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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
刀剑们齐齐点头。下一刻,整个房间微微亮起灵光,一振振刀剑本体整齐地落在她脚边。
夜子看着地上一排闪闪发亮的打刀太刀,忽然意识到她等会真的要把他们一个一个丢下窗。
夜子看向一旁还维持着人形的刀剑,眉心轻轻皱起,显然还在犹豫,“我需不需要用布把他们包裹起来?”
她还是问出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如果有布作缓冲保护,应该能让他们落地时不那么疼吧。”
“化成人形……会被包住。”白山垂下眼,认真思考后给出了答复。
她轻轻叹了口气,只能接受这个结果,“不能啊……”
于是,她只能把他们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探出窗外。手指每松开一寸,她的心就跟着往下一坠。
“请务必平安着地。”她像是祈祷一样地呢喃。
楼下是厚厚的草地,她只能寄望于草叶的柔软能把他们接住。刀剑们落下时发出的闷响让她整颗心都紧到窒息,好在没有听到金属碎裂的声音。
她仔细确认过最后一振刀剑也藏进暗处后,肩膀才一点点放松下来。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抬起手整理了一下鬓角与衣襟,让自己看起来至少不要太狼狈。
现在必须冷静。
门一拉开,夜子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成平稳温柔、不露任何慌张痕迹的模样,“久等了,政宗大人——”
话说到一半,她忽然想起刚刚的对话。于是,她顿了顿,眼睫微微颤了一下,“嗯……政宗。”
果然还是太亲昵了吧。
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耳尖有点热。
站在门外的政宗原本正准备说一句无事,却在听到她轻声唤他的名字时骤然愣住。
“没有久等。”他说话时嘴角忍不住扬起,却不是他惯常的克制笑意,温柔的弧度带着笨拙的欢喜。
他轻咳了几声,很明显是为了掩饰脸上的热意,“方才听见房中似乎有刀剑发出的声音,”他努力让语气保持平稳,“是发生了什么吗?”
夜子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声音也尽量保持自然,“是我在摆放烛台切、药研他们,还有白山和信浓。”为了增加可信度,她还提起了其他刀剑。
政宗听着,神色果然松了些,感慨道:“公主果然很喜爱它们,”然后像是随口提起般开口问,“这些是幸村送给你的刀剑吧?”
夜子不太懂他为何突然这么问,但仍点头回应。
政宗的眼神轻轻垂下,压住了什么情绪,低声呢喃,“如果是我送给你……”
你也会这么喜欢吗?
夜子怔了怔,“你方才说了什么吗?”
政宗看了她一瞬,目光里是想说出口,却又自觉不该让她负担的心意。
“不,没什么。”最终他只是摇头,“请不用在意。”
她当然不相信他的说法,但见他似乎不想提的样子,便也没有继续询问,只是轻轻点头是体贴地替他把那句尚未说出口的话收进心里。
走廊幽长,夜色透过木格窗落在地上,两人沉默着往前走,并肩的脚步缓缓移动。
政宗在前半步的位置行走,却比平时慢了一些,似乎是为了让她跟得更轻松。
终于,他们来到了那处房间。木门被灯火照亮,门前侍者静静候着。
政宗在门口停下,侧头看向她,“公主,请。”话音刚落,他像是想起什么,目光微微一动,“昨天救下公主的人……”他看向四周,似乎在探查他们的位置。
夜子也不确定他们究竟来到了没有,但却仍是佯装云淡风轻,像是什么都尽在掌握中一样轻轻点头,“他们已经来了。”
既然是忍者,那神出鬼没也很正常吧?
只不过,长谷部和宗三知道这个设定了吗?
政宗在这时回头,目光往她身后掠过,沉静的眼中闪过短暂的惊讶与……赞叹?
“我想我看到他们了。”
他们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四个男人,最令政宗在意的,是其中一位。那男人的侧脸和他极为相似,同样的金色眼睛,同样的眼罩,只不过气质更温和。
他视线滑到对方的腰间,那振太刀的刀鞘颜色与装饰,他绝不会认错。
那不是公主的烛台切吗?为什么公主的刀会挂在那个男人的腰间?
难道——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收紧,心口蓦地掠过一丝酸涩。
“政宗大人。”那人却主动向他行礼,动作端正,礼节无一不恰到好处。对方神情温和,而且语气很是尊重。
政宗微怔,心中不可言说的复杂情绪更深一层地漾开。
夜子正准备开口介绍,就听见房间里传来陌生的男声,“进来再说吧。”虽然她从没听过这个声音,但不知为何在听到后就下意识地知道他是信长大人。
她微微一怔,随即立刻回神,轻轻朝身后的刀剑们点头示意,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银白色头发的男人坐在上位,他只是抬眸看她一眼,视线却像能将人看穿。一名黑发黑瞳的青年在座下跪坐着,正轻轻咳嗽,手指微微发颤,却努力维持着稳重。
“半兵卫,你没事吧?”信长挑眉。
“没事,多谢信长大人关心。”黑发青年微微低头,嗓音有些沙哑,却透着恭敬。
在她的记忆里,父亲与她的未婚夫关系说不上差,但绝没有到这种近乎信赖与默契的程度。明明是父亲自己亲自定下的婚约,但他对她未婚夫的态度却一直很冷淡,像是看不太上他。
可现在替代了她原本的父亲与未婚夫的两人看上去关系不错。
难道在原本的世界里,这两人就认识?
不,甚至不只是认识。
夜子从两人眉眼间流露出的细微反应,隐约捕捉到两人共同经历过许多、彼此深知对方底线的熟悉感。
“这些就是救下公主的人吗?”半兵卫看向他,目光并不像她记忆里未婚夫的神情般温柔。
她的肩膀下意识绷起了一瞬。
果然,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是的,”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自然,“因为是忍者,所以一开始并不想出现在众人面前,所以没前来拜见父——”
她犹豫了一下,没能流畅说出那个称呼。就在她停顿了一下,准备继续说时,信长主动打断,“唤我信长大人便好,”
他轻哼,嘴角扬起一丝戏谑的弧度,“毕竟对着我的脸,说不出那个称呼吧。”
夜子的心咚地一跳。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还是说,他只是在随口试探?
她努力让表情不被撬开破绽,深吸一口气,行礼回应,“是,信长大人。”
信长转头看向刀剑付丧神们,“你们不自我介绍吗?”
药研在她身旁往前迈一步,微微躬身,“我是药研藤四郎。”
信长挑眉,似乎正要说出他记忆里的另一个名字,“我记得是——”
“是我送给姐姐的短刀的名字!”幸村突然打断,语气因不悦而冷了几分。自夜子进入房间后,他便一直很安静,却在看到药研的瞬间明显动怒,“而且那振短刀怎么会出现在你身上?”
但药研却平静得像早已有准备。
他微微抬头,看向幸村,用最简练也最稳妥的方式作答,“忍者没有名字。我们自愿效忠公主后,公主便用刀剑为我们命名。”
他顿了顿,斟酌般地接上,“这振短刀也是我们救下公主后,公主给予的报答。”他声音沉稳有礼。
政宗一直紧攥的拳头悄悄松开。
“夜子,为什么……”幸村的目光却黏在夜子身上,几乎移不开。
明明是我送的、你一直随身带着的短刀,怎么就这样给别人了呢?
“这可是药研。”他委屈得太明显了,很明显不解对方一直珍爱的短刀竟然能这么轻易地送出去。
就算是救命恩人,也果然还是有些难受。
“对不起,幸村。”夜子和他对上眼,只觉得太阳穴隐隐跳痛。
她当然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这是药研本人啊!
但是,她总不能解释他们就是那些刀的付丧神,因为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离谱。
她只好绷着微笑,默默在心底叹气。
就在这个微妙的沉默里,轻佻的声音在众人中突然响起,“用主家的刀剑命名,这是哪里的忍者的规矩?”
金发的青年像影子一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众人身侧。
政宗警觉得像被拉响的弓弦,下意识拔刀,但在看清来者的瞬间顿住,锐利的金瞳一闪而过,随即刀身稳稳归鞘。
“原来是风魔大人。”政宗面色沉着,语气带着礼遇中的一丝凝重,“您已经得到准许,可以从正门进入。”
风魔小太郎却只是勾唇一笑,眼尾惯有的懒散轻挑,“我可是忍者,从正门进入可一点都不像忍者。”
他蓝色的眼眸扫过药研他们,随意中又带着锋锐的探寻意味,“所以——”
他把头稍稍侧下,用审视猎物的姿态盯着对方,“可以告诉我,你们来自哪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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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都已经二十章了,谢谢同事们愿意看到这里!
其实很好奇大家是怎么找到这篇文的?毕竟踩线了没法签约,应该也没什么曝光才对(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