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香茉影

　　教职工联欢会的当晚，华悦府的衣帽间亮着暖灯。暖黄的光晕漫过一排排挂得整齐的衣物，落在沈茉瑶身上那件米白色长裙上，裙摆上绣着的粉色蔷薇，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衬得她身姿挺拔，眉眼间带着几分登台前的雀跃。
　　她站在穿衣镜前，指尖反复抚过裙摆上的蔷薇花瓣，转头看向倚在门框上的杨芸蘅。杨芸蘅手里还捧着一本口腔解剖图谱，鼻梁上架着金丝边眼镜，垂着眼帘的模样，温柔又带着点书卷气。沈茉瑶笑眼弯弯，朝她伸出手：“姐姐，帮我系下丝带。”
　　杨芸蘅闻言，合上书页，轻轻放在一旁的置物架上，缓步走过来。她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触到沈茉瑶后背裸露的肌肤时，动作下意识地顿了顿。沈茉瑶的后背光洁细腻，脊线柔和，引得杨芸蘅的指尖微微发颤，才慢慢将那条同色系的丝带，在她腰间系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丝带系好的瞬间，沈茉瑶顺势转过身，抬手就勾住了她的脖颈，微微俯身，在她唇角啄了一下。鼻尖蹭过她泛红的耳廓，温热的气息拂过，带着沈茉瑶身上独有的栀子香。“等下记得给我献花，要亲手递到我手里，不许忘。”她的声音带着点狡黠的笑意，尾音拖得长长的，惹得杨芸蘅的耳根瞬间红透。
　　杨芸蘅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避开她灼热的目光，声音里带着几分羞赧：“知道了，快走吧，别迟到了。”她说着，又忍不住抬手替沈茉瑶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指尖的温度，烫得沈茉瑶心尖一颤。
　　联欢会的场地设在明德初中的礼堂，灯火璀璨，人声鼎沸。沈茉瑶抱着琴谱坐在后台，听着台上主持人热情洋溢的报幕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琴谱的封面。封面上，是她亲手写下的《芸茉谣》三个字，一笔一划，都藏着她对杨芸蘅的心意。
　　终于，主持人念到了她的名字。沈茉瑶深吸一口气，提着裙摆，踩着细高跟，一步步走上台。聚光灯瞬间落下，将她的身影笼罩其中，周遭的喧嚣仿佛都在这一刻静了下来。台下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她却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第一排的杨芸蘅。
　　杨芸蘅手里捧着一束粉色蔷薇，花瓣娇艳欲滴，和沈茉瑶裙摆上的花纹一模一样。她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沈茉瑶身上，眼底盛着的温柔，像是能溺出水来。沈茉瑶的心瞬间安定下来，走到钢琴前坐下，指尖落在琴键上的那一刻，悠扬的琴声便缓缓流淌而出。
　　是熟悉的《芸茉谣》。沈茉瑶的声音清冽又温柔，裹着岁月静好的暖意，漫过礼堂的每一个角落。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杨芸蘅，一句句歌词，都是她藏在心底的情话。台下的掌声渐渐平息，所有人都沉浸在这温柔的旋律里，唯有杨芸蘅，看着台上闪闪发光的人，指尖攥着的花茎微微发紧，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胸膛。
　　一曲终了，掌声雷动。沈茉瑶起身鞠躬，目光穿过层层人群，依旧精准地落在杨芸蘅身上。杨芸蘅站起身，提着裙摆，快步走上台。聚光灯落在她身上，将她白皙的脸颊映得微红。她走到沈茉瑶面前，将手里的蔷薇递过去，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唱得很好。”
　　沈茉瑶接过花，凑到她耳边，鼻尖蹭着她的耳廓，声音带着笑意，只有两人能听见：“谢谢姐姐的花，很香，和你一样香。”温热的气息拂过，惹得杨芸蘅的脸颊更红了，她匆忙点了点头，转身就快步走下台，惹得沈茉瑶在她身后，低低地笑出了声。
　　联欢会散场时，夜色已深。晚风掠过树梢，带着几分凉意，吹得沈茉瑶裙摆轻轻晃动。她抱着那束粉色蔷薇，牵着杨芸蘅的手，一步步走出礼堂。昏黄的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是再也分不开。
　　沈茉瑶低头嗅了嗅怀里的花，侧过头，看着杨芸蘅泛红的侧脸，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姐姐，你刚才在台下脸红的样子，真好看。”
　　杨芸蘅瞪了她一眼，却没有甩开她的手，只是脚步更快了些，像是在逃避什么。沈茉瑶看着她慌乱的模样，笑得更欢了，牵着她的手，也握得更紧了。
　　回到华悦府时，玄关的灯亮着暖黄的光，将一室清冷都驱散了。沈茉瑶将蔷薇插进客厅的青花瓷瓶里，又仔细地调整了花瓣的角度，才转过身。她看见杨芸蘅正弯腰换鞋，乌黑的长发垂落肩头，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领口处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沈茉瑶的目光暗了暗，脚步放轻，缓缓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了她。下巴搁在她的肩上，鼻尖蹭着她颈间的软肉，呼吸带着灼热的温度。“今天累不累？”她的声音低哑，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指尖却顺着杨芸蘅的腰线，缓缓游走。
　　杨芸蘅的身体僵了一瞬，随即放松下来，抬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指尖微微发颤：“不累。”她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惹得沈茉瑶的心跳更快了些。
　　沈茉瑶轻笑一声，指尖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在她腰侧轻轻摩挲着。“那……姐姐，我今天唱得这么好，要不要奖励我一下？”她的声音贴着杨芸蘅的耳廓响起，带着蛊惑的意味。
　　杨芸蘅的呼吸一滞，刚要开口说话，就被沈茉瑶打横抱了起来。她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沈茉瑶的脖颈，脸颊贴在她的胸膛上，能清晰地听见她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沈茉瑶的怀抱很稳，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她的鼻尖萦绕着沈茉瑶身上的栀子香，脸颊瞬间烧得滚烫。
　　卧室的窗帘拉得严实，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暖融融的光晕将房间晕染得格外暧昧。沈茉瑶将杨芸蘅轻轻放在柔软的床垫上，俯身时，怀里的蔷薇花蹭过杨芸蘅的脸颊，留下一缕淡淡的香。她抬手，轻轻拨开杨芸蘅垂落在脸颊的发丝，指尖描摹着她精致的眉眼，目光灼热得像是要将人融化。
　　“姐姐，”沈茉瑶的声音低哑得厉害，俯身凑到她耳边，“今天的你，比台上的灯光还要亮。”
　　杨芸蘅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睁开眼，撞进她盛满爱意的目光里。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沈茉瑶俯身堵住了唇。这个吻和以往的温柔不同，带着几分急切的占有欲，辗转厮磨间，杨芸蘅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指尖攥紧了身下的床单，微微发颤。
　　沈茉瑶的吻渐渐往下，落在她泛红的耳廓，落在她纤细的脖颈，留下一个个浅淡的红痕。她的指尖轻轻划过杨芸蘅的衣摆，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缓缓向上。杨芸蘅的身体轻轻一颤，下意识地偏过头，却被沈茉瑶捏住下巴，转了回来。
　　“看着我，姐姐。”沈茉瑶的声音带着沙哑的笑意，指尖摩挲着她泛红的唇角，“别躲。”
　　杨芸蘅的眼角泛起一层薄薄的湿意，点了点头，却依旧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沈茉瑶失笑，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湿意，动作温柔了几分。她的指尖划过杨芸蘅细腻的肌肤，像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每一次触碰，都引得杨芸蘅轻轻颤抖。
　　窗外的晚风掠过树梢，带来几声蝉鸣，屋内却静得只能听见彼此交织的呼吸。床头灯的光晕柔和，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拉得绵长。沈茉瑶的吻落在杨芸蘅的锁骨处，惹得她轻轻哼出声，指尖不由自主地搂住了沈茉瑶的脖颈，将自己更紧地贴向她。
　　沈茉瑶感受到怀里人的回应，眼底的笑意更浓，动作却愈发温柔。
　　杨芸蘅的脸颊烧得滚烫，点了点头，指尖攥着沈茉瑶的衣角，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沈茉瑶低头，在她眉心印下一个轻柔的吻。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下细碎的银辉，落在杨芸蘅白皙的肌肤上。
　　沈茉瑶的目光暗了暗，俯身吻住她的唇，指尖带着灼热的温度，缓缓游走。
　　沈茉瑶的笑意更深，动作却愈发缠绵。她的吻落在杨芸蘅的每一寸肌肤，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又带着不容错辨的占有欲。杨芸蘅的身体轻轻弓起，指尖深深陷进沈茉瑶的后背，留下几道浅浅的红痕。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的温度渐渐降了下来，只剩下彼此平稳的呼吸。沈茉瑶抱着杨芸蘅，替她擦去身上的薄汗，低头在她眉心印下一个吻。杨芸蘅靠在她的怀里，眼皮耷拉着，带着浓浓的倦意，嘴角却弯着浅浅的弧度。
　　沈茉瑶看着她熟睡的侧脸，眼底的温柔快要溢出来。她轻轻开口，声音低得像梦话：“姐姐，岁岁年年，都要和你在一起。”
　　窗外的夜色温柔，华悦府的灯火，亮了整夜。花瓶里的蔷薇花，在月光下静静绽放，散发着淡淡的香，像是在诉说着这场温柔的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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