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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死了就忘掉我吧
四周混沌的雾气渐渐遮住山本的视线,淡紫色的细小颗粒发出微弱的光,好像在轻柔的触碰着自己。
山本艰难的睁开眼,努力想看清周围的一切。
自己到底身在何处,我到底是谁?山本从地面上爬起身,脚下好像没有刚才那般沉重了,自己是丢掉了什么吗?为什么心头有种失去过后的空荡感。
就在自己准备迈步向前的时候,发现在淡紫色光线的照耀下,地面上好像显现出什么标记。好奇心驱使下,山本为了看清地面上那东西又再度蹲下□身。
「H-I-B-A-R-」
山本喃喃念道。那是地面上留下的痕迹,什么意思?hibar……
下意识的单手捏着下巴准备思考,发现手指上沾着什么。
是泥土。
那么地面上的是……自己刚才用手指留下的标记。山本猛地盯着那标记又重新审视起来,既然是自己留下的,为什么完全没有印象。自己究竟忘记了什么,那一定是重要的东西。山本单膝跪地,双手撑在那行字母的上面,努力搜索着记忆深处……
「hi-bar……hibar-i,hibari!」
山本好像对这个名字突然有了强烈的反应,痛苦的抱紧脑袋,却发现手上滑滑的。眼角里看到了一片猩红,于是吃惊的把双手放在光线下查看。
血……是血……
为什么刚才还干净的双手上布满了鲜血……这是谁的血……不是自己的……是云雀的血吗?
「云雀?」
谁是云雀?为什么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个名字?
「云雀……云雀……」
该死!为什么想不起来!山本眼里已经布满了血丝。
身边的淡紫色颗粒像是有灵性一样包裹住自己,简直像是在安慰自己。
山本听到心脏「咚」的猛跳了一下。
不,不是心脏传来的声音。山本翻了个身,从沙发上坐起身来。又是梦……
不,刚才确实听到了一个撞击的声音。是从门那里传来的吗?
难道是云雀回来了?不,云雀回来是不会敲门的,他有钥匙,但要是他忘了带钥匙或是带了钥匙却无法开门的话……
背脊上掠过一阵恶寒,云雀……
山本猛地起身跑到门边,颤抖着把门打开……
一个物体顺着他开门的方向,向山本倒落过来。山本反射性的接住他,那个小小的脑袋低垂着,毫无生机。
「云雀?云雀你受伤了!」
山本看着自己抱着云雀的手上瞬间染上了鲜血……
伤得很重!
云雀终于有了反应,费力的推开山本,丢给他一句。
「和你无关。」
然后就径直走进怎室。
山本呆愣在原地,一时间无法思考。
云雀为什么会受伤,自己为什么没能保护他。对了,自己竟然还没用的躲在屋子里寻求着他的庇护呢!
山本突然笑了起来。山本武,你到底是为什么到这里来的,不是早就下好决心了吗?自己连这种觉悟都没有,就只想着向云雀撒娇吗!不甘心!想要保护云雀,保护同伴,只有这种半调子的觉悟能做到吗!
山本握紧双拳咬紧牙关,好像下了什么决心,身体上从刚开始就一直止不住的颤抖也不知不觉停了下来。山本迈步走向怎室。
怎室里水流声响起,云雀并没在淋浴,而是开着水龙头,靠在浴缸里。衣服都没脱,他就是拖着这样的身体回到自己这里的吗?
山本也跨进浴缸里,空间虽然足以容纳两个大男人,但是热水还是从浴缸边缘不断向外溢出。泛着猩红的血水好像瞬间吞没了两人,这样沐浴在血色的池水中,恐怕谁也不曾想过。
山本的衣服湿透了,但是不影响他紧紧抱住同样湿透的云雀。
不知是不是已经没有推开他的力气,云雀就这么安静的由他抱着。
「呐,云雀,要是有一天我死了,你一定要忘记我,好好活着。」
「……」
云雀静静听着埋头在自己耳边的男人卖力的说着傻话。
「虽然我可能变成鬼也会来缠着你,到时候千万不要理我。」
「……啊,好啊,就这么办吧。」
云雀觉得自己的伤口又难耐的疼了起来,抱着自己的男人都不能控制一下他的力气吗。于是趁着自己的意识还没有模糊到不能说话之前,又补上一句。
「可惜,笨蛋是没那么容易死掉的。」
*
「你还真是喜欢蛮干啊!不过可不是每次都有这样的幸□运。」
夏马尔对着刚刚睁开眼的云雀,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
「多管闲事。」
云雀毫不领情的回应道。
「要不是看他哭成一副丧家犬的模样,我才懒得救男人。」
云雀从睁开眼就开始左右张望。
「好歹也说声谢谢什么的吧,不过,算了,难得看你受这么重的伤,我也看的很高兴就是了。」
夏马尔明知道云雀在找什么却故意不给他任何信息,这人连感激之心都没有,太不可爱了。
「我看他不行了,完全是你的责任吧。这么不可爱。」
云雀听了这话立刻瞪向夏马尔,脸色好像吃了苍蝇一样的难看。
「哎?别这么凶的瞪人,可惜了一张俊脸。」
云雀想让他闭嘴,却发现手上空空,浮萍拐并不在手上,刚想起身用拳头结果了这个聒噪的男人,就听见门外一阵响动。
「夏马尔,快来帮一下忙,我拿不过来了。」
山本端着各色美食,用后背撞开门挤了进来。
「好,好,让你买的酒拿过来了吗?」
夏马尔上前接过山本手上的美酒和菜肴。
「那是什么奇怪的酒啊,好难买,跑了好多店才买到……」
山本转过头的瞬间突然停住了正要说的话。
「云雀!你醒了,太好了,没事……」
话没说完,就被已经扑到身前的云雀一拳揍倒在地,云雀也因为体力不支,而顺势倒在山本身上,山本赶紧伸手抱住了那个还在释放怒气的身体。
「云雀这么快就恢复精神了呢。」
山本也不介意有没有围观群众,用绕过云雀脖子后面的那只手抬起云雀的脸亲吻上去。
*
「我说,你果然是被□虐狂吧。」
夏马尔喝着山本孝敬给自己的美酒,给那边正对着恋人献殷勤的男人一个中肯的评价。
不过就是亲了一下而已,山本就被他那野蛮的恋人狠狠的修理了,亏他还能一脸傻笑的供奉上自己亲手做的美食。
重伤未愈的男人都这么暴力,可想而知平时是个什么惨烈的情景,夏马尔脑补着那血腥的画面。
「哈哈,云雀能恢复这么快,还要多谢夏马尔,日后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开口。」
山本不介意夏马尔的讽刺挖苦,把那边一个人闷头吃饭的云雀打点好,又坐回夏马尔对面。
「你有什么值得我需要?啊,不如用你身体偿还吧,反正你那个现在也不能用吧。」
「哈哈哈,别开这种玩笑。」
「我就是想看看那边那个生气的样子,就当作是医药费吧。」
「不过真的要谢谢夏马尔,当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打给你了。」
想起那时的情景,山本到现在还在后怕。抱在怀里的云雀,因为失血过多在浴缸里昏迷过去。山本赶紧联系了正在学校研究室的夏马尔,他第一个想到的医生。
但是说他哭成丧家犬完全是夏马尔为了气云雀的说辞,夏马尔带着救护车赶到时山本只是失神的抱着云雀,像是要唤□醒他似的,不断叫着云雀的名字。怎么都拉不开他抱着云雀的手,只好让他一路抱着云雀,跟他去了那家黑手党内部的私立医院。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云雀脱离危险期后就转到了他名下的诊疗院。
看着那边安静吃饭的男人,又看看山本,夏马尔感到奇怪。山本已经多日缺席课程,自己也有所耳闻,恐怕是那个事件造成的。还以为他躲到什么地方收拾心情去了,没想到他就窝在自己房里。云雀去了什么地方搞得一身伤他虽然不清楚,但直觉告诉他,云雀之所以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坚持跑回家,就是因为想见山本。
尽管看起来云雀不像山本那么儿女情长,但是他能和山本维系这么多年的恋情,一定不只是山本死缠烂打的一头热。虽然不了解他们的关系究竟如何,但夏马尔好像从云雀醒来时的下意识行为就能看出,云雀对山本的依赖搞不好比山本对他的还要强。但遗憾的是,不仅山本好像没有感觉到,可能连云雀本人也没有这份自觉。想到这里,夏马尔不禁开口发问。
「我说,你都没想过结婚生子吗?」
山本被突如其来的问话问得呆住了,好像从没想过这样的问题。那边的云雀也停止了动作。
「你是独子吧?没记错的话。」
「啊,是啊。」
山本终于开始回应话题,却没有预期中的犹豫不决。
「我已经决定作为黑手党生活下去了。」
「和这个没有关系吧。」
「好像是呢。」
什么好像是呢,这家伙也太能蒙混了。夏马尔正准备吐槽他,就听见山本继续说道。
「现在这样就好了。」
「……」
夏马尔已经点上了烟,烟圈升腾起渐渐模糊了眼前山本的样子,只听他又重复了一句。
「我只要现在这样就好了。」
虽然发问的是自己,但山本的语气却并不像是在回答问题。
夏马尔正在享受烟雾缭绕的惬意,烟却被人夺走了。只见山本十分干脆的掐灭了自己的烟,郑重的说了一句。
「抱歉,有病人在,还请医生忍耐。」
看着那笑嘻嘻的脸,夏马尔不禁在心中怒吼。臭小子,这可是我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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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马尔可是唯一知情人,让他来补刀再合适不过。终于知道出馊主意的罪魁祸首是谁了,云雀觉得自己果然还是低估了山本的群聚体质。寿司才不会说血色池水中相拥的两人是写留学篇初始时第一个出现在脑内的画面,然后才有了其他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