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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明皿清了清嗓子:“咳!”扫了一眼所有人,“我不再复述规矩,开始了,自己来吧。”说完明皿就坐到了紫烟楼旁的一处石椅上。
众人面面相觑,都心虚不已。
上届的御风飞行检测不能算难,他们是看见过的。可是这届遇上了明皿,他的考核方式别具一格,直接以两人御风飞行中斗法,谁先落谁输,并且赢的人要一直守擂,越到后面越考验实力。
有人已经暗骂起来,今年怎么就遇上了明皿!
众人还在推搡着,就见到个一身白衣外披大红色外裳的男修已经站出来,走上去,正是林鞘。这个出场当真十分低调,不穿校服的林鞘在近百人的注视中走上了御风台。
明皿抬眼一看,以常人看不见的幅度点了点头表示赞许。
柳娴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焦急得喊:“老林你守得住么?!”一看余心也是一脸焦灼。
舟丝丝斜眼看了看柳娴,淡淡地转过去,对柳娴附耳道:“林鞘肯定是灵力低谷时期,早死早超生嘛,哪儿用担心那么多,马上就下来了。”
林鞘站在御风台上,转身看着台下所有人,豪迈道:“谁来?”
舟丝丝心道:你不装逼会狗带么...又不是第一次看你这么演了。
她周围嘈杂起来,许多修者都毫不忌讳地嚼着舌根,“太过撑大了”,“出风头”这样的词漫天飘。
甚至站在御风台上的林鞘也听到了。
林鞘听得心烦,心说:这群人竟然只会嚷嚷,一个敢上来领人头的都没有,真送分啊哥哥们。
他略施灵力到手腕,一记灵吸,便随手提了个人扔到了台上来,这人被突来的灵力拉扯拉得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幸好根基好才没被摔倒。
这人惊气半晌只气出一个“你!”字。
林鞘还在继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既然音高必然灵力充沛,你先跟我比?可别让同窗看了笑话!”其实他心底都要笑岔气了还要硬生生憋住。
细看此人一根凤钗束发,提着一把格外长的银剑,生的一脸刻薄相,但也算得上俊俏二字。此刻他已经气得发抖:“你——别以为你有点虚名,就口出狂言,我可是灵须真人的弟子!你们莲月也要礼让三分的!”
“哦,听过。”林鞘淡淡答道,微微勾起嘴角,又问:“我就不自我介绍了?”
维清嘛,谁不认识啊。灵须真人就收了这么一个弟子,还不是因为他是维家的嫡长子,天资倒是不错,也是少年结丹。莲月仙门确实要礼让维家三分,但是他却没有必要——维家是炼器世家,世人都说维家炼出的仙器不一定是最好的,但最好的仙器一定是维家炼出的。而他的体质平常仙器都是用不了的,想要维家炼铸他能用的仙器还是得等价交换,再多情谊也没用。
维清气急败坏,到底不知该回什么,只得硬着头皮闭眼启动御风术,道:“玉露云深风不止,起!”
顿时寒风大作,他的身体被狂风急速托起,看上去十分威风。
林鞘看着他的高度,心里下意识念头一动想着追上去,也直径上升。片刻后才发现不对劲,他没有念咒,没有催动法术,他现在却实实在在稳在空中,心中一诧,惊异冲上心头。
地上的人群又多了些许嘈杂。
无风而飞,可是金丹境才能做到的事情。
他只愣了一下,想到:该是灵力突然到了增幅时期。
不好好利用简直枉对上天的好意!
他深吸一口气,心道:速战速决。只小念一句“千里冰河裂”,金光一闪,向维清脚底下方窜去,维清脚下的风竟被那道金光硬生生劈开,让他一脚凌空了。
维清刚刚只顾着惊讶,哪里去注意林鞘施法了,脚下风被劈开一道,一个没站稳,跌落下去,因为飞得还不够高,掉下来太快根本来不及施法保护自己,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感觉有一道灵力牵着他,无法稳立空中,以为是林鞘暗地里作怪。眼看着自己急速掉落却没有丝毫办法,他一个狗吃屎姿势摔落在地上趴着,牙齿都磕出血来。还未爬起来就胡乱抹了抹嘴角,怒道:“你你你…林鞘!什么莲氏天才娇子,呸!小人!以后可别想铸器之事了,此事我定然一五一十告知父亲——”
此时林鞘慢慢地降下来,俯身看着维清那愤愤的眼神,“不必。”
维清也不知他说的不必什么意思,只狠狠地瞪着他自己慢慢爬了起来。
“第一场,林鞘胜。”明皿淡淡地说完,拿起笔在名单上划了两下,又远远转头向维清传音道:“维清下去吧,下个月你提前进行入世历练,你的性子要磨。”
这第一场便这么戏剧性地落幕,开始到结束不到一分钟,直接让许多人都无奈地摇头了。
林鞘心想,这可不能怪他是不守道义之辈,起飞便意味着开始,况且他就只击了一掌打破了风罢了,谁知维清这般无能。若这是战场维清必死无疑。
“下一个?”林鞘趁热打铁地冷声道,“若是没人,我岂不是要不战而胜?”
趁着灵力暴涨,他就是要刺激刺激这群书呆子,看他们平时那副样子,真真是跟俪靥华一般模样,不知这些人出了仙校如何活得下去。
等等,俪靥华竟然没来参加,传闻中的国民好师姐怎么会逃考核,奇也怪哉。
半晌过去,下面依旧是你推我我推你的吵吵嚷嚷场面,当真是看够了,他正要说话。
一道响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场地:“够了!今日此届测验结束,此课除了林鞘通通回去重修!”明皿大手一挥,拂袖而去。
“这…”
“不能啊!我这门课修了三年了!”
“这,这…”
“你看!你不上,这下好了吧?”
“那你怎么不上!”
“......”
有人手伸向仙师的方向,仿佛想把仙师叫回来,却又不敢出声。
有人在吵着推卸责任。
倒不是这届修者们尽是无能之辈,不过不想当出头鸟,听得师兄师姐们说的多了便知道这林鞘是个疯子,从小仗着出身莲月仙门性子桀骜不驯的很,若是真惹到他如何是好。
林鞘并不是不知道大家对他的印象,可是,他们真是误会深了,其实他除了爱撩女修爱爬墙爱逃课外,真真是不能再良民了。
“呵。”林鞘纵身一跃,跳下台子落在舟丝丝面前,“如何?”
“满意。”舟丝丝挑眉一笑,美中带邪:“这次以真演假,完美得很呐!”
四人悄悄离开哄闹的人群,一路余心都在苦口婆心地跟柳娴说一定要离那维清远远的,柳娴一句一句都回是啊。
“什么是啊是啊的!维清算个屁,不过二世祖尔尔。”舟丝丝满脸带笑说着还一边呸了一声。
“确实是个二世祖…”柳娴儿合手作沉思状,道,“似也不用在意。”
“维清那种人,我领教过的。两个字!小人!肯定会来找麻烦,离远些总是好的。”余心正色道。
柳娴又点头着道了声是啊。
林鞘看着仙儿,心里直摇头,她也真是太容易被带偏了。
“我问你,若是今天你是我,你该如何回那二世祖?”林鞘突然想为难下柳娴,看着她憋着思考又只会说是的样子当真可爱。
柳娴又下意识道:“是啊。”
舟丝丝:“……”
林鞘挥了挥手,意图扇走自己额上不存在的汗,算了,柳娴也就那个性子,逗她不好玩。
余心要跟她俩去书室修习人界未来选修,林鞘便独自回了屋舍直径上了床躺着。
这时,他才觉得哪里不对劲,他体内的灵力增幅没有消失!没有下降!甚至...还在暴涨。
好几年没出现过这种情况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躺不住了,坐了起来想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没做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儿啊?最近没跟着舟丝丝偷学不该学的啊?总不能因为他撩了下女修。
林鞘心道:“不行,再任由体内灵力涨下去怕是要遭,得去找无羽师哥谈一下。”
无羽是一直都知道他体质的人,也是除了长辈外与他最亲近的兄弟。他一出问题,总是无羽帮他想办法带他去武凌仙门求各门高位客卿帮忙,从小便是如此。
想到这儿林鞘便立即起身,换上了校服,心里叹了一句:一身死人颜色!
唉,若不是要见无羽这死心眼师哥他才懒得换,谁愿意穿这清汤寡水一样的衣裳。无羽明明里子就是跟他一样的混世魔王性子,表面偏要装成个好门生,好师兄,好少主,林鞘不明白他到底在图个啥。
林鞘穿好校服,又照着铜镜左右看了看,理了理腰带,确认没有哪里不整束,这才推门走出屋舍门外。长长的小路尽头,那边湖上泛着一片青烟似的薄雾,远望微山,只隐约辨出灰色的山影。
他不多想,直接凌空飞起,反正现在灵力爆涨,再不用感觉快撑得爆体了。
林鞘第无数次心中感叹道:果真大手笔,无羽居然能到这样的仙山来修习法术不被赶出去,不过也可能是知道他是武凌少主。
林鞘想到这点后眉头抽搐了一下,武凌氏啊,谁敢惹呢。
此山名为上冶山,属修仙名家壓俪上氏,现在的壓俪不必以前了,如今已经不是他们当道的世道,连勒青都不惧他们了。只是这里虽说是属于上家,但是上家并没把这山完全划作自家境地,大概是觉得太小了不如让给散人修士们修习。
仗着灵力充沛他轻轻飞跃几下便到了山中央,心道往常要到这儿少说也要几个时辰,现在竟然半个时辰时间就到了。
片刻后眼前一片梨花景象,怪不得之前老远看着山头好像覆了一层白雪。这梨花一簇簇,一层层,像云锦似的漫天铺去,在和暖的春光下,如雪如玉,洁白万顷,流光溢彩,璀璨晶莹。
走至一片稍空着草地停了下来,见一个穿着青白长衣裳的青年男修靠坐在一独梨树下抱着一坛酒,好像睡着了,一些梨花朵瓣飘落在他的衣服上,构成了一绝美的画。
林鞘看到这幅场面,心里只能是哀叹一声,要是有女修见了又要被勾了魂去,幸好他不常去校里。摇着头走向无羽,到他面前蹲下来,确实要承认他的美貌——
眉如女人眉一般细长微弯,眼睫长斜着有点扇动应着呼吸声,鼻嘴小巧却是决不失男子气质。整个脸看着有一种美而暖的感觉,颇有一股子柔弱书生气,亲和的很。
可此时林鞘一点也不想欣赏,见得多了,太熟悉了,他只想表示: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没我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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