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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蔓
江照月躲在柜子里屏息凝神,透过缝隙看到宋乐栖跟着一位身形高大的男子进来,想来那就是端王了。
苏蔓急忙行礼: “妾身见过王爷。”
她紧张到手里出了细汗,这男人已经许久不来这里了,怎会?
但对方态度冷淡,只是点头回应。不像即将新婚的夫妻相见该有的神情。
而跟在身后的宋乐栖却是震惊万分,快步走上前细细观察了一番,随后露出失望的神情。
好像…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两个人。
但仔细观察还是可以分辨,眼前的姑娘像一朵纯洁无辜的小白花,温言则是端庄温和的世家女子。
又想到什么猛地回头,好像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了。
这个混蛋……
敢找替身?
端王脸上忽然出现了有些奇怪的兴奋:“怎么样,我就说你会明白的。”
宋乐栖忽然很想抽他一巴掌,但这里是他的地盘,而且…阿月她们还不知道情况如何,只能忍下怒气。
“你出来与我说清楚。”随后拽着就他走出了房门。
等脚步声渐远以后,江照月才从衣柜中出来。她也看到了宋乐栖的神情,问道:“你与谁,长得很像吗?”
苏蔓的脸顿时有些痛苦,她宁愿不要这张脸,也不想……
哽咽开口:“我与先王妃,长得很像。”
“我原是儋州人……”
“我听说街上近日有许多人失踪,小蔓你不要出去了。”说话的人是苏蔓的奶奶。
苏蔓没听,她刚与奶奶吵完架,这会儿还拉不下脸来,不过听她那么说也有些害怕,正准备回屋时,奶奶又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一时间她心里烦闷,也顾不上刚才说的,打开门就走了出去。
出门不久就有些后悔了,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该就这样出门,正考虑要不要回去道个歉。
就看到邻村的女孩被拐走,苏蔓瞪大了眼睛,眼里全是震惊,正准备要跑走叫人来时,一转身就看到另一人。
想要呼救,却被打晕了,再睁眼时已经到了一个库房,里面的全是失踪的女子。
再过不久她们就被运到另一个地方,只知道坐了很久的车。
在一个昏暗无光的库房里,陆陆续续有人被带走,再也没有回来过,苏蔓很害怕,她虽是乡下人家,父母双亡,但从小也是备受关爱。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门被打开了,这次来的是一个衣着不凡,身形高大的男子。
那男子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的脸,露出奇怪的笑容。
他说:“就是她。”
随后她就被带走,梳洗打扮,被迫穿上了不适合自己尺寸的衣服。
一遍又一遍地叫着那个男人:“王爷。”
久而久之她就知道了,这个王爷有一个故去的妻子,与她很像,但性子却不一样。
他嘴里的先王妃,温柔大方,是个标准的世家女子,待人和善,在他幼时被欺辱她也出手相助。
苏蔓以为最坏的情况,就是这样装下去,装到哪天有足够的能力跑出去。
不曾想那天端王把她带到一密室下,密室里阴气森森。
好恐怖。
她不敢再往前走了……
见她不走,问:“怎么了?”
苏蔓没说话,只是步子微微向后撤了一下。
端王见状,面色微冷,抓住她的手强行让她继续往前走,苏蔓就这样一步步靠近了死亡。
她看到,有拿着符纸的人,还有一些在地上画来画去的人,端王将她拽到中央的位置。
她感觉生不如死。
之后每隔一段时间,苏蔓就会被带到那个密室里,她感觉每次都会有东西在撕扯她。
很痛,每次之后她都会虚弱不已濒临死亡,但直到现在她依旧活着。
她猜测,是想等到婚礼那天,完成那个不知名的仪式。
好后悔,那日她不该不顾奶奶劝言出来的。
也不知道奶奶在儋州如何了?
听到这里,江照月眼里多了几分震惊。
儋州。
“你小蔓姐姐还没原谅我……”这句话突然在江照月耳边响起。
怪不得她瞧她有几分眼熟,想来是长相随了奶奶。
安抚地摸了摸她的手,“你既与我有缘,我定会助你。不过,你敢吗?”
听到这话苏蔓反握住江照月的手,“我敢,姑娘,我敢的。”
再坏不过是一死,若是临死前能让那个男人不好受,那就再好不过了。
看她这幅样子,江照月忽然想起一种花。
菟丝花。
“婚礼在哪天?”
“五日后。”
“好,你等我消息,我会帮你,你也一定要坚持下去,好吗?”
对面的人两眼泪光,“好,姑娘,我会的。”
临走前,江照月问她:“苏姑娘,你听说过菟丝花吗?”
苏蔓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就已经走了,苏蔓一个人在房间里思考。
菟丝花吗?
时间太久了听到明砚催促的声音,应该宋乐栖那边拖不下去了,她不能继续留在这里,只给她一个符篆,好有危险她可以知道。
从房间出来后,他们找到机会重新回到了正堂附近,等待宋乐栖出来。
为了降低端王的疑心,宋乐栖临走时还威胁他:“你最好是在做对阿言有利的事情,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端王面带微笑,语气偏执:“自然,很快我们就会回到之前的样子了。”
一切都会回归原位。
他会和阿言,琴瑟和鸣,他们会过上幸福的生活。
*
“这个宋明川,真是疯了,他不记得阿言生前怎么嘱咐他的了吗?”宋乐栖回到客栈,坐在凳子上,气的她头发蒙。
居然还抓了无辜女子,就为了找替身,枉费阿言一片苦心,因为这事又想起来她是为什么来的福州,心里更是烦闷。
这些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陆霜禾迷迷糊糊醒来第一时间来寻了他们,进入房间就看她们围坐在江照月房内的桌子上。
见她醒来,江照月立马起身到她旁边,“今日感觉如何了?”
“放心吧,我没事。”
“倒是在门外就听见小七声音,她怎么来了?”
宋乐栖起身扶她进屋坐下,“当然是来找你们了,说起这事,与今日的事情也有些关系。”
“我怀疑这前前后后的事与…太子也有些关系。”宋乐栖原本想叫堂哥,但是想到他坐的事情,就没法开口叫了。
“我意外得知,太子他是故意要中计,想要趁机弹劾庆王。”
闻言三人都有些意外,难道除了天枢门,还有门派与外人勾结?
璇玑门……
除了天枢门以外,另一个没来参加宗门大会有名有姓的门派。
又看向宋乐栖,忽然有些明白她怎么突然来了福州,她接受不了自己印象中的堂哥会做出这种不顾百姓,只一味争权的事。
太子,成王,庆王,端王。
似乎有一条清晰的故事线,浮现在面前。
庆王与端王狼狈为奸,分别在各城县安排人手,儋州,临庆。
而太子,洞悉一切却隐瞒不报,所以临庆知府知晓一切却不作为,仅剩的良心帮助她们破坏李达的计划,太子准备找时机将庆王一击致命。
成王就是掩人耳目的棋子了。
但是天枢门和璇玑门又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不顾规矩,与他们联手?
但来不及追究,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苏蔓,以及不知藏在哪里的被拐女子。
陆霜禾先前沉浸在俞知昀受伤的事情里,现在被拉入事情中心,回想起自己的师门,就是幕后黑手。
她从来没想过这事会与天枢门有关。
不过无论如何,她都一定会斗争到底。
回想着在禁阁里看到的书,陆霜禾想到了什么:“按照苏姑娘说的,那阵法应是用来夺舍的,但估计魂魄不全所以无法全完成。”
“魂魄不全,还能夺舍成功吗?”江照月虽对阵法涉猎不多,但依稀记得这样好像是行不通的。
“可行,但是会变成什么样子就不知道了。”
有可能会成功,人会回来。
也有可能,夺舍回来的人会变成一个怪物,需要吸食鬼魂才能勉强度日。
宋乐栖心里咯噔一下,阿言……
这个宋明川!
当时她就应该阻止她们在一起,还害得阿言连个正经婚礼都没有。
怪不得要在这里大办一场,原是愧疚。
还想用相似的面庞,做这种腌臜事。
江照月问陆霜禾:“阿禾,你可有办法破坏这阵法?”
“有,不过以我现在的状态…”
许久没说话的明砚忽然开口:“这事交给我吧。”
江照月也想到了这个,陆霜禾和俞知昀现在伤势未愈,宋乐栖不是捉鬼师,现在只有她和明砚可以。
但此事危险重重,她更想自己去。
明砚看出她的想法,又说了一遍:“我去。”
“不然,我用掉任晴的传讯符,让她来一趟。”
“时间来不及了,月月。”
是啊,只有五天。
任晴来不及到的。
明砚又说:“而且还有许多被困的人,那边还需要你。”
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知道劝说不动他,“那好,我们分头行动,你也要注意安全。”
明砚伸手握住江照月放在桌子上的手,“放心,我会的。”
无法确认你的安全前,我不会先走的。
密室可以依靠苏蔓的描述来找到,但是关押被拐姑娘的地方却难找。
这事不光彩,按苏蔓说的被拐人数不少,应当在一些偏僻的地方,但福州城比较大,排查起来也有一定困难。
而且被害的人数也占不少,但福州城上空环绕着黑气却不见恶鬼,他们怀疑之前看到的阵法,福州就是一关键枢纽,恶鬼已经被传去别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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