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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秦潇月愣住了。
阿轩看着姐姐错愕的神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阿姐，我晓得，这皇帝不好当，而且也难当上，但是我们皇室子孙，不当这皇帝，一辈子只会更惨。”
“可是……”秦潇月如鲠在喉。
“阿姐，你真的不用为我伤心。”阿轩见她的脸拉了下来，冲过去将她抱住，“阿姐，其实我心里都懂，就凭沈贵妃的为人，万一……，她肯定不会放过咱们。我前几年自己不争气，最后居然沦落到险些饿死，那几年我天天都在想娘，想娘什么时候把我带走，可是娘……她当时也受了沈贵妃的气不是？”
“阿姐，其实我早就明白了，生在帝王家，只有往前走，没有往后退的份；你放心，初五朝觐，我一定好好地来，就算是最后赢不了，我也不会给自己丢脸。”
“阿姐……阿姐……阿姐……”
秦潇月抱着弟弟，放声大哭起来。
*
用完午膳，卓顺回来了。
“公主，果然有问题。”进来的第一句话，把秦潇月震得不行。
“何事？”
“公主，那粥是被动过手脚的。听老神医说，那粥看似正常，但里面加了一种番邦来的草药，毒性极大，短期内会使人精神抖擞，但是长期服用，就会折人的寿。”
“什么？难怪这两年父皇的身体越发虚弱。”秦潇月答道。
“公主，事不宜迟。”卓顺道。
“但是我们首先要拿到人证物证，绝对不能有半点闪失。”秦潇月道，“现在若是冒失，只怕是中了人的圈套。”
“那现在公主我们该怎么办？”文罗闻声而入。
“文罗，借我一套衣服，我打扮一下去一趟神医那里。”秦潇月转向云罗，神情凝重，“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解药。”
*
从神医家回来后，秦潇月没有马上回宫，而是去了一趟福美人那里。
“公主倒是好兴致，自从我失了宠，连贵妃娘娘都把我当破鞋子扔在一边了，您居然还能想起来看我。”福美人一边剪着窗花，一边悠哉道，“今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情吗？”
“当然有，”秦潇月笑道，“沈贵妃房里的那个素珍你可知道她的来历？”
“晓得，”福美人笑道，“其实，素珍她也算是沈贵妃给救下来的。”
“为什么？”秦潇月问道。
“这公主可要替我保密了，毕竟有些事关重大。素珍小的时候父亲犯了罪，按理说应该全家问斩，结果当时的主审是沈贵人的父亲，看着女孩子可怜就将她救了下来，然后改名素珍送进了府里当沈贵妃的贴身丫鬟，后来又随着沈贵妃进了宫。她可一直对沈贵妃忠心耿耿，沈贵妃这脾气可不好，动不动就打她，可是她总能忍下来，久而久之就成了贵妃身边最贴身的丫鬟。”
“哦。”秦潇月说，“那多谢了。”
看着秦潇月要走，那福美人突然站了起来，“对了，臣妾可是听说初五朝觐，要两个皇子一起来，是吧。”
秦潇月冲她点点头，福美人笑笑，温和道，“初五的时候小心下面的端王、睿王，他们可是和沈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
出了福贵人宫里，秦潇月正预备回去看一下阿轩，可就在她前脚刚踏进净月轩，卓德就跑来通传，“大事不好啦！公主！皇上……皇上他要……”
“怎么了？”秦潇月问道。
“皇上快不行了，御医……御医都……”
秦潇月慌忙跑过去。进了宫，她直奔皇帝处，“父皇！父皇！”
可是皇帝紧闭着眼，额头上大滴大滴地冒汗，根本已经说不出话来。
看着床头放着的桂花粥，秦潇月心中明白了三分，让身边的卓顺将桂花粥撤下去，“皇上醒来还要再用。”
沈贵妃脸色发白，看到粥被眼前的人端下去，用尽全力又将那粥夺了过来。
“那娘娘再给皇上去做就是了。”秦潇月冷笑道。
随后，她吧随身带的药材递给御医，不一会儿药端上来，她喂着皇帝服下。看着皇帝的脸色渐渐和缓下来，周围的御医如释重负，纷纷跪下，开始冲着秦潇月磕头，“公主千岁。”
“不用叫我千岁，二皇子的病你们没治好，皇上又因为你们差点丢了性命。你们都下去好好反省一下，可别到了掉了脑袋的时候，还不清楚自己糊涂在哪里！”
说罢，她又对守在这里的几个妃嫔道，“你们都回去吧，皇父现在需要静养，惊扰了可就不好办了。”
余下的宫嫔皆纷纷告退，只有沈贵妃留在这里不愿离去。秦潇月看到她眼睛里的不情愿，笑道，“娘娘还是快些走吧，不然到时候三皇子再哭着闹着找母亲，我们可就罪过了。”
沈贵妃犹豫了一阵，可是秦潇月对着她只是笑，“娘娘好自为之。”
沈贵妃咬咬牙，随后气冲冲地离开。
秦潇月继续守着，屋内因为有病人的缘故，炉火很旺，热气总是扑面而来，呆了一阵秦潇月就有些犯困。
可当她正要出去走走，迎面就撞上了给皇帝送粥的素珍。
“皇上其实可还没醒呢，这粥他现在可喝不了。”秦潇月压抑住心中的愤怒，接过粥来，假笑道。
“皇上会醒的。”素珍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睛里却透出释然。
秦潇月凑到素珍耳边，用最小的声音笑着说，“你觉得我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
“公主果然聪明……”素珍却是神色不惊，“这两天还请公主一定在这里守着，能拦一次是一次。”
“我会的。”秦潇月道，“我也奉劝姑姑迷途知返，现在您应该也知道，沈贵妃在把你当什么用。他们十几年前是救了你一条命没错，但是现在你还是要拿命还他们的，这代价太高，我劝您想清楚点。”
可是素珍紧皱眉头，神色一暗，什么也没有说。
“公主，他们毕竟让我多活了十几年。”片刻，素珍回道。
随后，她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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