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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包季春胆子虽小,但其实修为不低!
那个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瞬间放倒了他?云岩看着黑漆漆的林子,不敢逗留,返身急奔,匆匆去叫唐悦。
“发生什么了?”唐悦伸着懒腰,眨着惺忪的睡眼皱眉问道。
云岩简单地向唐悦说了刚才发生的情况。唐悦四周瞧了瞧问:“雷九师弟呢?他不是说帮我看着吗?他人呢?”
“呃……先前雷师兄说要去巡逻一下,还没见他回来。”
“算了,早知道他不靠谱!不管他了,我们先追上去看看。”
知道他不靠谱你还放心睡大觉,你又能有多靠谱?
当然,这话云岩只是腹谤,没有说出来。
唐悦带着云岩向着御剑人逃走的方向追去。至于包季春,两人探他呼吸均匀,身上没任何伤痕,倒像是被吓晕的,也罢,就让他在这里睡会儿吧。
包季春的一声呼救让雷九惊醒过来。不能让她们发现七哥入了禁岭!想到这里他立时收敛住灵力,捏住残月脖颈的手松了些许。
气流涌入胸腔,残月贪婪的大口呼吸,喉头痒痛,还未来得及咳出声响,便又被雷九粗暴捂住口唇。
先前雷九不能动弹,残月还能与他讨价还价,甚至故意捉弄他,可此时,她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在这些强大的修士面前,自己同一只蝼蚁没什么两样。
直到看着唐悦两人离去,雷九方才放开残月,揪住她衣领,将她提到眼前,“说!怎么回事,你对七哥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我有什么本事能对他做什么?”
残月生气又委屈,自己背着他哥跑了那么远,脚都快跑断了,还要被他狠狠掐住脖子,差点就归西了。
现在,他竟然如此不尊重地抓着自己胸前的衣服,好歹自己是个女人,岂能任他这般羞辱!
她使劲拍打雷九的手,发出一声尖厉的怒吼,“放开我!雷九,你个混蛋,傻子,疯子,蠢货!”
愤怒让她的声调无限拔高,她自己都震惊于这样的声音会是从自己口中发出。
更震惊的人是雷九。
他妈的!这女人一嗓子,恐怕喊得方圆十里都能听见了吧。他后背冷汗直冒,他妈的!就不该让她说话,雷九飞快点住残月哑穴,趁着其他人还没有闻声赶来,背起雷七,拖上残月,一径回烈焰洞去了。
雷七依然没有醒过来,不过他脸上已经有了些血色,身体也渐渐温热,呼吸也愈加平顺,应当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雷九也不再似刚才那般狂躁。
残月将事情大致情况告诉他,他不相信,“你是说没有任何人对他出手,他就成了这个样子?”
“怎么可能?”他盯着残月,目色幽深,满是怀疑。残月无奈,先前她是戏耍过他一次,不过也是以牙还牙而已。可现在在雷九的印象里,自己成了个满嘴谎话的女人,怎么解释都不听。
她说让他看雷七身上没有伤痕,他便说兴许是内伤。
“那你自己去检查看他到底有没有受内伤。”
雷九冷哼一声,“当然要检查!”
少时检查完毕,雷九腾地站起身来,“他怎么五脏六腑都如此虚弱,说!你做了什么手脚!”
我?……算了,不想解释,打死我算了。
残月精疲力尽,最后只甩出一句“待他醒了你自己去问”后便闭上嘴再不说话,雷九倒也没有打死她,在她门口处施加了禁制便将雷七带到下层去了。
残月靠在石床上,将雷七的那本无名秘籍拿出来翻看琢磨,越发觉得有些意思。就这样一页页的翻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天明时分,她被人摇醒时,睁眼便看到雷九站在床前。
他面色和善,与昨晚的态度迥然不同,“还挺用功!书看得怎样?哪里不懂需要本首徒指点?”
残月顺着他目光看去,才发现自己手中还紧紧攥着雷九的那本秘籍。看雷九这副样子……
“雷七师兄醒了?”残月问。
雷九点头说是。
残月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不只是自己终于洗刷了冤屈,是真的为雷七没事而开心。
雷九面带歉色,神情颇有些不自然,“七哥说是你救了他。所以……所以我决定把这套秘法传授于你,有什么问题你只管问,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两兄弟,感情是真的深厚啊。残月不禁心中羡慕,天人们不仅寿命绵长,还有骨肉至亲相伴,而石人……。
老天爷,您还真是偏心啊。
明日便是与俞清约定比试的日子,帮她许下赌约的缙云至今不见人影,雷九这本秘籍是她最后的希望。残月急忙甩开心中那几缕惆怅,翻开书来,将自己疑惑之处一一提出,而雷九也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一一细细解答。
不多时,残月便将这本秘籍上所载修行之法弄得一清二楚。雷九都不由奇道:“你人倒是聪慧,我哥当初可是给我足足讲了三日我方才弄明白,想不到你这一会儿功夫便都能明了!”
残月疑惑:“这不是你自创的?怎么还要雷七师兄给你讲?”
雷九察觉说露了嘴,尴尬一笑道:“其实……这书是七哥专门为我所写。曾经我修炼总是不得法门,无法长进,甚至不能结丹,是我七哥为我创下这套修行之法,传授于我,我方才得以入门。”雷九讲着,眸底翻出几分温情。
“你们这样要好的兄弟,外面竟也有人觉得你兄弟二人不合。”残月疑惑道。
“是啊。”雷九叹口气,“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了呢?”他眸中的疑惑代替了温情,沉默着不再继续往下说。
这时听到外面有人叫:“雷九师兄”。雷九答应了一声。不多时,进来一个眉眼弯弯的红衣女弟子,正是柳眉。她进来便急急忙忙向雷九道:“雷九师兄,宗主请你立刻去戒律堂。”
雷九有些吃惊,宗门内的事物他一向不理,徐婧也习以为常,从不叫他,今日怎么还专门派人来请?
况且只有弟子犯了宗规才会开戒律堂审问处置,这类事物一向由掌管戒律堂之人处理,就连徐婧也甚少过问,今天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看柳眉慌张神色,料想不是什么好事。心想:难道昨夜自己入禁林接走七哥和残月之事被发现了?
遂探问柳眉:“谁不知道我雷九,门内这样会那样会的,无趣至极,我何时参加过?既然是叫我去纪律堂,想是有哪个弟子违了规,犯了事,他们随便处置了便好,我就不参加了。”
“这次不一样,你不去恐怕不行。”柳眉道。
“哦……?这是为何。”
“昨夜有人私闯禁地,全宗闹得沸沸扬扬,想来雷九师兄已经知道。”
雷九心中咯噔一下。果然是为这事!他佯装镇定,依然露出平时吊儿郎当的神色,“我雷九既不聋也不瞎,你们弄那么大动静,我能不知道?”
残月心虚在旁,听到这里也不由紧张起来,看雷九神色自若,而柳眉从进来就没有朝她看上一眼,心下稍安。
只听得柳眉突然说道:“昨夜闯禁岭的人已经抓住了!”
柳眉此话一出,雷九、残月二人相视一眼,皆放下心去,既然人已经被抓住了,那他们三人闯禁岭之事自然是没被发现。
雷九心下底气更足,连连摆手,“不去不去!他们按规矩处置便是。”
残月心中却好奇,昨夜东岭中去了那么多人,却不知是谁被抓了。
“雷九师兄,这次你不去恐怕不行!”柳眉坚持道。
雷九奇了,问:“为何?”
“被抓的人说,她是跟着你去的。”
雷九气笑了,“她说跟我去的就是跟我去的?”
“来来来,你倒是给我说说,她是谁,叫什么,哪里借来的狗胆,敢来攀污我雷小爷!”
“是一个新入门的石人,名叫慕容笛。”
“小笛,怎么可能是小笛!”残月惊呼出声。
柳眉转头看向残月,想起入门大典那一天之事,知道她与慕容笛二人关系要好,因而对残月的强烈反应不以为意,继续说道:“况且,昨夜在东岭外,好多人听到有个女人骂你,现在外面都在传……都说……你昨晚做了荒唐事……”
“荒唐事……?什么荒唐事?”雷九一时没反应过来,略一回想,恍然大悟,目光看向残月。这个丑女,净惹麻烦!口中却仍然叫冤,推说不知。
柳眉见他神色分明是已经想起,催促他道:“师兄你有冤枉,也要到宗主面前去说明才是,不然外面风言风语不止,指不定会传成什么样子。宗主这两天脾气大得很,咱们还是快走吧?”
雷九无奈,只得跟她同去。残月却突然跑出来,“我也去!”
柳眉白她一眼:“戒律堂也是你想去就去的!”
“可是昨夜……”
雷九急忙接口道:“昨夜你练了一夜,一点长进都没有,”他随手一挥,在门口设了个结界,“结不了丹就别出来了!”说着拉着柳眉疾步而去。
残月没有办法,只能心里干着急,盼望有人能带消息回来,忽而想到雷九临去时曾说“结不了丹就别出去”之语,那会不会结了丹就能破这个结界呢?心中虽明知雷九只是将她关起来,免得她情急之下露出马脚,连累到他哥身上,那句话多半也是随口一说,可此时,也只能先修炼等待了。
残月从枕头下翻出那本无名功法,先打坐静心,接着便开始依书中所载修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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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天明醒来之时,自己正躺在在望月峰小木屋里的床上。
头脑昏昏沉沉。!
他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的什么呢?他揉着太阳穴,呆坐着想了半晌,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腰间有隐隐约约的热痛感传来,他撩开衣服检查,却见皮肤完好无损,并无任何异样。
昨天弄哑了暮阳,此时他的同伴应该都已经知晓了,今天该是时候把他关起来了。
想到这里,他起身推门而出,狂风卷着一阵雪花扑面而至,透骨寒凉让他精神为之一振,身上那种似有却无的热痛感也淡了几分。
待这阵雪花扑面而过,穆天明看见,远方一人身着单薄黄衫,被漫天风雪裹挟而至。虽是漫天风雪,但来人满头青丝片雪未沾,身上也干干净净。
来人也立刻看到了穆天明,雪白脸蛋儿上立刻荡起一个惯常的温柔笑意来,“天明师弟。”
来人正是缙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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