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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日落黄昏
白生子年回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当他们走去茶一的房间,却怔忪在了门口处,子年手里拿着的食物从手中跌落到地方,散落一地。
床上的人,赤着全身,身上暗红一片,下身处是液体的凝固,此刻的茶一,就像凋落的枯叶,没有任何的支撑力,脆弱的如同一张纸,一捅便破那般,没有一丝的生气,连呼吸,都像停止了一样,样子憔悴而苍白。
他们没想过,只是离开一天,茶一会变成这样,无法想象的一种悲伤从心口处弥漫开来,有着心痛,随着茶一的苍白而一起无力的苍白,是因为,那份不敢逾越的爱。
子年愤怒的握拳捶墙,眼里冒火,咬牙切齿,恨声说:“只离开一天,就生了这事!谁这么有种,敢在这里干事?!”说着一顿,似想到了什么,“休里?!”随后人冲进少年的房间,发出“嘭嘭”的碎响。
白生面色苍白的跨过地上散乱开来的食物,轻声的走到茶一的床边,单膝跪在床边,一手伸出,冰凉的,没有任何温度的身体,宛如死去的人偶,白生的眼微红,手心在茶一的侧脸顿了下来,怎么会,受了这般的委屈?怎么会,让你独自面对这么委屈的深处?白生自责的不停地数落着自己,不停地心疼着眼前的少年。
而后,白生站起身,双手抱起冰冷的身躯,往浴室的方向走去,眼里,是寒冷,是深痛。白生将茶一放到调教好水温的浴缸里,细细的擦洗,动作轻柔得仿佛怕他破碎,嘴里说着,“茶一,你真冷。”
而另一边的子年揪着休里的衣领,蹬蹬的走到浴室的门前,停了下来,满眼都是怒火,对着休里便又是一通的咒骂,“茶一哪里得罪你了?你这样对他?爷的都不敢在这里撒野!你这厮的居然弄上茶一?你这么有种,怎么不去弄你爸?嗯?你个畜生!你这有厉害,不回去搞你红名?赖在这里干什么?去死!”子年愤怒的用力将休里推扔到墙角,“嘭”的一声,休里的背脊便生硬的撞到墙壁上,无力的瘫坐在地板上,撇过脸,面目清冷。
浴室内,传来白生的声音,很轻很缓,却充满威严,“别吵!”
顿时,与浴室的子年便立时安静了下来,他缓步走到浴室内,看着躺在浴缸内的茶一,就心疼得泛酸,眼睛泛红,他也扯过一条毛巾,蹲身站在浴缸的另一边,动作亦是轻柔的擦拭着茶一身上的每一处。
安静,却弥漫无数的悲伤,因少年身上的伤口,我们也微微作疼。
许久,两人清理完茶一的身体后,便由白生抱着他走回到房间,而子年,顿步在浴室门前,冷眼看着还瘫坐在地上的少年一眼,冷笑:“愿茶一无碍,不然,我定会灭了你!”转身,跨步走到茶一的房间。
三天里,白生子年这两人不停地忙里忙外。从那天起,茶一便发起高烧,一直到现在,一点退的痕迹都没有,反而越烧越高,急坏了两人。
子年从外回来,手里拿着一袋的药物,走到茶一的房间,见白生不停地替换毛巾,也心急的问:“怎样了?还是高烧不退吗?”
“嗯。”白生应了声,待再换下另一条冷水的毛巾在茶一的额前后,呼了口气,语气也有些烦躁,“三天了,不退烧,看来拖不得了,送去医院吧。”
“医院医院,那该死的人!”说完,愤怒将手中的那袋药物扔到地方,二话不说的就冲去休里的房里,再次失控的将房里的东西扫落到地上,玻璃的破碎,桌椅的崩跌,凌乱的破坏,只为了心里那个人。
子年拧着休里的衣领,恨声道:“你祖宗的真是该死!你个混账!”说着拧着休里的衣领,拖拽的拉扯到大厅,玄关处,白生已经抱着茶一打开了门,白生回眸看了那个面无表情的少年,眼里全是冰冷的霜,而后,回眸,离去。子年无法压抑住心腔处的怒火,他扯过休里的衣领,两人的距离在快速靠近的时候,子年手握拳头,拳头一挥,空气瓜裂,“嘭”的一声,休里的身体便打落到地板上,脸上肿红,墨绿的发丝遮去了被打的一侧脸,脸色也埋在阴影中,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子年还抬起脚,用力的踹在休里的腹部,居高临下,愤怒到如同要毁灭一切的眼神随着头的低落而埋藏起来,声音如同来自地狱般,阴凉森寒,“休里,你犯下的错误,你永远都不可能忘记,记住!你将会承受人间最痛苦的事,只为你伤害了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他叫茶一!”
少年卷缩身体,由于疼痛,子年看着他,冷哼了声,便冷漠离开。厅内,只有少年静躺在地上的孤漠,他没有错,只是做得不对而已,他没有错,只是亲手伤害了一个喜欢着他的人的一颗心而已。
将茶一送去医院,已经有七天了,茶一的身体已经恢复,但人依旧昏迷沉睡着,面色苍白得让人心寒,在他身上的一些伤也被白生子年两人处理好了,现在他们都坐在病床两侧,一个握着茶一的已经回暖的手。
你看看吧,沉睡着少年,你应该睁开眼,看一看如此爱你的两个少年,他们真的把你放到心里,只是时间让你们彼此错过了,醒来吧,你该看一看,把你的一心一意当成一个永恒的两个少年,他们陪着你,无论天地荒老,无论沧海一粟,你都该知道他们对你的心,是如此的浓烈,沉睡的少年啊,你该醒来了。
待到第八天,茶一转醒了,缓慢的睁开眼,便看到床两侧趴着睡去的两人,心里莫名的一暖,他动了动,那才刚刚浅睡的两人便立马醒来,他们看到茶一睁着眼看着他们,心里的落空便被填得满满,笑容微微一扬,是放下了心口的大石。
子年在一边问:“茶一,你觉得怎样了,还晕不晕?肚子饿了没?”
茶一笑:“还好,我感觉睡了很久,这么一醒来,好像有些酸软,骨头子都硬了,哈哈。”
白生黑了脸色:“你都睡了10天了,骨头能不长草吗?笑话!”
茶一转脸看着白生,笑得无辜,“这病的又不是我想的,你怪我也没用,或许是你们照料不周,让我这个二十一世纪的人生病了。”这话里,茶一加重了二十一世纪这几个字的音,两人听来,这话本没什么,但再细细斟酌,这话便有了它意。
子年笑:“我去给你买些吃食,你在这里好好躺着。”而后抬眸看向白生,声音有些沉,“你在这里好好看护他,免得又生事。”说完,便匆匆走出病房。
茶一看着子年离开的门口,轻笑:“哥的难不成还会高烧一次不成?哥又不是病秧子,别想得我弱得不堪吹折啊!”
白生的眸里,是茶一僵硬的笑,他低声轻唤,带着疼惜:“茶一。”
茶一没有应,乏力的坐起身,侧脸,看向窗外,此时阳光明媚,和目煦风。茶一看着落在窗台上的一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叫着,眼里便也盛了些湿意,他想起了一个夜晚,一场零落的不堪,心里,一阵阵的抽疼,却暗哑了声,是整个世界听不到的悲痛,很痛,很痛啊,可是没办法的事,不是自己脆弱,而是自己的眼睛,瞎了,看不清,这真可笑。
“茶一。”白生再一次的呼唤,但换来的是一个人的沉默,与过分的安静。
许久,茶一说:“白生,我知道,我的喜欢是别人眼里一场笑话,我知道,这样的感情我从来就没敢想过什么念头,但是,若有那么一天,天毁了,地灭了,最好。”
毁了,最好。
那样,大家都解脱了,不是吗?
嗤,这样的话,真好笑。
白生移开目光,也是看向窗外,温淡开口,“茶一,说来,还是毁了你,最好了。”
这样,我们就不会在这一路上,走得不知东南西北了,你说是不是?
茶一点头,笑,笑得有些伤感,“老天的为了玩我,故意使计让我来到这里,故意让我看上一场日落黄昏,好吧,我承认,哥很喜欢,也很满意自己拍上了这么一场不痒不疼的戏剧,你们都看得不亦乐乎,哥的,也会笑……”
真的,也会笑啊……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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