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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深渊。
“我不理解你们的想法，但我喜欢你，塔尔。”赫卡忒垫起脚亲吻塔尔塔罗斯的脸，泪水自他脸颊滑落。
我不知道阿尔为什么那么排斥你，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会一直看着我。
可我没来由的爱你。
我想要你陪我一同在这孤寂的世界活下去，与我一同迎接那最后的诸神黄昏。
与我共谋未来的出路。
与我一同成为那忤逆法则的共犯。
永世逐光的月亮爱上永世无光的深渊。
这是一场无解的诅咒。
一场名为爱的诅咒。
而此刻，已然应验。
塔尔塔罗斯抱起为了摆脱金箭效果导致昏睡的赫卡忒。
他克制的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
“我爱你，可我不确定你也爱我。”
你总是说你们是一人，可是你们行为都在讲述你们有多不希望被认错。
我无法确定你对我的感情是否真实。
我的小月亮。
好想将你就此关在深渊，哪里都不能去，只能看见我一个人，也只能有我一个人。
可这样你好像不会开心，所以我的小月亮，我会遵从你的本性，给予你想要的自由。
我希望你永远开心，不是带着必死的决心将你我的记忆封存。
你是深渊唯一可以窥见的光亮。
仅此一束。
仅此一神。
“金箭？”阿芙洛狄忒疑惑的看向厄洛斯。她记得小爱神一直在她身边，而她没有找过月神才是。
“母神，我绝对没有对月神动手，我的金箭都没有少的。”小爱神检查了一遍金箭数量肯定的回答。他的金箭都是有数的，除了被其他神明要走的，他的金箭他确定没有少。
“我的金箭一根都没有少，肯定是之前找我要金箭的神射的。”在确定自己和母神被冤枉后，厄洛斯大声嚷嚷，他才不要替其他神明背锅，他和母神得罪的神已经够多了。
“厄洛斯说自己没有射，阿波罗，你应该向我道歉。”在得到厄洛斯否定的答案后，阿芙洛狄忒仿佛得到主心骨一般，倨傲的看着将她射伤的阿波罗。
阿波罗没有理会他，看向厄洛斯，温和俊朗的脸上布满寒意。
“小爱神，可以告诉我最近谁向讨要了金箭了吗？不告诉我的话，我继续打你的母神。”
厄洛斯感受着太阳神浑身的杀意，颤抖箭着扇动背后的羽翼躲在阿芙洛狄忒的身后，才瑟缩的回答∶“赫，赫拉。最近只有，她要了。呜，我说了，你不许杀我了，也，也不许打我母神。”
太阳神真的好可怕，上次对他射了金箭，他和月神差点把他的羽毛拔光，厄洛斯有些害怕的想。
没有理会阿芙洛狄忒护犊子般的警惕目光，阿波罗调转箭矢方向对准赫拉。
“够了！”看着阿波罗竟然敢当众威胁赫拉，宙斯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
“你和赫拉有什么仇，不管我的事情，现在是众神的欢宴，你们的事情私下里解决。”宙斯摆了摆手示意阿波罗放下弓箭。
果然是这样啊，明明都已经看见天上的异象了，还装成看不见的样子。
阿波罗失望的看着宙斯，握着弓箭的手微微颤抖。
他回忆着阿尔最后留下的话，稍加修饰后便质问他名义上的父神。
“即使，阿尔因为金箭爱上了冥府神？”
“即使，阿尔因为金箭在被冥府新生的冥月吞噬？”
阿波罗的声音很轻，似乎来一阵风就能将他的声音吹散，说到最后，又忍不住带了点哭腔。
“即使，阿尔要永远待在冥府？”
“父神，您的心真的不会痛吗？”
在阿波罗的声音落下的一刻，全场寂静下来。
“太阳神，你说的是真的吗？”一位从神犹豫的开口，他不相信那么强大的月神会被吞噬。
“真的。”阿波罗毫不心虚的回应。
爱上冥府神，带走被金箭射中的阿尔的神明隶属冥界。
被冥月吞噬，新生的冥月虽然不知为什么会是阿尔，但也大差不差，吞噬自己怎么不算一种吞噬。
至于留在冥府，他可不信那位冥府神没打过将阿尔留在冥界的那天。
“这样啊。”
场面重新归于寂静。
“我会派神将阿尔忒弥斯带出冥府，金箭的事情我会让厄洛斯解决。”宙斯开口安抚失去哥哥处于暴怒中的阿波罗。
“那她呢。”阿波罗没有选择宙斯给出的解决方式，即使他知道她不可能会被惩罚。
可他还是期望，万一呢，万一她受到惩罚了呢。
只要在众神面前宣布给她的惩罚，他就知足了。
“她是天后。”宙斯低沉的声音打破了阿波罗的幻想。
果然是这样啊，即使她伤害了主神，但因为她关乎神王的颜面而放弃在众神面前宣布惩罚吗？
阿波罗捂住胸口，明明他已经有所预料，可为什么，他会感觉他的心那么痛呢？
阿波罗开着日车回到神殿。
“他让你带我来的。”青年银白的眼眸被红色的丝带遮掩着，为他带来一股别样魅惑的感觉。
“嗯。”
“我要离开。”阿尔忒弥斯没有在意塔尔塔罗斯冷淡的回应，比起他让他感到迷惑的塔尔塔罗斯，还是永远活泼的阿波罗更遭他喜欢。
“赫卡说你不能回去。”听见阿尔忒弥斯说要回去，像木头一样端坐在床头的塔尔塔罗斯终于有了反应。
“好。”阿尔忒弥斯不知道为什么赫卡忒会改变主意，但是他知道他不会害他，他想要他留下，他便留下吧。
“赫卡还说让你去帮一下冥府引渡亡魂。”说起这个，塔尔塔罗斯有点委屈，还说喜欢他，一个冥府的地位都比他高。
“你帮我送回去，还是我自己送。”阿尔忒弥斯思考了一下自己在空间里还有多少把武器。
不多，大概也就……几千个？？
我有攒这么多吗？
阿尔忒弥斯陷入了自我怀疑。
“我帮你送。”塔尔塔罗斯开心的看着阿尔忒弥斯，他为自己被询问感到开心，换做以往，他绝对是被赶出去的那个。
阿尔忒弥斯下意识的唤出提灯递给塔尔塔罗斯。
见始终没有得到回应后，阿尔忒弥斯抬头看向塔尔塔罗斯。
“阿尔，你是不是给错了？”塔尔塔罗斯迷茫的看着阿尔忒弥斯递给他的浅蓝色的提灯。
他怎么记得，那个提灯是红色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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