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以为期

作者:尹昔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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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得突然


      法国巴黎,方伯伦的私宅。
      秦姝本以为方伯伦会带着她回新加坡,没想到他把她带到了法国。
      这是秦姝第一次看到方伯伦离家出走后住得地方:巴黎远郊的一处小庄园,环境清幽,风景也如明信片一般秀美。只是她无心欣赏。
      飞机上,方伯伦屡次试图跟她讲话,她都装睡。等他休息时,她才起身坐起,对着窗外发呆。
      下了飞机,方伯伦的管家来接,方伯伦让管家叫她夫人,她装作听不见。
      你有庄园如何?你有24小时贴身管家又如何?在我心里永远比不了那95平的房子,那才是家!

      从机场到庄园的路上,方伯伦没有再自讨没趣,尝试跟她说话。他问了管家几句家里的情况,管家一一答了。听口音,管家是个很传统的英国人。
      秦姝听到管家说了一句“Lady Amanda is waiting for you.”
      方伯伦看了秦姝一眼“嗯”了一声,示意管家继续。
      管家随即换了话题,开始汇报起近期采购来。
      方伯伦听了一会儿,问管家夫人的房间准备好了吗。
      管家答是,都准备好了。

      一进家门,秦姝便见到了管家刚刚提到的Lady Amanda,一个非常漂亮的法国女人。
      不过,不是方伯伦以前带回家说要娶她的那个。
      Amanda一见到方伯伦便扑了上来把他抱住,左右夹击在他脸上亲了又亲,差点没把他扑倒在地上。
      秦姝看到这戏剧般的一幕,差点没笑出声。她冷冷的站在一边,安静地看着好戏,等着看方伯伦如何收场。
      方伯伦轻轻推开Amanda,指着秦姝用英语介绍道:“Amanda,this is my wife QinShu,I told you before.”
      Amanda看了看秦姝,又看了看方伯伦,美丽深邃的大眼睛顿时红了,用法语对方伯伦说了几句什么。
      秦姝听不懂,不过看样子像是在撒娇。
      方伯伦也用法语回了几句,看样子像是在安慰。
      语言不通,好戏顿时变成了打哑谜。
      秦姝觉得没意思就转身问管家她的房间在哪儿。
      管家看了一眼方伯伦,领她上了楼。

      她房间的阳台正对着花园,花园里有一个小喷泉正突突往外冒水。
      秦姝看到这个喷泉突然想起了韩卓给她讲的许愿池,不禁发起呆来。
      韩卓说他在许愿池许了一个愿望,以后要带她一起回去还愿。她问他许的什么愿望,他说说出来就不灵了,得等到还愿的时候才能告诉她。
      “喜欢吗?”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秦姝转身,脸上还带着沉浸在回忆里的微笑,看到背后来人的那一刻笑意瞬间消散。
      “麻烦以后进来请先敲门。”秦姝声音明显不悦。
      “我敲过了,但是你没回应。我怕……”
      “你怕我会跳下去吗?你觉得这点高度摔得死我吗?”秦姝冷冷地打断了他,“你还是下楼去陪你的女朋友吧。”
      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想起她似乎曾对韩卓讲过类似的话,那时候她是故意怄他。她知道他很招女孩儿喜欢,所以故意去跟周喆套他以前的事,听完后自己心里又酸酸的,跟他聊天的时候忍不住拿话怄他,像看他什么反应。
      可现在……
      她看了看面前的人,方伯伦表情似喜非喜,怔怔地看着她,似乎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她不想再理他,也不愿再看他,径直走到床边合衣躺下了。
      “你不吃饭吗?我让厨房准备了你小时候最爱吃的海鲜粥。”方伯伦问。
      秦姝突然又想笑,这个人真奇怪!小时候连一张饭桌都不愿意跟她一起坐,现在反倒说起她小时候最爱吃的菜来。好像他们真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起长大一样。
      “我早就不吃海鲜粥了,我生完Dean后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一吃海鲜就过敏你不知道吗?”秦姝语气冰冷。
      方伯伦没有再说话。
      她听到他站了一会儿,出去了。

      当晚,秦姝没在方伯伦的庄园过夜。
      她生病了,发烧,高烧,身上滚烫。
      方伯伦来叫她下去吃晚饭的时候,发现她已经烧得神志不清了。
      管家找来了家庭医生,一开始用物理降温,体温很快便降了下去,可是降下去没一会儿便又升了起来。如此反复几遍,家庭医生说需要立刻送医院。
      于是,秦姝在到达巴黎后的第一天,便被送到了医院。
      她住的是单独的病房,也幸好是单独的病房,不然以她的哭喊声肯定会把同病房的病人吓出心脏病。

      从方伯伦在房间里发现她生病开始,她便开始说胡话。
      初时,她只是安静地睡着,方伯伦以为她只是睡着了,想要叫醒她下楼吃饭,谁知她醒来一看见他便开始哭:我不要哥哥,我再也不要哥哥了,哥哥别绑我,疼!哥哥别关我进黑屋,我怕!我再也不要哥哥了!我好疼!妈妈,妈妈!爸爸呢,爸爸呢?为什么那么多血?你们为什么不动?妈妈,妈妈,我好怕!好大的风!求你救救我!我怕!不要哥哥,再也不要哥哥了!不去黑屋。
      她喊得声嘶力竭,痛彻心扉。方伯伦想去抱她,拉她的时候发现她身体滚烫,他吓了一跳,身体一滞,她却如惊弓之鸟,瞬间将自己蜷了起来缩在角落。
      他一碰她,她便比之前叫得更惨上几分,吓得他只敢在一旁看着,让几个女佣在旁边照顾她。
      后来,家庭医生来了,给她打了镇定剂,他才敢靠近她身边。可是她高烧一直不退,最后只能送去医院。
      到了医院,不知是镇定剂药效退了,还是高烧的太厉害,她开始痉挛,她每一次痛苦的扭动,都像拿了把刀在他心里搅了一搅。
      她的嗓子已经嘶哑,却仍在哭喊:爸爸,妈妈,我怕!救我!谁来救救我!我不想进小黑屋!我疼!我好疼!
      方伯伦在旁边看着医生一点点往她身体里注射降温和缓解痛苦的药剂,终于,她安静了下来,
      脸上泪痕犹在。
      他看着她不安的睡容,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秦姝醒来的时候神志还没完全恢复,视力也有些模糊。
      她隐约看到一个人坐在床边看着她,对她笑。
      那笑脸她甚是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
      她想问问他,刚一开口,就觉得嗓子火辣辣的疼,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
      那人伸手安抚住她,轻声说:“你别说话,你之前发热温度太高了,嗓子发炎了,要休息,我拿点水给你喝好不好?”
      秦姝点了点头,眼神却是一点没从他的身上移开。
      他从床头柜子上端来一个带着吸管的杯子,递到秦姝嘴边,柔声道:“慢点喝,喝快了嗓子会疼。一疼你又要哭了。”
      他看她一点一点喝完,把杯子放下,自己在她床边坐好,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笑道:“终于退热了,你再这么发热下去,会变成一头小蠢猪了。”
      秦姝还是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看。
      太熟悉了,眼神,动作,声音,还有说话的语气都是那么的熟悉,他一说话,她心里那片悲伤幽暗的角落好似一下被阳光照亮,变得暖了起来。
      他似乎觉察到了她在努力的辨认他是谁,笑着伸出手轻轻弹了一下她脑门道:“怎么着?几年不见,二哥你都不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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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病得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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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题少女日记
    一段酸涩又好笑的青春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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