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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烟那点事儿
“你嘴开光了?”见此景,萧辰用手指转着小刀,不可置信。
“这叫未卜先知。”朱言荣没好气的说,后瞟了眼身后那人身上的箭羽,又道:“而且答案不早就摆在我们面前了。”
萧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最后落在了那羽箭的尾部,有一抹黄自箭杆延伸,贯穿整个尾部,在那红白相间的尾羽上格外显眼。
“你自导自演派人截杀的?”萧辰扫了眼朱言荣那匹马上挂着的箭,将小刀重新挂回去,突发奇想的询问。
“有这个可能,我还挺想干些大逆不道的事的。”朱言荣居然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在萧辰鄙夷的目光下,十分迅速的代入了反派视角,后立马滑跪,“不过我没这个胆子。”
萧辰一脸“我就知道的”翻了个白眼,朱言荣干笑两声,合上扇子,指着指身后的惨死之人。
“他是大哥的人。昨天下午,我,二哥,我们俩一前一后的与一支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箭相擦而过。虽然不清楚是谁,但那箭的准头很好,几乎是冲着我俩的命脉而来,却未伤我们分毫。而射向我二位的那两支箭,一支是蓝色,一支是红色。”
“如果只是两种颜色,可能是两方势力互斗,虽然正常人不会搞那么明显,但很可惜这是三种颜色。我不觉得他们会为了挑拨两位王爷的关系不让我趟浑水,也不觉得三王的混乱比不过双王。”
朱言荣边说边用扇子敲了敲手心,又自脸前展开,只露出一双微微眯起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萧辰,一字一句的问道:“那么问题来了,若真如我所想,属于我的那支箭又射向了谁?”
萧辰没回答,而是瞟了眼插在那人身上的箭,看着那抹显眼的黄,沉声:“随便都好,但你摘不得那么干净。”
“是啊,我摘不得那么干净。”朱言荣瞬间蔫吧的摇了摇扇子,语调一变有点闷,“这次秋猎用的箭都是傀玄宫特质的,一旦射出无论是否击落物品,箭镞内的颜料就会被释放出来,顺着箭杆中的管道浸染尾羽。”
萧辰看着那支箭,蹲下身子查看起了那人的情况。朱言荣还在说,但视线忽然变得犀利,音调也有些锐利的上扬。
“当然,我说这些不是为了给你解释其中的原理。而是为了告诉你,这种箭,很难得,也很容易直接锁定目标。”
“只不过,库房里的箭……一支未少。”朱言荣一顿,眯着眼睛从萧辰的身后探出头来。
朱言荣身形并不壮硕,但他站在萧辰身后,让萧辰有些喘不上气来。许是他遮挡了阳光,又或是空间范围过于狭小,让人倍感不适。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秋猎人多眼杂,缺一支箭少一支箭都很正常,交换着用的也不在少数。你总不能用支出量和回收量来做判断吧,那朱言枭可就成最大嫌疑人了。”
萧辰将箭从那人身上拔了下来,虽然人已经死了没了痛觉,但箭一拔出血就又开始往外涌。
鲜红的血液浸染了因中毒而发黑溃烂的伤口,掩盖了箭痕下处的一抹外翻新伤。
“倒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二哥的箭术很难让人产生怀疑,但也刚好能掩盖其后的真相。只不过……他没这个脑子。”
看着那伤口,朱言荣触目惊心,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
“你这推理能力,不去探案可惜了。”
“一般一般,跟在阿软身边久了耳濡目染罢了。”朱言荣仰着脖子得意的摇着他的扇子,好不傲娇愉快。
萧辰闻言冷哼一声,拿着箭起身,将箭镞对准朱言荣。
朱言荣皱眉:“你要毒我啊?”
萧辰点头:“也不是不行。”
朱言荣无语:“你就这么空手拿箭,不怕被毒到?”
“毒在箭镞上,不碰那里就行。哦,箭杆这里可能也染上了毒,还是别碰了。”
萧辰注视着手中的箭,看着箭杆上的血红,“啪”的一下将其扔到了地上,毫不犹豫。
“那你把它拔出来干嘛?”朱言荣晃着扇子,只觉萧辰这人很是匪夷所思。
“碍事。”萧辰从怀里取出药瓶吃下一颗药,语气平静的如是说道。
朱言荣歪头,不明所以。
“这箭确确实实是你们队的箭,没什么好查的,但那伤不对。”
“哪里不对?”朱言荣凑上前去看,在那片溃烂的伤口处寻找不对的地方。
他找的如此之认真,是目不转,睛不动的盯着,却无任何发现,直到萧辰一句轻飘飘的话,让朱言荣嘴角抽搐有动了杀心。
“不知道,直觉。”
朱言荣身子一僵,石化般的转头看着那说得云淡风轻的人,脖颈转动时甚至还发出“咔哒”一声脆响,在此氛围中格外刺耳。
“直、觉?” 朱言荣攥紧扇子,一字一顿地重复,说的是咬牙切齿只觉可笑,但还是硬生生把那句“你有病吧”咽了回去。
“对啊,直觉。”萧辰点了点头,眼神清明得很,半点不像是在胡言乱语,一脸无辜,“我直觉很准的。”
“我毕竟不是专业的,这伤口溃烂成这样没法查,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来。”
萧辰自动忽视了朱言荣的皮笑肉不笑的干笑,望着天空上早就散去的黄色烟雾,问向朱言荣:“都过了那么久,人还没来?”
“算算时间快了吧。”朱言荣望着天边太阳的方向,估摸着时间是快到了。
然后说曹操,曹操到。朱言荣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阵阵马蹄声,紧接着一队人马乌泱泱的从丛中冒出。
“属下来迟,还请殿下恕罪。”为首的侍卫在见到朱言荣后立马下马行李道歉。
朱言荣无谓的摆了摆手,问:“医师来了没?”
一位太医从队伍里走了出来,对着朱言荣弯腰行礼:“殿下。”
“姜准呢?”朱言荣挑眉意外,后又想起姜准人不在城中,不是他也正常的让出了条路,示意太医上前查看,“算了,都一样。帮我看看这人的情况。”
太医上前,蹲下身子查看起了那人的情况,后缓缓起身,道:“殿下,此人中了毒。”
“我知道,我不瞎。他的伤口有没有什么异样?”
“殿下,此人虽中了毒,却非毒发身亡,而是被一刀捅了心脉,失血过多而死。”
朱言荣没好气的说:“这个我也知道,人当着我面杀的,当着我面死的。除此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异常?”
太医继续查看,在确定查不出什么后额头冒出了虚汗,害怕的将头低下:“还请殿下恕罪,微臣学艺不精,没发现其他的异常。”
“没发现什么异常?”朱言荣喃喃自语,语气里没多大的情绪。
太医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秋风吹过,贴着衣袍,凉得刺骨。
他的脑袋埋得更低了,四周其他人也屏息敛声不敢出声,生怕一丝动静惹得朱言荣动怒。
朱言荣却没再看那瑟瑟发抖的太医,目光一转,落在了一旁闲立的萧辰身上。
他眉头微挑,语气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戏谑,慢悠悠开口:“萧小兄弟?”
“可能他也不是专业的。”萧辰对上朱言荣的视线,不假思索的回道。
“真的假的?”朱言荣半信半疑的打量着低头的太医,那语气和眼神,似乎真的有点信萧辰所说的话了。
闻言太医脸色苍白,腿一软,步子一轻的就要跪下求开恩了。
萧辰一把扶住要跪的太医,笑着拍了拍太医肩,让他抬头。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别当真。此事先不提,你家王爷现在还挺需要包扎的。”
听到前半句,太医在萧辰的搀扶下松了口气,但后半句一出,太医立马抬头,在看到朱言荣肩上的伤时,眼一昏一闭,感觉要晕过去了。
“包扎?”朱言荣疑惑,瞟了眼自己的肩后才想起了自己刚刚好像受伤了来着。
“微臣失职,没第一时间为殿下包扎,还请殿下恕罪。”
眼看太医要那种药给自己包扎,朱言荣后退两步与他拉开距离,笑着说不用了。
“你还是让太医看看吧,我那刀上曾抹过毒,不知道还有没有残留。”萧辰取下腰间的小刀,让其在手中转了一圈后,指向了朱言荣。
朱言荣笑容一僵,嘴角抽搐的跟看疯子一样的怒目瞪向萧辰。
“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
萧辰不以为意的摊手,朱言荣收回扇子冷哼,十分不情愿的让太医替自己看伤包扎,所幸刀上的毒是很早之前抹的,早就被萧辰清理过了没什么大碍。
而此刻,萧辰看着被围着的朱言荣哼笑一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将刀竖起对准朱言荣肩上的伤口,后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般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萧辰将刀收了回去,在朱言荣疑惑的注视下,翻身上马就要离开。
朱言荣问:“你干嘛去?”
“我还有事要办,先走一步。”
“我跟你一起。”说便朱言荣就要不顾还在上药的伤口,猛的起身。
“不必了,你老老实实呆着吧。”萧辰摆了摆手,扯着缰绳离开,走时还顺带问了一下另外两位王爷的情况。
侍卫说:“两位殿下那边已经派人过去了,小公子莫要担心。”
“没担心的意思。行了,走了,再见。”
萧辰说完就骑着马扬长而去,又独留朱言荣伸出手挽回,然后朱言荣一个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疼的叫出了声。
与此同时,当代表着三王的信号一前一后的于空中绽开,直到消散的无影无踪,留守在营地里的人眼中的惊鄂也未曾散去,人群中爆发了激烈的讨论声。
“刚刚是安王殿下,怎么现在怀王和睿王殿下都放烟了,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那不就太巧了,三位皇子在同一时间遇害,怎么想都是蓄谋已久。”
“一位可以解释为皇位纷争,但三位一起就……”
身着官服的朝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声音不大,行为举止却格外的夸张,是一眼便能看出讨论的有多激烈。
但皇帝朱叶行只是闭着眼端坐在高位上,对此没有任何表态。
他不开口,底下的讨论声就越来越放肆,眼看一些大逆不道的话就要说出时,终于有人开口制止了这场有违礼数的闹剧。
“肃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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