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 - 人间未满

　　「暗部先生——」
　　「……」
　　「暗部桑——」
　　「……别吵，小鬼。」
　　「暗部大哥——」

　　我扶住了额头。
　　这小子貌似是把我当成男的了。

　　我胸小怪我喽！
　　算了算了，对于合格的忍者来说，性别都是浮云，嗯。

　　「别躺着啦，起来陪我修炼！」
　　「你自己扔手里剑不是扔得挺开心的吗？」
　　「那是手里剑的修炼，我现在想练点别的。暗部桑来陪我对练吧！」乞求。
　　「……」
　　「我知道你很厉害的，因为那天我都看到了啊。」星星眼。
　　「……」
　　「暗部桑？咦，不会睡着了吧？」

　　我闭眼躺着不想去理会他，没想到那只罪恶的小手又向我的面具伸来——

　　啪。
　　我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整个人往前一甩。他顺着我的力，向前一个空翻。透过面具的洞，我看到那张脸上带着得逞的坏笑。

　　哎，这个小鬼啊。

　　他落地，站稳了。
　　「真是拿你没办法呢……」我站起身，抖抖身上粘的草叶。

　　「你答应陪我练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向他勾了勾手指。

　　「哼，那我要上了！」话音未落，他便俯身向我冲过来。

　　脚底还集中了查克拉，是为了速度更快地移动。
　　（还真是心急啊。）

　　我站在原地等他冲过来，然后三两下就把他制服了。

　　「速度还不够快，力度还不够大……」我轻轻敲着他的脑袋，「更重要的是……还不够高，嗯对，还不够高哦。」
　　「知道了知道了，最后一点你不需要重复两遍真的不需要重复两遍啊！」果然，一谈到身高，这个小少年就又炸毛了。

　　「重来！重来！」
　　「嗨嗨嗨……」
　　「可恶啊！你的态度很气人耶！」
　　「只是你太敏感了吧，小止水。」
　　「不要叫我小止水啦！听起来好奇怪！」
　　「好吧好吧，你还真是小孩子气呢。」
　　「我哪有啊！」
　　「……既然要和我对打，就不能分心哦。」我说着伸出脚一绊，同时牵制住他的双臂，这个小鬼就摔在了地上。

　　伸出手指，在他细嫩的脖子上一戳：「咔嚓，你就死了。」

　　小止水依然跳起来，不服输地继续对打，但总是在发动忍术之前就被我制服了。

　　「你看你看，你们这些忍术型忍者就是有个通病，太过于依赖忍术而忘记体术的重要性。忍者与普通人不同的地方，不就在于更强健的体格和更迅捷的速度吗？这才是根本啊。」我拍拍眼前这个都是尘土的小脑袋。

　　「这么说来，暗部桑原来是体术型忍者啊！」
　　「是啊。」
　　「那我以后练体术的话都可以来找你吗？」
　　「嗯？难道你没有可以陪你一起修炼的朋友吗？」
　　小止水愣了一下，低头不说话了。

　　气氛有些凝固。

　　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的我，正想蹲下去跟他好好道个歉，那只肉肉的小手却又飞快向我的面具伸过来。

　　这死小孩，到底是对我的真面目有多大的执念啊喂！！
　　我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把他踹飞了。
　　他掉进了旁边的一个小池塘里，挣扎着沉下去了。

　　我站在水边，等着他游上来。
　　等了好久，都不见他的踪影。

　　怎么还没上来？这个年纪的忍者难道还不会游泳吗？
　　难道是抽筋了？还是突发性哮喘？

　　来不及细想，我一头扎进了水里。

　　水真的很凉，让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粼粼的阳光透入这并不清澈的水中，有几束阳光照在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上面。
　　我朝着那个方向潜了下去，双手抄在他腋下，叉着他往上游去。
　　将他举出水面之后，我也将脑袋露出水面，深呼吸以缓解缺氧的肺部，游回岸边。

　　「喂！你没事吧！」
　　我将他放在岸上的草坪上，紧张地问。

　　「……没事啊。」
　　「那你刚刚为什么不上来！」
　　「因为只要你下来的话，你也会湿透，这样我俩就公平了。」他龇牙，嘿嘿笑道。
　　「……」

　　「哎哎哎哎哎痛……痛啦！不要揪我耳朵啊！」小止水挣扎，龇牙咧嘴。

　　我哼了一声，放开了手，转过头拧出发辫里的水。
　　我们两个都湿透了，不断的有水从身上低落。附近的草叶都被沾湿了，在夏日的阳光下闪着湿漉漉的光泽。

　　他安静地看着我梳理纠缠在一起的湿发，然后问道：「嘛，你怎么留辫子？」
　　「嗯？」
　　「我很少见男人留辫子啊。」

　　你以后会见到的，我想起了鼬那一头黑长直，在心里说默默说道。

　　「留辫子啊，是为了纪念我的一个同伴啊……」我轻轻摩挲着那缕小辫子。

　　他愣了一下。

　　「对不起。」
　　「没什么好道歉的，你也有类似的经历吧。」
　　「嗯……」小小少年的脸上渐渐显现出和他年龄不符的沉重和悲哀，我看见他攥紧了拳头，手背上凸出淡筋。

　　「我的同伴，他们都战死了。」

　　我知道这短短一句「都战死了」里面包含着多大的伤痛，这不该是他这样年纪的孩童所该承受的。
　　又想起来那个原来在我身边晃悠的大男孩，无论经历了多么不幸的事情，他都一直以微笑示人呢。却从没人知道那微笑后是怎样的伤痛。
　　突然发现，我一直把眼前的这个小男孩和原来世界的那个止水当成两个人来看，他们明明是同一个人啊。

　　这种穿越时空的感觉真的很奇怪啊。

　　用手指理了理贴在他额前的湿发，我能感受到他身体轻微的颤抖。

　　「嘛，你也别总是一个人独自承担哦……」
　　「我才没有呢。」他又开始别扭了。
　　「你可以去你家族里多交几个朋友啊。」

　　「他们……」

　　小止水咬住了嘴唇，生生咽下了后半句话。
　　他们什么？
　　我看着那紧抿的小嘴，顿时知道了被他咽下去的那半句话。

　　（他们不愿意啊。）

　　五岁就上战场，泡在死人堆里，杀敌无数的止水，被他们家族里的同龄人视为可怕的存在。

　　异类。
　　一个明明双手沾满鲜血、却喜欢哭的异类。

　　于是，止水就被他们排斥，被他们追打、欺负。
　　那么，原来的止水就是一直这样一个人修炼的吗？
　　没有父母，没有前辈，没有其他人来帮助他，全靠他自己一个人摸索。除了他自己努力，肯定还有天才的因素在里面吧。

　　「没事，反正我已经有暗部桑了嘛。」

　　嗯？

　　我的眼角瞥见了他的目光，待我一转头，他就飞快地把脸扭过去了。
　　只能看见他红透了的耳朵。
　　有点可爱啊。
　　我笑了两声。
　　他把头转回来了，若有所思地盯着我——或者说盯着我脸上的面具看更合适。

　　「真想知道暗部桑笑起来是什么样子的呢……」

　　「你就这么想看到我的脸吗。」我面具下的嘴角抽了抽。
　　「嗯嗯嗯。」疯狂点头。
　　「……我长得可丑了。」
　　「诶？骗人的吧！」
　　「骗你干嘛。」我淡淡地说道，扶着额头回想了一下自己长得什么样子。

　　眼睛是三白眼，狭长，且向上吊起，就算是面无表情的时候也看起来目光凶狠；眉毛细长凌厉，一点也不柔和；皮肤是阴暗里沤出来的苍白，鼻子和嘴巴的线条很薄，就显得很刻薄，像个男孩子；只有下巴到还算圆润，是没有长开的小孩子的样子。

　　似乎刚开始的时候长得还行，但之后真是长得越来越丑了。

　　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丑，可能也只是如石头所说，我长得像一个「看起来不好相处的人」。

　　「不想给我看就算啦，不过即使你很丑，我也不会嫌弃你的哦。」

　　「那还真是谢谢你不嫌弃我哦。」我摸摸他的头，然后站了起来。

　　湿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可真不舒服啊。

　　「记得回家之后换衣服啊，虽然现在是夏天，还是很容易着凉的。」
　　「知道了，暗部桑还真是爱操心呢。」他嘟囔道。

　　时间到了。
　　我点点头，向他示意我要走了。

　　「喂！」
　　背后有声音传来，我停住了脚步。

　　「……谢谢你。」

　　少年轻柔的声音，荡漾在一阵微风中，仿佛是错觉一般。

　　亦是真实。

　　————————

　　我湿漉漉地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没想到事情最后竟会变成这个样子。
　　任何一件事情发生都是有原因的。那么，到底是什么力量，让我回到了过去？

　　我又为什么要回过去？
　　如果我可以回到过去，那是不是也意味着有某种方法可以让我去到未来？

　　总感觉我好像遗漏下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呢？

　　越想就越觉得脑子里成了一团乱麻，还是先回家换身衣服，然后……对！然后去找鹤！

　　鹤今天正好休息在家，看见是我，立刻开心地把我迎了进去。

　　「阿伦今天怎么来了？」
　　「嘛，没有任务，所以想过来看看鹤姐姐。」
　　「哇，好啊好啊。阿伦想吃什么点心呢？」
　　「都可以啦，谢谢鹤姐姐了。」

　　鹤让我在沙发上等一会儿，她进厨房泡茶去了，不一会儿她就拿着一壶茶水出来，另一只手托着盘子，里面放了各色糕点。

　　「这个是绿豆馅的哦，尝尝看？」
　　「呜啊，好吃！姐姐的手艺又长进了！」
　　「嘿嘿，谢谢啦。」鹤笑道，拿出两个小茶盏，沏上茶水，「阿伦过来其实是有什么想跟我说吧。」

　　对对，差点把正事忘记了。

　　我咽下最后一口绿豆糕，擦了擦嘴，然后问：「鹤姐姐为什么让我去南贺川看看？」

　　「嗯？什么？」鹤疑惑地歪歪头。
　　「不是你让止水给我带话，叫我去南贺川看看？」
　　「没有啊。」鹤看上去一头雾水。我盯着她看了几秒钟，她确实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止水是什么时候和你说的这句话？」
　　「大概，他出任务的前一天。」我搔搔脑袋。

　　也就是说……靠！他居然骗我！

　　难道我回到过去的这一系列事情，都是他策划的吗？
　　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想和我回忆童年？对于一个忍者来说，这有点过于无聊了吧。

　　「嘛嘛，阿伦不要急啦，我弟弟可能有他自己的用意吧。」鹤摸摸我头顶乱翘翘的头发，「那么阿伦去过南贺川了吗？」

　　「去过了。」我小声说道。
　　「……是不是在那里碰到了什么？」
　　「嗯……」我抿抿嘴巴。口中有一股甜腻腻糕点的味道，于是呷了一口茶，感觉到茶水冲淡了那股甜味。

　　「我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姐姐你可不要笑我。」我将身体面向她，坐正。
　　「嗯嗯，我保证，不会笑你。」鹤一看我正经了，于是也换上正经的表情，严肃地点点头。
　　「我去了南贺川之后……」我的手指贴着裤子，手心有些微微出汗，「每天都会梦见止水小时候的事情。」

　　「噗。」

　　「我就跟你说不要笑啦！」我大喊，用手捂脸，就觉得自己的脸很烫。

　　「我没有笑，只是刚刚被水呛到了，」鹤又换上一本正经的样子，但是眼底明明还带着笑意，「真的，阿伦你要相信我。」
　　「鹤姐姐你一点都不真诚。」气鼓鼓，「我可是很认真的好吗！」
　　「嗯嗯，所以我也很认真呢。」鹤绿莹莹的眼眸看着我，带着笑意，怎么也让人生气不起来。

　　这对姐弟，真是惊人的相似啊。
　　我叹了一口气。

　　「阿伦还小，不要总像一个老阿姨一样叹气。」一只手伸过来戳戳我的额头。

　　「那个，止水出任务已经出了多久了？」
　　「一个星期？两个星期？嗯，差不多。」我挠头想了想。
　　「果然如此……」

　　喂喂！果然如此什么啊！讲话不要讲一半啊可恶！
　　鹤意味深长地笑着，看着我在一边抓狂。

　　「对了，你刚刚说到哪里了……嗯，梦到小时候的止水，然后呢？」
　　「然后啊，我记得当时是一个小男孩在被一群人着追杀，我还和他们战斗了……那感觉就像真的一样。」我看着茶杯杯底细碎的茶叶渣，「后来那个小男孩告诉我，他叫止水，真是把我吓了一跳。」
　　「之后，这个他还拉着我非要陪他训练什么的，态度还很嚣张，总之是一个讨厌的小鬼啦……鹤姐姐你想笑就笑吧，别憋着。」

　　「噗。」

　　我郁闷地看着鹤笑得前仰后合的。喂喂，鹤你的人妻形象呢！完完全全破碎了啊！
　　鹤终于笑够了，扶着我颤颤巍巍地坐正，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站起来跑进里屋：「我去拿点东西。」
　　翻箱倒柜的声音。

　　「找到啦！就是这个东西！」鹤手里高举着一本东西，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小孩子般的兴奋。
　　「相册？」
　　「对啊！相册，老东西了。」她兴冲冲地坐到我身边，「居然还在呢，真是让人惊讶，我差点以为搬家的时候弄丢了。」

　　她把相册放到茶几上，轻轻擦拭上面的灰尘——虽然我没看出上面沾了什么灰尘——鹤仔仔细细地把它擦试了一遍，然后把它放在自己的膝头，轻轻打开。

　　第一页是一对年轻夫妻的合照。他们穿着正装和服。和服是租来的，有种不合身的别扭。两个人脸上是有些僵硬的微笑。

　　「这是我的父亲，还有继母。」
　　「继母？」
　　「嗯……我和止水同父异母。她是我们父亲的第二任妻子。」

　　所以，第一任是外族人的意思吗？我不禁看向鹤的绿色眼睛。
　　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翻到了第二页。

　　第二页中多了两个人：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拉着爸爸的手，瘦瘦的脸上是一对大得出奇的眼睛，害羞地望着镜头；爸爸握着女儿的手，方正的脸上显出一丝柔和；旁边的妈妈怀里抱着一个满月婴儿，看不到那个婴儿的正脸，只有那两只小小的手从襁褓里伸出来，咿咿呀呀，挥舞双手试图引起别人注意；妈妈的脸上带着为人母的幸福。

　　「这个是止水吧？」我指着那个襁褓。
　　「我想也是。」

　　什么叫「我想也是」啊。我额上掉下几根黑线。

　　在之后，就都是止水还有鹤的照片了。那对夫妻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我能猜测到发生了什么事。
　　「真是怀念呢，那个时候。」

　　「止水三四岁的时候，肉嘟嘟，天天喜欢跟在我屁股后面跑，一口一个姐姐。」鹤想到了什么，笑出了声，「那个时候，他就像一个小太阳一样；他还说长大以后要和我结婚呢……啊呀真是小孩子。」

　　我看着鹤在一边害羞地捂脸，忍不住抽了抽。

　　相册不知道被翻到了第几页，那个襁褓中的婴儿已经长成了那个追在我身后拖着长音喊「暗部桑——」的模样。我感觉到自己的小心尖在颤抖。

　　「嗯？诶，这个是他八九岁的时候啊。」鹤涂着青色指甲油的手指划过那张照片。
　　「嗯嗯，是啦。」
　　「阿伦你梦里的止水和这个像吗？」
　　「哦哦，有点像。」我说道。

　　何止是像啊，简直是一毛一样！

　　「他那个时候大概只有这么点高，就已经在战场了。」鹤比划了一下，「那个年代，其实大部分孩子都会上战场，但是像止水那么小的，倒真的很少见……我记得他只有六岁，也可能只有五岁吧，这么一个小不点——人小小的，气力倒大得很，我那个时候就已经拗不过他了——村里战斗人员紧缺，还在学校里上学的他就被派上战场了。」
　　「当时，我真的……啊，那种天塌下来的感觉。明明是这么小的孩子啊，把他送到战场上，不就等于送死吗，当时所有人都这么认为，也包括我。」鹤垂着眼说道，「之后他当然回来了啊，我虽然很高兴，但是他的变化真是让人吃惊呢。」
　　「可能上了战场，他杀过了很多人，之后自闭的很，天天往南贺川跑，说是思考什么哲学问题，我真担心哪一天他胡思乱想想不开了跳下去。」
　　我回过神来看向那张照片，那是一张证件照，小小少年穿着蓝色套头衫，一头乱乱的天然卷，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那个时候，他很孤独吧。」我说。
　　「是呢，我是知道族里很多小孩子喜欢欺负他的……我和他说男孩子其实可以动手解决的，但他就是不肯。」

　　「止水他其实是一个很不喜欢争斗的人啊。」

　　我听着鹤感叹的话语，一怔一怔的。

　　再往后翻，那个小孩子已经长为十三四岁的少年，风华正茂，带着木叶护额，肩膀上一只乌鸦。上挑的凤眼里略带着那个年纪独有的轻狂，微微勾起的嘴角是最熟悉的笑容。

　　鹤翻过这一页，手指和书页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后面一张是鹤和一个男人的合影。

　　我突然意识到，这就是鹤和她传说中「神龙不见首也不见尾」的丈夫啊！

　　不禁低下头凑近了，仔仔细细地瞧。鹤是二十左右的模样，长长的头发挽起，露出纤细好看的脖子，开心地靠在那个男人怀里；那个男人黑发黑眼，长得一本正经，穿着宇智波的族服，伸出一只手搂住鹤的腰，面无表情的脸和笑靥如花的鹤形成鲜明的对比。

　　「从来没有见过姐夫呢……」我皱着眉头，一边看一边说道。
　　「唔……他的话，很少回家。」

　　我看向鹤，她的眉间带着一丝无奈的没落。
　　其实鹤也没有看起来的这么幸福吧。

　　所以这个混蛋到底是谁啊！

　　「哈哈，阿伦别这副表情啦。」鹤摸摸我的头，「姐夫只是经常出任务而已。」

　　再往后一翻，是止水十六岁的样子，先前那个叛逆的他犀利的他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个温润如玉的大男孩。温厚纯良的气质，收敛于那清澈的眼底，凤眼中微光浮动，不知要迷倒多少女孩子。

　　这张照片加特效了吧！
　　所以说宇智波家的基因真是太特么有优势了啊啊啊！

　　「诶，这里我记得，是止水说他碰见阿伦的时候呢。」
　　「哦——是么是么，我记不清了。」
　　「啊呀啊呀，那段时间，止水天天到我这里来学习怎么做菜，我还以为他找了女朋友呢——没想到止水说他在木叶后山遇到了很可爱的小孩子。」
　　「呃……」我挠了挠脸。
　　「真的，他每天都在那里嚷着说他碰见的那个小萝莉怎么怎么可爱，那种样子……啊，我都差点以为他要走上犯罪的道路了。」鹤无奈地摇头，然后又戳戳我的鼻子，露出一抹坏笑，「虽然见到真人之后，确实觉得很可爱啊。」

　　所以你刚刚要说的「犯罪道路」是什么啊我去！你是不是也开始觉得止水他差点要向一个变态萝莉控的方向发展了啊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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