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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王妈睡了，她不让你吃这个，我偷偷给你买的。”何烬小心翼翼地给何苒拿餐具，把发出的声音降低到最小。
“吃完放那就行，我收拾。”何烬最后嘱咐一句，重新戴上耳机回卧室继续打游戏。
何苒边吃边划手机，看到出现在聊天列表最上方的奶牛猫头像，她吃东西的动作顿了顿。
【C4h通过了你的请求，你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他通过自己微信后什么都没说。
何苒眼皮不眨一下，不动声色地直接退出聊天。
也不知道他又抽什么风，之前死命不加，现在又加上了，加上后还一句话不说。
要不是她知道陈肆欢是母胎solo并且零感情经验，她都怀疑他是在钓鱼。
何苒花了十五分钟迅速解决掉桌子上的麻辣烫，心满意足地擦擦嘴，被夺舍的七年里，她一直惦记着这一口。
洗漱后她回到自己的房间，任凭身体在重力的作用下瘫倒在床上，随便抓了一个抱枕抱在怀里。
她趁着睡前的时间又过了一遍下周要考的文言文和英语作文模板，没看一会就觉得眼皮不自觉地往下垂，头也困得晕乎乎的。
今天是不能再熬夜了。
何苒拿起手机点开十四中的贴吧论坛，随手翻了翻吃瓜专区，发现有一层楼堆了几百层：
标题：咱十四中有没有什么毫克的xql？
楼主：今天陆老登抓早恋各位都看见没？本人一直在旁边吃瓜，抓了至少有二十对。楼主不想谈恋爱只想看别人谈甜甜的恋爱。问问各位知不知道自己班里有没有好磕的cp不妨推荐一下?
1L：楼主疯了吧，娱乐圈和二次元的cp还不够满足你的口味了吗，竟然想在十四中磕cp，你真是饿了。
2L：建议楼主还是找几本小说看吧，谁会磕现实中身边的cp啊。
3L：楼上也别说的太绝对，小说也取材于现实，我看我们班XXX和XX就挺甜的，而且俊男靓女，两人都是高颜值。
何苒往下翻了一百多层楼，十四中的学生都自带点八卦天赋，列出了二十多对人名，什么性向都有。
她打了个哈欠，把帖子收藏准备明天再看，突然在密密麻麻的文字中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
328L：不是，你们盖了这么多层楼，怎么没人提何苒和周煜寒啊？
329L：……
330L：……
331L：你们不知道他俩吗，我来科普一下……
332L：楼上打住，没人想再听一遍人尽皆知的事。
333L：328楼我劝你把那两个名字删了
334L：各位学长学姐还是科普一下吧，我是高一的，好奇楼上刚刚提到的那两个人咋了，听起来像某种禁忌（）
335L：+1，新生求科普。
——
看到关于自己内容，何苒顿时就不困了，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继续往下翻。
——
336L：简单来说，何苒是高三十三班的，周煜寒是高三一班的，我就说这些，你们细品。
337L：十三班？不是成绩最烂的班吗，学霸爱上学渣的戏码？
338L：楼上还是太保守了，十三班可不止成绩烂，素质也不是一般的差，全学年的牛鬼蛇神都聚集在那个班。
339L：那周学长那么优秀一个人，到底喜欢她啥啊？
340L：可能他是颜控吧，我上次路过十三班，出于好奇往里瞟了一眼，最后一排靠窗坐了个美女，光看侧脸就是天仙下凡，我靠我一个直女当时眼睛都看直了，当时就想冲过去要联系方式，后来有人拉住我说那美女是何苒，当时就有种白月光碎成渣的感觉。
341L：本人也是新生，话说这个何学姐是干了什么滔天罪行，风评在十四中这么差？（插一句，楼上那个描述真的是侄女吗）
342L：人烂呗。少招惹她就是了，初中就喜欢打人，听说她带头搞过校园霸凌。
343L：80姐能不能去s啊，这种人怎么好意思喜欢周学长的，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344L：希望周学长早日脱离苦海。
345L：希望周学长早日脱离苦海。
……
同样的评论被刷了十几条，何苒看着自己被挂上的罪名，忍着怒意继续往下看。
她偏要看看那些他们还能在自己身上编出什么来。
——
362L：不是，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周学长从来没说过他喜欢何苒啊，一直都是何苒一厢情愿好吧。
363L：啊？不是说周煜寒当时为了跟何苒一所高中放弃了好几个省重点吗，不喜欢怎么能做到这个份上？
364L：因为周煜寒是被何苒逼的啊，他爸在何苒家工作，全家的生计都在人家手里。
——
何苒看到这一层，眉毛轻挑，这倒是提醒她了。
——
365L：天呐，周学长也太惨了。
366L：所以周学长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我有个朋友一直暗恋周学长，这么看她是没机会了啊。
367L：话说，你们知道伊雯吗？
368L：伊雯？高三二班那个？有点印象，好像是长得很瘦，很白净的一个女生，性格挺内向的。
369L：伊雯啊！那可太认识了，她语文作文写的特别好，好几次都接近满分，我们班老师总是把她的作文印出来给我们当范文参考。
370L：怎么突然拐到伊雯身上了。
371L：我怀疑周学长喜欢伊雯。
372L：？
373L：！
374L：我靠，好抓马
375L：楼上的别光拉屎不递纸，快说证据，怎么看出来的，都等着吃瓜呢。
376L：你们知不知道教学楼一楼那个作文展览板，我上次看到周学长在那个板子前看伊雯是作文看了好久。
377L：这有啥啊，万一人家学霸是真的在学习借鉴呢？
378L：不止，我也是高三二班的，我亲眼看到周煜寒来我们班问哪个是伊雯，他绝对是喜欢上了。
379L：共鸣了！之前一直不敢说，我也在偷偷磕周煜寒和伊雯，他俩简直就像青春偶像剧男女主，还以为只有我觉得他俩之间有点什么。
380L：我敲！我也是，上次月考单科第一颁奖，周煜寒是物理年级第一，伊雯是语文年级第一，当时颁奖的时候他俩站在一起，那个氛围感磕死我了！
381L：我cp雷达绝对没错，他俩那个化学反应太浓了。
382L：所以何苒啥时候有点自知之明，别再缠着周学长了，她什么时候能明白周学长压根不喜欢她。
——
何苒刚刚还因为帖子焦点从她身上转移走而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自己又被抬出来对比一番。
你们磕cp就算了，怎么还拉踩呢，把她拉出来鞭尸干什么。
何苒注册了一个新的贴吧号，加入论坛，在帖子下接着评论一句：
394L贴吧用户_ghske：支持何苒跟周煜寒赶紧解绑。
395L：支持楼上
396L：支持楼上
——
她退出吃瓜专区，点开学习专区。
学习专区的氛围简直和吃瓜专区天差地别，也相对冷清一些，里面大多数都是一些没解决的题，要是有学霸看到会帮忙解答。
何苒按时间顺序排序，最新一个帖子是一个叫hanabi的用户，发了一道数学圆锥曲线大题，附上文字：“求大佬解答（抱拳）”
她注意到这个用户的头像，是一个她很喜欢的电影女明星，她不喜欢多管闲事，但凭着对头像的好感，何苒点进了hanabi同学的帖子。
更巧的是，hanabi发的题刚好她之前在错题本上记过，这几天重做的时候她还多探究出两种解法。
何苒把三种解法扫描成高清图片发了过去，没过几分钟hanabi回复了一句“感谢大佬指点”，还关注了她。
何苒也顺手点了回关。
对面很快显示下线，应该是去继续做题了。
何苒看了眼时间，她猜这个时候父母还没睡，打开通讯录直接一个电话给何文远打过去。
电话接通，传来的却是刘怀玉的声音：“你大晚上还不睡觉干什么呢？”
“后天休息，我回趟家，有事说。”
————
周三的月考如期而至，第一科语文考试时间在早上八点，何苒提前两个小时到校找考场。
十四中的每次大考都是全学年的学生随机排座位，很多同学都会提前打探和自己同一考场的同学都有谁，邻座的同学哪科成绩更好，方便在考试现场进行学术交流。
她的座位在靠窗第二排，窗外的阳光正好打在她桌面上，何苒尝试拉窗帘却拽不动。
坐在她后面的同学嫌她扯床帘的声音太吵影响他靠前复习，不耐烦地冲她抱怨：“扯不动就别硬扯，找后勤处的老师来修。”
何苒看了眼时间，还有九十分钟开考，她火急火燎地往后勤处跑，刚跑到走廊拐角，就被人抓着胳膊扯进旁边的一间废弃空教室。
周煜寒紧紧禁锢住何苒的胳膊把她摁在黑板上，装粉笔的卡槽硌得她后腰生疼，何苒毫无防备地吃痛闷哼一声，咬紧下唇。
看到何苒的反应，周煜寒反而收紧抓着她胳膊的手指，他指尖用力到发白，几乎想要把她捏碎，另一只手臂迅速撑在何苒另一侧的墙壁上，堵死了她两个方向的去路，把女孩紧紧禁锢在双臂之间。
废弃教室的灯没开，床帘也全拉着，整间教室沉沦在黑暗中，从门缝透进来的光线打在周煜寒愤怒到扭曲的脸上。
何苒并不意外，她预料到周煜寒一定回来找她，但她没想到他挑了考试的日子，而且现在周煜寒居高临下看自己的姿势让她很反感。她挺直身体，抬眸冷冷地扫过周煜寒盛满怒意的眼神，一言不发，微微侧着头等待他发话。
明明她是被压制的那个人，但她现在的表情反而像个上位者。
她知道周煜寒找她的目的是什么，但何苒想听他亲口说出来，这样才够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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