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脉守藏:末世来临重建华夏文明》

作者:宴清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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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南行趣事



      去云南的高铁上,陈守拙在第六次调试他的“便携式阵眼探测仪2.0版”时,终于把仪器弄冒烟了。

      “咳咳……”他手忙脚乱地拍打着冒出白烟的小盒子,周围的乘客纷纷侧目。

      林素问从药箱里掏出一个小瓶,往冒烟处喷了两下,烟雾立刻变成了一股青草味的清香。“防烟喷雾,我自己调的。”她淡定地收回瓶子,“老陈,你再这么折腾下去,乘警该以为我们带危险品了。”

      “这不科学!”陈守拙盯着黑屏的仪器,痛心疾首,“我明明计算过能量负荷的,文铜核心加翡翠石能量缓冲,理论上能承受三级地脉波动……”

      “问题是我们现在就在地脉异常带上。”沈观天指着窗外飞掠而过的喀斯特地貌,“从进入贵州开始,地磁指数就没正常过。你那小玩意儿能撑到现在才冒烟,已经证明陈家手艺确实过硬了。”

      这话让陈守拙脸色稍霁。他小心地拆开仪器外壳,开始检查内部结构。

      坐在靠窗位置的赵子衣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她的右手掌心贴着窗玻璃,能感觉到玻璃在微微震动——不是列车行驶的震动,而是更深层的、来自大地的脉动。标记比昨天更活跃了些,像嗅到猎物气味的猎犬。

      坐在她对面的陆守拙正在翻阅一本泛黄的《滇南地理考》,眼镜滑到鼻尖也顾不上扶。忽然,他“咦”了一声,指着书中的一页插图:“你们看这个。”

      插图是一幅手绘的地图,标注着云南到缅北的几条古道,其中一条用红笔特别圈出:“茶马古道南线,经腾冲入缅,途中有‘龙息谷’,夏秋多瘴,行旅避之。”

      “龙息谷……”玄微凑过来看,“我采药时听克钦族老人提过这个地方,说是‘地龙打喷嚏的地方’,一年里大半时间被毒瘴笼罩,只有月圆前后的几天,瘴气会散开几个时辰。”

      “地龙打喷嚏?”陈守拙从仪器零件中抬头,“不就是地脉能量喷发吗?”

      “形容得很贴切。”沈观天接过话头,“地脉能量喷发时会带出地下深处的有害气体和矿物质,形成毒瘴。如果汉华真在龙息谷附近,那他们要么有特殊的防护手段,要么……”

      “要么他们就是故意选在那里。”赵子衣接道,“利用毒瘴作为天然屏障,阻止外人靠近。”

      林素问已经开始翻药箱:“那我得加配几种解毒剂。普通瘴气用清心兰加雄黄就够了,但如果是地脉瘴,可能还需要‘地脉芝’做药引……玄微,你上次在缅北采的地脉芝还有吗?”

      玄微从背篓里取出一个竹筒,打开,里面是几片干枯的、泛着金属光泽的叶片:“就剩这些了。地脉芝很难采,它长在地脉裂隙边缘,采摘时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而且……”他压低声音,“当地人说,地脉芝有‘地精’守护,采多了会遭报应。”

      “地精?”陈守拙嗤笑,“不就是能量场形成的自然现象吗?我在青城山采‘活铁’时也碰到过类似说法,其实就是强磁场干扰了人的神经系统,产生幻觉。”

      玄微认真反驳:“陈居士,话不能这么说。天地间有些东西,科学解释不了,但不代表不存在。我师父说过,要对未知保持敬畏。”

      眼看两人要争论起来,陆守拙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存在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需要地脉芝。玄微,你还记得大概的采集地点吗?”

      “记得。”玄微在地图上点了一个位置,“就在龙息谷西侧五里左右的一片石灰岩溶洞区。但那是三年前的事了,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

      赵子衣看了看地图。龙息谷、溶洞区,都在汉华可能藏匿的区域内。

      “如果我们去采地脉芝,可能会打草惊蛇。”她说,“但如果不去,林医生配不出特效解毒剂,我们进了龙息谷就是送死。”

      两难。

      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沈观天忽然道:“也许……我们可以声东击西。”

      所有人都看向他。

      “汉华在龙息谷有据点的话,肯定会有岗哨。”沈观天在地图上画了几个圈,“我们分两组。一组去溶洞区采药,故意弄出点动静,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另一组趁机潜入龙息谷侦查。等药采够了,解毒剂配好,再集中力量进谷。”

      “调虎离山。”陈守拙点头,“可行。但谁去当诱饵?这活儿危险。”

      “我去。”玄微立刻说,“我熟悉地形,脚程快,而且……我有些小手段,能制造动静又不暴露自己。”

      林素问皱眉:“你一个人太危险。我跟你去,万一受伤我能处理。”

      “那采药组就是玄微和林医生。”赵子衣决定,“侦查组我、陈师傅、沈老。陆老留在后方,建立临时营地,同时继续研究文献——我们需要有人统筹信息。”

      陆守拙推了推眼镜:“我没意见。但我提醒一句,龙息谷既然被称为‘地龙打喷嚏的地方’,月圆之夜地脉能量喷发可能会特别强烈。你们最好在月圆前完成侦查撤离。”

      “月圆前三天完成侦查,月圆当天采药组行动,我们趁乱潜入。”赵子衣定下时间表,“现在,各自准备。”

      ---

      列车在傍晚抵达昆明。一出站,湿热的空气扑面而来,还夹杂着花卉市场的浓香。

      五个人站在车站广场上,背着大包小包,像一支奇怪的旅行团——陈守拙的工具箱叮当作响,林素问的药箱散发着混合草药味,沈观天的仪器包亮着指示灯,陆守拙的行李箱里塞满了书,玄微的背篓探出几根药草。赵子衣最轻便,只背了一个黑色双肩包,但右手始终戴着一只薄手套。

      “先找个地方住下。”赵子衣看了眼天色,“明天一早换车去腾冲。”

      他们在火车站附近找了家小旅馆。老板娘是个热情的云南大姐,看他们大包小包,还以为是什么科考队。

      “你们也是去高黎贡山考察的吧?”老板娘一边登记一边说,“这几天来了好几拨人了,都背着稀奇古怪的仪器。前天还有几个老外,说话叽里咕噜的,也是往那边去。”

      老外?几个人交换了下眼神。

      “那些老外长什么样?”沈观天状似随意地问。

      “高个子,白皮肤,穿得倒挺普通,但手上戴的表一看就很贵。”老板娘回忆,“对了,他们中有个人手里总拿着个红水晶球,没事就盯着看,神神叨叨的。”

      红水晶球。牧首的标志。

      汉华的人已经到了,而且比他们先一步。

      登记完入住,五个人聚在赵子衣的房间里。

      “他们动作好快。”陈守拙皱眉,“从衡山盗鼎到现在才多久,就已经运到缅北并开始行动了。”

      “说明他们早有准备。”陆守拙说,“盗鼎可能只是计划中的一环。”

      赵子衣走到窗边,看向西南方向。夜幕下的昆明灯火辉煌,但她仿佛能看见更远处,那片黑暗的群山。

      掌心的标记在发烫,像在回应什么。

      “他们也在等月圆之夜。”她轻声说,“和我们一样。”

      “那我们就比他们更快。”林素问打开药箱,开始分装药材,“玄微,来帮我磨药。”

      玄微应声过去。两人在桌前忙碌起来,药杵与药臼碰撞发出有节奏的声响,草药的气味弥漫开来。

      陈守拙则蹲在墙角,继续修理他的探测仪。这次他换了一种更稳定的能量核心——从青城山带出来的一块“雷击木心”,虽然能量强度不如文铜,但抗干扰能力强。

      沈观天和陆守拙摊开地图和文献,低声讨论着行进路线和可能遇到的星象变化。

      赵子衣看着他们。灯光下,每个人都在做自己擅长的事,专注而从容。

      她忽然想起祖父说过的话:“守藏史从来不是一个人。五脉分则弱,合则强。真正的传承,是让每个人都找到自己的位置。”

      过去一个月,她总觉得自己必须承担一切,必须完美,必须不出错。

      但现在她明白了:真正的强大,不是一个人扛下所有,而是让团队里的每个人都能发挥所长。

      “沈老,”她忽然开口,“您之前说,月圆之夜地脉能量最强。那有没有可能,我们反过来利用这股能量?”

      沈观天抬头:“怎么利用?”

      “如果汉华想用南岳鼎吸收地脉能量做某事,那我们就在关键时刻干扰这个过程。”赵子衣走回桌边,“比如,用沈家的星象术暂时扭曲局部星力,或者用陆家的符文改变能量流向。”

      陆守拙眼睛一亮:“可行!古籍记载过‘偷梁换柱’之法,就是用符文篡改祭祀仪式的能量指向。但需要极其精确的时机把握。”

      “时机交给我。”沈观天自信道,“观星一脉最擅长的就是把握天时。”

      陈守拙也凑过来:“那我可以在他们仪式的关键节点上动点手脚。比如,用文铜做一个假的能量引导器,替换掉他们真正的核心部件……”

      “需要接近他们的核心区域才行。”林素问提醒。

      “所以侦查很重要。”赵子衣总结,“我们要在月圆前摸清他们的布局、人员、设备。然后,在月圆之夜,给他们一个‘惊喜’。”

      计划逐渐清晰。不再是简单的“找到鼎,抢回来”,而是更主动的干扰和破坏。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老板娘的声音:“几位,给你们送点水果,我们云南的酸角,解暑的。”

      林素问去开门。老板娘端着一盘黄褐色的豆荚状水果进来,看到屋里摊开的地图和仪器,愣了愣,但没多问,放下水果就出去了。

      陈守拙拿起一个酸角,掰开,露出棕色的果肉:“这东西怎么吃?”

      玄微接过去,熟练地撕掉外皮,吸出果肉:“这样。酸酸甜甜的,生津止渴。”

      五个人围着那盘酸角,像普通朋友一样分享着。酸涩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冲淡了连日奔波的疲惫。

      “等这事完了,”陈守拙忽然说,“我要在青城山开个工坊,专门研究怎么把上古手艺和现代科技结合。名字我都想好了,叫‘守拙堂’。”

      “那我就在旁边开个医馆。”林素问笑道,“专治你们这些工匠的职业病——腰肌劳损、视力下降、金属中毒。”

      沈观天摇头:“我还是回我的天文台。不过以后观测时,得把地脉因素加进计算模型了,这可是新课题。”

      陆守拙推了推眼镜:“我啊,就把这次经历写本书,叫《五脉寻鼎记》,肯定比那些玄幻小说靠谱。”

      玄微小声说:“我想把师父的病治好,然后……云游四方,采药救人。”

      所有人都说完,看向赵子衣。

      赵子衣沉默片刻,缓缓道:“我想……把九鼎都找回来,把三十六个阵眼都修复好。然后……”

      她顿了顿,难得露出一点迷茫:“然后,也许可以开个古籍修复班?教教年轻人怎么认甲骨文、怎么修线装书。”

      这回答让所有人都笑了。不是嘲讽的笑,而是温暖的笑。

      “那咱们说定了。”陈守拙伸出手,“等这事完了,青城山见。”

      林素问把手搭上去:“医馆给你八折。”

      沈观天、陆守拙、玄微的手也叠上来。

      最后,赵子衣把手放在最上面。

      六只手叠在一起,像一个小小的塔。

      窗外,昆明的夜空中,繁星初现。

      而千里之外的缅北群山,另一群人也在仰望同一片星空。

      月圆之夜,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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