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女尊仍靠男子上位

作者:瑞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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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0 章



      第二十章

      大人赴宴回来,带回了一个男子,这个消息马上传遍了宛乙村。

      白日里,我还未来的及向砚文解释,就匆匆去了隔壁村勘探地形,等马不停蹄地赶回,已是傍晚,火热的晚霞映照得天边红通通一片。

      我一进门,便看到院子里站着的砚文,忙上前搂了他的肩,“怎么,在等我?”

      眼前之人也不说话,只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看着我,眼底隐隐有泪光,连带着眼周有了红晕,

      “这是谁欺负你了?”

      我一转头,不远处的一间屋子前,赫然站着一个人。

      那人,明明隔着不少的距离,却存在感极强。他换下了昨日的白衣,换上了一身布衣,只是粗糙的服饰遮不住他身上从容娴雅的气度,隐隐间,那股熟悉之感又来了。

      感受到手上传来的触感,我忙回神安抚,“他是王太守的属下,这几日便住在这,好方便我们行事。”

      我还欲说话,柳思谨在外头叫了我一声,我只能作罢,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走开了。

      周砚文并没有被安抚到,他看到那个人,只觉得浑身战栗,他还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除了重逢的欣喜之外,似乎还有自己不易察觉的害怕。

      他在害怕什么?他顿了许久,带着些许不自然,终于缓缓朝那人走过去。

      “齐乾?”周砚文挤出一丝笑容,做着手势,“没想到你在这儿。”

      齐乾仍旧带着面纱,只是一双眼睛看着对方,仿佛能够洞悉他的所有。“公子,你认错人了。”

      “齐乾,”周砚文顿住了动作,一手拉住对方的袖子,“阿深认不出你,但我绝对不会认错。”

      齐乾不说话了,嘴角露出一丝嘲讽,“怎么,你想跟她说?”

      “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而别?”周砚文着急地辩解,“我,我在洞里发现了她,她是你救的对不对?”

      齐乾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那你跟她说了真相?”

      这次轮到周砚文不说话了。

      齐乾露出果然如此的讥笑,“你喜欢她?”

      周砚文难堪地点点头,握着对方的衣袖隐隐颤抖,“齐乾,求你,求你不要告诉她。”

      “怕破坏你在他心目中的形象?”齐乾步步紧逼,“怕她知道你是个满嘴谎话的骗子?”他顿了顿,露出整齐的上齿,“哦,我忘了你不会说话。”

      “不是的,不是的。”周砚文被这几句话戳中了心房,他生平从没有说过谎,唯一的谎,就是对阿深隐瞒了救她一事。

      可是,他当时以为,以为,

      齐乾挥开了袖子上的手,“放心吧,我不会说的。”他看向对方眼底的眼泪,第一次生了厌倦之心,“收起你的眼泪,不要让她看到。”

      周砚文一回头,便看到阿深朝自己走了过来,他连忙擦了擦眼泪,露出了惯常的笑容。

      我揽过砚文的腰,看到两人之间奇怪的氛围,低下了头,轻声询问,“怎么了?”说着,狐疑地看向景千。

      周砚文的眼角还有些红,他强撑着笑了笑,摆摆手。

      我也没当一回事,自然没有瞧见景千看到我揽在腰间的手,眼底的冰冷。

      他笑着出声,“大人与贵夫君的感情真好。”真好两字,像是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

      周砚文慌张地看向他,无措地笑了笑。

      “那是自然。”我毫无顾忌地将身边的人搂得更紧了些,“砚文,是我心尖上的人,谁对他不敬,就是对我不敬。”

      刚才我瞧得分明,两人像是在吵嘴,砚文瞧着还哭了一场,不知道这俩第一次见面闹了什么矛盾,但我定是无条件站在自己的爱人这边。说的话也是给对方一个警示,我的人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不管对方身后站着谁。

      景千的拳头几次松开,又握紧,他克制着满腔的情绪,极力压制着才没有失态,“小人不敢。”

      不敢二字,被他说得生硬无比,像是吞了根鱼刺,在喉咙里酝酿了千百个来回。

      他面上不露半分痛色,强硬地告诫自己转身离开。

      我看着他的背影,明明还是原来的清瘦,却分明有着十足的落寞,我莫名感觉到了一股失落,胸口有种说不出的晦涩。

      手被握住了,我望向那人的目光回神,朝砚文笑了笑,“走,别想这些不相干的人,我们先回房。”

      周砚文收起复杂情绪,他不知道齐乾此时回来做什么,但是他知道,齐乾答应的事,从未食言过。

      只是,他还是不放心。

      “他,景千真的是王太守的心腹?”周砚文看着我,像是在确定什么似的。

      我简单讲了下事情经过,捏了捏他的手,“怕不是心腹那么简单,王守勤对他极为看重。此人给我的感觉,高深莫测,只是眼下我们只能用他。”

      我叹了口气,“你们刚才在争执?”

      砚文有点慌张,下意识地撒了谎,“小,景千似乎不喜欢我。”

      闻言,我皱了皱眉,虽然心底觉得那人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却仍旧相信砚文说的话,“你且再忍忍,等我拿下了宛南,便不会和他有交集了。”

      砚文抿了抿嘴唇,将身子柔柔地跌进我的怀里。

      我宠溺地笑了笑,“这么大人了,还这么爱撒娇呢。”

      收到具体进攻消息时还是在半夜,我觉浅,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人在喊。瞅了瞅睡在里侧的砚文,一个翻身下了床。

      蹙着眉头开了门,果然是那个景千。

      我不自觉看了眼天色,一轮明月西斜,将大地照出一个大致的轮廓。出来时穿着单薄,被这晚间的风吹得打了个寒战。

      “有何要事?”我十分不悦,自然连语气也算不得好。

      景千像是听出了话里的不满,神色冷了冷,音量也降低了几分,“王太守说,计划有变,明晚丑时在东门进攻。”

      什么?我大吃一惊,随后满是狐疑地看向他,“为何提早两日?”

      面前的人穿着一件黑衣,像是与黑夜融为了一体。只有脸上的面纱随着风摆动,才又多了几分活人气息,只是瞧着怎么比昨日更冷淡了些。

      为何见到他,我就全身不舒服,仿佛有什么被我忽略了。

      “富湘传来消息,怕是守不住了,我们要加紧速度。”虽然景千身上似乎有着诸多秘密,但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我,相信他。

      我不再多言,赶紧往外走。

      “披件衣服,骑马去,”景千抓住我,我回头看向那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他说得急,吹动那层薄纱,露出一弯颜色极好看的唇。

      说得有理,我折回去又拿了东西,去一旁牵马。

      “我跟你一起去,”景千见我惊异,仍旧不疾不徐,“宛南地形我比你熟。”

      我这时才发现,他明明知道我的身份,私底下却从未对我用过敬语。

      我也不扭捏,单手使劲便把他拽到了马上,“坐稳了。”

      两人的身子不可避免地贴在了一起,景千能够感受到身后那人源源不断地传来热意,烫得他耳朵发热,两手无意识地抓在了我的手上。

      我也感受到了两人位置的不适,稍微将身子往后退了些,两人之间多了些空隙。只是这手,抓着便抓着吧,幸好练兵营也不远。

      不过一刻便到了。

      我拽着景千下了马,疾步进了屋,叫醒了柳思谨、陈榆等人,让他们将其他人都叫起来。

      “轻些,不用大张旗鼓。”景千在一旁拦住我,“不用点灯。”

      “对对对,”我挥挥手,让他们照着他的话抓紧。

      等人的间隙,景千在舆图上指着一处,“明日分三路,需要有一队先去引蛇出洞,你觉得谁合适?”景千的目光转向我。

      “这,”我抬头看向他,“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听说你招了男子?”景千的眼睛闪了闪,往前走了一步,“不如就用他们。”

      我下意识就要否定,本来就是不到万不得已才会让他们出战。现在让他们对战后凉守卫军队,无异于以卵击石。

      “不行,”我摇摇头,“他们太弱了。”

      景千似乎笑了下,他手往外一指,“殿下,不如你到外面去听听他们的意见。”

      去就去,我转身掀帐,分明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清冷之声:“男子,远比你想象得要勇敢、坚强。”

      我微微一怔,帐子外,已然站满了两百余男子。

      男子一队的吴白,二队的刘三万站在最前面,女子队的陈榆紧随其后,众人井然有序,静谧中带着可以察觉到的紧张情绪。

      “大家不用紧张,”我定定地看着底下的三百来号人,“明日便是我们战斗打响之时,我问一句,谁愿做先锋队?”

      底下安静一片,谁也不敢第一个开口说话。我甚至能听见草丛中传来的虫鸣声,正欲解释,有一个响亮的声音从近处传来。

      我看向发声者,十分意外,竟然是吴白。

      他只是站着,没有看任何人,“将军,我愿做先锋队!”

      此话一出,一队的男子纷纷响应,“我这条命便是将军给的,死不足惜!”

      “大不了一死!”“我们愿做先锋队!”

      细小的声音汇流成江河大海,直至变成“常青军必胜!”

      一队的人纷纷请战,听到耳边激昂的呐喊,我不由动容,拒绝的话到了嘴边生生咽了回去。

      身后有人出声,“你就全了他们这颗赤子之心。”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定是景千无疑。

      将两手往下压了压,我环视底下众人,“一队明日子时在东门枣巷集合,听吴白指挥,务必拖住东门守卫。”

      我知道,派男子打头阵是最合适的选择,一来使对方轻敌,二来也保留了我军更多的实力。

      只是,终归不忍心,这个选择,不过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烂招。

      我紧了紧拳头,自己还是太弱了。

      剩下的部署交给了柳思谨,我转身回了营帐。

      看到随后进来的景千,我忍不住深呼了一口气,“你老早就想到了?”

      景千当做没有看到我的怒气,“如果你不愿意,你现在就可以出去对他们说。”

      “你,”我被噎了下,将茶杯中的水一饮而尽,犹觉不够。一只手伸了过来,拿起茶壶缓缓倒入杯中。

      我斜睨他一眼,心中的怒气渐渐平缓,“你到底是谁?”

      倒茶的手一愣,他坐在椅子上,动作老神在在,像是挑衅,“殿下,你觉得我是谁?”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到他同样单手撑着下巴看着我,“总觉得你很熟悉。”我蹙了蹙眉,“但我敢肯定,我身边没有出现过你这样的人。”

      景千收回了撑着的手,笑了笑,“殿下搭讪的方式可真老套。”

      “你,”第二次被他噎了,我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桌上的烛火摇曳,过了良久,我才听到对方说了这么一句,“殿下,你还记得齐佳彦吗?”

      齐佳彦?这个名字像是许久未听到过了。说真的,从坠崖到被救这近一年,我从未想到过这个便宜夫君,甚至于,就算是面容,我也未仔细端详过。以至于到现在,连他的样貌都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他很瘦。

      “他如何了?”我顺着他的话,从舆图中抬头。

      “我也不知,”景千的话隐隐约约,他的脸在烛火间同样看不真切,“或许还在等你吧。”

      我不知如何说话,只是突然觉得,对方整个人沉了下去,全然不似刚才与我对话时的鲜活劲儿了,全身充斥着一股自哀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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