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与反派绑定了

　　门开了。
　　顾闲的心脏几乎跳出胸腔，握紧匕首的手在黑暗中微微发抖。门口的人影轮廓模糊，但他能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冰冷而审视。
　　“谁？”顾闲的声音发紧。
　　那人没回答，只是轻轻关上了门。
　　烛火被重新点燃，昏黄的光线照亮了来人的脸——是谢妄。
　　顾闲浑身的力气瞬间卸去，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瘫坐在地，大口喘息，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谢妄站在烛光里，脸色比平时更苍白，唇色却透着不正常的红。他穿着墨色里衣，外袍随意披在肩上，领口松垮，露出锁骨的线条和一小片胸膛。
　　他的黑发有些凌乱，几缕发丝贴在额角，像是匆忙赶来。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眼底那抹还未散尽的赤红——像是强行中断某种重要进程后的反噬。
　　“你……”顾闲刚开口，谢妄已经走到他面前，弯腰将他整个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动作很快，却异常轻柔。顾闲被他抱到床上放下时，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顾闲话没说完，谢妄的手已经贴上了他的额头，又在脸颊和颈侧摸了摸，像是在确认什么。
　　“没事就好。”谢妄低声说，声音比平时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某种压抑着的、更深层的东西。
　　顾闲这才注意到谢妄的异常。他的呼吸比平时急促，额头有细密的汗珠，眼神里还残留着某种未散尽的暴戾气息。
　　最重要的是，他握住顾闲手腕的那只手，温度烫得惊人，而且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你受伤了？”顾闲反握住谢妄的手，想检查，却被谢妄更用力地握住。
　　“没有。”谢妄摇头，却在顾闲想抽手时，反而握得更紧。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插进顾闲的指缝，将那只比他小一圈的手完全包裹在掌心，力道大得让顾闲忍不住皱眉。
　　“谢妄？”顾闲吃痛，却不敢挣扎。
　　谢妄盯着两人交握的手，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松开力道，但依然没放开。他低下头，额头抵上顾闲的肩，声音闷闷地传出来：
　　“别动。”
　　这个姿势太亲密，也太脆弱。顾闲能清楚感觉到谢妄的呼吸喷在自己颈侧，温热而急促。能感觉到谢妄身体的重量微微压在他身上，能感觉到那只紧握着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不是害怕的发抖。
　　是某种极力压抑后的失控，像是体内有什么东西快要冲出来，却被他强行按了回去。
　　“仙门的人……”顾闲小声说，“我刚才听见他们在外面说话，说要搜查……”
　　“我知道。”谢妄打断他，声音更低，“你传音给我了。”
　　顾闲愣住：“你听见了？”
　　“嗯。”谢妄抬起头，看着顾闲。烛火在他眼底跳动，映出一片晦暗不明的情绪，“听见了。”
　　所以他才赶来的。
　　顾闲心里一紧：“那炼丹……”
　　“停了一炷香。”谢妄说，拇指在顾闲手背上轻轻摩挲，动作里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占有欲，“秦砚在维持阵法，我必须马上回去。”
　　他说着必须回去，却没动，反而将顾闲的手举到唇边，低头吻了吻他的手背。
　　不是轻描淡写的吻。是嘴唇贴着皮肤，停留了好一会儿，然后舌尖探出，沿着骨节轮廓轻轻舔过，最后停在血契印记上，用牙齿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顾闲浑身一颤：“谢妄……”
　　“怕什么。”谢妄抬眼看他，眼底的暗色更浓，那抹赤红又深了几分，“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说着不会吃，却松开顾闲的手，转而捧住他的脸，手指插进发间，扣住后脑，迫使他抬起头，然后低头，吻了上去。
　　这个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凶。
　　不是温柔的试探，也不是安抚的触碰，而是纯粹的掠夺。谢妄的唇滚烫，舌尖更烫，长驱直入地闯进来，舔过牙齿，缠住顾闲的舌，用力吮吸，像是要把他的呼吸、他的声音、他的一切都吞下去。
　　顾闲被他按在床头，无处可躲，只能被动承受。谢妄吻得太深，他几乎窒息，手无意识地抓紧了谢妄胸前的衣襟，布料皱成一团，指尖隔着薄薄里衣陷进皮肉里。
　　这个反应似乎取悦了谢妄。他稍稍退开些，让顾闲能喘口气。
　　他抬起头，看着顾闲泛红的脸，湿润的眼睛，还有被吻得红肿的唇。烛火跳动间，他能清楚看见顾闲眼中自己的倒影——一个眼神阴郁、气息不稳、眼底赤红未退的疯子。
　　是啊，他该回去了。
　　九转续脉汤的炼制不能中断，他的经脉需要修复，他需要恢复实力，才能保护这个人，才能……
　　才能牢牢把他锁在身边。
　　这个念头让谢妄眼底的暗色更深。他松开顾闲，直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襟。动作很慢。
　　“你待在这里。”谢妄说，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但眼底的欲望还未完全散去，“哪儿都别去。”
　　顾闲点头，手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被咬的地方。
　　这个动作让谢妄眼神一暗。他重新俯身，捏住顾闲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刚才那个传音，”谢妄低声说，“以后有事就用那种方式找我。”
　　“可你不是在炼丹……”
　　“炼丹也能听见。”谢妄打断他，拇指按上顾闲的唇，轻轻揉弄，“只要你想让我听见，我就能听见。”
　　这句话说得平淡，却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承诺。
　　顾闲心跳加快，嘴唇在谢妄指下微微张开，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
　　谢妄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低头，在他唇上又咬了一口。不重，但足够留下印记。
　　“我走了。”谢妄松开手，转身走向门口。
　　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顾闲一眼。
　　然后门开了，又关上。
　　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
　　顾闲坐在床上，摸着自己被咬过的唇，还有喉结上隐约的痛感，脑子里一片混乱。
　　谢妄刚才的样子……太不对劲了。
　　那种极力压抑后的失控，那种近乎疯狂的眼神，还有那个凶狠的吻……
　　可偏偏，顾闲感觉到的是担心。
　　谢妄在担心他。
　　担心到可以中断炼丹，冒险回来确认他的安全。
　　这个认知让顾闲心里软了下来。他躺回床上，拉起被子盖住头，被褥里全是谢妄的气息——冷冽的魔气，药浴的苦香，还有一丝血腥味。
　　他闭上眼，在谢妄气息的包裹下，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密室里，丹炉的火焰重新稳定下来。
　　秦砚看着谢妄盘膝坐回阵眼，脸色比离开时更差，唇角的血色更浓，但眼神却平静了许多。
　　“见到了？”秦砚问。
　　“嗯。”谢妄闭着眼，重新将魔气注入阵法。他能感觉到体内药力重新开始流动，经脉在缓慢修复，痛楚依旧，却不再像之前那样难以忍受。
　　因为顾闲没事。
　　因为那个人还好好的待在房间里，还会用那种带着恐惧的声音传音给他，还会在他吻他的时候，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他的衣服。
　　那些细微的反应，那些颤抖，那些湿润的眼神……
　　全都属于他。
　　这个念头让谢妄心里那点暴戾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更扭曲的满足感。他要快点恢复。恢复实力，治好伤，然后……然后把顾闲牢牢锁在身边，让他再也离不开自己。
　　“谢兄，”秦砚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你的眼睛……”
　　“没事。”谢妄淡淡道，“强行中断药力运转的反噬，过几个时辰就好。”
　　秦砚沉默了一下：“为了确认顾小友的安全，值得吗？”
　　谢妄睁开眼，看向秦砚。眼底那抹赤红还未完全退去，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值得。”他说，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他不可以出事”
　　秦砚看着谢妄眼中那种近乎偏执的专注，心里微微一沉。这种感情太危险，对顾闲来说未必是好事。但他没再多说，只是点点头，继续维持阵法稳定。
　　时间在丹炉的火焰中缓慢流逝。
　　接下来的两天，顾闲过得很平静。
　　他的身体一天天好转，血契印记再没有发烫。每天在客栈里待着，偶尔帮掌柜打扫卫生，或者在后院侍弄那几株不知名的花草。但每到夜晚，他总会下意识地看向密室的方向，心里想着谢妄怎么样了，炼丹是否顺利。
　　第三天傍晚，顾闲正在后院给花浇水，忽然感觉到手腕上的印记微微一热。
　　不是发烫，是温热的，像是有人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愣了下，低头看着印记。那点温热持续了几秒，然后消失了，像是某种无声的确认。
　　顾闲心里一动，放下水壶，快步走回房间。
　　刚关上门，就听见密室的机关转动声。
　　谢妄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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