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和傲娇的我恋爱

　　从郑霄蓝和钱淼淼身上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于婷婷正想着要不要找赵欣去问问看，没想到她自己却找上了门，并且来势汹汹——
　　“于婷婷，你就是祸水！你已经害了我哥哥一次，难道你还想害他第二次？”于婷婷刚打开门，赵欣就一顿噼里啪啦，vivi也好奇地探出头来，睁大黑白分明的眼睛：“麻麻，‘祸水’是什么水啊？”
　　于婷婷把她的小脑袋按回去，对着赵欣说道：“有什么话，出去说。”说完不管赵欣的反应，直接关门换衣服。

　　楼底对街一家幽静的咖啡店里，于婷婷给viv点了一杯白开水和两碟小茶点，把她放在一个视线里可以看到的座位。有些话她不希望小孩子听到，又不放心把小孩子一个人丢在酒店里。
　　“有什么事，你现在就说吧。”
　　赵欣此时已经回归冷静，没有刚开始时那么激动，“我来找你，是因为我哥哥的事。”
　　于婷婷抬头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和你哥早就没任何关系了。”
　　“五年前，你走之后，我哥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虽然你那么对他，但是他一直没有忘记你。这么些年，他都是单身，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当年在订婚典礼上说他是……gay。”说到这里，赵欣愤愤地喝了一大口咖啡。

　　“当然，更大的原因是因为，他不愿意，他还没有忘记你。虽然知道我哥喜欢的人是你，但是涟漪姐这么多年一直默默地陪在他身边，一直在等他发现她的好。他们的关系在逐渐改变着，我哥就快承认涟漪姐是他女朋友了。就在昨天，涟漪姐说我哥向她求婚了，我以为她多年的等待成为现实……”

　　于婷婷想起那天桂涟漪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我祝福他们。”
　　“事情哪有这么顺利！本来家里人都以为婚期将近了，谁知他一觉醒来就翻脸不认账，说他爱的还是你，只是喝醉了，所以把涟漪姐当成了你……他不想娶涟漪姐，他只想要你……现在他就在家里颓废着，谁都不想见。涟漪姐更伤心，吞服安眠药自杀，还好发现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说到这里，赵欣几乎落下泪来，但是看到于婷婷面无表情的脸，她又紧咬着牙把泪逼回去，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吗？你为什么要回来招惹我哥？”

　　于婷婷往vivi是方向看了一眼，小丫头左手一块酥饼右手一块蓝莓蛋糕，啃得不亦乐乎，眉眼弯弯的，一副满足样。孩子的世界多么简单，她还要耐着性子来处理大人之间的这些麻烦事。
　　“第一，我不欠你们什么；第二，我没有招惹你哥，是他主动来找我的，我也很困扰。关于当年的事，我重申一遍，我不是故意抹黑你哥，他就是gay。不是gay那就是双性恋，我在订婚前发现他和别的男人有染，不论你是否相信，反正话我已说到。桂涟漪的遭遇，我只能表示同情。还有，你哥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那么混蛋。”
　　她站起来，衣袖却被一只手抓住。
　　赵欣望着她：“你去看看我哥，如果任由他这样下去，那他就彻底毁了！”
　　于婷婷看着抓住她的手，“我可以试着去劝你哥。但是我有个条件——”
　　——“你脖子上的坠子借我看一下。”

　　条件这么简单？
　　赵欣犹豫了一瞬，把坠子从衣服里拉出来。坠子上镶嵌着一颗巨大的红宝石，周围还有一圈同色碎钻。
　　于婷婷的瞳孔收缩了一瞬。
　　只一眼，她就确定，这是她的。

　　赵欣立即把坠子收进衣服里，这么大的宝石，放在衣服外面太招摇了。
　　于婷婷问：“这是你的坠子吗？”
　　“当然是我的。”
　　“你说谎。”
　　赵欣有点不耐烦，“坠子已经给你看过了，你应该履行你的承诺了吧？如果你能成功劝服我哥和涟漪姐结婚，我的家人应该会很感谢你的。虽然这一切都因你而起，但是好处嘛，还是少不了你的。”赵欣说着话，神色还带着点鄙夷。
　　“如果你是这种态度，我想我没有配合你的必要。”于婷婷的声音冷静。
　　赵欣摆摆手：“真是服了你了。这坠子是别人送我的，当然是我的了。这下总行了吧？难不成你看上了我的坠子？”
　　于婷婷没有说话。
　　Vivi跳下椅子，捏着半块饼干跑过来：“麻麻，你吃……”
　　于婷婷给她擦擦嘴巴，转头对赵欣说：“你带路吧。”

　　赵欣带领她们到某大楼的一栋公寓前。于婷婷记得这里，这是赵全老早就置办下来的，他曾在这里为她单独庆祝生日，并向她求婚。
　　怀着复杂的心情，她敲响了房门。自然不会有人开门。赵欣拿出偷偷配的钥匙开了门，于婷婷进去，对vivi说：“你和这位姐姐在外面待一会，我等会就出来。”

　　门关上，隔绝了所有的阳光。她踢到了一只啤酒瓶。空气中飘散着啤酒和灰尘的混合气味。她摸索着到窗前，拉开了厚重的窗帘，然后向沙发上窝着的人走去。
　　赵全胡子拉喳，头发凌乱，左手握着一只酒瓶，右手向前伸着。光线的刺激让他睁开眼，他喃喃：“婷婷……”伸手欲触碰，然后又缩回来，痛苦地摇着脑袋：“不，你不是她……一定又是我的错觉……”
　　于婷婷三两步走过去，干脆利落地给了他一巴掌。
　　赵全清醒：“婷婷，真的是你？”

　　一个小时后，于婷婷从房间里出来，赵欣赶紧迎上去：“怎么样了？”待看到于婷婷身后的赵全，赵欣又扑上去：“哥！”
　　于婷婷没有时间看身边上演的兄妹情深。Vivi撅着小屁股，对着角落不知道在干什么。于婷婷无语地望着vivi的小黄人内裤，“这位美女，你走光了！”
　　Vivi惊喜回头：“麻麻！”左右望去：“谁走光了呀？”
　　于婷婷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当然是你了啊。”
　　正在考虑下次还要不要给她穿小短裙。

　　赵全说：“我答应娶桂涟漪。”
　　赵欣很高兴：“哥，你终于想开了！你快去看看涟漪姐啊，她都为你憔悴得不成人形了……”
　　他点点头，“我知道。”望了眼于婷婷，对自己的妹妹说：“欣欣，你老实跟哥哥说，你的红宝石坠子是哪来的？”
　　“哥，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了。”赵欣撒娇，但看到赵全严肃的表情只得说：“是钱淼淼送给我的，她说这是她家祖传的坠子。”
　　赵全：“事情说得通了。欣欣，把东西还给婷……于小姐。”
　　“我的东西为什么要还给她？”赵欣捂着坠子。
　　于婷婷走过来：“我当年和郑霄蓝、钱淼淼三个人出去吃饭，结果不小心把东西弄丢了。我这次回来，主要原因还是为了找坠子。我前几天问了钱淼淼，但是她说谎了。事实是，她捡到了我的坠子，然后送给了你。”
　　赵欣还不承认：“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
　　于婷婷叹口气：“你把坠子拿过来，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红宝石的坠子躺在于婷婷玉白的手掌心里。她手指微动，坠子背部滑出薄薄的一层，里面露出一张小小的照片来。
　　她望着小照片上挂着幸福微笑的一家三口：“这是我爸爸、妈妈，还有我。”
　　合上坠子，她说：“这下事情明白了吧？”

　　她牵着vivi离开，赵全在后面涩然地说：“于……于小姐，再见。”
　　她点头：“去做你应该做的事吧。”
　　走道里很安静，她拉着vivi一步步走开。
　　刚开在房间里，赵全说，当年他只是想和李润泽做个了断，没想到被她撞见了。
　　不过她让他明白，一切都回不去了。如果当初她不是那么固执，他们的逼迫不是那么急切，或许事情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但是没有如果，再也没办法回头。还有，她曾经，爱过他。

　　她打电话给许书，说：“一切都办妥了。”
　　离开前，她去了一趟杨园。她不会再踏进这里，只是牵着vivi的手在周围的林荫路上转了一圈。Vivi记得上次来过这里，很高兴。结果她妈妈没有敲门，她也没有桃子吃。她有点不开心。
　　于婷婷摘了一朵伸出墙外的粉红花朵，给vivi别在头发上。小女孩又开始臭美了，嘴角上扬。

　　杨均出门，把车子开出大门几步远，看见有一对母女在散步。年轻的母亲长发飘逸，小女孩活泼可爱。他朝司机喊：“停车！”
　　那是于婷婷和她的孩子。他看着她们在她的视线里越走越远，最后于婷婷在路口拦了辆车，两个人上了车。出租车扬长而去。
　　他重新把车窗摇上去，说：“走吧。”
　　他有种感觉，有一天她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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