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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还有其他几封信件,内容如下:
会长,见信好。
今天觉得一切现实都会发生,我也被迫继续使用着她的身份,过着人类生活,其实这几十年也许根本无法坚持下去。
其实我早就意识到了,每一天的生活,是最无所谓最不屑的重量,除了你的怀抱,哪里也不想去,自己是需要姐姐的人。
这里的人都很厉害,对于工作很积极,有时候我不清楚他们那种烟熏火燎的神气从哪里来,一遍遍熨烫已经发皱的生活,我浸泡发软的精神,软塌塌地吊着,自以为是地维持着我的平衡,每天就像刀割,看不见的软刀捏住我的生活,不死,也要死。
很抱歉,总是在告诉你,我的负面情绪。
喝不下任何饮料,你的温度让我想吐又恶心,裹挟着被棉布粘湿的安全感,没有你的话,一切是被揉皱的灰色卫生纸,落在水泥地上,不清不楚地流眼泪,我们像两只小动物一样蜷缩在我们灰暗的洞穴,因为烫所以只好睡一下躲一下,我很难彻底甩开这份温度,只有习惯性的遗忘。
我要吃好多好多早餐,可真到了那个时候,吃不完。
我连续性的痛苦已经悄无声息地躲好了,等待着有一天把我的人生压垮,世界上谁都在惩罚着我。
我累了。
彻底累了。
陈郁年的事情,我不想再参与,但会跟你一起。
我已经把东西都转移的差不多了,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你可能不会来到暮土这边,这样我们要继续各居一地了。我会经常联系你,有好玩的,也会与你分享。
我最近看了大师,大师说最近不宜认识新朋友,说是会害我,我寻思这不就是大哥吗,就是我们俩共同的,还没出现的大哥。
说明这个大哥很有害,最后还要去我几十块当茶水费,我一看他的名字,叫宽厚师。这很宽厚啊,看他的面相像骗子,但他又确实说对了很多,帮了我两次。
要是事情再不吉利的话,他就要帮我三次了,那样我们就不得不依靠在一起,环境很不好,这边暮土地区也频繁发生怪事,常有人出邪事,甚至莫名其妙地死了。
署名:王昭。
为什么署名会是我的名字。
我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我失去大多数记忆之前,来过这里吗,还是说我有其他被掩埋的过往?
或者只是单纯的同名同姓。
但这信件里的讲述语气,太像我平常的白话了,几乎跟我一模一样。
抱着疑问,我继续看下去,其他几封信都被压在下面,被我抽出来:
会长,见信好。
你在远离我吗,因为我背负的那些罪名,无意为他人承担的错误,那些超额的数字,你也觉得一切要完了吧,我也这么想。
所以很不安地,怀揣着平淡一天的天气,准备把它们悄无声息地甩手,这些错误本来也不是我的原因,我越来越像充满白汽和雾的鬼,我的朋友,我说过了,自己不会允许你反抗我的任何。
你要远离我,因为这些数字,我已经在解决了。
别离开我,我不要给姐姐灌水。
可能我这些信件,显得我精神有问题,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的世界里不要有任何人。
只要有你就够了,还要有大哥,你什么时候可以意识到自己作为姐姐是不一样的。
就这样吧,我在像小动物一样,叼着一些碎片和小树枝,想建立一个自己安稳的巢穴,而我不乐意让你知道这些,不想让你明白我的窘迫。
未知有时候让人觉得有些安慰,我蜷缩成一团,想尽量干爽,让偷偷袭击你的天气,不再是阴天。
想暂时拧干文字里的,水汽。
我已经发现了,别以为我没发现。
我会缠着你的。
几年。
十几年。
几十年的梦里。
我不是什么凶恶至极的水鬼,可能是完全弱小的。
我会像海浪一样缠着你的。
像灯光下只能闪着一点光的混浊水面,谁也不会注意我们,因为这样可怕的水底,因为看不清混浊的水下情况,人们感到害怕,我也是一样害怕,所以只想要跟你待在一起。
署名:王昭。
信里提到的会长姐姐是谁?陈郁年在信里有什么重要身份吗?
怀揣着各式各样的问题,我坐在地上,陷入了长久的静默。
似乎信里署名是王昭的人,很依赖这个姐姐角色,甚至到了需要威胁她的程度。
而且看信件的内容,两人似乎有些感情纠纷,并且很可能私下里关系不一般。
好像发生了很多事情,背景难以确认,但可以肯定的是,背后有一段复杂的故事。
我把这些信件收起来,便开始继续寻找梦,多次搜寻无果,我索性直接按照信里的内容来随便找。
结果真有一些收获。
第一个梦就是装这些信的旧盒子。
这听起来很令人难以置信,但事实就是这样,为了快点找到其他梦,我快马加鞭地开了第二扇门,场景很快变换到了一个燃烧着火焰的楼道。
墙壁上和走廊里都是被烧焦后的味道。
窗户被烧出几条裂缝。
地上散落着一些黑壳。
我打开随身携带的手电筒,简单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一切都很平常,没有什么特别,只有门帘上挂了三具尸体。
嗯,又是三具尸体吗,这些人的死有什么关联吗。
我翻找一通后,又继续往下走,附近有些给死人烧纸的痕迹,桌面上摆了一张遗像,凑近一看,是我的遗像。
我又想起来了,之前在商楼的住宿区里,我看到过自己的遗像,还有死因,因为电路失常而死。
拍了几张照片后,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里,莫名其妙多了一个人的联系方式,是谢江钰的。
谢江钰:嗨~你好啊,王昭。
谢江钰:一个人还习惯吗?你那边进度怎么样了。
谢江钰:我已经快把火风新地图造完了。
她发来几条消息。
我回复他:你怎么有我的联系方式?
谢江钰:临时用黑客技术偷来的,王昭你都不设置密码,我已经把你手机里的内容看光啦~
我:…………
我:快了,已经找到第一个梦了,还有一些信件,里面的内容很有趣。
说完,我言简意赅地又告诉了她一些事,才收起手机。
这里的火不太正常,很快焦黑的痕迹,就莫名其妙蔓延的到处都是了,我清理了一会,在这里发现了几张照片。
是阿菊和张红的照片。
能看出来她们是一对母女。
阿菊面色不善,流露出一股饱经风霜的疲惫,而张红则平静无波。
我调查阿菊的事情还没有结果,我把她的尸体放在一边,开始推理是谁杀了阿菊。
这种情况一般都是阿菊的老公,或者仇人杀的吧,都不用推测什么了,光靠猜都能猜出来。
但秉持着认真负责的原则。
我还是一边找梦,一边调查着关于阿菊生前的蛛丝马迹。
最后梦没有找到,反而让我有了一个大发现。
这个发现就是:阿菊没有那么简单,这个人可能确实不存在,只是一个设定,是一个大势力放出来用来害人的计划线。
而且阿菊跟谢江钰还有一定关系。
甚至有一种可能:阿菊就是谢江钰演的。
那我旁边这具尸体是谁?
总而言之,察觉到事情又跟谢江钰有关系后,我已经预感到了结局的出乎意料性。
在这之前,我又在房间里,翻出一本破败的日记。
令我大受震撼的是,日记里的内容居然是我写的。
但我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或者说毫无感知了,但日记里的语气,记叙方式,无一不表露出一点:这就是你王昭写的。
也许是以前,或者更早的过往,已经完全遗忘的过去。
直觉告诉我,这一切都是谢江钰的安排,她很执着于让我想起什么,尤其是关于童年故友的片段。
日记还有其他片段,大概如下:
我是一个淡淡的人,一天什么都不需要做,轻飘飘地来,空荡荡地走,我所有的所有,只剩下孤单寂寞,她只是经过我的世界,并没有停留,关于她,我只知道一个名字,这就是我们全部的距离了,原野。
我小时候不会这样的,那时我是真正感到快乐,每一天都离幸福如此近,我充实而满足,经营着我的小小世界。
我很容易感到累,具体哪里累我也说不上来,那是一种骨头里自然而然浮现出的寂寞,我明白自己已经被全世界抛弃。
只剩下一年四季,悄无声息地以缓慢的速度轮回在轨迹上,原野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从容不迫的,淡定的,揉捏着属于她的心事,晾干每一天的秘密。
这里很潮湿,一场笼罩我十几年生命的大雾,浸泡着雨和云,一遍遍洗涤关于过去的全部。
骨头生病了。
感觉我的骨头被孤单寂寞拆开了,单薄的拼成一些无关紧要的碎片,我让文字尽可能地在休息,以便更好地贴合我每一刻感知觉的形状,有时候我没有自己的世界,只有感觉,读着手机,最后一条你的回信,觉得这些从来未被建立起的世界也悄然崩塌。
一样的夜晚,一样的人追风捕影,我捏着每一片小小的文字,在无知觉地刻画关于我的故事。
我讨厌坏天气,不喜欢下雨天,但这几天都在下雨,起风了,风很大,我蜷缩在一个自己觉得安全的天气里,若无其事的发呆,今天原野很好,植物的叶片被吹得翻飞,一切稀薄了往天上刮去,你的每一句话我都分不出真假,在你的爱河里,我只能无意义的挣扎,今天原野对我说话了。
原野,你真正爱过一个人吗。
亲爱的,什么是真正的爱呢。
我记得自己小时候很容易掉眼泪,每次我都忍住不哭,老师很凶,同学们很苛刻,大家都孤立我,我一个人也不敢说话,是因为委屈多了才选择用眼泪解释。
现在我一点也不怀念那段时光,因为上学的时候真的很苦,纯受罪了,同学们也不好,没有什么好回忆的。
最近我突然想到了上学,想到了自己上学的时候,其实也不是毫无回忆的意义,有一些片段还是可以的。
最近我又在孤单寂寞。
最近我想起你了,原野。
二十岁的年纪,爱情不会掺假,我想自己正在思念着什么,或许是一个季节,又或者是无关紧要的一天,总而言之,我不会直接说,原野,我在想念你。
你知道我们在谈恋爱吗。
日记二:我做了一个怪梦,这二十年以来我经常做梦,这些天好像更容易有单薄柔弱的心事,其实什么也没想,今天下雨了,不喜欢。原野和我各居一地,各自忽视着彼此的雨。
我觉得原野也不喜欢下雨。
今天有一种不真实感,我所有的所有,只剩下孤单寂寞,我对自己没耐心,这些天都疲惫不堪,为什么。
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些感觉,出于年轻,我爱上了原野,我不要任何人的回应,只是盲目享受着这种沉默爱的平静。
以及无限的广阔无垠。
因为爱上了一个不会说话的东西,好像就要比世间万物要更轻薄一些了,她不会说话,少了很多语言的重量,我们之间更多是沉默不语。
我喜欢这种爱,沉默爱,空心爱。
淡淡的,近乎于无,透明色,轻而易举就能反射出我和她的影子。好像也很能承受彼此的重量一样。
这些天老子一睡觉就做怪梦,真的服了,都是梦到各种死人,下葬,还有选坟墓的梦,很真实,环境昏暗,意识沉迷不醒,只能被动地接受一切梦的内容。
连续几天都做怪梦,已经不想睡觉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只要一躺在这个地方就喜欢做怪梦,我开始怀疑是位置不好,还想过换地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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