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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邀约
念头一旦产生,就会促使人想要去实现。
祝听星昨天还在宅子里单挑两长虫,今天就出现在了祝府的大门口。
望着眼前熟悉的一切,祝听星满意地点了点头,正准备迈步往里面走,却被迎面向着她冲过来的“导弹”给撂倒在了地上。
祝听星一脸迷茫地瞪着眼睛望天,身旁是抱着她哭的梨花带雨的印夏,门口的过路人纷纷朝这边投来探究的视线。
她不得不伸出没有被桎梏住的左手,朝他们示意别,担心人还活着。
“印夏乖乖,咱先停止哭泣从地上起身好不好,再这样僵持下去,我今晚就得去找大夫截肢。”
从感动状态脱离的印夏,这才反应过来膝盖下面有异物的存在,视线下移之后,她才发觉自己一直压在了祝听星的右手上,手指因外力充血而变得红润。
顾不上哭花的脸,印夏猛地从地上起身,将祝听星单手扛起放在肩头,大步地朝府内走去。
“小姐,有我在你绝对不会有事。”
本是一句听了就会让人心安的话,可落到了祝听星的耳朵里却与恶魔的低语一般。
无奈地低下头当自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沙包,在心里感叹她这条命迟早要被人收走。
扛着的姿势不太好受,还没走多久,祝听星就觉得有些头晕眼花,不得不放慢呼吸来缓解因颠簸而带来的疼痛。
在她意识昏沉之际,听到了一句带着笑意的调侃。
“哎哟喂,这么大人的人了还要印夏扛着走路,羞羞羞。”
这下头也不昏了,手也不痛了,祝听星一个打挺就从印夏的肩膀上滑落,三步并两步地走到朗野的面前,眸子里全是带着微光的希冀。
“你在这的话,那裴寒迟他是不是也在?”
朗野微摇了一下头,又用力地点了一下头。纠结得连眉头都皱在了一起,像是在挣扎着要不要说出实情。
见到这一幕,祝听星本安稳的心高悬起来,袖侧下的手不自知的颤动,在等待朗野开口的间隙,干咽了一下喉咙。
就在她以为裴寒迟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之后,朗野吊儿郎当地开了口。
“老大他不在,他给新人送贺礼去了,至于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清楚。”
送礼说得和送别似的,祝听星抬手就对着朗野的脑门来了一下,使得朗野捂着脑门在原地嗷嗷叫半天。
“下次再这样说话,我就让你以后吃饭没有肉。”
戏耍人没成功,反倒将自己害了一回。
朗野苦着一张脸乖乖点头,从怀中掏出裴寒迟离开前特意交代,要给祝听星的信件。
“客栈已经修缮完工,你可以去查验一下,还有这个老大是老大特意让我转交给你的信。”
“特意”这两个字像是一种无形的魔力,让祝听星心中所有的惴惴不安都烟消云散,转而变成心安自在。
她不知道具体的缘故,只知道这样的感觉很好,像是冬日里久久不化的冰,在迎来久违的阳光时,不用再固化自我,而是可以奔向自由的舒心。
拂过的微风,将信件上沾染的冷调香传递至祝听星的鼻尖,她扬起淡然的微笑,在满园春色中,笑得很甜。
没来得及拆开裴寒迟的信件,客栈那边就有人来报,说有人故意滋事。祝听星将信件揣进随身小包,急忙带着印夏和朗野赶到了客栈。
望着里头一群来势汹汹的面具人,她攥紧了衣袖下的手,将印夏拨至身后,独自迎上那些人如寒潭一般冰冷刺骨的视线。
“这次打算玩什么花样?”
话音刚落,穿着一致的面具人微微侧身,露出坐在中央闭着眼睛假寐之人。
白色的外袍覆盖在如红莲般绚丽的内衬之下,及腰的长发被发带半束,如玉的指尖摩挲着手心的玉佩。
他长睫微动,缓缓睁开眼对上祝听星满是敌意的视线。
“别那么紧张,我是来和你休战的。”
一个总是与你处处为敌的人,突然向你举起了休战的旗帜,那他不是在给你挖坑的路上,就是他脑子突然有病。
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不能掉以轻心。
祝听星一行人学着对方的模样,找了一条长凳坐下,她坐在中间,印夏坐在左侧,朗野坐在离他们最近的右侧,以防他们突然出手。
抱着手臂,祝听星的视线在对面少年脸上一点一点地扫过,思索了一番之后,莫名其妙出现了一个他长大之后也没有裴寒迟帅的念头。
赶紧轻咳了一声,打散这个念头后,她开了口。
“纠缠了这么久都没有收手,现在想要休战,恐怕提出来的条件比之前的还要为难人。”
少年莞尔,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至祝听星的面前,将手中的玉佩进行全方位地展示,上面的图案繁琐纷杂,依稀能辨认出上面有一个“方”字。
“你认识吗?”
认识什么,告诉你,我祝听星就认识一个“方”字,好让你嘲笑我是个文盲吗。
祝听星故作深沉地叹了一口气,身子向后倾斜远离男人所在的范围,垂下眼帘遮住眸子里暗藏的算计,怅然若失地点了下头。
“只能认出一些,其他的我暂时还分辨不出是什么意思。”
以为少年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就会失望离开,没想到少年猛地上前一把握住了她手腕,埋头就往她的怀里钻。
之前的王霸之气荡然无存,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一般,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紧紧盯着祝听星。
“姐姐我就知道是你,能在我手中逃脱三次的,这世上恐怕就只有你一个了。”
疑惑大大地写在祝听星的脸上,连带着印夏和朗野都变得目瞪口呆。看向祝听星的目光中都带着佩服和不可置信。
两人隔着祝听星默契对视一眼后,一个在心里感慨,“小姐不愧是你,只是我没想到你连个孩子都不放过”,一个在心中暗叹,“老大,你这辈子情路都将坎坷不平。”
没办法知晓两人此刻神奇的脑回路,祝听星正忙着将怀里的狗皮膏药给拉扯下来,可不管她用什么办法,他都牢牢地挂在祝听星的身上纹丝不动。
什么办法都用尽了祝听星,无奈地仰天闭眼,最后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使用最不可能成功的言语攻击。
“你再不松手的话,我就不同意和你休战了。”
没想到就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惹得少年松了手,连眼眶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意,似是祝听星再说下去,眼泪就要瞬间决堤。
他伸手轻握住祝听星的衣袖欲语还休,瞥了一眼祝听星之后,丧气地垂下了头。
这毫不做作又惹人心疼的演技,祝听星自愧不如的同时,真想让裴寒迟和项家两兄弟也来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影员。
她这边还在回味,他这边已然沉浸。
“姐姐,你不可以这么对我,我听说你要开客栈,特意带了这么多的面具人来帮你。没想到你不仅不领情,还想和我断绝关系,你简直没有心。”
瞧着声泪俱下的控诉,不知道还以为对她有多么在意。要是真的在意的话又怎么可能让她在阎王爷身侧数次游走。
至于那些面具人是来帮她的,还是来杀她的,彼此都心知肚明。
既然他想演,那她就奉陪到底。
祝听星抚上少年的头顶,动作温柔又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目光怀揣着满溢的愧疚,轻抿了一下唇。
“你这么说反倒是我误会你了,你要是真的过意不去的话,那就带着你的人一起滚吧。”
落在少年头上的手顺势滑落至他的肩头,本该是柔声细语的安抚变成了直白的宣战。
不是祝听星不懂的隐忍,而是面前的这人疯得可怕,不论做什么都会变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这是一条只有前进没有后退选项的死路。
少年拂开祝听星的手,姿态散漫地起身,眉眼之间全是见到了猎物的欢喜与激动,歪头将手中的玉佩系在了祝听星的衣带上,退后一步细细地打量。
“挺配姐姐的,姐姐可千万不要再弄丢了,不然我真的会生气。”他伸手拆下祝听星头上的发带,束起自己散落的发丝,“我送你一份礼物,姐姐送我这个就好。”
完全是在自说自话,祝听星也懒得再生事端,她低头看着身前的玉佩,思索着少年话里的“再”字,难道这玉佩之前就已经送了一次吗?
敛下思绪,祝听星抬头看向面前的人,在记忆中翻查许久都没有找到一丝一毫,有关于他的痕迹。
“我真的认识你吗?”
没想到祝听星突然会问这个问题,少年脸上的错愕一闪即逝却还是被祝听星给捕捉到了,她眼睁睁地看着羞意一点一点地爬上少年的脸颊,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红纱,分外动人。
少年忽然和之前判若两人,扭捏地点了一下头后,不敢再直视祝听星的目光,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下,轻声说出了无异于一句惊雷的话。
“姐姐你不仅认识我,你当初还说……说等我长大就和我成亲的,还要和我生生世世都不分开呢。”
那一道雷劈的祝听星恨不得当场和阎王爷见面,这还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吗,居然哄骗人家小孩子,原主你这哪是纨绔,你这简直是缅甸头子。
本以为这样也就算了,没想到那少年还有更厉害的话藏在后头没有说。
在祝听星快要三魂出窍之际,他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拿出婚书,像献宝一样,双手递到了祝听星的眼前。
“姐姐,我这次就是按照你说的时间,来和你完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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