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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尸案终
“你在干什么?”冼喜凤一过来便看到潘贵拉着崔桃的手,疯了一样跑了过去,将潘贵推开。
她拦在崔桃身前,像只护崽的老虎,目光警惕的看向潘贵。
潘贵在看到冼喜凤后,眼神露出惊喜,他放开拉着崔桃的手,想去拉冼喜凤:“凤儿,我是玉成啊!凤儿!”
冼喜凤的动作在听到潘贵的声音后,停滞住,她抬手在潘贵的脸上摸了摸,然后抱着他大哭起来:“玉成!玉成!玉成你回来了啊!”
看到这两个人的动作及态度,江寻影越过门槛看向方衍鹤,看来刚刚他们的猜测并没有错。
“好了,有的是时间让你们叙旧,现在该告诉我,死的是谁了吗?”
方衍鹤一出声还在相拥而泣的两个人身体一僵,面色惊恐的看向众人,一脸颓败。
将三个人带到公堂上,江寻影坐在一旁,听着方衍鹤的审问。
“冼喜凤,死的那个人是谁,崔玉成还是潘贵?”
“是潘贵。”
“这么说,杀潘贵你也有参与?”
“我没有参与。”冼喜凤跪在地上十分麻木的回答,一旁的崔桃有些不在状态,她十分的茫然。
小心翼翼的拽着冼喜凤的衣角,江寻影看到她这个样子将视线挪开。
“没有参与,你为什么知道死的是潘贵?”
方衍鹤将惊堂木往桌上狠狠一拍,平静的问询里却带着凛冽的威严。
“是玉成告诉我的。”
“对于他们俩互换身份你知道吗?”
“知道。”
“大人!”潘贵忽然开口,将方衍鹤问冼喜凤的话拦住,看向他的眼神带着祈求。
“大人,我说,您别为难喜凤。” 他跪在地上不断的给方衍鹤磕头,很快额头便露出些血丝,冼喜凤眼泪止不住的流,她将一旁拉着她衣角的崔桃抱在怀里,死死咬着嘴唇。
“好,那你就说,为什么杀潘贵。”
“我嫉妒,我跟潘贵是同母异父的兄弟。”这话一出举目皆惊,方衍鹤压下震惊,示意他继续说:“继续。”
“我跟喜凤是自幼就有婚约,但十六岁年那边,干爹带我外出了一趟,回来我就发现潘贵顶着我的脸跟喜凤成婚了。”
“我不甘心,凭什么,他却说我在外行走用的他的脸,他用我的脸娶媳妇过日子,这是交易。”
方衍鹤却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你为何在外行走要用潘贵的脸?”
“因为做的事情,不能坏了主子的大事,用别的脸,出事撕掉就好。”
江寻影却感觉不对劲,那具尸体脸上并没有人皮面具,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死者那张面具去哪了?
“潘贵哪来的人皮面具?”江寻影坐直身子死死的看向跪在地上的,现在应该说是崔玉成了。
崔玉成面无表情像个机器一样,毫无感情的开口:“干爹给的。”
“继续说。”
“但喜凤在与他成婚当夜就知道潘贵不是我,她不愿与他圆房,直到我回来。”
“所以崔桃是你的女儿?”
“是。”
崔桃听见这话后,身上一抖,脸色发白的看向冼喜凤又看向崔玉成。
“所以这么多年,都是你在暗处和冼喜凤过日子?”
“是的”崔玉成笑了笑,抬手想摸崔桃的头,却被崔桃躲开,眼神带着惊恐。
“那为何崔桃不认识你?”方衍鹤有些奇怪,而刚刚冼喜凤也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来。
听到这里,崔玉成苦笑:“见他们的时候,我有时候会带潘贵的那张面具,我这张脸,太白了,不像我了。”
“他们没见过人皮面具之下的我。”崔玉成看向方衍鹤,“大人,喜凤什么都不知道你能不能放了她。”
“你继续交代。”
“潘贵平日里就去华严寺送菜,与人打交道都是他,你知道那些人都在说他什么吗?”
“说他人好,孝顺,有良心。”
“哈哈哈哈哈哈,大人,他凭什么能活的这么光鲜亮丽,我却像个躲在阴沟里见不得人的虫子?”
“这样的日子你不是才过吧?”江寻影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叉,身体微微向前倾:“为什么忽然起了杀意?”
“还是那句话,他听见了干爹与主子见面,威胁我们。”
“是什么话?”
一问道与那个主子的话题,崔玉成就紧闭嘴巴,怎么说都不开口。
“王大树是怎么回事?”
“王大树是华严寺的厨子,他有力气,干爹许了他五百两,让他将人砍了。”他低着头笑了两声,“他本来不肯,但那五百两实在诱人。”
“许青山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干爹?”
“从他到山下村,就是了。”
方衍鹤想到山下村的村长,当时告诉他许青山接济崔玉成,那么接济的就是眼前的崔玉成。
“他接济你,你认他做了干爹?”
“是。”
“他带你做什么生意?”
“缺德的事儿,不说也罢。”崔玉成摇了摇头,看了眼崔桃不想提,江寻影看到这一幕,找来李鱼,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把崔桃和冼喜凤带出去。”
“只是因为潘贵威胁了你们,你们就杀了他?没有别的原因?”
“因为我不想再做那起子缺德事,他不能再活着,他死了我就能出现在人前。”
“可你没有想过吗?死的是崔玉成,即使你出现你也不能是崔玉成。”
“我知道,我会带着喜凤和崔桃离开山下村,找个没人的地方继续生活?”
方衍鹤冷笑一声:“所以许青山的毒是你下的?”
崔玉成否认:“不是我。”他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将头低了下去。
“你知道谁下的毒?”江寻影抬头看向方衍鹤,与他视线相交,开口询问崔玉成。
许青山的毒,寻常很常见,不是砒霜也不是丹顶鹤,曼陀罗花在山上很好找,可问题就在于,这个曼陀罗。
是在入狱前还是入狱后,是谁送的毒。
再问,崔玉成就不再开口,只会说:“杀了我吧大人,大人杀了我吧。”
“将崔玉成带下去。”方衍鹤起身让人将崔玉成带走,他走到江寻影的面前,“你怎么想?”
“说得通,但他口中的那个主子,跟那个所谓的赚钱的生意,很不对劲。”
江寻影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一道哄亮的嗓音:“这位姑娘倒是敏锐。”
她一愣,这算什么敏锐,就那一问就回避的态度谁都看得出来有问题吧?
这人是不是脑子不太好?
“孟寺丞。”方衍鹤将官帽摘下,看向公堂外,从门外走进来与方衍鹤不相上下的男子,只是有些健壮。
“这位便是让守白不断赞叹的江仵作吧?久仰大名久仰大名,我以后就暂代宫简的位置了。”
江寻影扭头看向方衍鹤眉头挑了挑:“方少卿?”
“这位是孟非知,孟寺丞,也是我的好友。”方衍鹤指着孟非知机械的介绍,如果仔细看能发现他眼底细微的笑意,“这位是老江仵作的孙女,江寻影,现在也是江仵作。”
孟非知看向江寻影的眼里带着欣赏,拉着江寻影就要讨论华严寺那个案子跟之前的无头案。
“咳。”方衍鹤干咳了一声,孟非知扭头对他翻了个白眼,“咳什么咳,一起来一起来。”
“孟非知!你给老子出来!”宫简的声音忽然响起,江寻影还觉得有些熟悉,孟非知听见之后松开了拉着江寻影胳膊的手,冷着脸走了出去:“干什么,叫老子干什么!”
“方衍鹤呢!他也给老子出来!”
“宫简!你想做什么?”孟非知大步跨了出去,冷着面看着站在院子里的宫简,“怎么当巡捕不开心吗?”
“我想干什么!我倒要问问方衍鹤和你孟非知想干什么!”
“你们对我有意见,想赶我走!好!随你们愿,你们想捧着那个女子但仵作捧着她,随你们便,但我老师就为我说了一句情!”宫简双目通红,看向孟知非一脸恨意,“你们硬生生把他气病!他为大理寺劳心劳力一辈子,却还要受你们的气吗?”
江寻影听明白了,刘寺丞为他求情,被方衍鹤送回去就病了,宫简又来讨公道,她忽然就笑出声,这算什么事?
她是祸根之缘吗?
方衍鹤听着宫简在外的怒吼,将官帽放在桌子上,甩袖出门:“你说我气病的刘寺丞,可有证据?”
“怎么刘寺丞没告诉他是因为倚老卖老被我送回去的?”
“宫简,你被调走是什么原因你自己心里一清二楚,跟江仵作无关,跟任何人都无关!”
孟非知听见方衍鹤的话后,恍然大悟,指着宫简大骂:“好你个宫简,还想让老子背锅,你自己不干人事,反过来将锅甩在我身上,守白身上,江仵作身上是吧?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小心眼!”
“我小心眼?我不就劝方衍鹤不要查那个无头案!他就把我调走!你要说他没有私心,你自己信不信!”
“我不信。”江寻影从里面出来,看着宫简神色清冷,“方少卿为什么调你走,你自己应该清清楚楚。”
“宫简,宣王爷的大腿好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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