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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洞遇险
所谓的海神地宫不难找,那尊送子娘娘的雕像格外醒目,起码有三层楼高,脚底下便有一个入口。
进,还是不进?
子游途拿起刀,跳下车:“我去探探路。”
初极狭窄,只容一人进入。子游途护住腹部,借着幽暗的壁灯走进去,如果他没有猜错,壁灯刚点燃不久。
跟随壁灯走,熟悉的引导感袭来,子游途脚步微顿片刻,继续往前走。
身后脚步声窸窸窣窣,颇为急促,到将近时子游途猛地转身,刀柄抵住后来者的脖颈,却对上一双波澜不惊甚至还带笑的眼。
“时安客,你跟进来做什么?”
“不放心你。”
“不放心……我?”
第一次听到别人对他说这句话,子游途琢磨来琢磨去,只看到时安客永远温柔浅笑的眉眼,心中一动,朝后伸出手。
“抓紧了。”
十指相扣,接着往前,心却安定下来。
再走出几十步,眼前豁然开朗。
说是个普通的山洞也不太准确,顶上破开一个大洞,雨水和着微弱天光洒进来,在正中的微凹地面上积成一汪小水洼。
而这汪小水洼倒映出一块石碑,正是刻着缺少两点的太极阴阳图。
这就到了?
子游途探查四周,确认没有机关,心中疑惑更甚,扭头返回。
“没有危险,我们让乜星过来看看,他懂道法,说不定能够解开。”
原路返回,亦无危险。
刚踏出山洞,凌厉刀风迎面扑来,子游途早有防备,侧身一闪,两指夹住刀锋,欲以内力相逼,却不想来人对子游途招式颇为熟悉,虚晃一刀,便略开他往后刺去。
他的目标是时安客。
时安客动作比脑快,学着子游途侧身,可惜慢了一步,刀刃没入肩膀,几乎要卸下他的臂膀。
“噗——”
鲜血喷涌,时安客的脸色寸寸崩裂。
子游途抽刀一劈,情急之下,径直斩断还想再进一步的刀。
“东郭蒲,你给我住手!”
子游途厉声呵斥,直呼其名,那名叫东郭蒲的暗卫终于停手。
两把狼头刀,一把有金色刻印,一把无金色刻印,但它们都是皇家暗卫首席的刀。
眼前的黑衣人戴着面具,子游途能认出来这是他的师弟东郭蒲,也是暗卫营现首席。
东郭蒲没有取下面具,将断刀一掷,对子游途弯腰拱手行礼:“师兄。”
子游途没理会他,忙去看时安客,小心取出还插在他左肩膀的半截刀。若时安客反应再慢些,那一刀便要见血封喉。
“时安客?时安客!你别睡!”
子游途拍拍时安客的脸,时安客倒吸一口凉气,朝子游途笑了笑:“没事,又没伤到要害,就是疼得厉害。嘶……你看看我手还在吗?”
“在。”
“那就好,还以为我要当独臂神医了。”
“你别打趣了,我抱你去车上。”
要说平时让子游途抱个男人不难,但是时安客个子高,子游途还怀着孩子,又得避开时安客的伤处,他费了好大劲儿才把时安客抱上车。
来不及擦汗,子游途手忙脚乱去找药。
现成的伤药倒是有,他平时也会给自己处理伤口,只是不知道时安客能不能适应他那简单粗-暴的上药手法。
“你且忍忍,别叫太大声。”
时安客还没反应过来,便闷哼一声:“我的好行之,你轻点儿,我要维持不住形象了……”
子游途停住动作,那双黑瞳里染上些莫名的情绪。他看了眼时安客额头的细密汗珠,往那狰狞绽开的肉窟窿上撒药,再慢慢用纱布缠好。
这是他首次如此小心地上药,像在呵护一块易碎的玉。
但方才还嚷嚷的时安客咬住牙,竟是一言未发。
子游途道:“只是给你提个醒,没说不让你喊出来。很痛吧?”
“痛啊。”时安客半抬眼皮,轻轻一笑,“那怎么行?在行之面前,需保持神医风度。”
“……”
子游途轻轻扯了一下纱布,果然听到一声压抑不住的闷哼。
“在我面前,少装。”
时安客委屈巴巴说出实情:“这不是看外面还有人嘛,那都是你以前的弟兄吧?我可不想让他们觉得我时安客不行。”
总觉得他话中有别的意味,子游途懒得去纠结,但确实如时安客所说,除了东郭蒲之外,其余的暗卫也在,大部分是子游途的熟人。
确认时安客没事后,子游途往车外一看,雨中东郭蒲仍旧保持行礼的动作,脚底下断刀血迹已被雨水冲去,周边泛开一片红色。
首席未动,其他暗卫也没动,只偷偷瞥那辆驴车。
子游途下车,唤道:“东郭。”
这声“东郭”温柔许多,如同在和老友打招呼。
东郭蒲转过身,摘下面具,面上挂着笑:“我还以为师兄没看到我呢。”
按理说,这句话应有阴阳怪气的意思,但在东郭蒲嘴里说出来,便成了弟弟对兄长的小小抱怨。
可子游途没有像从前一样,摸着弟弟的头道歉,而是冷冷问他:“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师兄,我不知道他是你的人。”东郭蒲迅速道歉,眉毛微微下撇,似是委屈,“我看到信炮,以为是既和那孩子私自陪公子出来,路上遇到危险求助,赶过去却看到了师兄留下的笔墨。”
“根据纸上的方位,我来到山洞外,刚想进去查探,就看到了师兄你,我以为后面跟着你的人不怀好意,就直接……”
“听起来言之有理,但……”子游途话锋一转,“我牵着他的手,又拦下你的刀,你明明都看清楚了,但在刀断了后都没停手。是不是只要我不挑明,你就要杀了他?”
“蒲关心则乱,自知有罪,请师兄责罚。”
东郭蒲作势要跪,子游途连忙去扶他。
“你这是做什么?”
“没有顾及师兄心情,乃不敬兄长之罪。”
“你……罢了,你跟时安客说去吧。”
东郭蒲这般作态,子游途实在不好再追究,这么多人看着,他总不好让现暗卫首席对他这个前任首席跪下赔礼道歉。
再说,受伤害的是时安客。
东郭蒲马上领会到子游途的意思:“我这就和时公子道歉。”
“等等。”
“师兄还有什么吩咐?”
“你什么时候来的?”
“就在师兄出洞前不久。”
“可曾看到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男?素色布衣,个子不高,比你矮一个头,脸有点儿圆。”
子游途说的是乜星。
东郭蒲摇摇头:“没有,我来这里只看到一辆驴车。”
关键时刻,时安客受伤,乜星还失踪了?
东郭蒲看出子游途的疑虑,对剩下的暗卫吩咐道:“首席大人方才所述之人的样貌都听到了吗?”
暗卫齐声回道:“听到了!”
“以驴车为中心,在方圆百丈搜查此人。一刻钟后回来汇报。”
“是。”
暗卫四散开来,子游途不由感叹:“不错。”
“师兄执行任务的三年,都是我在代理暗卫营的,要是还不成长起来,岂不是辜负师兄期望?”东郭蒲微微一笑,“雨大,去车上聊。我也好与时公子……好好道歉。”
车上,二人摘下斗笠。在子游途的注视下,东郭蒲把跟子游途所说的话与时安客复述一遍。
“误把时公子当成恶徒,真是我的大错特错。毕竟师兄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同吃同住,情同手足,若师兄稍有不测,我只怕要悲愤欲死,共赴黄泉,这一时激动才……”
东郭蒲摇头叹气,直到如愿望见时安客的眉头渐渐蹙起,才诚恳道,“还请时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这片为师兄着想的真心。”
“……”
时安客扯着嘴笑了笑,从这一口一个“师兄”里抓住重点。
这哪里是道歉?分明是炫耀!
时安客往后一靠,眉梢轻挑:“东郭首席真是文武双全,不仅刀法精妙,差点儿把我送去黄泉,还能言善辩,道个歉都是妙语连珠……”
“唉。”时安客重重一叹,“只可惜我多年漂泊江湖,没读过什么书。但听东郭首席这般言辞恳切,一定不是虚伪之辈。我怎么能计较呢?”
“你说是不是,行之?”
最后两个字,时安客咬得极重。
东郭蒲下意识重复一遍:“行之?”
“对啊,行之。”时安客望向一旁的子游途,“东郭首席把你当亲哥哥看待,多好,我为你高兴。”
子游途听了半天,总算找到一个他能理解的地方:“作为东郭的兄长,我代他向你道歉。”
“没事,我说了不计较就是不计较,行之难道还不懂我吗?”时安客眉眼弯弯,“如果有人真的要害你,我也会这样做的。”
“我自是懂你。”子游途看了看两人,“你们别因为这事结梁子就好。”
“放心吧,行之。”
“都听你的,师兄。”
二人同时回答,又冲对方一笑,只是子游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太诡异了。
子游途甩开那些想法:“我去透透风。”
东郭蒲忙道:“师兄我陪你。”
子游途摇头:“不必。”
在外面看了一会儿雨,众暗卫陆陆续续回来禀报,无一例外都是没找到乜星。
时安客在车里得知乜星失踪后,心急如焚等待却等来这么个结果,也顾不得肩膀伤口,下了车问道:“都找过了?”
一个暗卫道:“都找过了。”
“完了,这下我怎么和师姐交代,他才十五岁……”
“不,还有个地方没找。”子游途截断时安客的哀叹,“洞里。”
“我们不是从山洞里出来的吗?”时安客随着子游途的目光从洞口移向洞顶,如果能再看远些,那里会有一个破洞,“他飞上去了?”
“对啊,我记得他说他不会轻功吧?”
“被抓走了?”
子游途不置可否,不怪他疑心病太重,乜星的行为举止从进了阴镇开始就变得古怪,像是有意引导他们在做什么。
子游途打定主意:“我们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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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好了,总算都出场了,请选择你的情敌:
1.烂掉的白月光癫公前夫哥
2.bking富贵公子神秘野心家
3.病娇阴湿笑面虎竹马师弟
时安客:有正常人吗?
明:没有呢亲亲。
时安客:……一个比一个茶,一个比一个能装,真是美好的明天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