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身材真好看
宣神秀误以为是自己听岔了,声音不自觉放大:“什么?”
她冷着脸,声音和往日训斥没规矩的侍人一样严肃,让面前这位侍女不禁抖了抖。
宣神秀抓着侍女的胳膊,手上愈发用力,防止她逃跑。
在陌朝,这种催情类的药物都是明令禁止使用的,勿说是人,牲畜都不能沾染。
“你叫什么名字?”宣神秀问,她试图让侍女平复一下情绪,以免遗忘细枝末节。
侍女瞧见宣神秀神色淡定,言谈举止不像假扮的公主,便努力将哽咽吞咽下去,答:“婢子名里香。”
忽然,宣神秀听见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从假山上传来的,有人气喘吁吁往这边走,里香惊恐地四处张望,急忙道:“公主,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宣神秀看不太清楚那人是谁,只觉得有些眼熟,本想说不必走,但见里香浑身发抖,便说:“往人多那处去。”
“站住!往哪里走!”男声从后面传来,宣神秀听清楚了,这不是那日在锁莺楼里喝成个烂鬼的尚书令家二公子上官睿吗?
宣神秀还以为是什么人呢,她回过头看去,现在她知道里香这丫头为何如此害怕,明明紫安公主能给她做主,却还是想跑。
上官睿浑身狼狈,发冠歪斜耷拉到耳边,他引以为傲的美人尖也被拔了,那里光秃秃一片,在阳光的照耀下像抹了油一样锃亮。他的衣服上都是湿漉漉的泥土,像个男倌一样衣衫不整。
最关键的是,他脸上有四道红红的血痕,嘴角像被撕扯过,咋一看真难认出他是谁。
上官睿怒目圆睁,边跑边骂:“死贱奴!竟然敢伤本公子!给脸不要脸,看我怎么整死你!”
里香被吓得眼泪止不住,又委屈又不知所措,拽着宣神秀的手臂奋力往前跑。宣神秀踉跄了一下,差点摔了,她忙说:“不用跑,很快有人来了。”
里香哪里听得进去,声音直打颤:“二公子生气了就跟没了心智似的,可怕得很!”
里香做多了粗重活,力气奇大无比,宣神秀费了好大力气才逼得里香停下。
宣神秀朝上官睿呵斥道:“放肆,在本宫面前仪容不整,大呼小叫,是要找死吗?”
上官睿被震慑住,愣了几秒,五官愈加扭曲,他知道紫安公主,但没见过她,破口怒骂:“你又是什么东西,敢管本公子的事,麻溜地滚开,不然连你一同发卖到窑子里!”
“呦!”她好笑道,边撸了撸袖子边说,“说什么混账话呢?”
上官睿起了色心,脸上表情变得令人作呕,他勾唇一笑,朝宣神秀二人靠近。
里香拉了拉宣神秀,在她耳边低声道:“他吃了药,又闻了毒香,恐怕连他老子是哪个都不认得了。”
“不认得?那我就打得他去见祖宗,看看他认不认得!”
宣神秀拔起旁边土里插着的一根竹竿,在空中挥了挥,“呼呼”声很显耳,这一看就是个打人的好东西,杆杆到肉不伤手。
上官睿反应变得迟缓,简直就是喝过头并且丢了脑子,他生生挨了宣神秀几棍,后知后觉感到痛。而后他气急败坏朝不远处张望着的几个仆人喊道:“拿吾的剑来!这两个贱人敢伤本公子,简直胆大包天!看我不把你们砍成肉片扔去喂鱼,我就不叫上官睿!”
宣神秀再次用力一挥,竹竿“啪”地一声甩到上官睿的脸上,劈了他满脸都是泥。
上官睿夺了那竹竿,接过仆人颤颤巍巍递来的剑,拿着剑柄把剑鞘甩脱在地,双手举剑像莽夫劈柴一样砍向里香。
宣神秀一把推开里香,小径很窄,堪堪容得下二人并肩行走,里香没站稳,掉进小溪里头,溅起半丈高的水花。
溪水只没过里香的膝盖,除却溪水微凉并无其他危险。
宣神秀捡起草丛里的石头,她可不是吃素的,有仇必报绝对不过夜。
上官睿骨瘦伶仃身体发虚,两只手也无法一直举着剑,更多时候是被剑带着跑,剑剑落空还差点伤到自己。
宣神秀是个投壶的好手,百发百中没有一块石头落空。她故意砸向上官睿的衣服,让他变得更加不堪入目。
里香怕得不敢逃跑,赶忙爬上岸帮忙小石头递给宣神秀,两人相互配合着,手脚灵敏,上官睿奈何不住她们。
“你们愣在这看戏呢?还不把她们给绑了!扒了她们的皮!”上官睿朝怕事的仆人吼道,声音之大,极远处也能听见。
张晔辰心里担心,快步往回赶,身后的叶珍和上官酉孝走一步喘两下根本跟不上,反而劝他:“驸马,到底是何急事?”
管家匆匆而来,被张晔辰冷漠的眼神唬得大气不敢出,见到后面的上官酉孝瞬间攀到了救兵:“老爷!出事了!”
“何事!”上官酉孝本就惊慌,但又不敢往坏处想,张晔辰刚才拽着把他从酒席间拉出来,他就被吓到了,但不知是何事前,他总会安慰自己并无大事。
如今连一向沉稳的管家也这样失措,上官酉孝腿都软了。
管家挨近上官酉孝想避着张晔辰,却被叶珍骂道:“还不赶紧说!”
“二公子他、他被公主打了!”
叶珍听完先慌后怒,但又无胆量发作。先前上官大公子被送进监狱里走了一遭,整个人都消瘦了,夜夜做噩梦,她心底里是厌宣神秀的。如今听管家说宣神秀打了她的宝贝睿儿,那口火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叶珍忍着火气问:“发生了何事?睿儿伤势如何!”
管家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张晔辰将这些人甩到十万八千里外,加快脚步往前走。
宣神秀成功将上官睿激怒到极致,他已经分不清礼制仪态,眼睛红成一团,像头发疯的畜牲在原地打转,将搀扶他的仆人推倒,捡起利剑往宣神秀身上劈去。
宣神秀觉得筋疲力竭,眼前这畜牲怎么越发有劲儿?
她连连后退,剑尖将要刮到她的手臂时,宣神秀的肩膀突然被把住,整个人被提溜转一圈,她闻见熟悉的熏香味,抬头一看果然是张晔辰。
张晔辰刚才见宣神秀差点被开了刃的剑伤到,飞奔过来挡在宣神秀身前,一脚踹向上官睿。
上官睿手一松,利剑切开布料发出“刺啦”声,他整个人如同一只瘦青蛙趴在地,嘴磕到结实的地面,几颗牙都被磕断了。
宣神秀一眼就看见张晔辰后背右肩初被划了个深口子,里衣都被划破了。她伸手轻轻按了按,急问:“割到肉没?”
张晔辰深呼吸平复情绪,摇摇头说:“无碍,只是衣服破了。”
宣神秀没见到有血,便不再拨弄他的衣裳,推着张晔辰远离一些,并朝里香招招手让她站过来。
叶珍看见自己的宝贝儿子蓬头散发,浑身上下都是泥污,身上衣裳破破烂烂的,嘴上还嘶吼着,忙走过去拍拍他的背心疼地说:“睿儿。”
上官睿指着宣神秀骂道:“娘,这个贱人竟然敢打我!你和爹定不能放过她,她在尚书令府狂妄做派,搅了除夕宴,丢了府中的脸,诛她全族不为过!”
叶珍抖着手用力捂住他的嘴,奈何他嘴上有伤,他痛得猴叫起来,将要说出更大胆的话时,上官酉孝直接扬手给他一巴掌。
宣神秀往外站出一些,方便自己瞧个仔细,不曾想被张晔辰横臂拦住,眼睛也被挡着。
“怎么了?”宣神秀问。
张晔辰不知如何说,“公主别看,脏了眼睛。”
宣神秀想推开他的手,但听见他话语中的生气便就此作罢。
眼睛不能看,但耳朵能听,宣神秀出声问:“我不看,你说给我听,究竟怎么了?”
她刚刚没看见有什么怪异的东西,实在要说有,上官睿算一个,难道他不忍受被她打,觉得羞辱难当,一时想不开自尽了?
没听见张晔辰说话,反而是上官酉孝走过来带着歉意道:“臣教子无方,望公主海涵。他没见过公主真容,在公主跟前失仪非有意为之。”
上官睿被那巴掌拍红了半边脸,也醒了几分,眯着眼睛瞧见父亲弓腰向人行礼,心里开始不安,“娘,那人果真是公主?”
叶珍接过管家送来的披风盖在上官睿身上,扶着他起身,缓声问他:“睿儿,告诉母亲,到底是何事引得如此情状?说出来,母亲与你父亲必为你讨公道!”
上官睿闻言,只觉得被石头砸中的地方开始隐隐作痛,他现在周身难受,头也涨得很,被叶珍这番话激起了愤怒:“是她先多管闲事。还有里香这吃里扒外养不熟的白眼狼!她刚才也打了我!”
叶珍讽“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到宣神秀身前行了个尤为敷衍的礼,冷冰冰道:“公主殿下,我儿被你如此羞辱,是为何?他做错了什么惹怒了您,您要对他下如此狠辣的手,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向来君子动口不动手,您这不仅伤了尚书令府的心,也损了自己的名声。”
里香注意到叶珍和上官酉孝的眼神,害怕得不敢抬头,心里盘算着自己的下场。
宣神秀握住张晔辰的手腕,将他的手拉下,对叶珍说:“其一,我打你的好贵儿,不是羞辱,而是教训。其二,他错的地方有好几处,您要先听哪个!其三,若动了手的不是君子,那在场的所有人,谁是君子?你吗?”
叶珍嘴巴比脑袋转得快,脱口而出一句“胡搅蛮缠”。
宣神秀听得很清楚,懒得浪费口舌和她计较,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给你们一个机会,去劝散了宾客,再与本宫仔细明那香炉里燃着的是何物,否则,可能还得辛苦尔等一家子去牢狱过个好年了。”
上官酉孝心里都是疑问,他目光狠戾看向上官睿,然后默声应允。
宣神秀带张晔辰回去换衣服,皇后宫里派了几个侍卫去尚书令府中监视。
“你不是说没受伤吗?”宣神秀拨开他衣服划口处看,皮肤上已然有了一道痕路,没出血,但很红。
张晔辰探手拍了拍,“当真不疼,臣没感觉到,可能是剑端压着衣服硌的,一会儿就消了。”
宣神秀抱臂靠在屏风边上,“那香那么臭,居然还能催情,活见鬼了。”
张晔辰脱了外衣解了腰带,宣神秀没看见似的继续往下说:“上官酉孝府上都是傻子吗?驱虫香和这些腌臜香都分不清,还在府中每个角落都点了一炉,生怕那群客人不知道?”
张晔辰放大动静,咳嗽几声想让宣神秀注意一下。宣神秀依旧自说自话:“母后都派人来了,料他们销毁也是来不及的,但父皇应该还不知道,你说他是不是想让你我来处理这件事?”
张晔辰还是没回答她,已经脱到只剩下最后一件贴身的衣物了。
宣神秀放下手臂拍掌道:“我知道了,父皇在给你树威呢!齐妃那侄子没给你好脸色,现在她家族旁支出了这等丑事,父皇让你处理,要狠狠打他们的脸。”
她终于注意到张晔辰是在换衣服了,张晔辰手指搭在衣绳上,要解又不解的。
隔着薄薄的衣料,宣神秀发现张晔辰胸膛往下似乎有起伏,一小块一小块的,白得很。
宣神秀霎时收声不说话,二人先是对视上,而后又像被火烫到了眼睛,到处乱瞄不停眨眼。
王嬷嬷整天在宣神秀耳边唠叨春宵之事,宣神秀又读过更为大胆的书,尚且谈得上“耳濡”“目染”。她若此时要躲出去,岂非欲盖弥彰?
于是,她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张晔辰,丝毫不磕巴道:“你的身材挺好看的。”
张晔辰立即转过身,撩起衣袍披上。
“小气鬼。”宣神秀嘀咕。
“看看又能怎样?你的身子又不能被我偷了去。你看了我的,我回看你的就不行了?”
“我何时看过你的?”张晔辰着急到脱口问她,平日里的君臣相称被抛之脑后。
“你不仅看了,你还摸了。”
张晔辰:“我哪里……!”他想起来,他帮宣神秀抹了药酒。
宣神秀处在上风争赢了,得意道:“继续吧,快些,反正我是不会走的,有本事你就把我丢出去,或者你就这么出去。”
宣神秀抱住张晔辰换下的衣服,远离了他好几步。
张晔辰觉得嗓子有些干,很想喝水,只能快些更换衣服。
插入书签
给宣神秀称手的工具,她能把尚书令府翻得个底朝天,然后用来种花种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