐泉寺来。
到得寺门,前行的几人叩了门环,一个小和尚开了门出来,因手里捧着笔墨和一卷画,单手合什问道:“施主可是为观潮而来?请施主对此下联,小僧方能请施主入内。”小和尚将手里的画卷展开,乃是一幅荷花图,图上有一联题曰“画上荷花和尚画”,并无下联。
多宁和四阿哥早下了车,凑上前瞧了瞧画。四阿哥皱起眉头思索,那几个书生模样的人也作瞑思苦想状。大约一盏茶的工夫,还是无人对出下联,只听得其中一人问道:“唐兄可有了?”另一个摇摇头,小和尚见了合什道:“恕小僧得罪,施主请回吧!”
那几人左瞧右瞧只得作罢,面带愧色悻悻然离开了。
四阿哥悄声道:“此联不论正读倒读,字音皆一样,对仗工整,你觉得如何?”
小和尚瞧着四阿哥他们还未走,只是静候着。
多宁拿过笔交给四阿哥,俯身到他耳边轻声道:“爷去写上‘书临汉贴翰林书’。”
四阿哥心中默念一遍,果然多宁这副下联意案更为精巧,便挥笔在画上下联处写了下来。
小和尚正待收了笔墨进去回师傅,一个老和尚迎了出来,“阿弥陀佛,施主文采了得,老纳献丑了。请入内一叙。”
“让大师见笑了。”四阿哥点点头,跟着住持进了寺院内。
多宁暗暗伸了伸舌头,真险!谁想到偶然看到的一则对联集趣还能派上用场!不过算起来她这可是抄袭,哈哈哈,好在清朝还没有《知识产权保护法》,她尽可以逍遥法外!
落座后,大师吩吩小和尚奉了茶水,又领了路海和灵儿去备客房,便转向多宁道:“施主一向可好?不知施主还记得老僧否?”
“大师是问我?”多宁指着自己的鼻子愣头愣脑反问,房里能叫施主二人的就她和四阿哥,可老和尚明明是对着自己说话啊!
大师微微笑道:“施主不记得也不为怪,贫僧第一次给施主相面时施主不过才出生月余,第二次在海宁见着施主,施主也才六岁,如今恍恍过了十二年,眼见施主一切安好贫僧甚是喜慰。”
“凤凰高飞多喜乐,落罢枝头总是空。”多宁一脸茫然,住持大师就是出生就给了她预言的那个人?那她今年才十八岁?
大师点点头,“贫僧确曾说过此话。如今依老僧看来,这一字记之曰远,方可避之得以吉,施主做得很好。浮生若梦,远渡时空,近则是远,远亦为近也。远近本乎数,交替运不穷,东西南北应乎中,自此生生不息矣!”
多宁听得张大嘴呆若木鸡,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就是那个婴儿,眉心上的痣在她回来的时候也一同回到了她额上?她摸摸那颗痣,基本没搞明白大师的话。
“施主眉心这颗乃姻缘痣,因为色赤又主吉凶,贫僧当日一瞧就知施主一生定然不凡。”大师还在喋喋地说,似乎有老怀大慰的意味。
四阿哥看多宁呆到口水都要掉下来的模样,一把揽过她微笑道:“大师既说是姻缘痣,可否点明一二?”
大师看向四阿哥,躬身道:“施主气度不凡,恕贫僧眼拙,敢问施主名讳?”
“大师过谦了!”四阿哥拥紧多宁的手用了用力,多宁恍然清醒,脱口应道:“他号为破尘,自谓圆明居士。”
大师点点头,继续道:“眉间心上,乃是为‘姻’,不可避即为‘缘’。姻缘前生定,正所谓‘水底月为天上月’,镜花水月本为姻,不可得,然‘眼中人为面前人’,回首阑珊处,惜取眼前人则是为缘。呵呵呵,施主,请到后院听潮屋歇歇吧!”大师不再说什么,自行回禅房去了。
四阿哥听了大师的暗语,顿时心花怒放,牵了多宁的手直往后院去。多宁还沉浸在那些暗语当中无法反应,对于姻缘痣的说法更是一头雾水,只是懵懵懂懂任四阿哥牵着。
傍晚时分,晚潮来得特别急,多宁他们所处的盐泉寺听潮屋因为地势所致,临窗就能能远远看到潮水一浪接一浪滚滚而来生生不息,闭上眼睛却又能听到潮水如惊涛拍岸,想像浪花如千堆雪层层叠叠。那种空灵之美感意境之逼真,几日下来完全让多宁措手不及目瞪口呆。
这日潮水退后,四阿哥领了她来到院子外,沙地上插了两支红烛,多宁傻傻地望着四阿哥不明所以。四阿哥扯了她跪到地上,朗声道:“天地为证,日月为盟,胤禛今日娶陈多宁为妻,从此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多宁听得呆呆的,四阿哥说的是陈多宁并不是宁格格。多宁的泪水不听话地在眼里打转,四阿哥悄声问她:“你可愿意?”
多宁咬着唇点点头,含着泪哑声道:“天地为证,日月为盟,陈多宁今日嫁胤禛为妻,从此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两人对着红烛拜了天地,四阿哥欣喜若狂将多宁紧紧拥在怀里,多宁的泪再也忍不住倾流而下,她多么希望这一刻就是永远啊!
四阿哥抱起多宁回到房里,多宁更是惊呆了!什么时候他让人把房间布置成这样儿了?满屋子的红绸,红绸上尽是粉色花瓣,重重叠叠宛如一层绒绒的地毯。多宁轻轻坐到地上,小心翼翼怕压坏了花瓣,四阿哥坐到她身边,微笑地看着她。
多宁靠着四阿哥,这一刻言语是多余的,从心底油然而生的幸福充斥着她,然而这份幸福又是令人潸然的,她强忍心中的痛楚,轻轻哼起一首歌:
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
听听音乐聊聊愿望
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
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你说想送我个浪漫的梦想
谢谢我带你找到天堂
哪怕用一辈子才能完成
只要我讲你就记住不忘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
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直到我们老得哪儿也去不了
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四阿哥静静地听她唱,笑意洋溢整个脸庞,虽然明知她唱的曲儿和自己以往听惯的完全不同,然而那旋律是如此打动他,那一句“和你一起慢慢变老”让他的心涌起一种未曾有过的感动,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子如此不能自己!情不自禁地,他在多宁耳边低低说道:“我爱你!这辈子下辈子都爱你!”
“我也爱你,很爱很爱!”多宁拥着四阿哥,用尽全身的力气全身心的爱。
潮水退尽的这一夜,惊涛骇浪过后的静谧,在铺满花瓣的地毯上,回响过浪漫歌声的房里,多宁带着几分的羞涩几分的期盼更有数不尽的柔情,将自己完全交给了四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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