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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佛门圣地
“去寺庙?”凌清秋有些疑惑。
“对呀,昨日那店员不是说我是有缘人吗,我带着佛牌去慈渡寺上香,说不定真能保平安呢。”玉京子边说着,边摸了摸自己腰间被社君用红绳系着的佛牌。
“可是…”凌清秋看见玉京子用圆圆的眼睛期待地看着自己,话锋一转,“既然有缘,去看看也好…”
“你们昨天还买了个木鱼?”水云身见社君拿着木鱼,一路上时不时敲两下,好玩得很,心也痒了起来。
社君侧头,发现水云身的眼神紧紧盯着自己手里的木鱼,于是他从几人身后绕过,走到他身侧,将木鱼靠近他耳边敲了两声,“怎么样,是不是声音清亮,听了心神安定呀。”
水云身点点头,木鱼近在咫尺,他便想伸手接过,谁知社君一下子将木鱼收回,还冲他勾了勾手。
水云身附耳去听,“云身,同类相斥啊。”
社君说完就敲着木鱼回到原位,隔着玉京子和凌清秋,冲着他眨了眨眼睛。
凌清秋见自己师弟嘴角向下,立马出言安抚,“一会师兄也给你买一个啊,给你买个更大的。”
社君就这样在水云身的注视下,一边敲着木鱼,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走到慈渡寺大门前。
几人刚要走进,就被门口的小和尚拦下,“施主,狗不能进寺庙。”
“为什么?”玉京子不解。
那小僧双手合十微微颔首,“众僧修行追求清净,犬类身上‘火气’过重,不宜进入寺庙,还望施主谅解。”
玉京子还想争辩两句,社君拦住了她,“行了,不让进就算了,我带着小黄在外面逛逛,你们进去吧。”
二人对视,玉京子明白了社君的用意,将小黄的绳子交到社君手里。
与社君分开,三人便进了慈渡寺,穿过山门殿,走进天王殿,站在大雄宝殿和藏经楼中间,玉京子没闻到半点星洲檀的味道,只能仔细观察着慈渡寺的一切。
“我以为慈渡寺会是这鹿韭第一大寺,没想到寺庙里面这么小。”
水云身顺着玉京子的意思点了点头,“可能是香火旺,相比于其他寺庙,更被百姓熟知吧。”
“感觉这寺庙少了些什么?”水云身四处寻找,“钟楼、鼓楼、配殿、僧…对呀,这些僧人住在哪啊?”
玉京子被水云身的话点醒,是啊,慈渡寺香客众多,僧人更多,可是这僧舍只有几间,根本不够住。
她随手拦住一个路过的小僧,“师父,请问自心法师在哪呀?”
“住持只有初一和十五或逢重大法事才会下山,平日都在山上带着众弟子参禅修行。”
“山?什么山?”
“慈渡山,慈渡寺始建于慈渡山上,也将那山冠以寺名,先住持不忍百姓爬山受累,这才在城中修建了新的寺庙,定期派僧人下山讲经说法。”
僧人说完低头示意,玉京子也赶紧双手合十,目送僧人离开。
“玉姑娘是想找自心法师?”
玉京子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去慈渡山上一探究竟,她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对,我要找他。”
凌清秋虽有不解,但是没有多问,“那我们现在上山?”
他不问,玉京子也懒得解释,大步朝寺外走去。
三人在寺外找了半天,都不见社君和小黄的身影,玉京子皱起眉头,“我们先去慈渡山吧,尽快回来就好。”
三人一路打听,总算来到了慈渡山脚下。
“不对吧…坟地怎么能靠寺庙这么近!”水云身震惊地瞪大眼睛。
“…山脚而已,也许这山占地辽阔,寺庙离这里还有好一段距离呢。”
“不会太远。”玉京子拧起眉头,面色严肃地否定了凌清秋的想法,“有星洲檀的味道。”
她一马当先穿过墓地中间的小路,水云身急忙叫住她。
“诶,别从这走啊,也许有别的路上山呢。”
见玉京子没有停下的意思,凌清秋便跟在她身后向山上走去,只剩水云身一人还站在原地踌躇不前。
最后他狠了狠心,一跺脚,也从墓地间穿过,只不过嘴里还念念叨叨地说着一些告罪的话。
走到半山坡,玉京子便感受到海风的咸湿,“藏风聚气,水流环绕,难怪香火鼎盛。”
“慈渡寺声名远播,慕名而来的人很多,先皇也曾召慈渡寺的僧人进宫讲经修禅。”
“哦?”玉京子听见凌清秋的话,对这寺庙的兴趣更浓了,“这么厉害?”
“传闻缘心法师曾孤身前往天竺求取佛法,拒绝了皇帝让其进入安国寺的邀请,回到鹿韭用尽家财修建了慈渡寺,此后便一直在寺中潜心研究佛法,不再问世。”
“去过天竺?”玉京子脚步顿了一下,唇边漾起笑容,连眼眸中都带上了笑意,“那我必须要见见了。”
凌清秋看到她突然绽开的笑容有些摸不到头脑,“缘心法师已经圆寂多年了。”
玉京子笑意迅速收敛,回头看向他。
“慈渡寺举世闻名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缘心法师的圆寂。”
凌清秋收住脚步,站稳身体,“缘心法师火化后,遗骸中发现了百余枚五色舍利,这些舍利大部分都被供奉在安国寺,不知道慈渡寺中是否还有留存。”
凌清秋又思索一会儿,确定自己脑中有关慈渡寺的信息都告诉玉京子了,“但是这些都是坊间传闻,我也是道听途说,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火化?”玉京子想起林子里爆体而亡被焚尸的魔物。
凌清秋显然没有联想到那个,而是认真对玉京子解释道,“对,僧人死后大多会选择火葬,僧人修行就是为了脱离肉身,超脱世俗。所以他们大多选择用火葬来消除业障,解脱灵魂。”
玉京子转过身,继续向山上走去,脑子里却在回忆着,林子里诵经的僧人和火葬的魔物。
星洲檀的味道越来越浓,雾气缭绕间,烟熏味也钻进玉京子的鼻子,让她忍不住眯起眼睛。
到地方了,慈渡寺的院墙已经出现在几人眼前。
玉京子在一扇小门前驻足,刚要敲门就被凌清秋拦住,“这应该是后门,我们绕一下,从正门进吧。”
凌清秋边走边和她解释,“寺庙通常前低后高,背山面水,刚刚那应该是藏经楼,进不去的。”
果然,绕着寺院围墙走了半圈,就看见巨大的敞开的慈渡寺山门。
“真气派,看来有高僧得道的传言不假。”
玉京子迈过门槛,率先走进。双脚都踩进寺院的那一瞬间,她便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四肢绵软,头脑沉重。
她赶紧往前小迈一步稳住身体,双拳紧握,抬起头,环视寺中众僧。
奇怪的是,僧人们扫地的扫地,除草的除草,就连路过的僧人都没有多看她一眼,所有人都视三人于无物。
玉京子紧咬着牙迈步,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她感觉自己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汗浸湿,就连额头上也出了一层薄汗。
就在她双膝发软,要支撑不住身体时,小黄跑到了她的身边。
她借着俯身摸小黄的动作,一下子跪倒在地,社君从西侧客堂一出来就发现玉京子的不对劲,赶紧跑到她身边。
见社君过来,玉京子抬起头。
这一抬头吓了社君一大跳,玉京子的眼睛已经变回竖瞳,嘴唇不见一点血色,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流下。
玉京子紧握着社君的手,想借力站起来,却使不出一点力,指甲几乎陷进了社君的肉里。
凌清秋和水云身也发现了她的反常。
“你怎么了!”凌清秋一个箭步跪在玉京子身边,语气焦急。
“…出去…我得出去……”她一说完就闭上眼睛压抑着呼吸,短短几个字耗尽了玉京子全部力气。
社君二话不说,将玉京子打横抱起,几步走出寺庙。
一出寺庙大门,玉京子如溺水之人终于得救一般大口喘着气。
社君将人放在寺庙门外的一颗大树下,见玉京子面色好转一些,便用袖子将她额上汗珠细细擦去。
玉京子在地上坐了一会儿,平复好呼吸,睁开眼睛,扶着社君的手,慢慢站了起来,面色冷凝地看着寺庙。
“怎么回事?”凌清秋语气满是担忧。
玉京子没有说话,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她就这样盯着寺庙大门半晌,紧绷的精神才放松一点,她转向社君,“你怎么在这?”
社君的眉头还拧在一起,“我听附近的百姓说慈渡寺有两处,山上的才是真正的佛门圣地,就想着来看看。”
“佛门圣地…”玉京子低声重复一遍,发出一声冷哼,又看向寺庙大门。
“小黄也让进了?”水云身刚从刚刚的变故中反应过来。
“不知道让不让进,小黄先我一步跑进去的,没人拦着也没人驱赶。”社君随口解释,眼神还留在玉京子脸上没有移开。
玉京子已经恢复如常,将手从社君手中抽回,双臂环胸,脸上也挂起一抹淡笑,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看来那店员说的不错,我的确是有缘人,只不过……”
“不是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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