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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朽阁
花千骨见白子画如此不知情达趣的,无语之至,只得尴尬的继续向前走去。
白子画千百年来虽说是一直游戏世间,凡间疾苦他也见证了各型各色的,所遇之事多得可以与天上的星星媲美。然他仍然不通俗事。用笙萧默的话说就是:师兄是越活越回去了,真不知道你这千百年来,在凡间究竟是怎么历练的?真怀疑是不是干脆找个无人的山洞,一进去就躲个千年,在偶尔出来露个面。
这也不能怪他,有时候闲来无事偶尔思及,他只觉满腹委屈,不是他不思上进,而是世间男女太过奇怪,在他看来完全无事的一桩小事最后竟然闹到家庭破碎无可收拾的惨状。很多事情他是不明白的,也无法明白。就如此时的花千骨一般,他也只是礼貌性的回答她的问题,而且他确实也觉得不好笑啊,就不太明白她怎么就有些不高兴了。修炼视乎与这些毫无关系吧?……
白子画轻车熟路的带着花千骨走进一家看着还算大的药铺,卖了药便离开了。花千骨在一旁仔细的探究着他的一言一行,可以看出他不太会做生意,甚至不太会与人打交道,别人给价多少他便卖多少,一句话也不回应的。他这种人很容易让别人占尽便宜的。
虽然大多数药材她连见都没见过,更不用说知道它们价值几何了。但是其中有几种草药她熟悉得很,这给的价格也便宜的离谱。瞬间跳出来打断他们:“慢!这价格,我们不卖了。”说着还使劲抓着白子画的手臂,硬要将他拉出店铺,嘴里嚷嚷:“向你们这样只会欺负老实人,平日里见他傻肯定坑他不少了吧,今日我还在旁边呢,竟然还这样。这药我们不卖了,别处卖去。”
那大夫着实急了,那些药材都是上等的,慢慢拦住:“这位夫人消消气,是我们的不是,不该欺你们夫妻不懂行情儿胡乱低给价,老朽知错老朽知错。”
白子画平生都没有与女孩子接触过,更何况是让女孩子抱着手臂拉扯,又听得店主如此称呼他们,顿觉尴尬万分,俊脸一个劲的烧红,不断制止着胡闹的花千骨,还不断连连撇清:“在下与这位姑娘并非夫妻,您误会了。”
花千骨拉扯他时便察觉他不太想走,拉扯不动的样子,又听他急急撇清与她的关系,心中一阵失落。遂放开了双手。
放开他的一个原因是因为察觉出他不太愿与她有过多的肢体接触,不想令他无端厌烦自己。另一方面则是药店大夫的话多多少少让她平衡一些,至少不会在向之前一样占尽便宜。
起码会加个合适的价格吧。不说加个百两,起码也得加个……
“大夫不必理会在下朋友之言,价格就先前说好的一成不变就好。”白子画儒雅的声音魔音穿耳般打断花千骨的冥想。
花千骨恨得牙痒痒,狠狠的瞪了白子画一眼,甩袖走了。
大夫见了了然于胸的样子,将银两递到白子画手中,道:“去吧,女孩子嘛,你当面拂了她好意,难免会不高兴,多哄哄就没事了。”
白子画一脸茫然,却还是第一时间追了出去“怎么,生气?”
见花千骨不答,又接着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与他讨价吗?其实我的药材值多少,我一直知道。我也知道在别处卖的价格会比他高出很多,然我的药我只会选择卖于他。”
花千骨不解,终于忍不住问道:“原来你一直知道自己很廉价啊”
“我不廉价,我无人买的起。”
花千骨脸羞得通红,有些恼他竟然如此的难为于她,不就是表达错意思了吗?至于吗。无力翻了个白眼:“那你为何还要选择非把药材卖与他?”
“我一直坚信人之初性本善,不是人人都想做坏人的。很多时候只是因为他们无能为力,连自己都过活不下只得放弃本性做了坏人,坏人也有回头是岸的一天,只是看别人给不给他这个机会罢了。”
花千骨似懂非懂的“嗯……可是,别人给机会也要看他自己会不会珍惜啊。再说,这跟你廉价出售药材有什么关系?难道那大夫是坏人?”
白子画被她夸张的语气给逗笑了,这女子怎的如此可爱?
花千骨瞬间痴了,千年寒冰居然笑了,他朝她笑了,那笑容好俊美,好温暖,好想…
白子画见花千骨一个劲的盯着自己傻笑,有些当心的略显犹豫的推了推她的肩膀:“哎,姑娘,你没事吧?”
花千骨依然痴痴的笑着:“你笑起来真好看。”比墨冰好看。
听闻此言,白子画耳朵可疑的烫了烫。花千骨见他尴尬,忽然惊醒过来,连连岔开话题:“你还没回答我那大夫是坏人吗?若是的话就更不应该把药卖给他了。”
“他不是坏人。他是个矛盾之人。他爱财吝啬却从不坑蒙拐骗,给病人的药也从不会缺斤少两,然他买的药便是价格能压多低便压多低,却又不愿分文不付,富人看病千两不医。却又经常街头义诊。”
“哦,我明白了,就因为他经常义诊,所以你才愿把药材给他。”
事情说开,花千骨也没觉闹心了,瞬间心情好了很多,见她不再生气,白子画心里也稍稍安然了些。
忽见前方不远处聚集了许多人,花千骨本是喜好热闹之人,硬拉着白子画挤入人群。白子画在人群中,一脸无奈又尴尬的样子,几次试图抽回自己被握住的右手,哪知对方不但不放,似乎抓得更紧了。白子画无法,只得随了她。
只见厚重的黑檀木门缓缓开启,衣着甚是干练的青衣女子走了出来,两名随侍手持托盘,立于身侧。那女子一一扫过人群,忽见白子画顿觉意外,目光只在他身上稍停片刻便移开了,接着她将筒中竹简尽数掷出,随手接了一只道:“萝卜”
人群顿时炸开,四散而去,瞬间只剩下花白二人。
白子画依旧面无表情,花千骨甚为疑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人都走了?说好的热闹呢?”
白子画无语,拉了她便走:“此处不是什么好去处,少与之来往。”
青衣女子见人皆散尽,转身回院。
女子穿过层层亭台楼阁,走过无数诡异莫辨的八卦镇图,轻易的走进了一间更加诡异骇人的石室内。
只见石室正中挂着许多舌头,这些舌头各型各色、老的、少的、女的、男的,应有尽有。而舌头们正在低声讨论着什么。
女子却见怪不怪的,一丝惧怕也无。恭恭敬敬的跪着。
一名面带鹰脸的面具黑衣男慢慢转过身,声音深沉而可怕:“你是说,她今日没带萝卜?更没有想问的问题?”
女子看了他一眼,波澜不惊的答道:“是。”
男子怀疑着:“不可能啊,卦象上无数次都指向今天,花千骨会带着萝卜前来异朽阁询问问题的。我占卜的卦象从未出过错,也不可能出错的。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女子见男子苦思冥想,有些犹豫,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道:“白子画在她身旁。”
男子很震惊:“什么?!白子画那个异数?!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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