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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羽衣舞
临近十二月,某王越发觉得冷,在午饭后给自己加了一个午睡,今天中午睡得不太好,某王做了一个梦,恍恍惚惚的仿佛看见了某水。和他说了好多话,可是梦里不太舒服,某王翻了几个身。醒来全然忘了两人说了什么,只是觉得很不舒服,说不出来的难受。
晚上和古在一起吃完饭,(古虽然很忙,但是每天他们都会一起吃饭,古也尽量陪着她。)古看她神情恍惚,摸了摸她的头,“你该不会是被人下了离魂吧?”
“哦,中午睡觉做了一个梦。”
“嗯”
“啊?没什么,记不清了。”
“娘子,你可把我的名字想好了?”
“暂时,没有。”
“哦。”
某王想着岔开话题,便问,“妹妹呢?今日怎么不与我们一同吃饭了?”
“妹妹说她下午吃了点零嘴,晚上不饿。”
“嗯。”
两人无话,却也不尴尬,时不时古会用干净的筷子给某王夹菜。
吃完了饭,古继续去查古籍,侍者问他,“大祭司,你每日找寻双生藤的资料,可是此物要危及天下吗?”
“也许是,也许不是,我只是为了私心。”她想要做的事情,根本不需要给我理由,给了,那我便要做好。
某夏在夜里练着自己的霓裳羽衣舞,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跳舞,出剑,轻功都再也快不起来了。她在月下一遍一遍的跳着,她不甘心,这舞学了,还没有给喜欢的人跳,她不甘心。
夜里某王想了一夜,还是觉得不能给某水留念想,第二日,去找某水。不料起得晚了些某水已经走了,留了水家的章给她,还有一件狐裘和一封信。“你怕冷,多穿点。”某王将信烧了,拿着这小小的章和自己的平安符放在了一起,对自己说,“若是,你初心不负,我回来杀了她,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和你在一起。”
某水看到了某王的犹豫,也怕她反悔,所以起了个大早,神清气爽的准备回去。却被药谷谷主拦住了。他没有办法进圣阁,一直等在阵门口。“少年,少年,你能不能教我怎么进去啊,或者你帮我通报一声,说药谷谷主来拜访。”
某水知道圣阁的规矩,没有古的允许,普通人是进不去的,只好婉拒了。
但是药谷谷主不依不饶的拉着某水就是不放他走,他已经等了十几天了,侍者就是不让他进去,终于有一个人出来了,他说什么也不放手。某水并不想起争执,于是便拿剑削去了他抓着的衣袍,药谷谷主也是太急躁了些,拿着自己的剑就和他打了起来。某水持着巨剑,根本不觉得对方是个威胁,过了几招,对方一剑挥来,他利落的回击,没想到一人很快的站在他的面前,替他接了一剑。竟然是王夫人,也好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便退了。
看见了自己的两个小厮,眉毛一跳,不好,已经好久没有看账本了。送来的账本他都让送去某王那里了,真的有点怕某王没有看。还好,一个小厮说,“少爷,这边是看过的,这边是没看的。有些待定的,婉约主子已经写出来了。还有就是,”小厮不知道该怎么说,手有点抖,“婉约主子,她……”
他有些不满意这个称呼,想着少夫人真是个不错的称呼。“说吧。”
“她拿了一万两。”
“嗯。”什么?一万两,她拿去做什么了,不对,“她是不是笑着拿走的。”
“是。”拿了一万两能不笑吗?
那必然是婉柔了。罢了。
回头看了看王夫人和谷主,师傅也来了,站在了王夫人前面。
谷主刚才还是气势汹汹,现在不仅气势弱了下来,还隐隐要哭了。“娘子,我到底是哪里不好。”
“是我,不好,你待我,是极好的。”
“为了他吗?”药谷谷主指着某老头。
王夫人却看向了某水,“一半一半吧。”
某水有点莫名其妙,管我什么事,可是戴惯了商人的嘴脸,一脸淡定而又不疏离。
药谷谷主说,“世人都道药谷双壁伉俪情深,可我知道,你心里苦,我便等着你,这些年,我们都没有睡过一个房间。”
某水听着,心里隐约有些高兴,大概这些模式和古和某王一样,他只要等某王把事情都做完,就可以和某王好好在一起了。面上不自觉勾了一下嘴角。转念一想,还得加把火。袖子里摸了摸小织给他的牵情丝。还得回一趟圣阁。
某王今日起得早,古给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合着白袍子,配了一根精细的木簪子。怎么看都是一个小仙女。“果然,人靠衣装啊。”
古心细,那簪不仅精美还是镂空的,戴着一点都不重。所以,某王一蹦一跳的跑去找某夏了。
路上,看到了回来的某水,某水看见了她,眼里就温柔了很多,眼里像有一汩温泉,温暖极了。一把把她抱住。“你今天好看。”
几乎是同一刻,某王回抱住了,某王在分神,她一向讨厌流汗,哥哥在军营里不知被她骂了好多回,可她抱着某水,他刚刚流了薄汗,可身上闻着却很舒服,像抱着一团晒过一天太阳的棉被,很安心很踏实的感觉。“你回来了?”
“嗯,我不想走了。”
某王送开了他,看着他。她讨厌这样的拖拉,像电视剧里一样,你先走。不,我不走。然后两个人都死了,没意思。
某水拿出了牵情丝,迅速的拿它划破了某王的手,不知道念了什么,将牵情丝放到了自己的心上。“好了,现在可以走了。我若负了你,我便不得好死。”说完,他很用力的抱了一下某王,然后松开了,似乎潇洒的走了,连头都没回,只是摇了摇手。“我等你回来。”
他没有走掉,在阵口,再次被拦住了,王夫人拉着他就哭。“儿啊……”
某水毫不犹豫的把她推开,“王夫人,这是何意?”
王夫人只是哭,某老头带着他,“孩子,我们去水府吧,把该说的都说开吧。”
王夫人视角:那是一年夏天,她找到了找了很久的清浅准备拿给他看,真好,药人可以治好了呢。
却发现,他偷偷往桶里面放上了和清浅相克的签卿。
她问他,医者仁心,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说药人的身上有双生藤的果实,现在只差一点点就可以提炼出来。
他们大吵一架,她站在雪线山口等他,只要他出来劝劝她,她就会回去,两个人好好商量一下到底怎么办。
他没有来。
她站在树下,暴雨来袭,雨打落在树叶上,打落在她的脸上,何其惹人爱怜。惊艳了路人包括药谷谷主。
王谷主并不嫌弃她嫁过他也不嫌弃她腹中的孩子。孩子最后,她还是抱给了他,现在,她有些后悔。
某王心里暖暖的,继续蹦蹦跳跳的去找某夏,她也知道某夏拿了一万两,仔细一想,不过是拿去西珍买了兵器,战马还有战船罢了。她不过是在做准备。她只是不知道,某夏想做什么去了断自己的心绪。然后脑后一痛。晕了过去,晕之前想了一下,“不能把簪子摔坏了。”
某夏把某王安顿好,在院子里舞了一把剑,果然,速度不仅快了,似乎还带了几分剑气。一封信写给小蘼,“戌时湖边一见。婉约留。(七点)”
晚上,某夏在湖里放了一大块石头,露出水面一点点,大概一个荷叶大小,边缘被水浸了一点,与湖水融为一体。她在上面架了一架古筝,用脚拨了几下,音色纯净,很空灵,适合这样平静的湖面,再晚一点,水面泛起了淡淡的白雾。
某夏一向喜欢紫色,可今夜却穿了一件红色,很简单的红色舞衣,袖子是长长的水袖,里面有着小乾坤。
某蘼来了,他也穿着红色,站在岸边,隔着水面,行礼,“何事?”
某夏没有回答,她拨了弦,深吸一口气,开始跳舞。那舞很柔很美,月色湖色都比不上她眼里的柔色。一举一动,一挥袖一旋转,回眸一笑,恰似仙子落凡尘。
突然,古筝调子一变,她褪去广袖外衫,里衣更为贴身,袖子接了红绸特别长,一抛横在水上,分了天地。
几个跳跃,红绸打在水面,激起湖水的涟漪。
她以石为中心,旋转了几圈,一边以红绸抛打石头,一边旋转上升。(顺便说一下,这个红绸就是师傅给的红绫。师傅知道要被气死。)
她心里有点微微的难过,这样越旋转越高,到时候没有人接,跌倒湖里,可冷了。
旋到了一定高度,某夏松了手,从高处掉下。心里越来越凉,碰到了凉水,更是凉成一片,掉入水中,心里更是冻住了。此番,我与你,断绝心中一切念想。
岸边。
某蘼心里好像被别人硬生生剜去一块肉,急道:“你为何不接?”
古从暗处出来,“那不是我娘子。我若接了,娘子吃醋怎么办?”
某蘼见是夜间,已婚女子婉约相约,为了避嫌让古在暗处待着,如今……某蘼刚想去打捞某夏,某夏已经从水里出来了,爬在石头上,一把抹掉脸上的水,又傻又痴的对某蘼笑了。
某蘼快步走过去,一个人却比他快得多,抢先飞身,把某夏捞起来,一把抱住,“傻妹妹。”
“哥哥。”
某蘼这时心里了然,她是对哥哥笑的。哥哥抱着某夏经过某蘼,哥哥瞪了他一眼,某夏却是把头埋在了哥哥怀里。
古开口了,“我见过娘子跳舞,苏二说她,三步之内,杀气四起。他没照顾好她。刚才妹妹的舞,似乎,叫霓裳羽衣舞。”女子一生只舞一次,只舞给喜欢的人看。
“霓裳羽衣舞吗?”某蘼在湖边像雕像一样立了很久,知道一只信鸽将他救活了。“信物丢失,速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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