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灵养蜂人，从咸鱼到巅峰

　　白启阳靠在石头上，右手还握着登山杖。他的眼睛盯着东南方向的地缝，那里刚刚传来震动信号。蜜蜂传回的数据显示裂缝在扩大，虽然幅度很小，但确实存在变化。他没有动，呼吸压得很低。

　　三号蜂突然发出急促的波动，这是热源接近的警报。他立刻抬头，看见树林边缘有黑影冲出。不是一只，是好几只。它们跑得很快，踩断枯枝的声音接连响起。

　　他马上通过精神链接下达指令：“红盾·环形·贴身。”六只蜜蜂立刻收拢飞行路线，在他周围形成两层保护圈。外层高速飞行制造气流干扰，内层随时准备攻击。

　　第一只野兽扑到三米处时，绿努蜂俯冲下去，靠近它的耳朵高速振翅。那声音很尖，野兽脚步一顿，头晃了两下。西域黑蜂紧跟着贴近地面飞过，洒下一层薄薄的蜂蜡粉。湿土变得滑腻，两只野兽前爪一蹬就失去平衡，滚倒在地。

　　白启阳趁机站起身，把背包背好。他左手抓紧登山杖，右手维持精神连接，不断调整蜂群位置。他知道不能乱动，一旦离开当前位置，防御阵型就会出现缺口。

　　小蜜蜂和大蜜蜂组成前锋队，直冲野兽鼻部。尾针快速点刺，毒液注入敏感区域。一只野兽猛地打喷嚏，眼泪直流，后退几步趴在地上甩头。另一只还想往前冲，被沙巴蜂和松丹意蜂从高处俯冲撞击头部，节奏被打乱，动作迟缓下来。

　　野兽有五只，体型都比普通山狼大。毛色灰褐，四肢粗壮，爪子很长。它们分散开来，试图包围。有一只绕到侧面，刚靠近岩石，就被埋伏在树根处的西域黑蜂发现。它发出短音预警，白启阳立刻转身，用登山杖横扫过去，击中对方腿部关节。

　　那只野兽痛叫一声，跳着后退。三只工蜂同时追上去，在它背上连刺三次。毒液开始起作用，它的动作变慢，呼吸加重。

　　空地上的花被踩坏不少，蕊心的光随着震动忽亮忽暗。白启阳站在原地，脚跟贴着石头边缘。他知道现在不能退，也不能追击。只要守住这个点，蜂群就能持续作战。

　　绿努蜂再次飞向最前面那只野兽，嗡鸣声拉长。那声音让野兽烦躁，不停摇头。西域黑蜂又在地上撒了一次蜂蜡粉，范围比之前更大。当两只野兽并排冲来时，其中一只踩进滑区，前肢一滑直接撞向同伴，两者撞在一起翻滚出去。

　　小蜜蜂抓住机会，从下方突袭，刺中一只野兽的眼角。毒液不致命，但会引起剧烈疼痛。那只野兽哀嚎着用爪子抓脸，满地打转。大蜜蜂趁机绕到背后，再补一针。

　　白启阳额头出汗，精神链接需要持续输出注意力。他能感觉到每只蜂的状态：体温升高，翅膀负荷加重，但都没有达到极限。他不断切换指挥顺序，让体力消耗大的蜂短暂脱离战斗，由其他蜂顶替位置。

　　有一只野兽始终没上前，蹲在远处观察。它体型最大，毛发颜色更深。白启阳盯住它，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威胁。他让沙巴蜂和松丹意蜂轮流飞过它头顶，模拟大规模蜂群集结的声音。那野兽耳朵抖动，眼神警惕，却没有逃跑的意思。

　　绿努蜂完成一轮骚扰后返回轮休，西域黑蜂接替外层干扰任务。它贴着地面飞行，一边洒粉一边监测土壤湿度变化。白启阳注意到数据反馈：滑层效果正在减弱，雨后土地吸水饱和，蜂蜡粉的附着力下降。

　　他立刻改变策略。下令将滑地区域缩小，集中在正前方两米宽的通道上。所有蜂协同行动，逼迫野兽只能从这个区域进攻。

　　计划奏效。一只野兽强行突破，前爪刚踏上滑区就打滑，身体歪斜。大蜜蜂立刻俯冲，刺中颈部侧面。那只野兽挣扎几下没能站稳，被迫退出战斗。

　　剩下的三只更加谨慎。它们不再一起冲锋，而是轮流试探。每次只出动一只，逼近到一定距离就停下，等蜂群反应后再决定是否继续。

　　白启阳抓住这个间隙检查装备。保温箱还在背包夹层，记录本安全。他摸了下胸前口袋，周老给的残页笔记也在。这些都不能丢。

　　他低声对蜂群说：“保持节奏，别急。”声音不大，但通过精神链接传达到每只蜂意识里。他知道它们听得懂。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野兽的攻势没有减弱，但也没能突破防线。白启阳的右臂有些发麻，长时间握紧登山杖导致肌肉紧张。他换了一下手，左臂撑地借力站稳。

　　就在这时，蹲在后方的那只大型野兽突然站起。它没有直接冲过来，而是绕向左侧树林边缘。那里光线更暗，树木密集。

　　白启阳立刻察觉意图。它想从侧翼偷袭。他马上调派西域黑蜂和松丹意蜂前往拦截，同时让绿努蜂加大正面骚扰频率，吸引其余野兽注意力。

　　西域黑蜂赶到时，那只大型野兽已经潜行到离空地不足十米的位置。它伏低身体，准备最后一跃。西域黑蜂毫不犹豫俯冲，洒下一片蜂蜡粉。地面瞬间变滑，野兽起跳时后腿打滑，腾空高度不够，撞上了低垂的树枝。

　　它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还没爬起来，沙巴蜂和小蜜蜂已经包抄到位，从三个方向同时发起攻击。尾针连续刺入肩胛和后颈部位。

　　野兽怒吼着翻身，甩掉几只蜂，但动作明显迟缓。毒液已经开始影响神经系统。它挣扎着站起来，却无法保持平衡，走路歪斜。

　　白启阳看到机会，下令全体蜂群集中火力。六只蜂分成两组，交替攻击。一组负责干扰视线和听觉，另一组专门刺击关节和面部敏感区。

　　战斗进入白热化。野兽咆哮声和蜂群振翅声混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味、蜜香和淡淡的血腥气。白启阳全身绷紧，每一秒都在判断形势，调整战术。

　　他发现野兽的动作越来越慢。受伤的那只几乎无法站立，另外两只也显得疲惫。只有最初那只被蜂蜡粉滑倒的野兽还能勉强活动，但它不敢再轻易靠近。

　　他靠在石头上，背部紧贴岩面。登山杖横在身前，随时准备格挡。他的呼吸稳定，眼神一直盯着前方。他知道这场战斗还没结束，只要还有一只野兽能动，就不能放松。

　　六只蜂仍在空中飞行。它们的速度不如刚开始快，但阵型依旧完整。每只蜂都清楚自己的任务，不需要频繁指令也能协同作战。

　　白启阳抬起左手，擦掉流到眼角的汗。他的手指微微发抖，是精神消耗过大的表现。但他没有停下。

　　远处微光又闪了一下。这次他没看。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眼前这五只野兽身上。

　　其中一只突然趴下，四肢抽搐了几下，不动了。另一只见状转身就跑，跌跌撞撞冲进树林。第三只还想坚持，可刚迈出一步，腿一软跪在地上。

　　最后那只大型野兽仍站着，但它摇晃得厉害。双眼失焦，口水从嘴角流出。它张嘴想吼，却只发出嘶哑的声音。

　　白启阳举起登山杖，指向它。六只蜂缓缓压低飞行高度，围成半圆，将它逼向树林边缘。

　　它后退一步，踩断一根枯枝。

　　白启阳迈前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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