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攻略之尔晴穿越啦

作者:King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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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0 章


      回程的官船没有巡抚大人的游船豪华,可说实话,不知道是我适应了,还是心里作怪,总觉得这破船更稳当些。

      日出和日落,总是转瞬即逝,此刻的夕阳像个咸蛋黄,在天边挂着,橘黄色的光衬得整个天仿佛加了滤镜,官船这一站是琴岛,下一站便是天津卫,船速在减缓,很快就要靠岸,我甚至能听到岸边预备迎接富察大人的当地官员,卫兵,嘈杂的准备声音。

      “你把我弟好好带回去。”说着我从房间里拿出一个大包裹递给他,“这是捎给大家的东西,单子都写得仔细,你就帮我交给明玉就行。”

      他不接包裹,更不接话,此刻站在落日的桅杆下,雪白的风帆在他头顶飘着,这一行并不顺利,他瘦了很多但也愈加显得脸型坚毅,他背着手站在那,我走过去笑着开口,“居然叫琴岛,这名字真好听。”船越近,越能听清喧嚣,胶东口音的琴岛不是青岛还能是哪里,我觉得这地方选得挺好的,但是他死死的盯着我不说话,弄得我心里发毛,只好走过去扯着他的袖子摇,“与其以后想办法,不如我就留在这,你就回去,随便说我,掉进大海啦,死在荒岛啦,说什么都可以啊。”

      “皇后娘娘那呢?”他冷着脸问,

      我仔细想了想,“如果她没有很伤心,你就跟皇上怎么说的,就跟她也怎么说,如果她伤心的不吃饭不睡觉,你就偷偷跟她讲,尔晴平安跑掉啦,好不好?”

      “璎珞呢?明玉呢?”他继续冷着脸问,

      我为难的开口,“这事情其实不宜太多人知道,她们俩,反正你酌情安排吧但要记得明玉藏不住事,最好是别告诉她。”我最后检查一遍包裹,却突然发现给珍珠带的丝绸帕子少了一条,仔细的从底下往上掏,没有注意到他,

      “那我八哥呢?”他还在问,

      我低着头继续翻,想了一会道,“他,是需要无条件的绝对告诉他,我死了,找不到了的。”

      我以为我们终于可以结束这个话题了,可依旧没有找到那条帕子,有点哀愁的抬头望咸蛋黄发呆的当口,我听到他又开口了。

      “那我呢?”

      我站起身来,把包裹扎的更结实些,然后走到他身边,执意堆在他怀里,“珍珠少了一条帕子,她这丫头认死理,非要西湖边上的,说会带着白娘子的仙气儿,可实在找不到了,劳烦你从贡品里帮我挑一条骗她吧,好不好?”

      “我问你,我呢?”他还是不接包裹,两只手背在身后,像是故意气我一样,我索性扔了包裹在甲板上,“你怎么了?麻烦你告诉我,你怎么了?”

      明明一直在找我麻烦,不听我讲话的人,现在却一脸责怪的看着我,我当下所有的负面情绪都一股脑的涌进了脑子里,愤恨道,“明年我就该出宫了,难道真的要和你大婚,然后在北京城里所有人眼皮子底下搞偷龙转凤吗?对,是我答应你们的,可是现在仔细想想根本就很难操作好吗?你告诉我,到时候怎么办?”

      我气的在甲板上来回打转,“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下一站就是天津卫,虽然没有明旨,可是你受伤的消息传回了紫禁城,保不齐皇上会派很多人来接你,到时候我就跑不掉了!”

      “那圆明园的房子怎么办?”他今天可能是打定主意要气死我,说的话都在另一条线上,

      我气的用手砸栏杆,喊道“我这人上蹿下跳惯了,请问您,您给我买了多大的牢房,够不够我活动筋骨啊?”

      “你想要多大?我可以给你建。”他一脸认真的对我说,完全没在吵架的模样,

      我不觉得他傻,我只觉得现在自己是个傻子一样,“傅恒,我们不要抬杠,我们冷静一下,我在跟你说,我要留在这,我不回去了。”

      “不行,是我带你出来的,我得带你回去,别的回去再说。”他脸上连一丝波澜都没有,特别正常的跟我说着,

      我捂着脑袋感觉自己快要七窍生烟,“你知不知道,我们出来的时候,整个长春宫都在担心。”不知道从哪儿涌起的委屈包裹着自己,活生生的把眼泪逼了出来,

      “担心什么?”

      “担心我拐跑你啊。”我自嘲的边笑边哭,趴在栏杆上吹风想要熄灭自己的火,船已经停了,身后有侍卫,想是看到我们俩在说话,所以没人过来打扰,

      傅恒俯身抱起包裹,递到我手边,“你自己搞丢的你自己赔珍珠,为什么找上我?我不管。”

      落日的余晖把人都照亮了,我们俩迎风望着夕阳,他并立在我身边,听着我哭,说出来的话却依旧气人,却突然伸手拉住了我,和那时遇到危险一样果决,可人却并不看我,

      过了好一会,我指着天边的咸蛋黄,“滑到那座山尖儿就放手,好不好?”

      没多大一会就滑到了,我摇了两下,他低声,“滑到海平面。”

      日落很快,快的你会觉得,好像连太阳都在故意气你,眼看着噗通一下就沉进了海里。

      天,很快,就大黑了下来。

      他一言不发,黑暗里,我看不清他的脸。

      终于松开了手,黑暗里我听到他说,“跟我回去,让我再想想办法。”

      “傅恒,我识时务不代表我无欲无求,我从不强求满分的婚姻,可我要满分的爱情。”

      “对不起。”

      天色太黑了,我看不清楚他从哪个方向离开,伸手胡乱的抓了抓,天地间,也就是一片空空如也罢了。

      后来他派了很多人,甚至是伤了的凌云来拖住我,我知道这就是他的态度,回程的路上我再没和他多说半句,他同样也没再来找我,只是让人送了一条贡品中品级卖相最好一方帕子给我。

      帕子上绣的兰雪堂,还附着李白的独立天地间,清风洒兰雪。

      可这是苏绣,兰雪堂在拙政园。

      好的,不一定是最合适的。最合适的,也不一定是好的。

      回京后,凌云晋封为乾清宫侍卫,壮志一早就去了神机营,尔淳在承乾宫受到优待,三不五时的兄弟姐妹倒是终于可以相见,于是我安安心心的回来就病倒在床,如果不是翠微说,我都不知道,病着的两个月里,傅恒也结结实实的在府邸休了个长病假,听说长春宫派了大宫女出宫照料,我没敢问也根本不必问是谁,眼看着皇后娘娘日复一日送来的补品,皇上有时候也会打趣,跟李玉说我现在在养心殿比他有存在感。

      我总觉得现在有些事情变了味道,大家都觉得对不起对方,想要拼命拉扯对方,这感觉特别让人无奈,却也无法直面。

      两两组合,就没有不尴尬的,所以说是养病,事实上只是泡病号罢了,小叶先生看出来我想躲起来,所以开的药都是药性弱,偏补养,偶尔号脉总是问,“一个女子怎么会体寒到这个地步???”

      翠微在给我捅刀的路上从不手软,“她一入夏就吃冰,抱着冰桶不撒手!”

      我喝着一碗碗苦汤药,真是有口难言。

      一转眼又已入秋,今年是太后六十整寿,圆明园内早已如火如荼的准备开来,听说海晏堂已经施工完毕,我稍微好些回到御前奉茶,皇上高兴的拿着郎师傅的奏折给我讲,“你师傅说兽守做好了,跟朕邀请,让你去看呢。”

      “那我能去吗?”打树花就安排在圆明园,我瞬间被点亮了眼睛一样问,

      皇上见我这开心样儿,倒是大度,“想去啊?”

      我猛点头,他很大气道,“去吧去吧,你提前过去打点一番也好,免得整日弱不禁风,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不止浪费养心殿的粮食,还要劳动长春宫为你操心,那个恶奴魏璎珞都给你熬了两个月鸡汤了,也没见你好啊?”

      我手一抖打翻了茶碗,惹得德胜吓一跳,赶忙看皇上眼色,皇上只是摇头笑,吐槽道,“这是心都飞去了!”

      我得了皇上的允准,收拾好简单的行李,想是好久没去过长春宫,临行前去告别。

      殿里没人,我坐在一边等,璎珞这回见着,跟我比往常热络很多,笑呵呵的端着鸡汤到我面前,“你真的全好了吗?我怎么感觉还没有我今天杀得鸡精神呢!快来,刚煨好的汤,你给我趁热喝!”

      我一副绝对比鸡精神的昂扬样,接过她递来的碗,“明玉呢?”

      璎珞笑着又从外间跑出跑进,提着托盘笑,“明玉去了富察府你不知道啊?皇上不放心,特意派了海兰察去看护傅恒,明玉知道了哭着闹着要去嘛!”说着轻笑道,“我就知道你一来就想吃点心,看看我手艺比明玉如何!”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舒了一口气,可又为舒了的这口气感到难受,她拿着一块花生酥往我嘴里放,我只好大叫着咧嘴躲开了,“大姐!我才不要吃花生,会见阎王的!我要吃那个,白色的那个!”我伸着下巴,让她喂给我,两个人正笑嘻嘻的闹着,皇后娘娘从殿外进来,我们俩赶忙行了个不同寻常的大礼,皇后娘娘惯是纵着我们,见我们这样笑道,“两个小鬼头,又闯了什么祸!”

      “娘娘,我想去圆明园,跟尔晴姐姐一起!”魏姐快了我一步,

      我连忙摆手,“娘娘,我就是来说这事的,”说着扔下她做的茯苓糕道,“璎珞的手艺也太难吃了,可不能带她去,到时候太后若是品尝了不开心,我们长春宫可倒霉透了!”

      我们俩嘀咕着,“你做的和石头似的!”“我就要跟你去!”

      “我才不带你,我要找明玉!”“不行我要去,我一定要去!”

      “好啦!”皇后娘娘揉了揉太阳穴,在一侧暖塌上坐下,抿了口茶水道,“太后办寿,你瞧瞧给你们俩乐的,有那么高兴吗?”

      我们俩异口同声,“有!”

      皇后娘娘嗔怪脸问,“皇上让尔晴你提前过去打点?”

      我开心的回,“对呀,我师傅来信说,整个园子基本完工了,我先去给娘娘看看哪处好,给您占上!”

      璎珞扯着我的胳膊,不似往常般撒娇,“带我去嘛,带我去嘛!”

      “不带不带,皇上金口玉言就让我一个人去的,我是养心殿的,你知不知道!”

      皇后娘娘眼见我们俩又耍起花腔,叮嘱我此去务必保重身体,还没大好切记谨慎,旁的没多交代,便去了休息。

      我和璎珞出了正殿,她还拖着我不放,我只好问,“你倒是给我讲讲,我说带你去你就去的成了?”

      “好奇嘛,你给皇上说说你寂寞,要人陪,我不就跟你去了!”她眼睛里闪着精光,

      我确实体力还没有复原,此刻没了旁人,也不爱同她继续做戏,“去干吗?打树花的小孩很可怜,你推着小车去偷偷看好几次了是吧,你以为没人知道是吧!风声传出来,说上次娘娘出事就是高贵妃策划,这次就着打树花,你又有新心思了是吧?”

      她见我语气凉了,终是也卸下伪装,“什么嘛,你都知道啊。”

      “听闻皇后娘娘暗地里惩处了纯妃,我还蛮高兴,可你眼看着就又要去为人助攻,这是为哪般?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你不懂?”

      “经过上次摔伤,娘娘已经很难有孕,这种事如果不惩处,有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为了娘娘,我绝不饶恕!这深宫里处处陷阱,哪怕堵住一个坑,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那傅恒怎么办?你有事你有没有想过他怎么办?”

      很明显她没料到我会这样问,可只片刻她就冷静了下来,“这件事比和少爷在一起更紧要!”

      “那就把紧要的事交给我来做。”我捏着她的手腕,

      “不行!”她拒绝的很干脆,

      “说好了放我走的,你们都要食言吗?”

      “说好的是成全彼此的幸福,尔晴姐姐,你在想什么我很清楚,这事情我已经下定决心谁也不用拦,拦也拦不住!”

      “反正你今天去不了!”我被她气到了,甩开她就走,

      “反正到了日子我肯定能去!”她在我身后完全不服输,“尔晴姐姐,傅恒病了这样久,到底发生了?”她突然在我背后问,

      我心头一颤,顿住脚步,“我们遇到了袭击,你看,我也病了很久。”

      “那姐姐保重。”

      我头也不回的走掉,为某一刻的动摇,心感负罪。

      这是1744年的晚秋,太后的生辰在立冬,以往皇上也会大加操办,更何况这是个六十整寿,更是尤为重视。

      我出发没多久,西北战报,皇上尽管怜惜,可依旧派了大病初愈的傅恒去了大同,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赶上今年的立冬呢?

      修葺扩建的圆明园里,红叶落了满地,我从不知道原来它曾这样的壮丽秀美。

      海晏堂前兽守团团围着,只待来年夏日,便可试试它们喷出的喷泉是否壮观。

      我站在蛇守前泪流不止,不仅仅为它们的秀丽繁华,更为它们无法逆转的悲情命运。

      如果时间可以停止,就停在一切开始的时候,那该有多好呢?

      “Miss Qing,may I invite you for a dance?”郎师傅的头发全白了,居然身穿着欧式常服,他很大胆的对我做出有别于眼下东方传统的邀请,神态悠然自得,与从前的谨小慎微天壤之别,

      是了,如果是他在这,谁都可以很自由的活的很快乐的。

      我笑着拉着裙摆蹲了两下,走过去伸出手,不想朗师傅却错过身,背后来人才完全跳出来。

      他笑着,一如秋日里最和煦的那束光,“这位小姐这么轻易就接受了邀请吗?”一副跟朗师傅学的绅士做派,

      我不知道为什么哭,也许是阳光太耀眼,也许是景色太迷人,也或许是我真的有病,病还没好。

      他手里拿着一只小挂坠大小的蛇守,放在我伸出去的手上,“生辰快乐,生于立冬的girl。”

      紫禁城里,和主子不止要避讳名字,更要避讳生辰,我不知道富察傅谦是从哪儿知道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到了今天还要惹哭我,他拍着手和从前一样,跟朗师傅笑,“看吧,我说吧,肯定要哭鼻子吧!”

      我咬牙切齿的哭,哭相及其难看,讽刺他,“你是婚姻有多不和谐,才会越发变态成这样?”

      “哟,还能犟嘴呢,不错不错,看来是真的病好了。”

      我看着这个胡茬泛青的男人昂着头,站在阳光最茂盛的地方吐槽我,一时间我顾不得脑子里的百转心思,捂着脸放声大哭,我没想到他这次会这样出现,我以为他会因为我来而有多远走多远,可是他没有。

      这一年来惠宁把家事闹的紫禁城人人皆知,富察傅谦成了北京城里有名的不得圣心,不如公主意的讨人嫌驸马。皇上派他来看顾圆明园,却把离这不远的万春园直接更名春和园赠给傅恒,我甚至突然明白了傅恒为什么会说他可以帮我造房子,想造多大就造多大。

      我捉着傅谦的袖子擦鼻涕,“我们跑吧,跑到没人认识的的地方。”

      “那去我家怎么样?”朗师傅完全没受我影响,笑嘻嘻的过来,仿佛在讨论春游目的地一样的口吻,

      傅谦拉着我抱紧,他贴在我耳边说,“如果真的有一个小房子,我可舍不得放你一个人,我愿意与你一同一生困在里面也无妨,姐姐让我等,她说总有一天,我一定会等到的。”

      好啊,那就一起啊。

      我歪着头,对着一边的朗师傅笑嘻嘻,“老头你可不可以回避一下?”

      老头儿搓着手一副吃瓜群众的样子,还不忘挤兑傅谦两句,“我说过了吧,她喜欢蛇头,我的建议提得很好,是不是?”

      傅谦笑着点头,“是是是,你最厉害了。”

      傅恒临走前送来了新的对镯,他说这次回来就问皇上求婚旨,之前不允只是皇上心情不好,这次如果得了军功,加上之前的功劳,皇上必定会心随他愿,他连说了几个放心,我不知道,不放心的到底是谁。

      男人的小心思其实都很好猜的,我料想这事,应该并不会太容易。

      这倒不在重点,重点一直是脑海里的那句话。

      【说好了放我走的,你们都要食言吗?】

      魏璎珞反复回想这句话,那么第一个想要食言的是谁呢?

      是傅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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