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晴空之下

　　晚自习师晴坐在课桌上，看着面前摊开的语文文言文出神。张康把刚从办公室回来，喊师晴：“班主任让你去办公室一趟，语文老师也在，你...保重。”

　　“我又不是去送命，你那副表情是什么意思。”

　　“祝你好运！”

　　师晴敲了敲办公室门：“报告！”

　　“进。”

　　看了一眼来人，李望停下手里的笔，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张纸递给她。

　　“老师把你从第一次开学考的成绩都汇总在这一张纸上了，你自己先看看。看得出来，你这次掉出一班，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语文失误。我也相信你有重回一班的实力，期中后有这个机会，你会回一班吗？”

　　师晴几乎没有犹豫的答：“会。”

　　“那你文理分科想好选什么没？”

　　“想好了，文科。”

　　“和我想的一样，我也很支持你的想法，你的文科放在全校都是名列前茅的。老师提前告诉你，高二一开学就会按文理分好班，一二班是理科尖子班，而我们三班是文科尖子班。这学期学校也下了政策，前两个班教学更侧重理科。”

　　讲到这里师晴心里也大概明白了李望的意思。

　　“老师你是让我一直留在三班吗？”

　　“我认为你是一个有主见的孩子，期中从三班转到一班，兜兜转转文理分科后又转回三班，何必这么麻烦呢。但是我也是给个建议，具体怎么样还是看你自己。”

　　“知道了老师，我会好好考虑的。”

　　“行，语文老师坐在那边，她刚刚也找你，你过去吧。”

　　语文老师姓唐，是一个很温柔的老师，但师晴今天上她的课发现，班上压根没几个人听她讲课，要么在偷偷打瞌睡，要么写其他作业。

　　她下课后问张康：“怎么语文课没几个人听啊？”

　　张康一节课听下来困得不行，“语文这门学科的真理是：学和不学都是九十分。”

　　语文老师看到师晴走过来，先问她：“我讲课你还适应吗？”

　　“嗯嗯。”

　　“老师调了你期末考的试卷出来看，嗯...太不小心了。”她拿起一张试卷递给师晴：“这样吧，晚自习你在这重新考一下这张试卷，考完我给你批。”

　　“好的老师。”

　　师晴全神贯注的写完了整张试卷，这次不同于上学期期末考试，手感简直好的不行，作文写的也流畅。

　　捶了捶发酸的腰，再一看墙壁上挂的时钟，20：48，居然都这么晚了！第三节晚自习下课了。

　　完了完了，这么晚了，大家肯定都走完了，她着急忙慌地走出办公室。

　　一抬眼，少年长身鹤立，站在走廊前，一本书摊在在他面前。柔软的灯光打在少年身上，侧脸线条流畅，鼻梁高挺，薄唇轻抿。

　　听到响动，侧过身来看她，“走吧，回家。”

　　短短四个字震的师晴心口发麻，他居然还在等她...师晴情难自禁的扬起嘴角，语气都带着喜悦：“好！”

　　回家路上，她问：“你等了多久啊？”

　　“没多久，邓书涵说晚一下课去三班找你，你同桌说你在办公室。”

　　“班主任找我说了一点事，然后语文老师让我做了一套试卷。”

　　默半晌，于是才开口：“你...在三班过的还适应吗？”

　　这个问题，今天中午他们已经问过了，当时师晴也回答了。

　　他现在又问了一遍。

　　她叹了一口气，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一点也不适应，和你们不在一个班，真的很没有意思。但是...”师晴语气一转：“总有一个适应期的，等我多呆一段时间适应了就好啦！”

　　师晴回到家中，发现客厅里多了个人。

　　向春天：“来晴晴，喊小姨！”

　　“小姨好，小姨真的是越活越年轻了。”

　　“嘴真甜，过来让我看看你。”

　　师晴乖乖的走过去让她看。

　　“你也真是，一直忙着工作，多少年没回来了。”向春天拉着她的手抱怨。“钱是挣不完的，要好好注意身体，也该歇歇了。”

　　“是啊，这几年太忙了，一转眼晴晴都长这么大了。上高中了吗？”

　　“是的小姨，我今年高一。”

　　“高一啊，应该还没文理分科吧！学理科，到时候大学毕业后来小姨这工作！”

　　师晴有点尴尬，小声的回：“小姨我准备选文科的。”

　　向春天看场面有些不对，给她使了一个眼色，连忙打圆场：“孩子喜欢学什么就让她去嘛，文科也挺好的，爱好是孩子最好的老师嘛！”

　　她读懂向春天的眼色，“噢是是是，晴晴喜欢就好。就是这个文科嘛，大学选专业和毕业后工作相对理科来说，局限都比较多，小姨也是站在过来人的角度给你分析，晴晴自己有打算就好。”

　　“嗯嗯，我知道的，谢谢小姨。”

　　“行了，快去洗澡吧，时间也不早了。”向春天开口

　　洗漱好后，她躺在床上发呆，一闭眼脑子里如同一团乱线，越理越乱。

　　她觉得李望说的有理，自己是要学文科的，一直换来换去也有影响。但是......今天晚上小姨说的‘文科局限性太强了’，如果考回一班后选理科的话，李望提出的那些麻烦也都迎刃而解了！而且还可以一直和他们几个在一个班。

　　理科理科...但是理科好难，师晴明白自己不是学理科的料，一门数学师晴都吃不消了，想想还有那些枯燥的物理题，嘶~吓的师晴打了一个哆嗦！

　　文科理科文科理科。师晴脑子都要爆炸了。

　　她用力的闭了闭眼，把这些想法都逼出脑海。

　　但是选文的话......师晴今天中午还说下次考回去，唉。师晴翻了一个身，决定还是找个机会再和她们说这件事。

　　第二天下午第一节课物理，师晴拿出对历史的热情来对待这节课。

　　台上老师喝了口茶，拿出夹在腋下的试卷：“拿出前几天发的三张试卷哈，我们这节课讲一下试卷上的压轴题。”

　　师晴精神饱满，立志不放过一个知识点。

　　二十分钟后。

　　师晴头一顿从手掌里滑落，她瞬间清醒。愣了一会，猛地发现过来，刚刚自己不是在听课吗，怎么睡着了？？

　　物理老头讲完最后一道大题，又拧开茶叶占了一半茶水的透明玻璃杯，喝了一口后咂了咂嘴：“同学们听懂了吗？”

　　师晴看着班里其他同学，要么云里雾里，要么拧着眉疯狂记笔记，更甚者和师晴一样去梦游周公了，到现在还没醒。

　　见没一个同学说话，物理老师推了推眼镜，似是安慰道：“听不懂也没关系，这几道大题本来就超纲了，整个年级能做出来的人都不多，。你们哪些地方不懂，老师再讲一遍。”

　　底下稀稀疏疏有人举手。

　　师晴懊恼的拍了拍脑袋，心里想着：宁愿让我上十节历史课都不想上这一节物理课，唉。

　　到了晚自习，师晴掏出买回来一次都没用过的物理练习册，准备从基础题开始做起。磕磕绊绊写了三节晚自习，给师晴整个人写的都沧桑了。

　　放学路上，师晴连连叹了好几口气。

　　于是疑惑，问她：“今天怎么了，看起来这么疲惫？”

　　“也没干什么，就写了三节晚自习物理题而已。”师晴颤颤巍巍的比了一个‘三’。

　　于是不禁被她逗笑，“怎么突然学起物理了。”

　　“也没什么，就是物理太差了，要补一补。”转口问他：“你到时候是要学理科的吧。”

　　他诧异地挑起眉，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她：“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你不回答我也知道，肯定是选理。我只是开始犹豫起来，选文还是选理。”

　　“你想选哪个选哪个呗，你之前这么喜欢历史，那个时候心里也有决定好选什么吧。怎么到这个时候又开始犹豫起来了。”

　　师晴转头望向他，而少年目视前方，眼光坦荡，似是漫不经心的回她句。但师晴听了之后若有所思。往往都是这样，自己理不开结，总能被他人的三言两句破解。

　　“我明白了。”师晴呲着牙对他一笑。

　　于是被突然露出灿烂笑容的她一瞬间晃花了眼。

　　-

　　考试当天，第一堂语文，师晴拿到答题卡眼尖地发现选择题上面那还有一栏。

　　【请在下列‘文科’和‘理科’后的选项栏中选择你将要选的一栏，并涂黑】

　　师晴仔细回想了一下，清楚的记得考试前没有老师和他们说过有文理分科选项。她叹了一口气，决定先写后面的题。

　　离交卷还有最后五分钟，师晴手心出汗，看着面前的选项，一想再想后，师晴下笔。

　　上午就考语文一堂，到11：10。考完师晴就往一班教室走去，一路上听到大家都在讨论文理预选科的事。

　　到一班教室门口，发现几人都在走廊上。邓书涵看见师晴过来，立马从旁边拉出一条椅子让她坐。

　　“谢谢书涵！”师晴坐下和邓书涵道谢。

　　“我们刚刚还在聊那个预选科的事呢，晴晴你选了什么？”

　　“文科啊，我可不想一直受物理的摧残。”

　　师晴这段时间想了很久，还是打算不改初心，在历史这条路上继续奋斗下去。

　　“哈哈哈哈，这物理你就学吧，学到后面头发掉成地中海，学到后面二十像五十。”

　　徐冠清扯了一下邓书涵马尾，

　　“谁说的，没有一点依据好吧，那李望教历史的怎么也是地中海。”

　　师晴听的笑出了声。

　　“那只是个例。”邓书涵偏要和他争。

　　“悦悦你选的文科理科呀？”其他人师晴心里差不多都有数，他们会选什么。所以师晴更好奇蓝悦会选什么。

　　蓝悦面色不改：“理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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