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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愿已逝的灵魂享有永恒的宁静。你却不愿意让他解脱去往天堂？”路西法坐在柯莱亚的书桌边上双手环胸，看着她在地上在一张空白A4纸上一笔一划的写下带有祝福的语句。
柯莱亚伸手抓了抓自己后脖子，刚才被托尼斯塔克抓着的产生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那儿，她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发干的嘴唇，然后将白色的笔帽套上钢笔笔头，放在一边，把写有字的部分撕下递给旁边的亨利米尔斯。
“等一下，你就按照纸上写的念出来。”说完，书桌前的柯莱亚又拿出包里原本放着的瑞士军刀，她把小刀的刀片拉出来，然后看了看自己左手，抿着唇用力在手心上面割了一刀。
“你想要做什么？”亨利米尔斯看看手上白纸上大篇幅的话语，又看看柯莱亚在自己手心上拉出的大口子，忍不住多眨了眨眼睛。
柯莱亚没有理亨利，她吃痛的眯起眼睛同时用右手手指蘸着左手手心里的血，在书桌上画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圆型法阵。
在完成法阵后，柯莱亚起身拉过亨利，让他坐到自己刚刚坐着的黑色靠背椅上，接着蹲在地上用血画出一个弧度，把书桌和亨利都包裹进去。
眼见柯莱亚不想搭理自己，亨利只能低头浏览起空白纸张上写着的祷词：
亲爱的上帝，请赐给我雅量平静的接受不可改变的事，赐给我勇气去改变应该改变的事，并赐给我智慧去分辨什么是可以改变的，什么是不可以改变的。
我借由他人之口坦露心声，愿意接受你赐予我的命运。
请原谅我妄图将已逝之人留下，请给予这灵魂永恒的宁静，请归还他在世时的灵智。
我们只是失去了牧者的羊群，需要智者与长辈的指引。
我恳求你将他恢复如初，恳求你待他如你最爱的孩子。
让我们彼此坦诚的交流。
“智者与长辈的指引？柯利？他是谁？”亨利抬起头询问起身后走到房间中央的柯莱亚，后者正低着头用血在自己左手胳膊上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
缺了上半部分的三角形，底边中央向下延伸连接着一个四边同等长度的十字。
“家人。”柯莱亚忍耐着手心里的疼痛多眨了几下眼睛，然后她抿抿唇让亨利将纸上的祷词一字不拉的念出来，与此同时摘下鼻梁上的眼镜，盯着前方的空气。
“……”亨利张张嘴想要继续提出疑问，可是看着柯莱亚的模样最终选择照她说的去做。
摘去眼镜的柯莱亚有些发抖，因为害怕接下来会看到的东西。果然，在亨利读到留下逝者灵魂的时候，房间的温度就开始下降，柯莱亚咽了口吐沫，同时右手用力按在左手手心的伤口上，让疼痛来减轻自己的害怕。
“我命令你，现身光明。”亨利的话音刚落，柯莱亚适时的出声补充上最后一句话，接着她又切换了另一种亨利听不懂的语言，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自己的话“我命令你，现身光明。”
房间内的温度不断下降，亨利慢慢睁大了双眼，他惊讶的看见一个男人的身形凭空出现在房间内。
“你长大了。”身着黑色西服的男人没有看亨利，他的目光落在柯莱亚的身上，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姿随意。
“我想你是怕我死的很难看。”这男人面色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他抬高眉毛的时候也同时高耸双肩，露出相当无可奈何的表情，配合那张上了年纪的面容，显示出了长辈的慈爱。
柯莱亚看着男人的模样珉起了嘴唇，手心里的疼痛此刻似乎变成了什么催化剂，让她的鼻子发酸，她伸出手抓住男人的西装外套，还沾有鲜血的右手将男人的黑色西服衣角染红。
柯莱亚抬高的眉角下垂，底下焦糖色眼睛里遍布着痛苦，她想说点什么，可所有的话语到了嘴边怎么都无法说出口，这让她更加焦虑起来，眼泪也止不住的不断滑落。
别走，救我……救我！我到底该怎么办？！为什么是我？！告诉我！
“别担心。”那男人将一只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他伸手抚摸上柯莱亚的脸颊，指腹擦去她脸上透明泪水。
已经死亡的他很轻易就读到了充满柯莱亚大脑的尖叫，她歇斯底里，可外表却依旧冷淡，只有那双充满痛苦不断流泪的眼睛能看出她并不如自己表情那样冷静。
我不想要你走。
我可以喂养你。
就像我一直做的。
我还可以找到圣物，保有你的理智。
她们不愿意回来对不对？她们果然是不要我了。
其实她们一点都不喜欢我对吧。
“柯利，听着，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们没有留下，”男人抬高了眉毛，柯莱亚看上去太过于无助了，还有…自我厌倦，尽管她一向如此，可这不对，不该这样“但是你至少应该为她们高兴，因为她们去了天堂。”
那只不过是个充满回忆的地方而已！算什么天堂！都是假的！
“听着，天堂是灵魂享有平静的地方。”男人皱起眉头尝试给柯莱亚解释，可对方显然不接受这种说法，封闭了自己的思想。
“我就说那小子什么都做不好。”这男人不满的撇嘴，他微微抿唇，看着依旧倔强的小姑娘最终叹了口气“我会在这里的，反正我也确实没办法放心。但是柯莱亚，你要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并不全是你的执念，也有我的执念。”
“所以你也不算强留我。”他有些害怕柯莱亚会把他留下的事再次算作一条自我厌恶的理由，所以他需要提前说清楚，以免她胡思乱想。
“你真是自私的小混账。”路西法嘲讽的声音再次响起，柯莱亚微微低头，她伸手抓住鬼魂的手腕，手心微微用力。
我该怎么办？他说的都是对的。
“路西法现在自顾不暇，他还没功夫来骚扰你。柯莱亚，你需要点治疗，”身为鬼魂的男人忍不住叹了口气，他有些心疼这孩子，却无能为力。“你出现问题了，抱歉，我们走了之后，那浑小子把你养成了这样。”
不是他的错……
“对，不是他的错，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你知道吗？谁叫你这么特殊，都是你没事找事。”柯莱亚陷入又一轮的自我厌恶，与此同时大脑里路西法的声音不断回响，让她想要怒吼反驳可是却找不到半点理由。“都是你在不停的添麻烦。”
“听着柯莱亚，不要理你听到的声音。”鬼魂拍了拍柯莱亚的脸颊让她回神看着自己“你看得到我，所以你别戴眼镜，只关注我就可以了。如果还有其他的鬼魂，我会保护你的。正好你也需要接受这些，好吗？”
……
柯莱亚觉得已经死去的男人是在搞笑，她怎么才能忽略路西法？路西法是对的，他们本来就是一样的，其实她也在想，为什么不干脆接受这一切，然后就像路西法说的，把世界都砸掉呢？这个该死的，一点都没有任何可取之处的世界。
“柯莱亚。”读到柯莱亚心思的男人十分不满，他的嘴角弧度下垂，却在深思熟虑之后做了另一种选择。
“听着，托尼是爱你的，只不过他就是混账，这小子从小就是，只是个任性的小鬼。他或许现在才勉强长大了一点，但是柯莱亚，你还记得你小时候他一直最喜欢的就是你吗？他只是不会表达自己，我也是，所以我们的关系一直都不好。但是你比当年的他可更成熟也更懂事，你们两个可以改善的，不要重蹈覆辙，不然你们就一直这样恶性循环了。”
“柯莱亚，你要丢开偏见，认真的去思考他为什么那么说，那么做。然后你就能发现，他是多么爱你了。”
可是他就是混账。我看到他眼睛里的难过了，可那又怎么样，都是我不够好所以才会这样的不是吗？他自责有什么用，能改变什么吗？！除了让我难受之外！反正，反正都是我的错…
“好吧，”眼看无法说服柯莱亚，男人叹了声气觉得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毕竟他要是能够教育好小孩的话，托尼斯塔克也不会成为这样的混蛋父亲，嗯…
“你猜怎么？那小子14岁还有保姆，你不能跟他计较，柯莱亚既然他已经成型了，也没办法改变什么，但是你可以，你可以做得更好。尽管你确实没做出什么发明，但是你改造的武器可对超自然生物很有效，你有你的长处，而且有我当你的老师，你可以超越托尼，然后去俯视他。”
一直被一人一鬼冷落的亨利米尔斯，听到这里不由得多眨了几下眼睛，为了消化他们的对话内容。
“你是她爷爷？”
“你眼光不错。”注意到柯莱□□绪好转的男人，也就是托尼斯塔克的父亲霍华德斯塔克，看了一眼亨利之后，将手挪到了柯莱亚的头顶揉了揉那头短短的金色头发，有些促狭的对她说。“不过我得先走了，想看见我的话，不戴眼镜就可以，放心吧，没那么恐怖。你需要爱惜自己。”
霍华德斯塔克留下最后的嘱咐就消失了，留下柯莱亚还在那里发愣，她没注意到霍华德斯塔克那句眼光不错，只是沉浸在原本抓着的手腕突然消失带来的失落中。
和柯莱亚不同，亨利米尔斯将霍华德斯塔克的话听进去了，他抓了抓头发不知作何反应，刚想说先把这里收拾收拾，柯莱亚的手也需要包扎的时候，大人的脚步声就从门口传来。
“这他妈怎么回事？！”随后响起的，还有托尼斯塔带着怒意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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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斯塔克：人世间有种伤叫：我叫你看着我女儿别乱来，结果你看着她自残还觉得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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