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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轨交汇,未来可期
全国赛的辉煌如同一场盛大烟火,在极致绚烂后,余韵悠长地沉淀进青屿一中的校园传说里。载誉归来的队伍受到了英雄般的欢迎,校门口拉起了红色的横幅,晨会上,校长亲自为他们颁发了特别奖学金,并宣布将他们的研究成果推荐参加国际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
荣誉、掌声、聚光灯……纷至沓来。
然而,处于风暴中心的两位主角,却表现出超乎年龄的平静。林栀将奖杯和证书仔细收好,锁进了书柜深处,如同珍藏一段无悔的拼搏。沈倦则更甚,仿佛那场惊心动魄的全国赛只是他完成的一次普通实验,获奖与否,都不过是数据输出的一种结果。
生活似乎回到了原有的轨道,却又截然不同。
高三的最后一段时光,在忙碌的复习和申请大学的准备中飞逝。保送资格毫无悬念地落在了沈倦和林栀头上,几所顶尖大学的橄榄枝也相继递来。经过慎重考虑,他们最终选择了国内物理学科殿堂级的A大,那里有他们共同向往的研究方向和顶尖的实验室。
选择同一所大学,是心照不宣的默契,无需过多讨论,仿佛理所当然。
毕业的氛围渐渐浓郁,空气里弥漫着栀子花的清香和淡淡的离愁。同学录开始传递,校服上签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
这天下午,阳光明媚,距离高考还有最后一周。林栀和沈倦难得有半日闲暇,并肩走在熟悉的校园林荫道上。香樟树叶茂密,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时间过得真快。”林栀看着操场上奔跑的低年级学弟学妹,轻声感慨。一年前,她还在这里,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身影,笨拙地演着深情的戏码。而今,那个曾让她仰望和心碎的少年早已退场,身边站着的,是能与她灵魂共鸣的同行者。
“嗯。”沈倦应了一声,目光掠过他们曾无数次一起走过的路,一起待过的竞赛班教室,图书馆里他们常坐的那个靠窗位置,还有那个星夜下,他第一次吻了她的岔路口。这些地点,因为身边这个人,而被赋予了独特的意义。
他们走到静思湖旁,在熟悉的长椅上坐下。湖面波光粼粼,柳丝轻拂。
“沈倦,”林栀转过头,看着他被阳光勾勒得格外清俊的侧脸,很认真地说,“谢谢你。”
沈倦看向她,眼神带着询问。
“谢谢你,”林栀弯起眼睛,笑容明媚,“谢谢你在那个路口,叫住了准备放弃的自己;谢谢你在竞赛班,没有无视那个笨拙提问的我;谢谢你给了我那本笔记,还有……谢谢你在全国赛的舞台上,把那个问题交给我。”
谢谢你,看到了那个卑微表象下,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可能性。
沈倦安静地听着,等她说完,他才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不用谢。”
他顿了顿,目光沉静地望进她的眼底,如同望进一片璀璨的星海。
“林栀,吸引我的,从来不是你的表演,也不是你的脆弱。”他的话语,一如既往地直接,剥开所有表象,直抵核心,“是你的韧性,你的专注,你在面对知识时眼里不灭的光,以及……你打破我所有既定逻辑的、不可预测的成长性。”
他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她额前的碎发,动作带着他特有的、笨拙的温柔。
“你是我理性模型里,唯一的,也是最美的例外。”
这不是情话,却胜过世间所有动人的誓言。这是沈倦式的、最极致的浪漫——他将她纳入了他以逻辑和真理构建的世界观,并承认了她的独一无二。
林栀望着他,眼眶微微发热,心底却像被蜜糖填满。她伸出手,主动握住了他放在膝上的手,与他十指紧扣。
“你也是我的例外。”她笑着说,“是我平淡青春里,最波澜壮阔的奇迹。”
阳光暖暖地洒在他们身上,将紧握的双手和并肩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色光晕。湖光山色,岁月静好。
……
毕业典礼如期举行。穿着学士服,戴着学士帽,听着校长激昂的致辞,看着身边一同奋战了三年的同学,林栀心中充满了对过去的感恩和对未来的憧憬。
拨穗正冠,合影留念。当所有人将学士帽抛向空中的那一刻,蓝天白云下,是肆意飞扬的青春和崭新的起点。
散场后,人群渐渐离去。林栀和沈倦落在最后,漫步在即将告别的校园里。
在高三教学楼下的布告栏前,他们停下了脚步。光荣榜上,他们两人的名字并排出现在A大录取名单的最前列,照片上,一个清冷俊逸,一个笑容恬静。
沈倦看着布告栏,忽然开口:“还记得这里吗?”
林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她曾经每天“蹲守”沈倦的“据点”。回忆涌上心头,没有苦涩,只有一种时过境迁的恍然和释然。
“记得。”她点头,语气轻松,“那时候,可真傻。”
“不傻。”沈倦却否定道,他转过头,目光深邃地看着她,“那是命运设定的,最初的概率。”
如果没有那场始于错误的“表演”,或许他们的人生轨迹,永远只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林栀听懂了他的意思,莞尔一笑:“那我们现在,是概率的必然,还是……”
“是轨道的必然交汇。”沈倦接过她的话,语气笃定。他伸出手,不是牵手,而是揽住她的肩膀,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在这个他们故事开始的地方,紧紧相拥,告别过去,也开启未来。
夏风拂过,带来远方的气息。
他知道,他的星辰找到了永恒的轨道。
她知道,她的宇宙,因他而完整。
青屿一中的故事告一段落,而属于沈倦和林栀的,更广阔的未来,正伴随着A大的录取通知书,以及彼此紧握的双手,缓缓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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