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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桃花林中,人来人往,风流才子吟诗作画,文人墨客下棋饮茶,好不悠闲,好一个繁荣盛世。
清涟和瑾萱手挽手走在林中,一条弯曲的小湖阻隔了两岸的桃林,凋零的花瓣落在湖中,星星点缀着那条清澈的湖泊,随着流水向远处飘去。
“瑾萱姐姐,你喜欢四爷吗?”清涟好奇的问道。
瑾萱看了一眼清涟,犹豫了一瞬“一开始并不喜欢,可是皇家赐婚也不能拒绝,后来嫁给他后,虽然外人看来他冷面无情,可是只有我知道,他冷漠的外面下有一颗真诚的心。”
“那你快乐吗?”清涟盯着瑾萱,不错过她一丝一毫的变化。
瑾萱看看清涟,又看看四周,最终还是说道“做皇家媳妇哪是这么容易的,道道规矩压下来,稍不注意就连累自身,连累家族。”
清涟了然的点点头,别说她已经是四福晋,就算是自己一个格格都要各方衡量。
“何况四爷这种复杂的关系,皇额娘去世多年,德妃……”瑾萱似察觉到不对,又改口到“德额娘对四爷也是不冷不淡的,如有差池就得受罚。”
四爷和德妃的关系早已不是秘密,听说也就是因为德妃对胤禛冷言冷语的关系,胤礽对胤禛才会多加照顾,因此胤禛也自然而然的跟在了胤礽身后。
“姐姐,如果重新选一次你还会嫁给他吗?”
“如果可以,我更愿意看大漠孤烟升起,江南细雨绵绵,你知道我的性格,向往自由,而不是在这里,笑不露齿,小心翼翼。”瑾萱感慨的说道。
“我现在很迷茫,姐姐”清涟靠在她肩头“如今的我,就像这落花流水一样”
瑾萱认真的看着她说道“清涟,我知道你和我一样,都不喜欢被束缚,二哥身为太子,未来的皇上,以后会有许许多多的女子,深宫寂寞,你可要想好。”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清涟只觉得脑袋混沌,也不知道未来的路该何去何从。
听着清涟有些丧气的话,瑾萱忙把她拉起来“不过你也要往好的想,如果你嫁给二哥,有二哥护着你,你一定会好好的”
“以我们现在的关系那能有那么长远的事。”
两人不在说话,相扶着顺流而下。
“原来你们在这儿”初雪从远处走过来,兴高采烈的问道,也不看脚下路,正踩在一块滑石板上,脚下一滑,清涟眼疾手快的拉了她一把,自己却是一个重心不稳,打滑的脚一抬鞋子脱落,往湖里栽去,扑通一声,砸起无数的火花,清涟瞬间感觉一股窒息感扑面而来,刺骨的凉水让她没了招架之力,身子不由自主的往下坠。
“清涟”瑾萱惊叫一声,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却没人跳下湖救人。
“怎么了?”胤礽,王清恒,张廷玉,嘉宁,从身后出来,看着瑾萱问道。
“我……清涟,掉进湖里了”瑾萱满脸焦急的看着王清恒“皓浅哥哥,救救清涟吧!”
话音刚落,还没看清楚人,就听到扑通一声落水的声音,张廷玉着急的喊了声“殿下”
“二哥”瑾萱紧紧的盯着水面,焦急的看着水下的两人。
此时,胤禩和胤禟走了过去“表妹,你怎么在地上,快起来。”
初雪抬起头,就看到一个温润的男子正要扶自己起来,呆了呆把手递给他,顺着他的力道站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水面上出现两个人,男子抱着女子奋力的往岸上游,清涟假装昏迷的窝在胤礽怀里,燥热红到了耳根。
“二哥,清涟,你们没事吧”
“马车”上了岸胤礽也不顾其他人的紧张,扬声一喊,抱起地上的清涟就往外走,身后的几人忙跟了过去。
清涟睁开眼看着头顶的胤礽,脸上的水渍顺着他完美的俊脸不停的往下流,落花纷飞,日光沐浴下的他有种妖孽的魅惑,想起刚才在水下,自己因为溺水而呼吸困难,迷迷糊糊中只觉得一双柔软的唇覆在自己的唇上,随后就能呼吸了,睁开眼看清眼前的人,有一瞬的惊愕,以至于湖水灌进了嘴里,被他狠狠的咬了一口,一想到此,清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上了马车,轻轻的把她放在榻上,胤礽立马把外面的衣服脱了“你也把外面的脱了吧,初春的水还有些寒,别着凉了。”说完,自顾自的背过身去。
清涟看着他,踌躇着要不要脱,虽然情非得已,可始终男女有别。没听到清涟的动静,胤礽也不着急,一句话也不说,马车内只剩下淡淡茶香,烟雾缭绕。
“阿嚏”胤礽坐在边上的凳子上,冻的一哆嗦。
“你没事吧!”清涟紧张的拉着他。
“无妨”
“你何必救我,今日来了不少人,恐怕明日就传开了,你担心的事终究是因为我发生了。”不用等到明日,今天回宫后皇上就会知道了。
“本宫的事不用你管”
清涟看着他头也不回,扶住他手臂的手慢慢的收回,把自己的外衣脱了,缩回榻上。
“你坐上来吧”
“不用了,男女有别”他的声音因为寒冷而有些颤抖。
清涟听着他固执的话语,有些受伤“一向风流不羁的太子殿下,竟在乎这些小节,倒是臣女有些恬不知耻了”
胤礽看了一眼榻上一身里衣的人,起身做到了榻上,把身后的绒毛毯子扔给清涟“披上”
“多谢太子殿下”清涟接过,看着他坐在榻沿上,后背挺得笔直,她竟看出了一种宁折不弯的气势。
清涟低头看着矮桌上的茶叶在清水里翻腾,最后归于一片平静,蕴出淡淡的青绿,不时又抬头看看他。
她看了看身上的毯子,又看看他僵直的背脊,把身子移过去了些,坐在他身旁,让毯子裹住了两个人。
清涟看着他的侧脸,眼里含着淡淡的忧伤,曾经相爱,还是一厢情愿,何时竟这样相坐无言。
来到集市,换上何玉柱买来的衣裳,马车继续往皇宫驶去,榻上茶具一应俱全,四方桌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谁也不开口,只有淡淡的茶香飘散在空中,恬静而美好。
看着近在眼前的人,原本好多想问的话却如哽在喉,不知从何说起,倒真如容若公子所言‘人生若只如初见’那该多好。
“你就没什么要问本宫的?”胤礽手里拿着容若的词本,正好翻到了《木兰辞拟古决绝词柬友》。
清涟一愣,好久才回到“我问了太子爷会答吗?”
“说来看看”胤礽淡然的倚靠在软枕上,凤目若有若无的扫在她脸上,她应该会问那日为何离开吧!
清涟从来不是扭捏之人,抬起头来,落落大方的问道“在清涟眼中,太子爷虽然身份高贵,傲慢不羁,却是洒脱自在,率性而为,在我心中,便是一生的良人,可我在太子爷心中不知道是何分量。”
胤礽没料到清涟会如此问,也对,就她这性格,肯定会问一些不一祥的才符合她,可这个问题,他却无法回答。
“你就不问我那日为何离开”胤礽答非所问,却是更加欣赏清涟,不愧是自己看上的人,就是与众不同。
“如果太子爷心中有我,又何须计较,如果太子爷心中无我,又何必在乎。”清涟虽如此说,心却有些疼?矗??挡辉诤酰?衷趺椿嵩诳吹剿?氖焙蚰敲纯?摹?
胤礽放下书,直起身来,收起了淡然的模样,认真的盯着对面的人,她真的是这样想的?这样一个玲珑心思的女子,恐怕难叫人不喜欢,伸手覆上她的脸颊,认真的看着她“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可知否?”
顿时,清涟的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太子爷的话,我还可以再信吗?”
原本专注盯着清涟的人听到这话,身子一僵,可以信吗?他自己也有些怀疑,可他知道,他不能拿她冒险,否则自己一定会后悔。
清涟感受到他即将抽回去的手,及时的抓住了他“上一次我来不及抓住你,这一次还有机会吗?”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如果离开你,再好对我而言都不在重要,胤礽,我想一生一世都陪在你身边,不管未来的路有多崎岖,我希望你能陪着我。”今日的话,她却不知道,将来尘埃落定,给他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如果时光倒流,她一定不会说出口。
胤礽没在说话,而是霸道的吻上她的双唇,她话语里的祈求让他心疼,在这孤独而寂寞的深宫里,陪伴是他最渴望的感情,而清涟却是小心翼翼的告诉他,是她需要他,这份爱来的如此浓烈,他怎么能再放手,丫头,你放心吧!从此以后,我会用我所有的一切来保护你,让你不后悔今日的选择。
感受到唇间传来的呵护,清涟眼角滑下一滴晶莹的泪水,胤礽,此生无悔相遇,不管未来多么艰难,我都会陪着你,上穷碧落下黄泉。
两人吻得投入,吻得动情,正在此时马车晃动起来,“嘶”口中传来血腥味,胤礽放开她,一只手攀住车壁,一只手紧紧的搂着她,马车晃动了好几下,桌上的茶杯茶水洒了一地,等停下来的时候,胤礽冰冷的声音响起“死奴才,驾个马车都驾不好,要你何用。”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马夫跪在地上请罪,一脸死灰,都怪那纵马的人,今日自己的小命就交代在这了。
“何玉柱,怎么回事?”
“回殿下,有人当街纵马,掀翻了商贩的铺子,横冲直撞,才撞上了爷的马车,请爷息怒。”
胤礽听完,撩起车帘往外看去,只看到一个棕色的身影骑着马淹没在人群中“让人着手去查。”
“是”
马车重新平稳的前行,胤礽看着清涟的嘴唇已经肿起来,嘴角挂着一丝邪笑,揶揄的看着她“需不需要本宫给你消肿?”
“……”清涟横了他一眼“流氓”
“哈哈哈”胤礽肆意而张扬的笑声传了很远,流淌在回宫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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