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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斥徐展鸿
那边,卓佳宁与徐展鸿说着话,只觉得面前的男子不仅家世好,才学好,性情更是一等一的好,不由更加心动,再想到有关他妻子的传闻,心头窃喜:出嫁四年一无所出,早就惹得徐夫人不满,给徐展鸿添了不少麻烦,现在还敢把他拦在院子外面,可见他们夫妻关系紧张。而且听说那位这一次得了重病,怕是要不行了,真是天助我也!
她心中如意算盘打得响亮,只是当她对上沉着脸的绮罗,心中还是不由一沉,偏开眼便见到卓云曦与徐家的二姑娘站在不远处。
“姐姐请我过去做什么?”她干笑一声,想要看向徐展鸿寻求帮助,却不知徐展鸿也见到了卓云曦,只当她是救命稻草,头也不回地朝着她走去,竟然把自己丢下了。
卓佳宁面色一僵,咬了咬唇,只得跟着绮罗过去。
“七姐姐。”她朝卓云曦盈盈福身,不知为何有些心虚。
“绫罗,你去把九姑娘叫来,就说我让她们先行回府。”卓云曦看也不看她一眼,兀自吩咐道,“绮罗,送十姑娘上马车。”
“七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卓佳宁垂下眼角,眸中隐隐带泪,好不惹人怜爱。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回去向四婶婶讨教,是谁教你上赶着去给人家做小的!我们卓家的女儿就是这种教养?!”
她说话毫不顾忌在场的徐展鸿和徐梓卉,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卓佳宁没想到她把自己说的这么难堪,面色一白,眼泪就像不要钱似的落下来,她偷偷朝着徐展鸿望了一眼,却失望地发现他垂着脑袋,并不看向自己。
“七姑娘,请吧。”绮罗上前一步,挡在她和徐展鸿中间,做了个“有请”的手势。
卓佳宁知道拧不过,瞪了绮罗一眼,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见卓佳宁离开,再看徐展鸿垂着脑袋,心知这位大少爷是被自己方才所言吓到了,虽然知道他没有这个心思,但卓云曦还是气不过,指着他怒骂道:“徐展鸿,你若是真心待魏颖,就收起你那一套正人君子的做派!你们两个身边连个丫鬟小厮都没有,这便是私会!若是今日我不过来,被人看去传了出去,你是要纳妾还是要休妻啊?”
“不不不,我怎么会纳妾呢!休妻更是不可能!”徐展鸿忙摆手,素来温柔的脸上神色大变,不由望向不远处魏颖的院子,眸中划过一抹痛楚。
“那你就给我听好了,男女有别,人言可畏,你若是心里还有颖儿,以后见到未婚的姑娘家,就给我躲远点,烂好人也轮不到你去做!你若是还嫌颖儿病的不够重,就尽管去怜香惜玉去吧!到时候,可就不是你休不休妻,而是我们颖儿要与你和离了!”
“不!我绝不会和颖儿和离的!”闻言,徐展鸿大惊,深呼吸了几下才平复下来,双手紧紧握拳,定定望着卓云曦,竟是十分坚定,“你说的话,我以后会注意的。但有一句话我要说清楚!”
“要和离,除非我死!”
*
“七姐姐这是做什么?她在家里一手遮天也就算了,怎么还做起靖安侯府的主来了?她以为她是谁啊?”
马车内不时传来女子的骂声,索性街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倒是没有被别人听去。
不过,卓佳怡任性惯了,也不顾忌这些。
“还有你!是你说那小徐夫人病得快不行了,我们去看卓云曦的好戏的!你后来跑到哪里去了?竟敢把本姑娘留在院子里!”
想到自己明明是来看卓云曦伤心的模样的,没想到不仅好戏没看到,还被她从靖安侯府赶了出来,这叫她怎能意平?
说着,她就推了卓佳宁一把,卓佳宁不敢反抗,捂着帕子低声啜泣。
“九姐姐,你别气了,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哭什么哭,自从上了马车你就哭丧着个脸,给谁看呢!”卓佳怡不顾卓佳宁讨饶,将怒气转移到她身上,指着她的鼻子骂道。
卓佳宁低垂着脑袋,看上去是怕了卓佳怡,但若是仔细看的话便会发现,她抓着帕子的指节泛白,看得出来十分用力,而她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她的眼中满是恨意。
她恨卓云曦从来都是高高在上!
恨她当众羞辱自己!
她也恨卓佳怡!
明明当初她提议去看卓云曦伤心的样子,卓佳怡自己也是同意的,为什么最后要怪罪到自己身上?
每次都是这样,自己对她百般忍让,她却对自己变本加厉!
你有本事,怎么不去对着卓云曦骂?!
她心中怒意翻腾,却不去想,卓佳怡之所以会同意前往,也是被她哄骗来的,自己早就把别人当成了挡箭牌,与卓佳怡本就是一丘之貉!
卓佳宁眼珠子转了转,便是换了一副委屈不甘的面容,对卓佳怡道。
“九姐姐,七姐姐在家里说一不二,又岂是我们能够置喙的?小徐夫人与七姐姐情同姐妹,七姐姐不愿我们打扰她清净,也是情理之中,谁敢置喙?我们虽然是嫡亲的堂姐妹,但她终归与我们不在一个字辈,我们与她的情份哪里比得上小徐夫人?”
她之所以接近徐展鸿,除了徐展鸿本身条件不错之外,也因为他是卓云曦好友的丈夫。她深知要打击卓云曦,从她在意的人身上下手是最为便捷的,何况那可是靖安侯府的世子,可谓是一石二鸟!
她自觉做得隐蔽,却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会被卓云曦发现。想到卓云曦方才说的话,她一阵后怕,卓佳怡这一番话倒是让她镇定下来了。
卓佳宁瞥向卓佳怡,见她果然被自己挑拨地面容扭曲,心下得意,暗道:先发制人!卓云曦,是你要和我过不去的,就不要怪我了!
“她?呵!她不入佳字辈,是她看不起我们?我还觉得她不配呢!”
卓云曦的名字与她的堂姐妹们不同。
这件事,一直是卓佳怡心中的一根倒刺,每当有人触碰到,她心里就会血淋淋的疼,火辣辣的痛。
卓佳怡自幼受母亲和长姐的影响,认为自己身为长房嫡女,地位尊贵,心中骄傲自不必说。然而到了她七岁那年,见到卓云曦一身华服,宝马香车,高调回到济国公府,她才明白,三叔不是没有子嗣的,他的子嗣回来了,而她算什么济国公府的嫡女,不过是个冒牌货!
如果说卓云曦的出现让卓佳怡的骄傲受到了打击,那么卓信霖坚持不肯给卓云曦改名字这件事,更是让她明白,什么叫做比不上!
她的身世比不上卓云曦!
就连她的名字都比不上卓云曦的名字!
想到那个与众不同的名字,仿佛是在昭告天下,卓云曦是济国公府唯一的嫡系女儿,她是高高在上的云,而她卓佳怡不过是庶长子的女儿,是地上的泥!
她觉得屈辱至极!
“不过是个没有娘的野种!私生女!凭她也配做我的姐姐?”她心中妒火翻腾,一时口不择言,一旁的丫鬟倒吸一口凉气,但又不敢多说什么,只垂下脑袋当做什么也没听见。
卓佳宁见成功激怒了卓佳怡,垂着的脑袋下面嘴角勾起了一个得逞的笑容。
卓佳怡还在骂骂咧咧,突然马车一晃,她一时不查就要往前摔去,双手下意识随空一抓,拉住了身侧的卓佳宁。
卓佳宁猝不及防,被她抓住了手臂,痛得惊叫出声,但又不敢和她计较。
“怎么了?”两人都是怒火中烧。
“姑娘,前面有个乞丐躺在路中央,挡了路。”车夫道。
“蠢货,还用我教你怎么做吗,快叫侍卫把人赶走!”卓佳怡瞪了帘子一眼,毫不犹豫道。
“可是,姑娘……”车夫迟疑了一下,才道,“那乞丐看上去面色苍白,似乎就要不行了,若是我们动了他,就怕有人和我们攀扯不清!”
卓佳怡哪里管得了这么多,见车夫磨磨唧唧不听话,心中火起,就要呵斥,却被卓佳宁拦住了。
“九姐姐,我刚才偷偷看了一眼,那乞丐的确是要死不活的,多晦气啊!我们还是绕道吧!”卓佳宁明显比卓佳怡想的要多,两个姑娘家出门,若是惹上了人命官司,那可就什么名声都没了!
卓佳怡经她提醒,也反应过来了,马上吩咐车夫掉头。
谁知道车子晃动了几下,竟然又不动了。
这一次,不等卓佳怡出声,车夫便道:“姑娘,我们的车和人撞上了。”
原来隔壁一条街也可以行至济国公府,刚好旁边有条巷子可以穿过去,车夫刚把车头转了一半,谁知道巷子里迎面行来一驾马车,两辆马车头对头,互不相让,就这么堵在了路中央。
卓佳怡因为济国公府的原因,在外都是别人巴结她的,极少遇到这样的,当下认为来人是在和她叫板,正要叫丫鬟出去看看是什么人这么嚣张,没想到那边倒是先派了人过来。
“安惠郡主?”
卓佳怡与卓佳宁对视一眼,都蒙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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