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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猎手
张家人琢磨了一宿,终于确定了护身灵石的形状,张爸爸和张爷爷是根小木棍,张家三个女性,则都是花朵状。
虽然凌霄啥都没说,但大家都默契地把灵石制成吊坠模样带在胸前,没有变作其他饰物。
见张家人似乎还要讨论家里多少人一块进城,凌霄吃过午饭,练习完,便独自回了城。
然后,凌霄就又遇到了之前的小姑娘。
那个大概率一挑三还打赢了的小姑娘。
在城中之人连城门口守卫都喜气洋洋地讨论神物游街趣事的时候,小姑娘独自一人呆在护城河堤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其实凌霄光顾着听大家扯淡,也没注意到她,是小姑娘主动找上的凌霄。
小姑娘拦在凌霄面前,红着眼睛,咬着嘴唇,欲言又止,摇摆了半天,见凌霄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终是啥都没说,又自顾自跑掉了。
凌霄没感受到任何恶意,摸了摸脑袋,最终决定放弃探究这个小姑娘的事情。
因为小姑娘的打断,本来想在城里逛逛的凌霄,直接回了济民堂等着吃饭,顺便把昨天鸽了的大字补上。
有玉竹那个八卦的大嘴巴在,城里的事情她都不用出去问别人,直接在饭桌上等着就行了。
可让凌霄没想到的是,迎接她的,不是玉竹,也不是祁羡,是空无一人的济民堂。
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桌上被碗压着的一张纸,是祁羡留的,信上内容则让凌霄去济民堂旧址。
一股莫名的不安袭来,凌霄直接瞬移到了济民堂旧址的后院。
然后,就看到了让她不知道说啥的一幕。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玉竹哭哭啼啼地蹲在地上生火,边生火还边让手里拿着药膏的祁羡离炉子远点。
凌霄沉默片刻,抬腿走进院中,“你俩干啥呢?”
玉竹被吓了一跳,差点摔个趔趄,发现是凌霄后,嘴巴一瘪,眼看着又要哭出来,却又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委屈无比地继续生火。
凌霄不知道这小子在整哪一出,看向了祁羡。
祁羡似乎早有准备,起身从怀里拿出几张纸,纸上分别写着,“玉竹被打了”、“三个人打他一个”、“他看到那三个人欺负阿珠”、“玉竹没打过”、“玉竹觉得丢脸”。
凌霄抽出写着“玉竹觉得丢脸”的纸张,在祁羡的拼命摆手下轻踹了玉竹一脚,“喂,玉竹,麻袋说你丢人。”
本来憋着不说话的玉竹闻言顿时怒了,“你别污蔑麻袋,他才不是那样的人!”
“你看看,他亲手写的。”凌霄递过纸张。
玉竹接过纸张看了看,又气呼呼地站起来,将祁羡护到身后,像只护崽的母鸡,“明明是你觉得我丢人,你可别污蔑别人!哼,我就知道,你肯定要笑我。”
“噗!”见玉竹两只眼睛肿成了鸡蛋,脸上还挂着泪痕,凌霄实在没忍住,别过了脸,“没有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笑你?不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会有人打架没打过就哭成这样啊,哎哟,你多大了啊玉竹,哈哈哈哈哈。”
她早检查过了,玉竹身上都是皮外伤,没有什么大碍,硬要说的话,他哭肿的眼睛看起来可比脸上的伤吓人多了。
“对不起,哎哟,亏你还说你皮厚,贼能挨揍,原来是骗我的,哈哈哈哈哈哈!”能让凌霄失态的事情不多,这算一件。
凌霄实在没法看向玉竹,那双眼睛太肿了,太像悲伤蛙了,也不知道玉竹哭了多久。
“我就说吧麻袋,不能让她知道,你还不信,我都说了她肯定是要笑我的!”玉竹幽怨地瞪了祁羡一眼,把手中的纸给祁羡塞了回去。
祁羡同情地摸了摸玉竹的头,还用袖子给他擦了擦脸。
玉竹见祁羡并没有跟着一起笑,心中的气消了不少。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打你的那些人长什么样?”笑够了,凌霄问道。
明明凌霄口气也没有变化,玉竹还是低下头,眼神发飘,试图装做啥都不知道把事情蒙混过去。
凌霄笑容收敛,拉过祁羡刚才坐的椅子坐下,抬头看向玉竹,“为什么不回答我?”
玉竹瞅了瞅身边陪了他一夜的祁羡,见他递来安抚的眼神,舔了舔嘴唇,这才开口,“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知道这家伙就没想着她好的凌霄点了点头,“说。”
“你不许去找打我的那几个人的麻烦。”玉竹道。
凌霄还以为这家伙要说啥呢,扭捏半天就担心这?
“我说,你小子把我当什么了?”
“当杀人狂。”玉竹嘀咕道。
他没骗凌霄,他的确挺抗揍的,他之所以哭成这样,是因为这次是当着阿珠的面挨揍,他本来是想保护阿珠的,没曾想,却因此害得阿珠拿心爱之物向那三人求情。
在凌霄这个又爱逗他又喜欢给他送新鲜玩意儿的坏家伙来之前,他和师父在猪狗巷的日子,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算好过,时不时就会被欺负。
来到猪狗巷治疗的人,与之前的病人都不相同。
被迫沦落至此的人自不必说,那些只是偷盗的人还算好的,没钱还强逼着他们治疗的、治疗效果不如预期就大闹医馆的、带着死人过来讹钱的,才是真正棘手的,那些流窜的人,连巷主都管不了。
要不是有一次师父见他被伤得太惨,心灰意冷决定离开江水,任由找茬的人搬空济民堂,导致下一个来看病的人无药可医,这才让巷子里的人意识到,赶走了他们,就再没有能治病的医生。
曾经的病人们联合起来,找到了搬空济民堂的人,拿回了属于济民堂的东西,并开始有意无意地保护济民堂,这才让他们在猪狗巷有了安身之处。
之后的日子里,来找茬的人依旧不少,打人事件也时有发生,不过只要有躲进巷子的人想对他们动手,久居的人听闻消息都会过来帮忙。
但凌霄搬进隔壁以后,已经很长时间没人敢来济民堂惹事了,别说找茬了,连大声喧哗的人都没几个。
说来也怪,虽然并不是每次有人惹事时凌霄都在医馆,可只要在医馆惹了事,没多久,那些欺负他和师父的人都会从猪狗巷消失不见。
玉竹白日补觉,睡得迷迷糊糊时曾听见师父问她,惹事的人去哪儿了。
那个又懒又馋的家伙只是口气随意地回了一句,有些还活着。
明白济民堂真正守护者是谁的玉竹,便不敢告诉凌霄那三个人的身份,毕竟,虽然他们抢夺阿珠的东西,可他们毕竟是阿珠同根同族的堂兄。
玉竹见凌霄听到他的嘀咕立马眯起了眼睛,赶紧开口,“说好了,这件事,我们自己解决,你不准插手。”
凌霄低下头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托着下巴沉思了好半天,才抬头答应。
“就,前几天我给阿珠送了点心和麻袋教我编的花环,送完回去的路上,我远远看到有几个人围着阿珠,也不知道他们要干嘛,就记下了那几个人的样子。昨天去找阿珠的路上,我又遇到那几个人了,他们拿着阿珠给的点心,还怪阿珠小气,还说什么下次要打得阿珠跪地求饶,我一听他们要欺负阿珠,当时就没忍住,上去找他们理论,理论着理论着,就打起来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拿的点心是阿珠给的?七味坊的点心还写名字吗?”
“我……每次送阿珠点心,都会在油纸上画上标记,就画点小猫,小狗,小花什么的……”
“原来如此,你继续。”
“然后就没了啊,我没打过,被打之后的样子还被阿珠看到了,阿珠为了保护我,把我送她的花簪都给那几个人了。”
“原来是这样啊。”
“其实,花簪不用给的,当时把点心给了他们他们就要走了的,只是,都怪我,又惹事。”玉竹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难得坚定,“我看他们要走,就告诉他们,要是他们敢再欺负阿珠,就算可能被他们打死,我还是要找他们麻袋的。”
“然后你就又被打了?”
“嗯,又打了一架。”玉竹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想到因为自己的不自量力,害得在一旁的阿珠哭成那样,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倒是不后悔和他们打架,只是现在想来,不应当害阿珠担心的。”
“所以,你是打算,私下再打一场?”
“那肯定的啊!我说了啊!不管打不打得过,只要他们欺负阿珠,我就要找他们麻烦啊!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阿珠是有人保护的,这样他们再想欺负阿珠,就得掂量掂量了。阿珠没了母亲已经很可怜了,我怎么能让她再受人欺负?”
“那咋你回来还哭成这样?”
“喂喂喂,害阿珠哭了半天,我难受不行啊?”玉竹狠狠瞪了凌霄一眼,“本来知道阿珠被他们欺负我就难受,现在还害阿珠担心,估计以后和他们打架还得害阿珠哭,一想到这些,我就想哭,不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但为啥不让我出手?”
“他们是阿珠同村的亲戚。”
“哈?亲戚咋啦?”
“阿珠母亲过世时,他们的父母帮过阿珠家很多忙,阿珠说他们平常最多也只是找她要点心,没干过其他什么出格的事情。”
“好的,那没事了。”
“嗯。”玉竹说完,见凌霄确实没有找那几个人的打算,也放下了心,“总之,你不用管啦,我会解决的。”
“行吧,”凌霄点了点头,又好奇地问了一句,“那三个人多高啊?这能说吧?”
“一个比我矮点,一个和我差不多,一个比我高点。”
听了玉竹的回答,凌霄神色古怪地上下打量了一通这傻小子,没有再问。
“不对啊?”总觉得有什么怪怪的玉竹突然拍了拍脑袋,“我好像没和你说,欺负阿珠的是几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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