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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靠近
清冽的气息包裹着她，似乎没有第一次时那么冰冷，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工藤舞衣稍稍睁开眼睛，撞上他的视线，又吓得闭了起来。
“下来。”
“哦……”工藤舞衣讷讷应声，暗暗念叨着，“大冰块，好凶……”
左脚刚刚落地，脚踝处的痛感直窜而上，整个人站立不稳，直直摔到了他怀里。赤井秀一扶住了她，瞥向了她的左脚，果然肿起了一大块。
“疼……”刚刚工藤舞衣从树上滑落，脚就扭到了。她右脚赤着立在地上，左脚悬在半空。
裙摆长长拖曳在地，她没有穿鞋，再加上扭伤，工藤舞衣几乎一步也走不了。
赤井秀一搂住她的腰，一把捞起她的腿弯，抱着她大步往幕后走去。可她的裙子是露背的，他要抱紧她的腿，裙子就被拉动地整体往下滑。原本她的抹胸就低，现在几乎快要遮不住了。
虽然她不是什么保守的，喜欢遮得一丝不露的女孩子，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这样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无动于衷。
工藤舞衣忍不住伸手拽了拽胸前的裙子，可这样的动作着实影响了抱她的人的步伐。
“别动。”
工藤舞衣吓得不敢再动，眼珠转了两圈，伸臂一把搂住他的脖颈，脑袋埋在他怀里钻了钻遮住胸前，这样就不至于走光了。
剧院里的人跑得差不多了，工藤新一这才有机会冲到台上来，却发现妹妹不见了。
“舞衣，舞衣！”
那棵金苹果树有两米多高，以她的身手根本不敢跳下来，人到底去哪儿了？
工藤新一转到苹果树的另一侧，赫然发现Heath被吊在半空，看样子已经断了气。
“兰，老妈，你们过来看着案发现场，我去找舞衣。”
赤井秀一抱着工藤舞衣来到通道后的一处拐角，这里四通八达，任何一条通道有人袭击都可以迅速从其他方向撤离。
工藤舞衣被他放到一个半人高的大理石台道具上，之后就看着他四处在找东西。阵阵钻心的疼痛传来，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肿成馒头的脚踝。她想伸手揉一揉，又怕适得其反。而且她现在要想够到脚踝，必须把腿蜷起来，放到大理石台上。可她的裙子半侧露出大腿，裙子还又薄又透，这么大的动作肯定全都走光了。
半晌，工藤舞衣见对方竟不知从何处拿来了一双舞鞋，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她的脚肿成这样，普通系带的鞋子都有可能压到，只能穿拖鞋或者这种露出脚面的舞鞋。没想到这个人看上去冷冰冰的，不苟言笑，实际上还蛮细心的。
赤井秀一握住她的右脚帮她穿上鞋子，换到红肿的左脚时，停下了动作。
“怎么了？”工藤舞衣俯下身，想要看清被裙子遮挡的脚。
赤井秀一抬头看向她，稍稍一怔，又将目光瞥向别处。工藤舞衣正觉奇怪，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前，却发现抹胸上的线被扯断了几根，胸前的春光一览无余。她赶紧捂住胸，坐直身子，把头垂得低低的。
“你，叫什么名字？”赤井秀一问道。
工藤舞衣有些奇怪，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个时候问她这个问题。不解地看向他，回答道：“工藤……啊！”
就在她回答的时候，赤井秀一一手握住她的脚踝，一手托住脚掌，技巧性地一拧，原本错位的骨骼正了回来。
“疼……”工藤舞衣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之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她看着赤井秀一，又不敢哭出声来，只能小声啜泣着。
“我，我不是故意哭的，是真的很疼……”又抽泣了两声，“我，我痛感比别人强很多，所以，所以……”
工藤舞衣委屈垂着头，却发现脚似乎没有原来那么疼了。这才意识到，他刚刚问她名字，其实是想分散她的注意力。
赤井秀一帮她穿上另一只鞋，站起身靠近她。拍了拍她的头，有些生涩地安慰着她。工藤舞衣却再也忍不住，头顺势靠在他怀里，哭出了声，还在他胸前蹭着，像只可怜的小猫。
赤井秀一没有避开她，只是任由着她的动作，等她哭完之后抬起头来，自己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对不起，把你衣服弄脏了……”
工藤舞衣看见他里面的T恤上不仅有她的泪痕，还有些唇彩。半晌听对方没有应声，工藤舞衣觉得他一定是生气了，闷闷地也没说话。
走道里时不时吹过一阵冷风，她有些冷得发抖，双臂下意识地环抱着胸前。原本在舞台上有话剧的氛围，穿成这样也没什么，可现在穿着这么轻薄的裙子，实在有些不自在。
忽然觉得身上一暖，一件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谢谢……”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背对着她，一手插在口袋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工藤舞衣觉得眼睛里有些难受，似乎是刚刚哭的时候睫毛掉了进去。她努力打了个呵欠，想要挤出些眼泪润一润，可是不太奏效。她又拼命眨眼，想要把睫毛抖出来，但也毫无效果。
原本她不想直接用手去揉，毕竟不卫生，可又实在太难受，犹豫着准备揉一揉。
赤井秀一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的动作。她可怜兮兮地小声问着：“你能不能帮我吹一下眼睛，我手不太干净……”
见对方还没有反应，她扯着他的衣角：“可以吗？”
“哪只眼睛。”
“右边。”
赤井秀一左手捧住她的脸，右手拇指将上眼睑推上眼眶，发现里面的确有一根睫毛。
“不要眨眼。”
还没等工藤舞衣应声，一阵清凉的风吹过眼球，她尝试着眨了眨眼，发现睫毛的确没有了。
“谢谢！”工藤舞衣扬起唇角，露出清丽动人的笑容。
赤井秀一依旧没有回答。
“你们FBI不是来保护那个重要人物的吗？你不用去看看情况？”工藤舞衣问道。
赤井秀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左手按了几个键，拨通了一个电话。
“是我，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嗯，我还有点事情，待会儿就回去。”
工藤舞衣听到了电话内容，心中疑惑顿起。那些FBI探员已经保护着重要人物离开了，可是……
“枪声响起来的时候，我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看，看到了那天想杀我的公路恶魔……”工藤舞衣小心翼翼地说着，“我的视力比较好，应该没看错。”
赤井秀一蹙了蹙眉，似乎在思索着她说得话。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传来，他刚想从怀里掏出枪，却发现公路恶魔正在他的不远处，用枪指着他。
“没想到前几天逃走的小猫在这里，”公路恶魔的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这样的小猫如果浑身是血，一定很美……”
公路恶魔缓缓走近，枪口对准了赤井秀一：“可惜，这里还有个碍事的。先把你解决，我再慢慢得把小猫弄死……”
公路恶魔对着赤井秀一的腹部开了一枪，他眼疾手快地躲过，顺势从怀中掏出手枪，朝他开了一枪。对方躲到了一根圆柱后，却将枪口对准了工藤舞衣。
赤井秀一一把揽过她的腰，手臂上被子弹滑过，另一手开出一枪，正中了公路恶魔的腹部。
工藤舞衣赶紧闭上双眼，此时此刻她绝对不能因为恐血症晕倒，这样会拖累他。
“打电话。”
赤井秀一抱着她逃进一处通道，腾不开手。工藤舞衣立刻会意，按下了重拨键。
“Sir？”
“公路恶魔在剧院，调人手过来。”
“Yes,Sir！”
工藤舞衣听见血滴在地上的声音，怕公路恶魔会循着血迹找过来。脱下身上的一只衣袖，摸着他的伤口捂了上去。
不知走了多久，赤井秀一抱着她来到一个僻静的房间里，放下她，锁上了房门。这个房间应该是一个废弃的仓库，只有一扇天窗，但却有许多金属架。如果公路恶魔追来，想要开枪射击，这些金属架就是绝佳的壁垒。
工藤舞衣一手捂住他的伤口，一只脚跳着前进。她扶着赤井秀一坐到地上，自己跪在他身边，从裙子里面扯下一块细长的，算得上干净的布条。
她闭上眼睛，靠着嗅觉找到了他的伤口。
“我不能看血，但是你放心，我肯定能给你包扎好的。”
她摸索到伤口附近，用布条缠住流血的地方，顺着手臂一圈又一圈地裹起来，最后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怎么样，技术不错吧？”工藤舞衣睁开眼睛，发现有血的地方已经完全被她包上。虽然还有血腥味，但也勉强可以忍耐。
工藤舞衣一蹦一跳，在他没有受伤的另一侧坐了下来。
“是不是很疼？”
工藤舞衣对痛感的认知和普通人不同，即使是对一个王牌FBI来说根本不值一提的小伤，在她看来也是钻心的疼痛。
见对方没有回答，她心里更加认定了这一点。
“那你想想其他的事情，分散分散注意力吧。”
赤井秀一侧头看了她一眼，似乎在等着她的下文。
“大冰块，我觉得你要是把头发剪短了，看着就没那么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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