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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游吗
阮芒带着陈女士满满当当沉甸甸的爱,打道回府的当晚,连着半个月艳阳高照的大晴天终于下了雨。
雨滴噼里啪啦砸在窗户玻璃上,阮芒心满意足吃了晚饭溜达回卧室,唰的拉上窗帘。
前几天忙着赶稿连轴转,一点儿时间也抽不出来,今天终于有空了,她躺在床上抱着iPad,开始刷最近一直在追的漫画。
阮芒虽然胆小且怂,但是一直钟爱恐怖灵异题材的作品,电影漫画游戏都有点儿涉猎,属于越菜越爱玩的类型。
就着小夜灯昏暗的光线,晦暗不明的房间里,剧情恐怖惊悚的氛围一点一点被烘托渲染,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看到全篇最恐怖的一个医院副本,主角进入医院负二层后便在寂静无声的白色走廊里陷入了循环,他们决定推开走廊尽头那扇诡异的门。
阮芒轻屏住呼吸,即将翻到下一页的时候,刚刚还很流畅的APP切换章节界面突然转起了圈,与此同时房间门外传来一声微不可察的“咔哒”声。
阮芒愣怔地抬起头,电子设备白色的荧光罩映在脸上,她这才意识到,连房间那盏昏暗的小夜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熄灭了。
一切来得太突然了,阮芒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儿,她尽量镇定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外面的动静,同时指尖颤颤巍巍摸索着去按台灯开关 。
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借着电子设备的光线望过去,头顶刚刚还在嗡鸣运作的空调风口还维持着张开的姿势,但已经没有冷风吹出来了。
看样子应该是停电了。
阮芒摸黑穿上拖鞋,走到窗边,捏着窗帘边角,微微拉开一条小缝向外瞅,恰逢天边惊雷一滚,明亮锐利的闪电划破漆黑的夜幕,把整个房间内照亮了一瞬。
阮芒一哆嗦,唰地又把窗帘给合上了:“……”
她拿起桌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半。
下午回来的时候没给手机充电,这会儿电量飘红,可能根本坚持不了一会儿。
阮芒就着手电筒的光,跌跌撞撞朝客厅玄关处走去,她踮起脚,掀开配电箱的盖子,虽然作为纯种文科生,阮芒对物理电学的认知止步于串并联,但她还是有跳闸的常识的。
这样一来就能解释,刚刚外面诡异的“咔哒”声从何而来,阮芒尝试推了几下电闸,发现根本推不动。
她给物业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声音很嘈杂,雨声噼里啪啦,物业说太晚了又遇上大雨,维修师傅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得稍微等等。
一般客服嘴里的等等都不是两个小时之内能解决的,眼看着手机电量岌岌可危,阮芒一咬牙,从乌漆嘛黑伸手不见五指的家里冲了出去。
-
裴时樾听到敲门声打开门的时候,率先看见的是一颗毛绒绒的脑袋从他家门后探出来,阮芒身子微微弓起,一只手撑着膝盖,一只手抵着1702的大门。
裴时樾:“?”
他不解地蹙眉:“怎么了?”
小姑娘这才抬起头来,鬓角的碎发被汗水濡湿,软趴趴的贴在她脸颊耳侧,发白干燥的唇瓣张着,大口大口地喘气,胸口也在剧烈起伏。
周遭除了隐约的雨声和她的呼吸声交织,除此之外,一片寂静。
走廊的声控灯也不知什么时候暗了下来,衬得她一双眸子愈发的亮,影绰绰地盯着他。
他应该是刚洗完澡,穿着件黑色的老头跨栏背心,头发湿哒哒的往下滴着水,软软地耷拉在额前,中和了一些平日里的冷感,显得整个人更人畜无害,还莫名有点可爱。
等呼吸平稳了些,阮芒直起了身子,用手给脸颊扇了扇风,语出惊人:“累死我了,我刚刚从十六楼爬楼梯爬上来。”
裴时樾:“……”
看她喘气的那个架势,不像是从十六楼上来,倒像是爬了十六楼。
裴时樾好像突然就懂了,陈女士第一次见到他时说的多带她闺女出去溜达溜达是什么意思。
她闺女这个爬一层楼都虚的体质,确实该多走走。
怕他不信,阮芒还特意解释了下,她比划道:“我从消防通道那边绕上来的,绕了好大好大一圈。”
男人垂下眼,蓦地笑了:“还真是好大一圈。”
“好大”两个字被他明目张胆加重了语气。
阮芒:“……”
“你嘲笑我,”阮芒奓毛了,她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太没人性了,你都不关心一下你的……”
她平时和倪风凝他们贫嘴的时候动手动脚惯了,下意识就抬手戳了戳他的肩膀,硬邦邦的,一点儿也戳不动。
裴时樾顿了顿,挑眉:“我的?”
阮芒一噎,眨巴眨巴眼睛:“你的,假女朋友。你都不关心一下你的假女朋友为什么爬楼梯上来吗?”
裴时樾懒洋洋倚着门框,从这个视角来看,他们两个人像是被门框圈在了一起。
他扯了扯唇角,侧身让阮芒进来,饶有兴趣地顺着问下去:“好的,假女朋友,你为什么半夜十点半爬楼梯上来,还敲响了我家的门?”
“因为停电了啊,我怕坐电梯坐到一半,啾——啪。”阮芒跟在他后面进了客厅,久违地感受到明亮光线,忍不住感慨电灯泡真是十九世纪最伟大的发明。
他问:“物业怎么说?”
阮芒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说:“说下雨暂时来不了,应该得等明天了。”
裴时樾拉下眼尾看向她单薄的背,侧颈白皙,靠近领口的睡裙布料已经隐隐约约被汗水洇湿了一小片。
他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先去洗个澡?我去换床单。”
阮芒:“?”
阮芒没想到他能这么自觉,她有些不好意思,特意矜持了下:“我睡沙发就行。”
主要是你家床板也太硬了,简直不是给人睡的。
阮芒上次睡了一晚,腰疼了两天,当然,这些话她只能在心里腹诽,怎么能鸠占鹊巢还对人家大不敬呢?
裴时樾没理她,转身朝着卧室走去,没过两分钟又重新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几件干净的衣服:“都是新的,只洗了没穿过,你挑挑看。”
阮芒垂着脑袋认认真真挑了挑,小表情嫌弃得很明显。
“啧,”他歪着脑袋,眼皮耸垂,拖腔拖调,“公主大人,大半夜老奴上哪给你找睡裙?凑合吧。”
他这一声“公主大人”阮芒很受用,但是她夏天不爱穿裤子,尤其是睡觉的时候,觉得又闷又不舒服。
“裤子真的好热啊,”阮芒把裤子放在自己腰间比划,整整大了一圈不说,还要考虑两人身高,他穿着到膝盖,换到阮芒这儿都能遮小腿了,“你看!这么长!”
“你梦游么?”裴时樾突然没头没脑问了句。
阮芒一怔:“啊?不啊。”
“那不得了,”他随手拿起一件短袖蒙在她脑袋上,捏着边缘稍微往下扯了扯,凑近了些低笑着说,“半夜把门反锁好,裸.睡也没人管你。”
阮芒:“……”
伶牙俐齿的狗男人。
阮芒最终还是妥协了,带着换洗衣服老老实实进了浴室,不大的浴室里还充斥他刚刚洗澡时残存的潮湿和雾气,沐浴露洗发水的味道直扑鼻尖,稀薄,但是氤氲得哪哪都是。
阮芒咽了咽口水,不敢想东想西,赶紧打开淋浴冲了个澡。
温热的水流包裹住身体,浑身都放松下来。
十几分钟之后,吹风机的嗡鸣声戛然而止。
阮芒拿起手机想看一眼时间,屏幕是黑的打不开,已经彻底罢工没电了。
她想借根充电线,溜达到客厅发现没人,仗着对室内格局熟悉,轻车熟路摸到书房门口,果不其然,书房的门虚掩着,隐约透出些光来。
阮芒上前一步,敲了敲门:“裴时樾,你还有多余的充电线……”
书房里,男人手捋着上衣下摆,弓起脊背,脱掉背心,重新换了件简单的白T。
手臂和背部的肌肉线条流畅又好看,随着动作微微鼓起,他一松手,卷起的下摆便一点一点滑落,垂下来,遮住了劲瘦的腰身和小腹。
听见声音之后,他整个人一滞,漆黑的瞳孔朝门口投过一眼。
下一秒,阮芒砰地把门给带上了。
阮芒撞鬼似的跑回卧室,反手把门也带上了,背抵着门板,身子一寸一寸往下滑,跪坐在地板上。
虽然也不是第一次看了,一回生二回熟,她捂着脸,心脏还是砰砰砰不受控制地跳个不停。
门外传来了很轻的敲门声,裴时樾低沉的嗓音响起:“放门口了。”
阮芒竖着耳朵仔细聆听,直到脚步声渐行渐远,消失不见,她才微微开了一道门缝,小爪子抓住充电线,倏地又缩了回去。
阮芒插上充电器,手机屏幕亮了一瞬,这才如释重负走到床边,刚想摊下去,忽然想起来不是在自己家,就他家这块儿硬床垫,垂直降落还能不能起来都是个问题。
躺下之后,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场景还在一遍又一遍的翻涌重映,越睡越清醒。
作息混乱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改过来的。
阮芒悠长,悠长,认命地叹了口气。
她把充了一半电的手机拔下来,索性接着看起了刚刚没看完的漫画。
知道家里不止她一个人之后,阮芒心里踏实多了,人果然是群居动物。就这么看完了一整个医院副本,她突然觉得有点口渴。
她打开灯把不小的一间卧室打量了一遍,上次她在这睡醒之后太紧张了,没敢细看,这次细细端详之下不难看出来,裴时樾这人是处女座吧,所有东西陈列井井有条,整间卧室里唯一能称得上乱的,就是她刚刚翻滚过的浅蓝色床单和薄薄的一条空调被。
阮芒抬手捋了捋床单边缘的褶皱,好像没什么肉眼可见的变化。
什么都有,就是没水,也没任何能食用的东西。
很难想象人类要怎么在这里生活。
没办法,阮芒悄咪咪拉开门,猫着腰走出去,想去客厅或者厨房找点水喝。
她脚步很轻,蹑手蹑脚,一来是刚刚一不小心偷看到人家换衣服,有点尴尬,二来是怕他已经睡了吵到他。
结果刚一出门,电子设备冷白的光线把客厅照得明亮如白昼。
“……”
阮芒脚步一顿,被当场抓包,她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嗨,你也还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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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写软妹家停电那一段儿的时候,还没写到停电俩字,摸了会鱼,在阿b刷视频,下一秒,视频弹出来就是独居人恐怖片,半夜停电连不上WiFi!!!!
我:?????
甚至码字和刷视频都不是一个设备……
这就是大数据吗?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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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考试了兄弟萌
今晚就要远航呜呜呜
不出意外我们十二月一号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