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开始了,游戏(二)
赵爱国的家里,苏雅菲做饭,赵爱国洗碗。
临近期末考,家里是禁止打游戏的。
“今天有没有不懂的问题要问我?”赵爱国例行公事:“如果没有的话,我就要提问了啊。”
“有。”苏雅菲盘坐在床上,煞有介事地举起手:“请问老师今天找郁珠做什么?”赵爱国最后一节自习课的时候单独找郁珠谈话。
“她送了部手机给姜流,我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赵爱国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这个真实的理由在苏雅菲那能不能过关。
郁珠送手机给姜流关赵爱国什么事?他是要管她买手机的钱是哪来的吗?还是要问她为什么送给姜流而是给他?如果送手机给姜流的人不是郁珠,而是她苏雅菲。恐怕赵爱国就不会绕这份神了。
“那昨天呢?昨天你找郁珠又是为了什么?”
昨天中午大家午休的时间,赵爱国单独找郁珠谈话。
“这不是快期末考了嘛。郁珠是我们班的尖子生,我这个班主任总得做点动员工作吧。”这是事实,赵爱国找郁珠谈话之前想了半天才找到这个比较有说服力的借口。
“难道就郁珠一个人要参加期末考吗?你为什么单只关心她?”苏雅菲把玩起赵爱国的大手,假装没心没肺地问。
“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嘛。郁珠的父亲是我的恩师,郁严又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我当然就会••••••”
这理由苏雅菲早就厌烦了,所以没等他说完,苏雅菲又问:“那你也没有必要才上课一会就盯着郁珠看吧?”
“我••••••”数秒的沉默,等待“数秒谎言”的问世。
“骗你的啦!”前一秒,苏雅菲还在认真地静候。她想知道,她又不想知道了。
是苏雅菲夭折了那个谎言。如果那个谎言成功诞生了,苏雅菲也许会高兴。因为他在乎她,至少暂时还不想失去她,所以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中性质的谎言;也许苏雅菲会恼火,毕竟他骗了她。一个女人最痛恨自己的男人因为另外一个女人来欺骗自己。又或者在赵爱国数秒后的沉思之后,决定要真实地面对自己的感情,那样苏雅菲可能要发狂。到时候爱情的路上要么没有自尊,要么没有退路。
所以既然是游戏,在不准备结束它之前,就不能太较真,要遵守游戏的规则。
“那你爱我吗?”
“爱的吧。”赵爱国说。
苏雅菲轻轻地吻了赵爱国的大手,然后去吻他的唇,狂热的吻,肆无忌惮的抚摸••••••
有些事不需要很清晰,有些感情可以不明确,这不是规则,只是经验。
“我找你们郁经理,他在哪里?”于若星顶着纯蓝色的大波浪假发,上翘的睫毛被厚厚的纯蓝色睫毛膏卷在一起,纯蓝色闪光的眼影下还有一双透过蓝色隐形眼镜,散发着蓝光的蓝眼睛,厚重的纯蓝色唇彩撑起了她的两片薄唇,脸色刷白。年长些的人还真以为她是火星上的来客,故意跟她搭讪,问她是不是乘坐着飞碟来的地球。
“您好!”这副“蓝血人”的装扮着实把前台接待的小姐吓了一跳,她小心翼翼地问:“请问您有预约吗?”
“预约?怎么,我见我的男朋友难道还需要预约吗?”于若星生气地把包推在办公台上。
这位接待小姐才来这里工作不久,除了每天上下班的时候能够看到她们的郁经理一眼,平常也没有什么接触,她对郁经理的了解除去道听途说来的一点点也别无其他的。现在来了这么个女人,声称是郁经理的女朋友,接待小姐心中虽有疑虑,但也不敢怠慢。
“您请稍等。”接待小姐拨通了郁经理办公室的电话,说是他女朋友来找他。
经理办公室助理把这事转告给郁严。
郁严只想着张敏怎么跑到他公司里来了,有事只管打个电话好了。郁严正看着一份合约,也就没往深处想,叫了“女朋友”进来。
于若星朝着接待小姐哼了一声,一歪一扭地被领到了经理帮办公室。
郁严拿着钢笔正要签字,透亮的不锈钢钢笔上折射出一道蓝光。郁严本能地抬起头,看到他的“女朋友”,然后一脸的惊讶和疑问。带于若星来的工作人员已经轻轻地关上门,出去了。
“请问这位小姐找我有事吗?”郁严盖上钢笔套,合上正要签字的合约。
于若星却说:“是不是有一篇讲妓女的课文?”
于若星所说的这篇课文是白居易的《琵琶女》,但是她忘记了作者,也忘记了课文的题目。不客气地说,她只知道“妓女”。
“小姐,你到底想要说什么?”看过几本心理书籍的郁严总喜欢猜测别人的心理,但是这个莫明其妙的女人,说得这句莫明其妙的话让郁严摸不着头脑。他甚至怀疑她是个妓女,或者大脑有问题。
“我怎么就忘记了呢,讲的就是你们这些多情又无情的商人。”于若星还在思索,她就是要把那句话想起来:“就是写弹琴的那个妓女,商人娶了她又不要她的?”她想不起来,就指望着郁严替她想。这可能就是于若星唯一的一个优点——执着。
“你说的是不是白居易的《琵琶女》?”郁严好歹也是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的高才生,虽然现在已经弃文从商了,但这点小问题还是难不倒他的:“门前冷落车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
“对对对,‘商人重利轻别离’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小姐。”郁严很自信地轻笑着:“我们素昧平生,你这样说是不是言过其实了?”
“素昧平生?你太扯了吧!大哥哥。”于若星也不着急,她比郁严更有把握。哦!又发现了她的一个优点——自信。
“大哥哥”这个称呼让郁严直觉得刺耳。听到这个词再加上说话人阴阳怪气的语调,更让郁严的心里直发毛。他唯一的亲妹妹都从来不叫他“哥哥”,但他并不是因为这样而觉得不自在。只是他总能把“大哥哥”这个词和一些不光彩的事情联想在一起。他一直害怕这个对他而言有着特殊意义的词汇,他一直在逃避生命中的某些不光彩的错误与印记。
郁严看着这个“蓝血人”,越看越熟悉,某些沉淀在记忆里却埋葬不了的事情也越发的清晰。
“你是郁珠的学妹,于••••••”郁严已经不记得她的名字,也许从来就没有知道过。
“于若星。呵呵,你这个商人终于想起来啦!”
“你怎么到公司来找我?”就当初的那件事情,郁严是心虚的,它让他失去了郁珠,还失去了自己的价值。
“不来这里,你难道还希望着我去你家里找你吗?到时候我应该怎么跟你们家爱人姐姐解释我们的关系呢?”于若星得意地说着,似乎使别人手足无措的恐慌是一件很过瘾的事情。
“你到底想怎么样?”郁严警觉的,以一个商人的目光审视于若星:“需要零花钱吗?”
于若星摇摇头,嘟着纯蓝色厚唇说:“我从来不缺钱,不过以后万一没钱花,我会考虑你的。”
“那你想要什么?”
“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坏,我是好心来告诉你,要好好管教你的妹妹。不要为了报复我,就愚蠢地想要抢走我的男朋友,甚至不惜以□□做交换。”于若星说完话也不想在这种无聊的地方多呆:“对了。我男朋友叫陆子栋,帮我告诉你妹妹,我的男朋友不希罕她的身体。”
郁严的脸气得铁青,却还故作镇定地讽刺于若星:“你说的那首诗是白居易的《琵琶行》,里面的那个歌女弹的是琵琶,不是琴。”
等于若星一走,郁严把拳头重重地砸在办公桌的合约书上。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