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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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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知遥在公用电话亭拨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接电话的是周秘书，左知遥没感到意外，韩韬的电话大多时候都在他那里。周秘书也没多问，立刻把电话拿给韩韬。
“遥遥？”
清澈入水般质感的声音传来，左知遥可耻地呼吸一窒。
“老韩，过来接我。”
“好。”
“我在仰光，广东大道的夜市。”
“我知道。”
“……那行吧。”说完左知遥不等韩韬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他并没有问韩韬什么时候盯上他的。事情不能往深了想，暗中派人跟着他不是为了保护就是为了算计。左知遥不打算纠结自己，于是痛快儿地把这个问题放到一边。
打完电话之后他买了两串鱼蛋，一边吃一边溜达，闲适的就如同一个真正的游人。等他逛到夜市尽头的时候，那里已经有一辆车在等他。车边站着的人见到左知遥就拉开车门，待左知遥坐进车里，关上车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在缅甸好车不多，这倒不是缅甸多么穷困，而是缅甸军政府受西方的经济制裁，经济政策保守，可劲儿地限制汽车进口。这辆车外表也不见华丽，但内部的配置确是十分妥帖奢华。
车子出了市区一路北行，绕过茵雅湖。茵雅湖湖水清澈明净，在月光下泛着粼粼水光。大金塔遥遥露出璀璨的华顶，像童话故事里的黄金之城。树影掩映，在夜风中微微起伏。车继续沿着岔开的水路不急不缓地往上游走，一直往上走，水路交错的三角洲里，有一片庄园。夜色中，庄园疏朗有致的建筑群伏在幽蓝的灯影里，静谧而又安然。
汽车一路开进庄园，在一栋独立的二层楼前停下。左知遥进大厅房就看见韩韬，韩韬在用电脑看东西，周秘书对着他要笑不笑地说：“你可真行！绕了一大圈，现在想起老板来了。”
左知遥瞥了他一眼，径自走到韩韬身边，找了个不远不近的沙发坐下。把手里的纸袋放到茶几上，立刻就有佣人送上来一杯热果汁。他尝了一口，又甜又浓，不禁皱了眉——老东西还是喜欢预备这些他自己觉得好、喝的人却不待见的东西！
“先喝点儿东西，需要等一会儿。”韩韬抬头对左知遥说，又看到茶几上的纸袋，问，“这是什么？”
“给你打包的鱼蛋。”
周秘书赫地乐出来。韩韬也是一愣，失笑摇头。
“别不知好歹，我是尝过好吃才给你带的。”左知遥哼一声，双腿一搭伸出去，一口一口地喝果汁。见韩滔一半会儿忙不完，叫过旁边的佣人问：“有泳池吗？”佣人答有，他立刻放下杯子对韩韬说，“我去游泳。”
韩韬抬头看他一眼，见杯子空了大半就点头让他去了。
等左知遥一走，周秘书就问：“左少这是想什么呢？”
“要不你问问他？”
“我不去。”周秘书立刻表明立场，“我把话说在前头，以前是我错了。现在更正一下：左少不是个省心的。你自己看着办。”都说会叫的狗不咬，这左知遥别看平时不蔫声不蔫语的，真正办出来的哪件不是大事儿？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跑路了吗？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大摇大摆的跑到这里干什么？
韩韬只管干着手里的活儿，并不管周秘书说什么。又过了半个小时，总算把标书扫出个大概后，一股脑的扔给周秘书，自己上二楼天台找人去了。
天台的游泳池不大，只有标准泳池的一半。旁边的大灯也没开，只地角和泳池底开了几盏射灯，映得泳池如梦似幻。月色里，水波粼粼间，少年身条舒展，说不出的动人。
韩韬看了一会儿，游到对面左知遥转身看到他，深吸了一口气，一个潜泳下去，足足游出十多米才破水而出，哗啦哗啦地游过来。韩韬弯腰伸出手，把人拉上来，水淋淋地抱了个满怀，手掌托着他的后脑固定住，先是亲了他一下嘴角，拉开看看，又俯下头，深深的湿吻。
怀里的少年皮肤光滑紧绷，沾了水凉凉的，手掌一趟说不出的舒服。韩韬手臂越收越紧，猛地把人抱了起来。
“遥遥，你长高了。”
“……嫌我？”是长了两厘米。
韩韬闷笑，左知遥眯着眼睛的样子像炸毛的猫。他抱着人往室内走，含笑的嗓音透着些温情：“宝贝儿，你长大了。”
左知遥抿嘴看着他，最终把手臂环到韩韬脖子上，把脸埋到他的脖颈间。
夜凉如水。大半年没经历，撬开左知遥的身体韩韬很用了些功夫。几番亲热后，左知遥很快就睡着了。韩韬给他拉好被子，就着月色仔细打量他。
还是这么个人，只是睡与不睡，就被他看出了不同的味道。
几个月不见，小家伙变了，身上隐隐透着股冷然。肯定吃了苦，身上添了几道疤痕。只是无论怎么变，透过这五官轮廓，还是能看到当年左老爷子的生日酒会上，那个举着蛋糕碟子一把扣在女人胸口上的孩子——因为那女人为了接近左春，故意把左识远哄出去，又上演知心阿姨的戏码。
之前周秘书问他左知遥来干嘛？此刻韩韬也禁不住想了一下。左知遥是个目的性极强的孩子，能几亿身家说放下就放下，带着老爸弟弟远走高飞；能微笑着一刀了结了仇人的性命。可也就是这个孩子，刚才还被他干的哀哀求饶，此刻睡在他怀里的样子说不出的乖巧恬静。
想了半天没有结论，韩韬哑然失笑。管他想要什么呢，想来这世上还没什么他韩韬接不下来的事儿。
带着这样的释然，韩韬在左知遥头发上落下一个吻，抱着他安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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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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